温白羽冲出墓室,因为墓道是年轮形的,万俟景侯已经在一眨眼的时间消失在了黑暗的墓道里,连手电的光线都没有了。
温白羽急忙用手电往前照,快速的顺着墓道向前跑去,万俟景侯追上的速度太快了,温白羽一路跑,根本没看到他。
他跑了很久,小血髓花就吊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发现身后的人也都消失了,墓道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温白羽和小血髓花。
温白羽不敢停下来,继续往前跑,跑了很久之后发现了一个墓室。
墓室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温白羽用手电往里找,突听到有“沙沙”的声音,似乎是扇翅膀的声音。
温白羽神情一紧,立刻走进了墓室,用手电的光去照四周,那“沙沙”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墓室里异常的昏暗,手电的光几乎照不透这种昏暗,温白羽戒备的看着四周,手里握着凤骨匕首。
就在这个时候,小血髓花突然“啊啊”叫了两声,然后用蔓藤拍他的后背,温白羽猛地回过头去,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豺狼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张鸟嘴被砍掉了一半,还流着血,豺狼的脸有点发胡,好像烧焦了一样,还散发出异样的味道,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温白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这是蛊雕,山海经里记载过这种怪兽,长得像鸟,但又不像鸟,声音像婴儿啼哭,是一种喜欢吃人的怪兽。
因为蛊雕的身体像豺狼,也和豺狼一样凶猛。
蛊雕猛地向前窜去,想要将温白羽扑倒在地,温白羽向后退了两步,向侧面扑出去,蛊雕一下窜空了,四只爪子抓在地上,立刻又掉转头,张开鸟嘴,发出婴儿一样的哭声,两只发亮的眼睛仔细盯着他。
温白羽心脏腾腾的跳,这只蛊雕就是之前在墓室里袭击自己的那只,它的鸟嘴被砍掉了一半,但是蛊雕的爪子上显然没有小羽毛,而且蛊雕受伤不轻,不知道小羽毛是不是已经被万俟景侯救走了。
蛊雕发狂的盯着温白羽,猛地振翅扑过来,温白羽手中凤骨匕首划向他的翅膀,蛊雕的动作非常灵敏,猛地一振翅膀,向上拔起,想要飞高来躲避温白羽。
温白羽还以为这一下划不中,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小血髓花突然“啊啊”了一声,身后的蔓藤“嗖”的卷出去,一下将蛊雕卷住,卷着他的两个后爪,把人给从天上拽了下来。
蛊雕根本没有防备,一下就被小血髓花给拽了下来,温白羽猛地一扑,就听“嗤”的一声,蛊雕被温白羽的匕首直接钉在了地上,翅膀猛地抖了两下,疼的它开张鸟嘴,发出奇怪的吼叫声,然后左右摆着豺狼头,用鸟嘴去钳温白羽的胳膊。
“嘶”
温白羽被它隔着衣服钳了一下,蛊雕的鸟嘴非常有力,疼得他冒出一头冷汗。
温白羽想一鼓作气解决这只蛊雕,但是这个时候却有点临时掉链子,温白羽因为刚才大幅度的跑跳,现在肚子里突然绞痛起来,头上的冷汗更是多,顺着额角流下来,双手有些无力。
蛊雕似乎发现了温白羽的破绽,猛地一挣扎,突然将温白羽掀翻,“崩”的一声,将小血髓花的蔓藤抻裂,快速的振翅飞起来,不过因为翅膀已经被扎漏了,蛊雕飞起来有些漏风,怎么也飞不高,就用两只后爪去抓温白羽。
温白羽蜷缩在地上,满头冷汗,小血髓花“哒哒哒”的跑过来,伸手使劲推温白羽,但是温白羽都没有反应,对于小血髓花来说,温白羽的体型太大了,小血髓花力气再大也推不动他。
只好伸出蔓藤捆住他的身体,用力的往旁边拉。
蛊雕看到温白羽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立刻就肆无忌惮的大叫起来,“嗖”的一下冲着温白羽飞过来。
温白羽蜷缩在地上,腹部绞痛的厉害,额头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他手脚无力,听到振翅的声音,感觉到一股冷风猛地向他席卷而来。
温白羽猛地睁开眼睛,五指一张,手心中的火焰“呼”的打出去。
蛊雕根本没有准备,还想偷袭温白羽,结果正好被火焰砸中了身体,双翅一下就燃烧了起来,鸟嘴通红,发出“啊啊”的尖叫声,不停的在天上疯狂的乱撞。
蛊雕发疯一样撞向墓室的四壁,发出“嘭嘭砰砰”的声音,撞得墓室里七零八落的。
温白羽双手撑着地,爬了两次,都有些爬不起来,呼吸非常粗重,小血髓花用蔓藤撑着他,温白羽牟足了劲往起爬,刚要站起来。
蛊雕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就听“咔嚓”一声。
巨大的墓室在“咔嚓”一声响之后,突然快速的运动了起来,就像缆车一样,用非常快的速度运动起来,温白羽能感觉到墓室在动,身体猛地向一边倾斜。
小血髓花“啊啊”叫了一声,小身体“嗖”的一下飞出去。
温白羽伸手一捞,抱着小血髓花“嘭”的砸到墓室的墙壁上,这才停了下来。
墓室运动的很快,让人有一种做过山车的感觉,蛊雕也被甩了出去,砸在地上,身上还冒着熊熊的火焰,几乎要烧成一坨黑炭了。
墓室飞快的运转,温白羽的后背贴着墓墙,深深的呼吸着,这墓室的设计够邪门的,平时就在不断的慢慢转,也不知道蛊雕碰了什么机关,竟然一下转快了。
这间墓室并没有发生“撞车”的现象,没有撞到其他墓室,想必其他墓室估计也在飞快的运转,这种运转速度比坐电梯要晕的多。
温白羽根本站不起来,墓室运转了大约十秒之后,终于“咔”的一声停了下来,巨大的推力让温白羽和小血髓花都滚了出去。
温白羽被摇的七荤八素,身上本身就发软,这会儿根本站不起来了,扶着地上想要呕吐,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
此时袭击他们的蛊雕已经烧成了一堆灰烬,小血髓花对着地上的蛊雕又跳脚又皱眉的,“啊啊”的哼了好几声,才爬上温白羽的肩膀。
温白羽缓了缓脚步,感觉一走路还是打晃,扶着墙壁往前走,踏出了墓室。
墓室外面还是年轮一样的墓道,墓道两边都是鳄鱼一类的图腾,连岩画都没有变,要不是刚才墓室飞快的运转起来,估计所有人都要以为走出来的墓道,还是原本的墓道。
不过这里的墓道,显然已经不是刚才走进来的墓道了。
温白羽实在不知道他们转到了哪里,现在大家全都走散了,可怕的是温白羽没有背包,也就是说他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装备,没有武器,有的只是一把凤骨匕首,当然还带着小血髓花。
小血髓花坐在温白羽的肩膀上,小脑袋来回的转,似乎在研究这个墓道。
温白羽刚才被撞在地上,手电是绑在胳膊上的,也撞了一下,现在就时灵时不灵的,一下一下的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在黝黑的墓道里一闪一闪的,根本看不清楚。
温白羽“啧”了一声,把手电解下来,拿在手里使劲甩了甩,然后按灭了手电,又把手电打开。
就在手电光圈打开的是一霎那,温白羽看见黑暗的墓道里竟然有一个人影,“唰”的一闪就没了。
温白羽神情一紧,让小血髓花抓好,然后慢慢往前走去。
他的手电一闪一闪的,明明暗暗的照着前面的墓道,就看到墓道拐弯的地方,藏着一个影子,是一个人影,但是从影子根本看不出是谁。
温白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人,也不知道这个墓道里是不是还有土夫子。
就在这个时候,手电“咔”的一下灭了,四周猛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温白羽甩了甩手电,但是就是不管用,手电打死罢工了,一点儿亮度也没有,连闪烁都不闪烁了。
“嘭”的一声,温白羽猛地被人扑倒在地,那个掩藏在墓道弯道里的黑影突然发起了攻势,一把掐住温白羽的脖子。
温白羽被猛地掀翻在地,撞得后背一阵发麻,但是袭击他的人好像身量不高,力气也不大,温白羽立刻伸腿一踹,就听“嘭”的一声,那人发出“啊”的一声喊,直接撞在了墓墙上。
温白羽一听那声音,分明就是叶流响
因为墓道太黑了,一点儿光亮也没有,温白羽根本看不清对方是不是叶流响,只能喊着:“叶流响是你吗”
但是对方不理他,从地上猛地弹跳起来,冲着温白羽直接扑过来,动作非常迅猛。
温白羽就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心想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血髓花突然跳起来,“嗖嗖”几声,突然一卷,将对方的手枪给卷住了。
人影按了两下扳机,都没有按动,温白羽趁机立刻跳起来,将人影往地上一按,扭住他的胳膊,快速的向后一拧。
“啊嘶”
人影因为疼痛,又喊了一声,果然是叶流响的声音。
温白羽底下头去仔细一看,被自己压在地上的果然就是叶流响,叶流响的手枪掉在一边。
温白羽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叶流响听不见声音,只能靠看唇形,自己刚才叫了也白叫,怪不得叶流响还是冲着自己打。
叶流响被他面朝下压在地上,温白羽不敢松手,怕他又跳起来打自己,掰住他的下巴,让他回头看自己。
因为两个人离得近,叶流响也看清楚了,顿时睁大了眼睛,说:“温白羽嘶温白羽你竟然拧我,我胳膊要断了。”
温白羽赶紧松开手,说:“谁让你上来就偷袭我。”
叶流响说:“我怎么知道是你,我和大家都走散了,一个人本身就戒备,突然看到墓道里有东西一闪一闪的,温白羽你搞什么鬼呢,什么东西在闪”
温白羽哭笑不得,说:“是手电,手电坏了,被我摔得接触不良了,刚才已经彻底罢工了。”
叶流响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然后把地上的枪捡起来,插在兜里,说:“其他人呢”
温白羽摇头,叶流响的面容也沉下来。
两个人都不敢在墓道里停留,虽然可以肯定小羽毛已经不在那个蛊雕手里了,但是蛊雕一共四个,不知道小羽毛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人一边往前走,叶流响一边说:“那个倒斗的笔记里面没有记载那些蛊雕是活的,难道是那些蛊雕闻到了你儿子香喷喷的气味,所以就睡醒了”
温白羽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小羽毛确实是正阳之气,而且还非常嫩,也可以说是香喷喷的。
因为怕走丢了,叶流响挨得温白羽特别近,又说了刚才他们是怎么走丢的。
万俟景侯冲出墓室之后,温白羽也跑了,后面的人一直追他们,但是两个人跑的太快,他们发现了一间墓室,叶流响刚踏进去,那墓室突然抽风了,竟然快速的运转起来,好端端的墓室一下消失了。
然后叶流响一个人被关在墓室里,墓室大约转动了十几秒,他再出来的时候,就怎么也找不到人了。
温白羽一听,不就是因为刚才那只蛊雕触碰了机关吗,墓室之间果然是联系的。
两个人往前走,叶流响因为怕温白羽说话自己听不见,就一直看着他,温白羽的脸色有点白,在黑暗的墓道里显得很可怕。
叶流响说:“温白羽你要休息一下吗”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咚”的一声,温白羽直接跌倒在地上,叶流响吓了一大跳,拽起地上的温白羽。
温白羽已经晕过去了,气息非常不稳,头上全是汗,而且双手发凉,手心有一些发黑,好像烧焦了一样。
叶流响扶着他的靠在墓道的墙壁上,拍着温白羽的脸,说:“温白羽温白羽你别吓我啊。”
温白羽呼吸很急促,在昏迷中也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腹部,慢慢睁开眼睛,说:“没没事”
叶流响说:“你这样是没事吗现在怎么办,你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你吧”
温白羽差点被叶流响逗笑了,叶流响这个身高怎么背自己,温白羽虽然比万俟景侯矮了一头,也没有骆祁锋那么高壮,但是身高也不低,叶流响是个小个子,还很瘦弱,如果要背着自己,估计就要拖地了,温白羽还不想当地毯。
温白羽摆了摆手,声音微弱的说:“我想休息会儿。”
叶流响点头说:“那你休息会儿,我看你脸白的像纸一样。”
叶流响刚说了话,突然闭上嘴,显示在仔细听什么,但是叶流响本身就没有听觉这个感官,他的表情非常诡异,然后睁大了眼镜。
叶流响突然很恐惧的说:“温白羽,能走吗,起来,咱们快走”
温白羽被他的表情震住了,立刻艰难的扶着墓墙爬起来,说:“怎么了”
叶流响说:“我也不知道,是鬼眼,我看到了一些很混乱的东西有东西在追咱们,然后不知道怎么了,就掉进了一个藏坑里”
他说着,就听“轰隆”的声音,叶流响听不见,但是也明显感觉到了墓道在震动,温白羽抓住叶流响的手,伸手将小血髓花塞在口袋里,说:“走”
因为墓道太诡异了,两个人怕走散了,一直紧紧拽着,就听“轰隆”的声音持续了大约十秒钟,墓道的地一直在震颤,就好像地震了一样。
温白羽一直牟足了劲跑,刚刚经过一些搏斗,温白羽身体还弱,又用了灵力,现在还要跑步,温白羽有点受不了了,往前跑的速度也有些慢。
叶流响拽着他往前跑,说:“别停啊,没准前面就能遇到”
大家了
叶流响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两边无限延伸的墓道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墓室。
那墓室是滑出来,从圆形的年轮墓道里,“嗖”的一下滑出来的,一下出现在他们面前,就跟等了半天电梯一样。
温白羽和叶流响惊诧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墓室。
因为他们都没有手电,根本看不清楚漆黑的墓室里面有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嗖嗖嗖”的声音。
叶流响身体猛地一颤,说:“来了来了,和鬼眼里看到的一样,温白羽,跑”
只是一瞬间,温白羽就看到墓室里冲出许多怪物,那怪物的样子和墓道里的岩谷一模一样,是鳄鱼。
但是已经是变异的鳄鱼了,鳄鱼本身就凶猛的动物,而这鳄鱼是梼杌的化身,四肢无比粗壮,爬的非常快,一张大嘴不停的张合着,冲着他们冲过来。
温白羽后退了一步,然后猛地开始往墓道里跑,朝叶流响大喊:“注意脚下,不要踩空。”
温白羽还记得刚才叶流响说在鬼眼里看到了什么,先是被东西追,然后掉入了葬坑里。
身后有无数只鳄鱼,“嗖嗖嗖”的爬行声音越来越多,那墓室好像就是一个鳄鱼基地一样,无数的鳄鱼源源不断的从墓室里跑出来,追在他们后面,如果这个墓葬是周穆王修的,那么这些鳄鱼已经挨饿了几千年,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这些活的食物。
温白羽已经跑的麻木了,叶流响唾弃的说:“这些鳄鱼皮糙肉厚的,要不我早就咬他们了。”
两个人往前冲,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墓道又开始短暂的震动,果然在震动之后,又出现了巨大的墓室,两个人向墓室冲过去。
就在一霎那见,温白羽和叶流响的眸子同时一缩,两个人同时伸出手抓住对方,另一只手抓住墓门,在高速奔跑中猛地停下来,身后的鳄鱼追上来,但是没有停住,一头扎进“墓室”中,一下掉进去,陷入了一片黑暗。
温白羽眸子缩着,看着眼前的墓室,这间墓室可能都不能称作为墓室,应该就是刚才叶流响所说的“葬坑”。
他们站在墓室的门口,而墓室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坑,根本没有房间,就好像是你等了半天电梯,然后楼层显示终于显示电梯来了,但是电梯门打开,里面竟然没有电梯,而是黑洞洞的一片,如果你没有注意,一脚踏进去,那就是踏进了深渊
温白羽和叶流响快速的呼吸着,他们刚才在狂奔,如果一个没注意,真的直接掉进去了。
身后的鳄鱼追到这个地方,竟然不在往前追,只是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组成了一面鳄鱼的墙,阻拦他们往后走。
温白羽看了一眼墓道前面,还是有路可以走的,不知道这个“葬坑”到底是什么,鳄鱼非常忌惮这里。
“呼”的一声,有阴风从葬坑里吹出来,如果不是两个人都抓着墓门,几乎被这股阴风一下卷了进去。
温白羽和叶流响都不约而同的退了一步,但是身后有鳄鱼,两个人都没敢退的太多。
墓门里面是空的,黑洞洞的一片,但是因为“葬坑”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而对面的那头,这个时候却突然出现了光亮,是手电光
温白羽心头一跳,难道是其他人
墓道果然是圆形的,而且类似于旋转楼梯,对面被手电光一打,温白羽立刻看到就在他们对面略微靠上的位置,竟然也有一个墓门,骆祁锋的影子出现在了那里。
骆祁锋的胳膊上绑着手电,他是向后退着走的,手中拿着枪,能听见“砰砰”的声音,随即他们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原来是蛊雕。
另外的蛊雕正追着骆祁锋,蛊雕似乎受伤了,骆祁锋一边退一边射击着蛊雕,但是蛊雕生性机敏,非常难缠。
骆祁锋显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墓室其实是一个葬坑,估计下意识的还以为是一个常规的墓室。
温白羽眼看骆祁锋要退进葬坑里,立刻大喊了一声:“当心后面”
骆祁锋猛地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深不见底的葬坑,这个时候靴子已经一半踏进了葬坑里,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往前扑去,但是狡猾的蛊雕一瞬间扑了过来,振翅飞起,后爪猛地抓住骆祁锋的胳膊。
骆祁锋的身材高大,蛊雕不可能将他兜飞起来,但是一瞬间蛊雕将他一提,又猛地松开后爪。
叶流响大喊了一声“骆祁锋”,就看到骆祁锋一下栽进葬坑里,转瞬就淹没在黑暗中。
叶流响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往下一跳,温白羽伸手要抓他,但是已经晚了一步,叶流响一下跳入葬坑中,紧跟着就听“呼啦”一声。
叶流响的背部竟然伸出两只翅膀,但并不是蝉的蝉翼,而是类似于鸟类翅膀的羽翼,巨大的白色羽毛,和叶流响的身形并不相称。
温白羽突然想到在邵阳的时候,万俟景侯说骆祁锋是梼杌,而且被人割走了翅膀,很显然叶流响的翅膀不是自己的。
叶流响猛地扎入黑暗中,双手抓住下坠的骆祁锋,然后快速的扇动自己的翅膀。
骆祁锋的胳膊上绑着手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翅膀,仔细的看了好久,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他想不起来为什么眼熟,只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这个时候他后背的伤口有些隐隐阵痛。
叶流响抓住骆祁锋,使劲振翅往上飞,但是骆祁锋不仅高,而且身体也重,骨架子还大,叶流响抓住他,出了一脑门汗,咬着后槽牙用力,呲牙咧嘴的说:“大叔你太重了。”
骆祁锋伸手抱住叶流响的腰,下面是无尽的黑暗,两个人悬在半空中,骆祁锋感觉叶流响的腰太细了,伸手一抱几乎给他掐断了。
温白羽探头去看,就见叶流响抓住了骆祁锋,两个人并没有掉下去,不禁松了口气,但是身后有鳄鱼,对面还有蛊雕,这种情况并不能松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蛊雕也冲了下去,似乎想要落井下石,温白羽眼睛一眯,喊了一声“当心”,随即一甩凤骨匕首,凤骨匕首“嗖”的一声响,立刻打过去。
蛊雕听到了破风的声音,立刻改变了航道,快速的抬头往上飞,凤骨匕首飞出去,骆祁锋猛地扬手一接,就在蛊雕又要低头攻击的时候,骆祁锋也猛地甩出匕首。
“嗖”的一声,蛊雕被迫又再次躲开,同时小血髓花伸出蔓藤一卷,将甩上来的凤骨匕首一下卷住,放在温白羽手心里。
经过两次打击,蛊雕已经放弃了落井下石,而是转而盯住温白羽,快速的振翅向上飞,“啊”的大叫了一声,冲向温白羽。
温白羽后退了一步,身后的鳄鱼却突然张开大嘴,猛地朝他咬来。
温白羽当即不敢再后退,握住凤骨匕首,蛊雕飞过来的一霎那,猛地一兜,蛊雕发出“啊”的一声大吼,腹部被温白羽击中,一下流了好多血,鲜血喷溅出来,洒在温白羽脸上。
温白羽呼吸一窒息,蛊雕的血有一股腥味,而且冰凉凉的,带着寒意。
温白羽现在身体很敏感,蛊雕的血让他脑子里嗡嗡响,身体晃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后退了两步,好像要向后仰过去。
小血髓花吓了一跳,站在温白羽肩膀上跳了好几下,温白羽后退几步,正好朝那鳄鱼群里倒去,这样岂不是要自投罗网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脚步声,似乎在飞快地跑,而且是从前面的墓道里跑过来,一个黑影像鬼魅一样从墓道深处一下冲出来,猛的抓住温白羽的手,使劲一带,顺势扣住温白羽的腰,后退了两步,翻身向后。
蛊雕眼见到嘴的食物要跑了,猛地追过去,一张豺狼脸张大了嘴,狰狞的发出“啊啊”的声音,朝着抱住温白羽的人猛咬。
就在蛊雕张开大嘴的时候,突听“呼”的一声,一股巨大的火焰一下从来人的肩膀位置喷出来,蛊雕根本没准备,豺狼脸顿时被喷了个正着,顿时就烧焦了,还发出“呲呲”的声音。
蛊雕振了两下翅膀,“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正好滚进墓室里,顺着葬坑一下掉了下去。
温白羽定眼一看,抱着自己的是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还有些微微发喘,胸口快速的起伏着,伸手抱住他,脸上身上有些血迹,但是看起来并不狼狈,一双眼睛发红,像红宝石一样,好像要点亮整个黑暗的墓葬。
而万俟景侯的肩头,正坐着小羽毛。
小羽毛坐在万俟景侯的肩膀上,晃着两条腿,伸手抱住万俟景侯的脖子,不过他的胳膊太短了,根本抱不过来,刚才喷火的无疑就是小羽毛了。
小羽毛的眼睛和万俟景侯一样,都是红色的,不过上面蒙着一层雾,看不清东西,一张小脸肉肉的,似乎是嗓子不舒服,喷了火之后,还“咳咳咳”的咳嗽了几下,好像被呛了似的。
小血髓花顿时从温白羽的身上跳起来,蔓藤一勾,“唰唰唰”三下,飞快的跳上万俟景侯肩膀,然后抱住小羽毛又搓又揉。
小羽毛起初遇到小血髓花还挺高兴,结果被小血髓花又搓又揉的,憋着嘴,“呜呜”的哭了出来。
小羽毛一喷火,那些鳄鱼似乎都害怕了,稍微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簌簌簌的往后爬去,很快消失在了墓道中。
万俟景侯将温白羽放在地上,伸手擦掉他脸上的血迹,摸了摸温白羽的手,说:“受伤了吗你手很凉。”
温白羽吐出一口气,说:“有点冷。”
万俟景侯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他的体温很高,温白羽舒服的喟叹了一声,抓紧万俟景侯的手。
万俟景侯低下头来,吻住温白羽的嘴唇,伸舌头挑开温白羽的牙关,勾住温白羽的舌头,同时向里面呼了一口气。
温白羽只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万俟景侯的口腔渡了进来,五脏六腑顿时就舒服了,那种被揪着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了,温白羽有些犯困,眼皮很沉,但又迷恋这种温暖的感觉,不禁伸手过去,紧紧抓住万俟景侯的后背,舌头在万俟景侯嘴里不断的顶,来回的扫荡着,嘴唇微微张合,轻轻的吮吸着万俟景侯的嘴唇。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温白羽搂的实在太紧了,万俟景侯又渡了一口气过去,温白羽立刻鼻子里发出呻吟的哼声,舒服的紧紧搂住万俟景侯。
这个时候叶流响才艰难的拖着骆祁锋从葬坑里爬出来,叶流响已经一头大汗了,累得几乎要虚脱,一下倒在墓道里,看见万俟景侯和温白羽正在玩亲亲,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说:“好歹搭把手”
骆祁锋见到叶流响一身是汗的倒在地上,说:“你还好吗”
叶流响摇了摇头,累的都要累死了,骆祁锋不是一般的重,而且翅膀是梼杌的,叶流响也是第一次用,因为太大了,也不轻便,不是太习惯,可是这种感觉很奇妙,第一次飞起来,身为一只蝉,而叶流响从来没用过翅膀。
叶流响倒在地上,虽然很累,但是眼镜却亮晶晶的,有些兴奋,又有些亢奋。
骆祁锋看着叶流响晶亮的眼睛,顿时下腹一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要狠狠吻住叶流响的嘴唇。
骆祁锋咳嗽了一声,转过头去,有点不自然的避开自己的视线。
结果叶流响却手一撑坐起来,挨着骆祁锋坐下来,他挨得很近,骆祁锋都能感觉到叶流响身上冒的热气。
叶流响笑嘻嘻的看向他,说:“大叔,你刚才的眼神让我身上酥酥麻麻的,再看看我,再看看我啊。”
骆祁锋:“”
骆祁锋顿时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刚才其实叶流响也没喝多少血,伤口也不大。
温白羽昏昏沉沉的睡了五分钟,突然一下就惊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靠坐在墓道里,自己就窝在万俟景侯怀里。
万俟景侯伸手抱着他,看温白羽突然醒了,说:“怎么了”
温白羽虽然只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五分钟,不过已经恢复了一些,看了看四周,说:“噫风和邹成一呢”
万俟景侯说:“还没发现他们。”
叶流响转头看向万俟景侯,说:“你怎么是从前面过来的”
万俟景侯说:“刚才墓室突然转起来,我出来的时候往前走,就是这个方向。”
叶流响说:“我和温白羽是从后面过来的,这墓道太邪乎了,到底要怎么走”
万俟景侯想了想,说:“这是一个年轮形的墓道,并不是旋转楼梯,年轮的圈是首尾相连的。”
温白羽诧异的说:“什么意思”
万俟景侯说:“意思就是说,如果咱们不停的走下去,可能最终会回到,看到咱们自己做在墓道里的记号。”
众人一下都沉默了,骆祁锋说:“万俟老弟有办法吗”
万俟景侯站起身来,扶着墓门往深坑里看,说:“办法有一个。”
叶流响说:“难道是从这里下去”
没想到万俟景侯真的点了点头。
大家准备了一下,骆祁锋用手电往里看,说:“太深了,手电照不透。”
他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荧光棒,折亮之后晃了晃,然后从深坑里扔了下去。
骆祁锋把荧光棒扔下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见荧光的亮点顺着深坑往下掉,但是并没有消失不见,最后似乎落在地上,然后跳了跳,看起来这个深坑比他们预期的要浅。
骆祁锋立刻回头去找绳子,说:“咱们的绳子长度应该可以”
他说着,万俟景侯突然说:“等等。”
他一说,骆祁锋就不动了,万俟景侯指了指深坑里,说:“下面有人。”
他一说,众人立刻都趴在墓门口往下看,就见刚才骆祁锋扔下去的荧光棒突然动了,并不是弹跳,而是在被人举起来挥动,不停的挥动,似乎在示意他们下面有人。
温白羽说:“是不是噫风和邹成一”
万俟景侯说:“可能是他们,咱们下去看看。”
万俟景侯拿过绳子,在墓道里寻找了一下,四周只有岩画是凸起来的,万俟景侯把绳子套在了岩画的凸起上。
叶流响看着万俟景侯套绳子,说:“这个也太不结实了。”
万俟景侯捆好了绳子,又把绳子锁在自己腰上,说:“这岩画估计禁不住两个人,我先下去看看。”
温白羽点了点头,万俟景侯把小羽毛和小血髓交给温白羽,然后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温白羽用这个时间检查了一下小羽毛,小羽毛并没有受伤,还是一脸呆萌呆萌的感觉,被温白羽塞进了背包里,顺便拉上拉索,只给他们留了换气的地方,说:“老老实实呆在里面,别乱跑。”
小羽毛很老实,躺在背包里睡觉,倒是小血髓花不太老实,不过关键时刻小血髓花也不捣乱,就抱着小羽毛睡觉去了。
万俟景侯应该是到了底下,众人就看到下面打起了荧光,冲他们挥了挥。
温白羽把绳子拽上来,然后也把锁扣在腰间,顺着绳子往下爬,锁扣在腰上,温白羽总觉得有些勒,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次好像比上次怀小羽毛还要吃力,他爬到一半,体力没恢复上来,就听上面的叶流响突然大喊:“温白羽”
他刚一喊,就听“咔嚓”一声,似乎是岩画的凸起脱落了,温白羽顿时觉得身体猛地下降。
骆祁锋和叶流响猛地扑出去,一下拽住绳子,温白羽“崩”的一下被掉在了半空中,勒的他一阵窒息。
温白羽快速的往下掉,万俟景侯立刻就看到了,快速的顺着墙壁往上爬,很快爬到温白羽身边,说:“我背你。”
温白羽有些艰难的伸手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然后解开锁扣,两手抱住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慢慢的顺着岩壁往下爬,很快就爬到了底下,将温白羽轻轻的放在地上。
温白羽躺在地上,立刻就起不来了,将背包卸下来放在一边,免得压了小羽毛和小血髓花。
温白羽一躺下来,就有人给他递了水,说:“喝点水吗”
温白羽诧异的抬起头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邹成一,旁边是噫风,说:“你们怎么在这儿”
邹成一说:“说来话长,总之这个墓葬有点奇怪。”
没办法用绳子趴下来,叶流响只好又带着骆祁锋用翅膀飞下去,两个人一边飞一边往下坠,看起来有点危险,落地的时候叶流响已经体力透支的要晕过去,“嘭”的一下坐在地上。
骆祁锋看他一身都湿了,伸手替他擦了两下,说:“辛苦你了。”
叶流响笑嘻嘻的看着他,说:“大叔你的手心好暖和。”
骆祁锋有点不自然,被他这么一说,感觉手心发烫,赶紧把自己的手拿开了。
叶流响却追着他,要他给自己擦汗,拉着骆祁锋的手,顺着自己衣领子往里塞,骆祁锋真是尴尬到了不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的手掌碰到叶流响新嫩的皮肤,凉丝丝的,还带着点汗湿,顿时呼吸都加重了,忍不住在叶流响的身上掐了一把。
叶流响“啊呀”叫了一声,说:“大叔,你掐我干什么,感觉好奇怪。”
骆祁锋呼出一口气,把手抽回来,有些无奈的坐在一边。
这地方像一个空旷的石室,比上面开阔很多,石室再往前还有路,似乎是个墓道,但是这回墓道是笔直的了,并不再拐弯。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马上启程,温白羽需要休息,叶流响也累的够呛,他们自从走散之后,就一直在奔跑,还有和蛊雕、鳄鱼战斗,已经累得不行。
大家都坐下来,围在一起,骆祁锋从背包里拿出东西,点了火,让周围暖和一些,然后弄了食物放在火上热,准备开饭。
温白羽把小血髓花和小羽毛都从背包里放出来,两个小家伙坐在背包上,万俟景侯摸了摸温白羽脸上的汗,温白羽最近非常容易出汗,这是大冬天的,而且在墓葬里,温度不可能高,一看体质就很虚弱。
万俟景侯说:“你闭着眼睛养会儿神,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温白羽点点头,他的确累了,刚才又只睡了五分钟,就闭上眼睛。
万俟景侯则是先兢兢业业的做奶爸,骆祁锋把水烧开了,万俟景侯在奶瓶里灌了奶粉,把奶粉沏开,晾凉一点儿,让小羽毛抱着自己喝。
小羽毛吃饭的时候很乖,抱着比他还要大的奶瓶,两只小腿也夹在奶瓶上,咕嘟咕嘟的喝,或许是因为饿了,喝的非常凶猛。
等小羽毛吃过了饭,骆祁锋也差不多把他们的饭热好了,大家一人分了一大碗,还给小血髓花盛了一碗。
小血髓花几乎掉进碗里吃,唏哩呼噜的吃了一大碗,小羽毛嗅了嗅鼻子,似乎闻到了香味,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也看不见,只能眨眨大眼睛。
小血髓花正吃着饭,一抬头就看到小羽毛冲自己眨大眼睛,长长的眼毛差点把他扇飞了,一双红溜溜的大眼睛,里面有点迷茫,蒙着一层红雾,显得呆呆的,脸颊肉肉的,不知道怎么蹭上了一点奶。
小血髓花顿时跳起来,对着小羽毛的脸颊,“么”的亲了一大口。
小羽毛噘着嘴,伸手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小血髓花伸手抓住他的手,箍在怀里,又使劲亲了两下,小羽毛顿时就没脾气了,呼扇着自己的翅膀,不轻不重的拍着小血髓花。
小血髓花的性格一点儿也不像血髓,关楠脸皮也没这么厚,小血髓花被小羽毛用翅膀打,竟然笑的非常欢快,“咯咯咯”的笑起来,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于是最后小羽毛实在没脾气了,自己玩手指头去了。
温白羽一直没吃什么东西,闻到一股香味,顿时觉得肚子饿了,因为体力透支,这回是真的饿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小血髓花跟小羽毛坐在背包上在玩,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啊啊”的在说什么,反正他是听不懂的。
不过温白羽吓了一跳,说:“我怎么只是闭了一下眼睛,就感觉这小子长大了好多你不会给徒弟的儿子吃了激素吧”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看了看小血髓花,果然是这样,小血髓花只要吃得好,就长得特别快,已经比小羽毛高出一个多头了。
温白羽从地上爬起来,万俟景侯伸手去扶他,然后把碗递给他,说:“吃饭吗”
温白羽进墓之前就没好好吃,现在终于饿得不行了,点了点头,捧着碗吃的狼吞虎咽的。
万俟景侯就坐在旁边,看他吃饭,温白羽被盯得发毛,抬头看了他一眼,万俟景侯则是笑了一声,伸手在他嘴唇边轻轻一抹,说:“蹭到了。”
温白羽顿时脸上一红,万俟景侯的指尖很烫,而且动作这么苏,说话也很苏,让他心脏腾腾的猛跳了两下。
温白羽说:“那个还有吗,还有点饿。”
叶流响笑起来,说:“温白羽,你成大胃王了吗”
小锅还没有收起来,骆祁锋赶紧又打开一袋速食,把东西倒进去,给温白羽热了热,万俟景侯盛出来,递给温白羽,说:“多吃点,你都瘦了。”
温白玉接过碗,刚往嘴里扒拉了两口,就听万俟景侯淡淡的说:“肉一点手感好。”
说着,还掐了温白羽屁股一下,温白羽差点跳起来,直接把碗扣在万俟景侯脸上。
万俟景侯则是微笑着,仿佛刚才不正经的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一样,温白羽只好瞪了他一眼。
众人吃了饭,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液都跑去胃里消化的缘故,大家都有些困了,相互依靠着打起盹来。
温白羽很快又睡着了,万俟景侯抱着他,看了看腕表,准备也休息一会儿,等休息好了再继续往里走。
骆祁锋很快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在舔自己的脖子,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叶流响放大在面前的脸,就算放大在面前,依然是一张很小的巴掌脸,下巴还尖尖的,有些我见犹怜的错觉。
骆祁锋想到大家都吃了饭,不过叶流响没有“吃饭”,毕竟他的饭可不是背包里的食物。
骆祁锋看了看旁边众人,压低声音说:“饿了”
因为刚睡着,猛地醒过来,骆祁锋的声音带着一股沙哑,叶流响笑嘻嘻的抱住他的腰乱蹭。
骆祁锋被他弄得下腹猛的一紧,喷在叶流响脖颈间的呼吸都炙热了。
骆祁锋又说:“饿了吗”
叶流响摇摇头,说:“好东西要省着吃。”
骆祁锋有点哭笑不得,难不成自己是一块超大的压缩饼干
叶流响抱着他,在骆祁锋身上乱蹭,骆祁锋不堪其扰,伸手推他,说:“不饿就快点睡觉,一会儿还要继续走。”
叶流响就像小猫一样,缩在骆祁锋身上,在他身上不停的蹭,软软的头发蹭在骆祁锋下巴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声音有点干涩,带着一点儿少年人的委屈,说:“大叔,我有点难受。”
骆祁锋以为叶流响受伤了,少年人一抬头,眼睛都红了,好像特别委屈的样子。
骆祁锋立刻紧张起来,翻身坐起来,说:“怎么了”
叶流响呼吸有些急促,张了张嘴,伸手指着自己下面,说:“我也不知道。”
骆祁锋往下一看,顿时脑子里“嗡”的一下,顿时明白了叶流响说的难受是什么意思了。
骆祁锋吃惊的看着叶流响,压低声音,怕吵醒了其他人,说:“难受这是好事啊,你是不是有感觉了”
叶流响从来没感觉过,只觉得下面难受,闻着骆祁锋身上的气息,就更是难受,说:“什么感觉”
骆祁锋顿时有点头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怎么感觉自己像带孩子一样,难道还要从生理卫生知识开始教起吗
骆祁锋很无奈,但是放着叶流响不管,叶流响就乱蹭,蹭的骆祁锋也尴尬起来,叶流响惊讶的说:“大叔,你也难受”
骆祁锋尴尬到要死,痛恨的盯着叶流响一脸纯洁的看着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叶流响一开始就丧失了性功能,骆祁锋真的以为他是在戏弄自己。
叶流响有点惊惶无措,说:“怎么办真的难受”
他说着,还快速的喘气。
骆祁锋没有办法了,大手捂住他的嘴,说:“嘘你声音太大了。”
叶流响的眼睛红彤彤的,胸口一起一伏,骆祁锋的大手捂着他,叶流响禁不住又深吸了两口起,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着骆祁锋的手心。
骆祁锋整个人像被针扎了一样,立刻收回了手,叶流响委屈的要哭,骆祁锋只好哄着他说:“你不是蝉吗,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还哭”
他说着,咳嗽了一声,说:“我教你一次,之后自己来。”
骆祁锋说着,将叶流响抱在怀里,往下握住他,叶流响“嗬”的吸了一口气,两条细细的腿在骆祁锋身上乱蹬,说:“啊更、更难受了,大叔你害我”
骆祁锋简直要疯了,叶流响什么都不懂,正好蹬在他那个地方,还不轻不重的,让骆祁锋猛地大脑一涨,压低了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咬住叶流响的耳朵,说:“别再挑衅我,真的办了你信不信”
叶流响什么都没听见,骆祁锋贴着他耳朵,他看不见骆祁锋的嘴型,只知道大口喘气,委屈的说:“别动我别动我了,越来越难受”说着眼泪还流下来了。
骆祁锋将他手脚都箍在怀里,捏着叶流响下巴,让他看自己,说:“嘘别哭了,别哭,我在教你,发泄出来就好了。”
叶流响盯着骆祁锋的嘴唇,嗓子抖了抖,好像特别渴,就跟看到了血液的感觉一样,眼睛眨了眨,突然贴上骆祁锋的嘴唇。
难得的是,骆祁锋没有推开他,手上还在继续,嘴唇也含住了叶流响的嘴唇,叶流响“哎”了一声,鼻子里陡然拔高,呼吸加快,脸上的表情让骆祁锋恨不得现在办了他。
叶流响虚脱一样,但是始终发泄不出来,越来越难受,似乎卡在一个地方,就是不行了,骆祁锋额头也有些出汗,不知道为什么叶流响突然可以了,之前明明毫无感觉的,但是现在又卡住了,根本发泄不了。
叶流响张着嘴唇,眼睛红彤彤的,像小猫,又像个小兔子,乖巧的瘫在骆祁锋怀里,胸口一抽一抽的,眼睛盯着他,似乎在等着骆祁锋救他。
骆祁锋额头的热汗滚下来,嗓子干哑,“呼”的喘出一口粗气,突然放开了叶流响,叶流响迷茫的看向他,说:“大叔难受”
骆祁锋亲了亲他额头,说:“乖,等一下。”
他说着,叶流响感觉到一阵冰凉,骆祁锋撩开了他的衣服,手钻进去,往下跑,叶流响睁大了眼睛,感觉那个陌生地方有东西往里钻,不禁又“哎”了一声。
之后的感觉叶流响实在说不出来,其实叶流响之前说和骆祁锋试试,但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骆祁锋的手指让他陌生,那感觉和前面不一样。
叶流响浑身绷紧,抓住骆祁锋的领子,缩在他脖子的地方,低哑的哀叫了一声,骆祁锋没想到他后面这么敏感,只是一根手指,叶流响一下就发泄出来了。
叶流响根本没经过这种事情,顿时四肢一瘫就晕了过去。
骆祁锋顿时更加哭笑不得,擦了擦叶流响额头上的汗珠,这毛孩子竟然就这么晕过去了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叶流响白的透明的脸颊都透着一股潮红,潮红一直蔓延到细细的脖子,嘴唇被咬的也泛着红。
骆祁锋深吸了两口气,心想着叶流响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嫩瓜,见到自己的时候还充大瓣蒜。
骆祁锋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昏睡中的叶流响舌头舔了舔嘴唇,嘴里嘟囔了一声:“大叔”
骆祁锋无奈的收回手来,说:“死小子。”他说着,又深吸了好几口气,压下自己的躁动。
温白羽睡得很熟,根本没发现这边的动静,万俟景侯起初听见动静,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不过那边如火如荼的,万俟景侯就没动,直接闭上眼睛又开始假寐。
大约睡了一个小时,万俟景侯动了动,坐起身来。他一坐起来,温白羽就醒了,有点迷糊,睁着眼睛看他。
万俟景侯见他迷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眼睛,说:“睡醒了吗咱们该走了。”
温白羽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这个时候邹成一也醒了,邹成一刚醒来的时候,可不像平时那么精明冷淡的样子,鼻头还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趴着给压了。
噫风将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说:“少爷,冷不冷”
邹成一没醒过来,“嗯”了一声,噫风笑着说:“少爷,您这么看我,是不是那里已经不疼了”
邹成一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一下就醒了,说:“滚蛋。”
骆祁锋很快也醒了,坐起身来,就看到叶流响还窝在地上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流响还是第一次发泄,睡得很熟,就差打着小呼噜了。
叶流响扒拉不醒,一扒拉他就嘟囔的说:“大叔,别插我那里”
众人立刻用一脸看禽兽的目光看着骆祁锋,骆祁锋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简直冤枉死了,将地上的叶流响提起来。
骆祁锋很高大,臂力自然也大,一拽叶流响就被提起来了,叶流响不明所以,踹了两下腿,迷瞪的睁开眼睛。
叶流响终于醒了,但是他觉得大叔好像有点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他也不知道。
叶流响腿很软,走起来有点发抖,不知道为什么,而且他发现自己换了一件裤子,狐疑的看向骆祁锋。
裤子确实是骆祁锋给他换的,毕竟叶流响的裤子脏了,而且又不管不顾的直接爽的晕过去,骆祁锋实在没办法,只好把他裤子给换了。
叶流响笑嘻嘻的追着骆祁锋,说:“大叔,我的裤子怎么换了”
骆祁锋根本不想理他,后面的人则是都听见了,又用一脸看禽兽的目光看着他。
众人顺着墓道往前走,温白羽顿时捂住鼻子,说:“好大的味道。”
和他们之前在上面的石室里一样,一股发霉的腐臭味道,不知道囤积了多久,一直囤积在墓道里。
万俟景侯举着手电晃了晃,就看见墓道里有一具尸体。
这回不是土夫子的尸体了,是一具皮肉已经完全腐烂完,只剩下白骨的尸体。
温白羽说:“这是什么人怎么死在这里”
尸体周围根本没有东西,肯定是穿着衣服的,不过衣服烂的看不出来了。
众人没从白骨上看到有什么线索,就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都瞪大了眼睛,只见前面又有白骨,而且这回不是一个,是一堆。
白骨错综复杂的堆砌在一起,一下数不出来有多少,足足站了半个墓道那么多。
古代殉葬也有直接扔在墓道里的,万俟景侯看了看那些白骨,用匕首翻了翻,不是头骨就是身上,都有伤痕,而且是致命伤,看起来确实是被人杀了扔在这里的,很可能是活葬。
温白羽说:“如果是周穆王为了埋梼杌的尸体,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陪葬啊。”
众人也都有这个疑问,叶流响把自己听闻的又说了一遍。
噫风听闻的和叶流响差不多,周穆王西征的时候,路过崆峒山,斩杀了一只作恶多端的凶兽,那就是梼杌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周穆王让人在崆峒山修建了一个地下宫殿,埋葬这个凶兽的尸体。
温白羽说:“周穆王的举动就很费解,杀了梼杌,又大费周章的修地宫。”
万俟景侯说:“这个地宫的规模,没有几万人是修不出来的。”
“你们来看”
邹成一的声音响了起来,邹成一蹲在地上,冲他们招手。
众人走过去,就看到那堆白骨后面,还有一堆的白骨,而且这堆白骨并不是人骨,一眼就能看出来。
温白羽说:“动物的”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说:“是马的骨头。”
温白羽说:“马和人一起活葬”
古时候奴隶和牲口是一个等级的,但是也没有混着陪葬的,基本都是分开的,除非是乱葬坑。
邹成一说:“我注意的倒不是这个问题,你们仔细看看,这里有八具马的尸体,这又和周穆王有关系,你们想到了什么”
叶流响说:“你怎么开始卖关子。”
噫风笑着说:“周穆王西征,造父亲自驾车,御用的八匹马统称八骏。”
邹成一点头说:“相传造父其实只找到了六匹千里良驹,分别是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但是因为周穆王的车驾必须是八匹高矮相同的千里良驹才行,所以造父特意又去亲自捕捉了两匹良驹,这才凑够了八匹。这八匹马深得周穆王喜爱你们看这些马的骨头。”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看过去,八匹马的尸骨没有摞在一起,分散的在地上,目测一下,这八匹马的尸骨真的一样高矮,甚至连宽度都差不多。
温白羽说:“等等,如果这是八骏,为什么死在这里难道也和上面的那些官员一样,被灭口的吗”
万俟景侯说:“马在古代确实被人看做是有灵性的。”
温白羽说:“这个墓葬越来越匪夷所思了,杀人灭口也就算了,竟然连马都杀了”
邹成一说着,站起来,说:“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疑问。”
他说着,看向万俟景侯和骆祁锋,说:“你们两个经常在道上走动,观察一下这里的岩画,会不会有点奇怪的感觉。”
骆祁锋被他这样一说,转头看向四周,皱眉仔细的盯着岩画看,说:“确实有但是不能肯定。”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所有的岩画,全是楚人的图腾。”
邹成一点头说:“虽然在商末的时候,楚人帮助周人把商朝灭了,视为一大功臣,但是楚人和周朝之间的关系是从属关系,周穆王建造一个地宫,不可能刻画楚人的习俗和图腾,是这样吗”
万俟景侯点头,大家很快陷入了沉思,都有些匪夷所思,觉得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谜题。
周穆王修了地宫,灭口,杀人,连马都不放过
为了一个梼杌尸体
就算梼杌是楚人的图腾,但是地宫里完全是楚人的雕刻
谜题就像浓雾一样,让众人都有些想不通。
温白羽脑子里一闪,说:“其实咱们一开始就被误导了。”
众人都看向温白羽,温白羽说:“如果这样想,好像就不矛盾了,但是首先要假设一下假设叶流响和邹成一听到的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传闻。”
叶流响皱眉说:“什么意思”
温白羽说:“如果这个地宫,并不是周穆王修建的呢”
他一说完,众人有些恍然,就听温白羽继续说:“周穆王西征历时两年的时间,历史上也没有说过周穆王有过第二次西征,崆峒山这个墓葬,设计这么精妙,又是穿山而建,动用十万人,少说也要几年才能建好,这么大的工程,周穆王并没有天时地利。如果周穆王其实只是一个过客,然后他和那些寻访崆峒山的帝王一样,都发现了这座山里的奥秘,发现奥秘之后,并不放心,开始杀掉亲随,连钟爱的马匹也不放过。而我们听说的传闻,已经进过润色和加工。”
万俟景侯说:“简单来说,你的推断就是,周穆王不是建墓的,而是倒斗的我同意这个说法。”
众人心里把这件事情捋了一遍,或许是周穆王发现了一个蕴藏着奥秘的地宫墓葬,但是碍于王者的威严,所以放出了假的传闻。
万俟景侯又说:“这里的风格确实是楚人的风格,图腾、鳄鱼,还有年轮墓道,都非常符合楚史,而且看这里建造的年代,应该比周穆王往前。”
叶流响说:“所以周穆王发现了什么不但是周穆王在找,那个二山带着建木树枝也到了这里。”
“嘘”
骆祁锋突然止住了大家的声音,说:“有奇怪的声音”
他说完,众人都静下来,仔细听着墓道里的声音,这里除了已经剩下一堆白骨的尸骨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墓道还在延伸,也没有什么声音。
叶流响本身就听不见,但是温白羽也没听见,就连万俟景侯都没听见。
众人看向骆祁锋,骆祁锋皱着眉,却像听得很仔细,说:“过来了还有一股凉气。”
他说过之后,静静等三秒,万俟景侯果然听到了声音,“扑簌扑簌”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墓道,急速的往前冲,那种力道非常大,带着阴凉的风。
“呼”
几乎是呼啸的声音,万俟景侯喊着:“趴下”
温白羽抓紧背包,猛地伏倒在地上,他根本没看清楚,就感觉有一个东西从后背略过去,幸好他伸手护住背包的动作迅速,不然那个东西就要勾走他的背包,小血髓花和小羽毛还在背包里。
拿东西呼啸而过,带起巨大的风,紧跟着就听“轰隆啪”的一声巨响,呼啸而过的黑影一下撞在墓道的尸骨堆上,竟然将那些尸骨装的四散粉碎。
温白羽抬头一看,竟然是蛊雕。
而且这只蛊雕他完全有印象,就是刚才在葬坑上袭击骆祁锋的蛊雕。
蛊雕的翅膀被他扎漏了,不过此时竟然又能飞起来了,蛊雕的眼睛透着一股阴狠,紧紧盯着温白羽,与其说是盯着温白羽,还不如说是盯着温白羽的背包,似乎知道里面有鲜嫩可口的东西。
蛊雕“啊啊”的叫了两声,然后又转头看向骆祁锋,两只黑色的眼睛里绽放着贪婪的光芒,骆祁锋皱起眉来,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寒而栗。
那种阴寒的感觉,骆祁锋觉得似曾相识。
蛊雕飞快的冲过来,就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一样,跟鬼魅似的,变得疯狂起来,冲着他们大叫。
蛊雕一下被万俟景侯掀掉了半只翅膀,血粼粼的翅膀抓在万俟景侯手里,万俟景侯随手甩在地上。
那蛊雕却好像不疼,根本没注意自己断掉的翅膀,只是贪婪的盯着他们。
温白羽说:“这蛊雕是不是中邪了”
骆祁锋突然说:“阴气,是石窟里的阴气”
他一说,众人都是一愣,石窟里的阴气,说的不是金棺材里跑出来的魄吗
万俟景侯说那是一种无形的魄,没有形态,他跑出来之后,骆祁锋一下就晕倒了,当时他们出了石窟,还有一个被附身的小年轻在追他们,疯了一样把他们的车都砸了一半。
没想到这只蛊雕也被附身了,而且阴魂不散的,不过众人都没感觉出来,不知道骆祁锋是不是对阴气或者魄非常敏感,所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附身的蛊雕。
蛊雕“啊啊”的大叫两声,冲着他们挥舞自己断掉的翅膀。
蛊雕的血甩出去,温白羽下意识的挡住自己,血液一下甩到温白羽的脸上,温白羽立刻哆嗦起来。
蛊雕的血液本身就比较阴寒,不知道进棺材里的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更加阴寒,甩出去的血液就像酸一样,沾到温白羽的皮肤,立刻“呲”的一声发出腐蚀的响声,低头一看,已经红了一大片。
万俟景侯立刻拦在温白羽身前,说:“怎么了”
温白羽双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蛊雕的大嘴挂上阴狠的笑容,对着他们疯狂的甩自己的翅膀,似乎嫌血流得不够多,竟然自残的撞向墓道,撞得头破血流之后,又开始往他们身上甩着血液。
温白羽对这种阴寒的东西反应很大,其他人倒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血液沾在皮肤上,也没有灼烧的痕迹,只是骆祁锋的气息有些不稳,似乎处于暴怒的边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蛊雕之后,竟然有一种怒火要冲破胸膛的感觉,蛊雕每叫一下,骆祁锋灰绿色的眼睛就开始渐渐发光,越来越亮,变成了崭亮的绿色。
温白羽身体一软,万俟景侯将他打横抱起来,温白羽抖得厉害,说:“我我好像有点不对劲,肚子好疼”
噫风拦在他们身前,说:“后退,我拖住它,你们先走,前面汇合。”
万俟景侯不敢耽误时间,温白羽抖得很厉害,立刻抱着温白羽,大步向墓道深处跑去。
骆祁锋情绪有些不稳定,叶流响使劲拽着他往后跑,骆祁锋没什么反应,被他拽着,不过也没有反抗。
噫风让邹成一先走,不过邹成一没走,噫风笑了笑,把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鬼王立刻从墓道深处快速爬起来,冲着蛊雕扑过去。
温白羽感觉自己处在半昏迷的阶段,万俟景侯尽量平稳的往前跑,带着他冲进了一个墓室,然后把人放在地上,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大衣,铺在地上,又把温白羽放上去,轻轻抚摸着温白羽的脸,说:“白羽白羽”
温白羽慢慢睁开眼睛,呼吸很急促,肚子疼得要死,额头上滚下汗水来。
骆祁锋远离了蛊雕之后,情绪又恢复了,变得稳定下来,眼睛也恢复了灰绿色,气息平稳了。
叶流响看见温白羽一脸痛苦的样子,还在不停的打摆子,咬着嘴唇,气息游离,惊讶的说:“诶温白羽也会蝉蜕吗”
骆祁锋伸手拦住叶流响,把他拉到门口,说:“闭嘴,跟我守门,万一蛊雕冲进来了,咱们还有准备。”
叶流响抿了抿嘴唇,只好靠在墓门变看着外面,墓道里不时传来“哈哈”的笑声,肯定是鬼王了。
叶流响说:“咱们要不要去帮忙”
骆祁锋心里也没有底儿,但是他们要去帮忙的话,温白羽现在情况很不对,万俟景侯又要照顾温白羽,蛊雕显然想吃小羽毛,万一中了调虎离山怎么办
骆祁锋等了一会儿,想了想,说:“你留下来,我去看看。”
叶流响不放心他,毕竟刚才骆祁锋的眼神不对劲,好像要吃人似的,有点癫狂,拉住他,说:“等等大叔,还是我去吧。”
他说着要往外走,不过刚走两步,骆祁锋就听见有人过来的声音,一把抓住叶流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两个人立刻戒备起来,骆祁锋伸手握住枪,扣在扳机上,端起枪来瞄准了墓道。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黑暗的墓道里,竟然是噫风和邹成一跑了过来。
两个人身上全是血,不过看样子没受伤,噫风将邹成一脸上的血擦干净,邹成一嫌弃的皱眉,说:“那个蛊雕果然是疯了,弄我一身都是。”
骆祁锋看着他们身上的血,总有一种焦躁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怪异。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的声音突然从墓道里传出来,喊了一声:“白羽”
邹成一赶紧拉着噫风进去,说:“快去看看。”
众人冲进墓室,温白羽似乎已经晕过去了,脸色非常苍白,嘴唇在微微颤抖,万俟景侯有些手足无措,他的手里握着一枚红色的蛋,就和小羽毛破壳的蛋一模一样,另一手不断得给温白羽擦着汗。
小血髓花和小羽毛从背包里爬出来,小血髓花好奇的看着他们,小羽毛看不见东西,呼扇着自己的小翅膀飞在半空,然后落在温白羽旁边。
温白羽听见有人叫自己,但是他太累了,勉强睁开眼睛,就看见万俟景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万俟景侯差点被他吓死,刚才温白羽头一歪就昏死过去了,气息也微弱,万俟景侯一只手抱住温白羽,把红色的蛋宝宝放在温白羽手心里,笑着说:“又是一个红色的。”
温白羽累得不行,几乎捧不住蛋宝宝,怕给摔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骨碌碌”的声音,在温白羽的身边响了起来,众人往地上一看仔细一找,就看到小羽毛滚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蛋,一边滚,一边“啊啊”的叫,还跳两下。
这颗蛋并不是红色的,竟然是一颗白色的蛋,蛋的外壳就好像润白的玉一样,散发着温和软弱的光泽。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小羽毛滚着的白色蛋,又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红宝石一样的蛋,说:“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