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眼睁睁的看着小白兔发春,真是太羞耻了,都不忍直视,不过化蛇的表情依然很冷淡,就好像是一块雕像,面目表情根本没有任何变动。
只不过温白羽发现,化蛇的眼睛,好像更亮了,绿的都有点吓人……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听到“轰——”的轻响,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轻微的回荡在洞窟里。
温白羽心里感觉到一股异样,那声音似乎从外面传来的?
紧跟着就是“轰——!!”一声巨响,然后整个洞窟开始剧烈的椅起来。
温白羽站都站不稳,万俟景侯抓住他,说:“不好,雪崩了。”
温白羽诧异的说:“雪崩!?那洞口会不会被埋住?咱们快走吧!”
讹兽已经完全处于半昏迷状态,还四肢缠在化蛇的蛇尾上。一听雪崩众人都是脸上变色,连饕餮脸上都苍白了一分,结果只有讹兽不在状况内。
化蛇手一拽,一把抓住讹兽的耳朵,将他从自己的蛇尾上拽起来,讹兽被他一碰耳朵,似乎特别敏感,“嘭”的一下又变成了兔子的样子,一晃一晃的,红彤彤的眼珠子带着一层迷茫,嘟囔着:“啊……讨厌,我最讨厌别人揪我耳朵……”
众人都没时间理讹兽耍宝了,赶紧跟着化蛇往洞窟的出口走,离出口还有不远的距离,就看到一片白雪已经涌进了洞窟,果然是雪崩了。
温白羽现在只能庆幸,这个洞窟真是足够坚硬,设计得很巧妙,不然洞窟塌下来,他们就全都压死了。
化蛇把讹兽扔给温白羽,说:“你们退后。”
他说着,人身和男人的脸忽然长出黑绿色的鳞片,鳞片“唰”的一下覆盖了身体,男人的脸变得越来越尖,最后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蛇,和他们之前看到的化蛇一模一样。
现在想想,那时候化蛇一直追着他们,在雪谷的时候,似乎并不是惧怕饕餮才突然转头走了,而是看到了万俟景侯,化蛇说万俟景侯对他有恩。
温白羽咂咂嘴,不过看万俟景侯的样子,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对化蛇有什么恩。
化蛇变出了原型,突然一下扎进雪里,就听“轰——”的巨响,雪堆竟然被他钻出一个大窟窿来。
温白羽瞠目结舌的看着,说:“你们说,化蛇这么大动静,会不会又雪崩啊?”
雨渭阳说:“你盼点好!”
温白羽赶紧闭上嘴,不过他心里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化蛇追他们的时候动静也很大,为什么就没有雪崩呢,也不知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就把洞口埋了。
化蛇冲出了洞口,留下一条圆形的通道,众人赶紧一个随着一个进入了通道,走出蛇洞。
温白羽看着外面茫茫的白雪,深吸了一口气,顿时鼻子被冰的不行,他们终于重见天日了……
讹兽嘴里咕哝了一声,然后开始在温白羽的脖子上蹭。
温白羽被他噌的一个激灵,揪住他的耳朵,晃来晃去说:“喂,醒醒啊,外面这么冷,你还不醒啊!”
讹兽朦朦胧胧睁开眼睛,被温白羽揪着耳朵,温白羽顿时就觉得手上一重,讹兽简直就是说变就变,一下又变出了人形,还保留着耳朵和尾巴。
讹兽双手搂住温白羽的脖子,双腿缠在他腿上,瘦小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呼吸特别烫,嘴里笑嘻嘻的说:“主人……那个暴君太坏了,不如咱们俩吧,你摸摸看,我身上很滑溜的,啊如果你想要毛茸茸的也可以……啊!”
他还没说完,突然耳朵又被揪住了,回头一看,顿时觉得后背面色不善的人很像暴君,然后讹兽迷迷瞪瞪之下,就被万俟景侯揪着耳朵一甩,一下脱离了温白羽,“咻”的一下像小炮弹一样甩出去,“嘭”掉在化蛇的背上。
万俟景侯脸色仍然很不好看,握住温白羽的手,说:“天气这么冷,咱们吃个兔肉火锅吧。”
雨渭阳看得出来万俟景侯是在吃醋,不禁笑了出来。
只有饕餮一听吃就很亢奋,点头说:“好懊啊,我好久都没吃肉了!为了养伤,我一直蹲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一天三餐只能吃蜘蛛和虫子,那些东西根本没有肉啊。”
他一说完,就看到温白羽用一种特别嫌弃的目光看着他,说:“你竟然连蜘蛛和虫子都不放过。”
饕餮瞪着他,说:“那怎么了,虽然肉少点,但是味道还是挺鲜的,喂,你们什么表情。”
其他人被他这么一说,都觉得特别恶心,反倒是时叙,笑着摸了摸饕餮的断角,说:“他们是不懂的欣赏。”
饕餮美滋滋的说:“你说得对。”
温白羽:“……”
众人出了洞窟,就开始寻找时叙妹妹的尸体,在雪坡上先找到了时叙的尸体,时叙的表情很冷静,蹲下来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尸体,笑着说:“原来这真的是我……我只感觉到一股隐约的害怕,我下了这么多斗,还不曾害怕过什么,当时我看到这个尸体的时候,真的很害怕……或许是害怕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吧。”
在雪坡靠下一点的位置,众人又找到了时叙妹妹的尸体,果然如时叙所说,她身上全是烂,样子非常惨,温白羽都有些不忍心再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理,才能对一个小女孩下这样的狠手。
温白羽叹口气,说:“咱们要带回去吗,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要是带上的话……”
时叙说:“不用了,我看这片雪挺好的,找个地方,雪葬了吧。”
众人来到雪谷,把时叙和他妹妹的尸体一起埋了。
温白羽悄悄的戳了戳万俟景侯,说:“为什么时叙的魄就没事?”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时叙,说:“不知道他之前碰过什么,他身上可以聚阴,比一般的魄要强很多,只要不碰至阳的东西,正常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温白羽很奇怪,时叙到底碰了什么?
他们安葬好了遗体,众人就开始长途跋涉的往水边走,他们身上带的食物已经不太够了,尤其是水,几乎已经没有了,想要穿越这么大片的海,简直是不可能。
温白羽他们有化蛇带路,很快就到了水边,天色正好是黄昏,太阳已经下山了。
温白羽瞪着眼睛,指着水边,说:“咱们的船呢?!”
雨渭阳说:“我记得就在这个位置啊,你看这片淤泥还有痕迹……不过这个痕迹很新啊,而且怎么像是划出去的痕迹。”
唐子看了看淤泥,说:“不是好像,有人划走了咱们的船。”
温白羽一激灵,突然想到了刚才的雪崩,说:“会不会是那个汪医生?早知道他这么丧心病狂,就把他扔进窟窿里喂粽子了!”
雨渭阳说:“怎么办,没有船咱们就走不了了。”
化蛇突然开口说:“我可以送你们。”
温白羽一想也对啊,化蛇是水兽。
化蛇的身体很快没入水中,然后将蛇尾抬起来,因为他的身体巨大,众人依次走上去很平稳。
化蛇在水中前行的速度非常快,简直就是翻滚过山车,一个浪头打过来,差点把温白羽给拍飞了,温白羽只觉得海水溅在脸上,都快成筛子眼了。
化蛇把他们送到岸边,正好是出海时候的渡口,雨渭阳他们把车子就藏在附近。
温白羽说:“你还要回蛇山去吗?”
化蛇从水中出来,化成了人身,摇头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当年蒙受大恩,负责守护灵物,如今已经物归原主,我不会再回蛇山去。”
化蛇看了看海水,说:“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温白羽眼睛一亮,不过心里一想,他家已经有一只猫,一条人鱼,再多一只兔子和一条蛇,简直就是动物园了。
他还没说话,万俟景侯已经说:“那就一起走吧,你负责处理好那只兔子。”
他说着,指了一下四肢缠着化蛇的讹兽。
化蛇的血非常燥热,讹兽已经被憋得要死要死的。
他们找到了车子,时叙和他们告了别,也上了自己的车,饕餮站在原地,时叙已经关了车门,突然降下车窗,说:“你……一起来吗,我知道很多好吃地道的馆子。”
他一说,饕餮的眼睛几乎发光,二话不说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坐了进去,说:“咱们晚饭去哪里吃?”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饕餮几乎就是一支棒棒糖就能骗走的大型犬,这哪是凶兽啊,太给凶兽跌面子了!
时叙开车走了,温白羽他们也上了车,然后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已经四个人了,车子再加上一只兔子还勉强能坐下,因为兔子很小,但是化蛇最小也是高壮的男人体型,根本坐不下。
万俟景侯倒是很淡定,指了指后备箱。
温白羽:“……”
“嘭”的一声,温白羽把后备箱关上,然后很犹豫的说:“呃……咱们把一只兔子和一条蛇放在后备箱里,你们说到家的时候,会不会只剩兔子骨头了?”
雨渭阳:“……”
讹兽只觉得有凉冰冰的东西缠在自己,很柔韧,冰凉凉的,他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而且空间很窄小,不知道是哪里,就看到一对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他。
讹兽吓得一哆嗦,说白了他只是灵兽,既不是野兽,也不是凶兽,除了体态优美善于言辞,其他就没有了,碰到傻蛋可以耍耍嘴皮子,要是碰到凶残的,早就被啃的渣子都没了。
温白羽在车上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开始要吐,赶紧侧躺在万俟景侯的腿上准备睡觉。
强忍着胃里的翻滚,好不容易要睡着了,就听一声“啊——”
温白羽一激灵,这叫声太“惨烈”了,温白羽还以为撞鬼了,毕竟深山老林的,不知道哪有孤魂野鬼。
结果又是“啊——”的一声,温白羽终于听清楚了,是从后备箱传出来了的,这也太不隔音了,顿时一张脸通红。
温白羽想着,自己的顾虑是正确的,果然是吃了,可这他妈吃的方式不对啊!
温白羽睁着眼睛,也不想吐了,尴尬的听了一晚上全程。
据说蛇的交合时间非常长,而且据说蛇有两个丁丁……
温白羽心里那叫一个好奇啊,但是又没厚脸皮去看,光听着声音就觉得尴尬到要死了。
一直到天亮,温白羽才听到后备箱里的动静消失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唐子开了一晚上车,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准备换雨渭阳继续开车,后备箱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里面敲。
温白羽生怕一打开后备箱看到少儿不宜的事情,不过里面敲的十分急促而激烈,温白羽只好把后备箱打开。
后备箱一打开,立刻有东西从里面“嗖”的窜出来,一下挂在了温白羽的脖子上。
温白羽定眼一看,心里卧槽一阵大叫,讹兽他不是白兔的样子啊,是光溜溜的模样,还是人形啊,浑身上下全是痕迹,看起来要多激烈有多激烈。
幸好这地方还是野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温白羽看到旁边的万俟景侯脸色不善,赶紧扯着他,说:“你先下来啊……”
讹兽委屈的抱着他脖子,吭吭唧唧的说:“主人你要给我做主啊……化蛇简直就是禽兽啊!”
温白羽心里默默的说,他不是禽兽,他是野兽,如果硬说是禽兽,也不是不可以……
讹兽委委屈屈的,抽抽噎噎的,小尾巴一耸一耸的,温白羽实在扛不住了,只好给他擦眼泪,说:“我看你昨天……昨天还挺主动的。”
讹兽被他一说,连耳朵都红了,说:“呸,谁主动了……”
讹兽看到化蛇从后备箱出来,又开始抱着温白羽脖子哭,然后说:“禽兽啊!人家现在好疼啊,但是……但是好舒服啊。”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看来是自己多管闲事了,还是把讹兽扔进后备箱吧。
那边唐子和雨渭阳休息够了,说:“上车吧,咱们快点赶路。”
温白羽刚想把讹兽扔进后备箱,就看讹兽突然“嗖”的一下窜出去,然后扒庄蛇,说:“再来一次再来一次c舒服!”
温白羽:“……”
温白羽他们到家的时候,温白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后备箱里一直传来怪声,温白羽好像都有幻听了,身心疲惫到不行。
他们一进入北京之后,万俟景侯的脸色很快就不对了,又开始出神,有的时候对着窗外,有的时候对着自己背包里的青铜盒子。
他们已经有两个青铜盒子了,看锁的样子并不是一把锁,不过九命的那把钥匙是个多功能的钥匙,看起来应该是打盒子用的。
温白羽他们到了家,唐子准备送雨渭阳回去。
他们下了车,化蛇可以变成全完的人形,身材十分高大,讹兽看起来只到他胸口。
众人坐电梯上楼,温白羽拿钥匙开门,一开了门就听“喵——”的一声,九命的毛都炸起来了,一下窜到东海的头上去,乱叫着:“蛇!!!卧槽有蛇!有蛇!!”
温白羽顿时觉得,今后的日子一定很美好……
他们一进家门,万俟景侯就找到了九命拿来的钥匙,钥匙就在温白羽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
万俟景侯把青铜盒子拿出来,钥匙一下就插了进去,轻轻一拧,盒子立刻就打开了。
温白羽抻着头往里看,里面是一个青铜的摆件,然后底下垫着一张金帛。
青铜的摆件非常奇怪,似乎是残品,根本不完整,看起来像一条蛇,又像一条龙,但是只有尾巴,说是一只蜈蚣温白羽也信。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是什么?”
万俟景侯说:“是烛九阴,这段是尾巴。”
温白羽点点头,然后又看底下的金帛,万俟景侯小心翼翼的捧出来。
万俟景侯展开金帛,不负众望的,温白羽根本看不懂。
万俟景侯快速的浏览着上面的文字,突然眼中出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是震惊。
温白羽从没见过他这种大喜大悲的表情,万俟景侯就算是笑,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从不会露出这样震惊的表情。
温白羽不禁更奇怪了,可惜他看不懂,温白羽说:“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万俟景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看向温白羽,他的眼神里非常复杂,却不回答温白羽的问话,而是看过温白羽之后,又继续看金帛,他的手指死死捏住金帛,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温白羽实在搞不清楚万俟景侯在干什么,只好坐在床上,托着腮帮子看他出神。
大约过了半个斜,万俟景侯突然又拿出另外一个青铜盒子,拧了一下钥匙,让钥匙变化了一下形状,然后打开另外的青铜盒子,他的动作非常熟练,那钥匙可以拧成无数形状,但是万俟景侯竟然像拧过无数次,一下就拧对了。
青铜盒子“咔”的一声打开,里面同样是一个青铜摆件,最下面垫着一张金帛。
这回的青铜摆件是个头,应该是烛九阴的头,眼睛半张半合,神态凶猛,嘴巴里露出尖牙,看起来很有威严。
万俟景侯却不看烛九阴,而是将金帛拿出来,双手微微颤抖的打开。
温白羽一路上都累了,万俟景侯又看着另一个金帛出神,温白羽一个字也看不懂,渐渐的眼皮打架,就倒在床上直接睡了。
万俟景侯看了良久,呼吸都有些不稳。
温白羽迷迷糊糊见,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他的手很凉,像刚从冰箱里解冻出来一样,虽然凉,但是让温白羽很安心,这种感觉很熟悉,是万俟景侯。
温白羽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万俟景侯神色复杂的看着已经熟睡的温白羽,眼睛竟然有孝红,苦笑了一声,说:“我真是太傻了……还想妄图驯服神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甘愿的,我又怎么能一句话就得到凤骨……”
他说着,伸手轻轻放在温白羽的左肩上,摩挲着温白羽衣服下的伤疤,笑着说:“傻的也不止我一个,为什么要给我殉葬,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放走你……白羽。”
温白羽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已经换了睡衣,而且还窝在万俟景侯的怀里。
万俟景侯似乎没睡着,见他醒了,说:“还没天亮,再睡一会儿。”
温白羽点点头,看起来十分听话,就闭起了眼睛。
奚迟大半夜的回来了,看起来很急,跑过来咚咚咚的敲温白羽的门。
温白羽是被吵醒了,说:“敲得这么急。”
万俟景侯说:“没事,我去看看,你睡吧。”
他说着就翻身下床,去拉开门。
奚迟还以为开门出来的是温白羽,说:“温白羽我发现了一个大……”
奚迟瞪眼一看,从温白羽卧室走出来的竟然是万俟景侯!
而且万俟景侯没穿上衣……
奚迟往里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温白羽似乎在熟睡。
奚迟咳嗽了一声,说:“那个……温白羽如果太累的话,跟你说也一样……”
他说着,又一脸的兴奋,说:“我听说几天之后有个拍卖会,有一件出土的古董和襄王墓有关系,我搞到了请帖,到时候去看看吧,这次的拍卖会出席的都是大鳄,咱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万俟景侯已经打断了,说:“我和温白羽不去。”
奚迟震惊的说:“不去?你不是一直想找襄王墓吗?”
万俟景侯眼神很冷淡,说:“现在不想找了。”
他说完就关了门,奚迟有些奇怪,闹不懂万俟景侯是什么意思。
温白羽一晚上睡得都挺好,第二天一早就去小饭馆了。
唐子已经在了,正在进货,刚八点多钟,雨渭阳已经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说:“你们看!”
他说着,手上拿着一个请帖,唐子打开来看了看,说:“怪不得雨老板高兴,看起来这回的拍卖会很有料。”
雨渭阳使劲点头,说:“没错,说不定能找到襄王墓的线索。”
温白羽凑过去,说:“看起来好高大上。”
雨渭阳笑着说:“那是自然的,这是最高端的拍卖会了,能去的都是大腕儿,和道上有声望的人,哎,你家万俟景侯是不是也收到请贴了?”
温白羽赶紧转头去看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正在擦桌子,似乎没听见他们说话一样。
温白羽从后面看着,不禁想着,连擦桌子的动作都这么苏,这么有气场……
温白羽说:“咱们也去吧?”
万俟景侯的动作顿了一下,说:“不去。”
温白羽诧异的说:“不去!?可是会有襄王墓的线索啊,你不是……”
万俟景侯说:“这些不过是噱头,没什么可去的。”
温白羽似乎有些失望,说:“是噱头啊?”
化蛇已经变成了人形,也来小饭馆帮忙,听他们说完,走到万俟景侯旁边,淡淡的说:“看来主上已经看过青铜盒子里的东西了。”
万俟景侯没有看他,只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化蛇说:“白羽先生如今只是元婴,遗体还留在墓里,主上不再找墓了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现在我和白羽挺好,我不想让他记起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化蛇突然露出一丝笑意,不过他似乎不擅长笑,看起来很诡异,淡淡的说:“当年主上听说水边有野兽作怪,海水吞噬村庄,就亲自带兵过来,二话不说斩瞎卑将的左眼,主上一直信奉强权,而如今的主上,竟然有些变了……变得有人情味了。”
他说着,顿了顿继续说:“卑将倒是觉得,很多事情到底是高兴的,还是不高兴的,只有当事人才有权表态……况且白羽先生现在是元婴,而身体是凡胎,总有一天他的凡胎会禁受不住自己的力量,主上关心则乱,考虑到这一层了吗?”
万俟景侯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化蛇似乎在回忆,眯了眯眼睛,说:“主上是卑将第一个佩服的人,而白羽先生是第二个,卑将只是野兽,并不懂这些,但是白羽先生真的觉得往事是不高兴的,又怎么会选择陪伴主上呢?”
化蛇说完了就不再说话,万俟景侯看了看不远处的温白羽。
温白羽表情很失落,如果有耳朵的话一定是耷拉着,对雨渭阳说:“算了,还是你们去吧,万俟景侯说这多半是噱头,他不去啊。”
雨渭阳说:“不去的话,你跟我们去不就行了。”
温白羽的表情很纠结,说:“我还是不去了。”
雨渭阳挑挑眉,说:“你们还真是孟不离焦。”
温白羽还要说话,突然有人搭上了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低头看着他,说:“你这么想去?”
温白羽说:“当然啊,我还没见识过拍卖会呢,虽然我没钱买东西……”
万俟景侯点点头,说:“你亲我一下,咱们就去,你觉得怎么样?”
温白羽:“……”
雨渭阳咳嗽了一声,说:“那个什么……那说好了啊,后天我来这找你们,咱么一起去,我先回去了,今天还开张呢。”
唐子笑着说:“货进好了,我送雨老板回去。”
他说着和雨渭阳并排出了小饭馆,两个人就这样借机会逃跑了。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说:“你有两张请帖吗?”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没有。”
温白羽瞪眼说:“没有你还……”
他的话说到这里,突然中断了,万俟景侯已经低下头,在温白羽嘴唇上轻轻一吻,说:“可以带女伴。”
温白羽眨了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顿时炸毛的说:“女伴你大爷!”
万俟景侯说:“那就带家属,都一样。”
据说出席拍卖会的都是大腕,一定要穿正装才行,不然不让进去。
温白羽根本没有正装,只好和万俟景侯一起去买,看到西服价格的时候,温白羽突然就不想去什么拍卖会了!
万俟景侯穿上衣服并不显得瘦,看的温白羽哈喇子直流,笔直的大长腿,逆天的黄金比例,肩膀很宽,给人很安心的感觉,最重要是脸,平时的万俟景侯似乎不修边幅,穿衣服也很随便,这样一穿西服,再打理一下头发,简直让温白羽登登登的心跳,看一眼就觉得要死了。
温白羽真想冲过去摸摸他的胸肌,然后再拍一下万俟景侯的屁股!
万俟景侯对着镜子看了看,就看到身后的温白羽一脸猥琐的盯着自己,于是转过头去,温白羽赶紧尴尬的咳嗽一声,别开眼睛。
万俟景侯笑着走过去,说:“我这样穿,还可以?”
温白羽故意咂舌,说:“一般般。”
万俟景侯低笑了一声,伸手搂住温白羽的腰,然后手从他的衬衫下面摸进去,说:“可是你这么穿,很好看。”
温白羽的脸一下就红了,退后两步,说:“你、你别闹啊,衣服皱了你就死定了。”
拍卖会从十点开始,他们九点就准备出门了,温白羽一拉开卧室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讹兽。
顿时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温白羽说:“你……你这是什么打扮!?”
讹兽穿着一个小裙子,看起来特别清纯可爱,他笑嘻嘻的说:“不好看吗?化蛇说我这样子特别可爱!”
温白羽:“……”
温白羽特别想知道自己养的兔子是不是脑袋撞到木桩上了,不然怎么会穿裙子啊!
拍卖会在一个高档的vip会所里举行,温白羽这辈子都没见过会所长什么样子,这回可算是见识了,到处金碧辉煌的。
会所是道上很出名的地方,很多人打听消息都喜欢到这里来喝杯茶。
古香古色的建筑,一进门就是信流水,众人出示请帖之后,就有人引着他们往里走。
温白羽他们刚要往里走,就看到一辆豪车停在了门口,车子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打扮的极其骚包的男人,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头发仔细打理的背起来,瘦腰大长腿,还戴着茶色的墨镜。
男人把墨镜摘下来,笑着说:“呦,温白羽。”
饕餮……
他一出现,会所的经理立刻迎出来,笑眯眯的说:“龙先生。”
饕餮摸了摸口袋,说:“糟了,没带请帖。”
经理赶紧说:“没关系没关系,龙先生请进,请进。”
饕餮笑了一声,这个时候豪车的副驾驶门也打开了,时叙从里面下来,经理一看,说:“时先生,时先生也这边请,快请进。”
温白羽:“……”
温白羽终于知道仇富心理是什么样的了。
他们一道走进去,托了龙先生的福气,结果人一道上了二层的小包厢,这边无比清净,全都是道上的富豪。
时叙笑眯眯的对他们说:“你们也来了,早知道大家就一起走了。”
温白羽呵呵的笑了一声,说:“我们是坐公交来的!”
众人有几天没见过面了,拍卖会还没开始,就坐在一起聊天。
雨渭阳说:“今天来的人还挺多。”
时叙笑着说:“因为拍卖的东西,一般很少见。”
温白羽说:“什么东西少见?不是瓶瓶罐罐的吗,还能有什么?”
时叙神秘的笑了一下,说:“看来你们没有做好准备工作啊,这次拍卖会,低价最高的展品,是一具尸体。”
温白羽顿时吓得后背发毛,说:“尸体?!妈呀,不会是粽子吧。”
时叙耸了耸肩膀,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能运到这边来拍卖,估计不会起尸吧。”
他们说着,突然有人敲门,温白羽还以为是服务员送茶水来了,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的很高贵的女人。
女人都没看温白羽,而是目光越过众人,盯着席间的万俟景侯,微微一笑,说:“万俟先生果然来了,咱们许久未见,能单独请万俟先生喝杯茶水吗?”
温白羽站在门边,目光阴测测的看是打量万俟景侯,这女人的眼神太明显了,还单独喝请万俟景侯,当他是死的吗!
万俟景侯则是淡淡的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要谈,不方便。”
女人也不觉得尴尬,笑着说:“我就在隔壁包厢,万俟先生有空,随时欢迎过来坐一坐。”
女人很快就走了,温白羽脸色不善的坐下来。
时叙笑着说:“刚才道上很出名的陈小姐,家里特别有钱,收藏了不少好东西。”
他说着,又看向温白羽,说:“对咱们万俟先生,可是青睐很久了。”
温白羽哼了一声,然后在桌子底下伸手过去,准备偷偷掐一下万俟景侯。
结果手刚伸过去,就被万俟景侯抓住了,好像他的眼珠子长在桌下面了。
万俟景侯轻轻捏了捏温白羽的手指头,然后又用指尖刮他的掌心,弄得温白羽很不自在,赶紧把手抽回来了。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重头戏都放在最后,前面是几样看起来很高大上的瓶瓶罐罐,其中还有元青花,因为来的人很多,元青花已经炒成了天价,气氛特别的激动。
温白羽从上面往下看,不禁咂咂嘴,说:“这些人太有钱了,我要有几个亿,估计都不知道怎么花。”
很快最后一件展品就亮相了,果然如时叙所说,真的是尸体!
从湘西出土的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皮肤毛发都可见,只不过身体有些缺水,看起来干瘪瘪的,是一个差不多一两岁大的孩子尸体,装在铜棺里面,这铜棺却非常诡异,看起来像个大坛子,说不出的别扭。
温白羽一看,顿时就要吐了,刚才喝的茶水都在肚子里打转,说:“我的妈,这种东西也拍卖,会有人买吗?”
他刚说完,就有人叫价一千万!
万俟景侯见了,没有说话,只是皱眉,似乎在仔细看这件展品。
温白羽说:“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万俟景侯没有说话,唐子已经开口了,说:“这不是铜棺,这是酒坛。”
温白羽浑身一激灵,说:“酒坛!?”
唐子点头,说:“古时候的一些部落,现在都应该已经灭绝了,或许根本就是传说中的部落,会用满一岁的孩子浸泡在酒坛里,随墓葬下葬,这些酒酿在墓葬里吸收阴气,据说等刨开的时候,饮下可以返老还童。”
温白羽恶心的差点吐了,说:“这种东西谁会喝下去,光看着我就觉得恶心!”
万俟景侯仍然低头看着展台上的展品,皱眉说:“这个酒坛上的纹饰,和其余两个青铜盒子一模一样。”
温白羽经他这样一说,立刻低头去瞧,果然纹饰很像,诧异的说:“这两样东西有关系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不知道。”
他们正说着,突然又有人叫价了,最后这件展品的成交价格,比元青花还贵的多,而且买主竟然就是隔壁的陈小姐。
温白羽咂咂嘴,说:“这个陈小姐,还挺大胆儿的,这么一样东西摆在家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雨渭阳说:“那第三个青铜盒子,是不是就在铜棺的出土处?”
温白羽说:“湘西的范围也太大了。”
时叙笑着说:“这难不倒我,我可以去打听打听。”
时叙打听的非常迅速,第二天就给温白羽打了电话。
时叙笑着说:“我打听到了,那个奇怪的东西是巫溪附近出土的。”
温白羽说:“巫溪是什么地方?”
时叙说:“巫溪是渝陕鄂三省交界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巫溪在先秦时期属于巫咸国。”
温白羽越听越觉得迷糊了,时叙说的他多半听不多,不过一会儿转述给万俟景侯应该就明白了。
时叙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打听到吗?”
温白羽笑着说:“因为你本事大。”
时叙哈哈笑了一声,说:“哎哟喂嫂子,你别给我脸上贴金了,万俟景侯要是听到了,吃起醋来活剥了我。”
温白羽说:“那是为什么?”
时叙的声音正经起来,说:“因为有人故意透露消息,而且我发现,这个铜棺的卖主,其实就是陈小姐。”
温白羽一时没反应过来,说:“啊?她自己卖,自己买?”
时叙说:“应该是这样的,而且透露消息的人,应该是陈小姐。”
温白羽纳闷的说:“那她有什么目的?”
时叙说:“这个目的太简单了,这次的拍卖会声势如此巨大,而且还借着襄王墓的噱头,其实没有半点襄王墓的线索,而是抛出了一个诡异的铜棺,肯定有许多人打听这个铜棺,最后发现铜棺的出土处竟然是神秘的巫文化发源地,干倒斗这一行,最大的弱点就是好奇心,你想啊,肯定有前仆后继的人赶去巫溪。”
温白羽更加纳闷了,说:“这陈小姐到底怎么想的?”
时叙说:“或许那地方有什么谜团,她们的人解决不了吧,毕竟出席拍卖会的可都是土夫子里的泰山北斗,一个两个去看看,估计谜底也就差不多揭晓了。”
温白羽被说得好奇的要死,果然好奇心是很大的弱点啊。
他挂了电话,万俟景侯走过来,说:“谁的电话,说这么长时间?”
温白羽笑眯眯的说:“时叙的,他打听到了消息!”
温白羽给万俟景侯转述了一下,然后说:“巫咸国到底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说:“巫咸是一个人,上古时期被尧帝封为良相,并封巫咸所住的地方为巫咸国。古书中有记载,‘以鸿术为尧之医,能祝延人之福,愈人之病,祝树树枯,祝鸟鸟坠’,巫咸开创了巫文化,巫文化还影响了之后出现的阴阳学说,庄老思想等等。”
温白羽说:“那岂不是很厉害?”
万俟景侯点头,说:“不但厉害,而且神秘,由于年代太过于久远,不便于留存,而且记载的文字不多,巫文化已经处于失传的状态,而且也渐渐演变出一些黑巫术。”
温白羽说:“那用孝儿酿酒,是不是黑巫术?看起来也太恶心了,这么不人道。”
万俟景侯摇头说:“我对巫文化并不了解。”
温白羽诧异的说:“还有你不了解的?”
万俟景侯笑着说:“我并不是神祗。”
温白羽听完了更是抓耳挠腮的,说:“你说那个陈小姐到底有什么企图,说不定巫溪还有很多秘密。我听说湘西很神秘啊,还有赶尸的人。”
温白羽正说着,电话又响了,是雨渭阳打来的,雨渭阳也打听到了巫溪的事情,意思是想去巫溪看看。
温白羽对万俟景侯说:“雨老板想去巫溪,他说不一定能找到什么巫文化,上古的医术可以治好唐子,这几天就出发。”
他说完,就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你想去?”
温白羽立刻点点头。
万俟景侯说:“巫文化已经失传这么久,去了可能有危险。”
温白羽说:“那就更不能让雨老板一个人去了啊!”
万俟景侯笑了笑,突然凑过去,说:“你真的想去?”
温白羽赶紧往后退了退,说:“你不是废话吗!”
万俟景侯笑着说:“那你亲我一下,让我考虑考虑。”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万俟景侯的闷骚程度已经破表了,几乎冲出地球!
温白羽咬牙切齿的说:“你不去算了,我和雨老板去,唐子肯定也去。”
万俟景侯说:“我不去的话,你不想我吗?”
温白羽听着万俟景侯的声音,苏的一身鸡皮疙瘩,骨头都要酥了,耳朵烫的要人命,脸长得帅就是有特权啊,这个万恶的看脸的社/会,说:“谁、谁想你啊!滚滚滚……”
万俟景侯也不介意,伸手揽住他的腰,声音很低沉,双眼注视着温白羽,说:“我会想你,我时时刻刻都想让你呆在我的身边,一秒看不到你,我都会心慌,你放心,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温白羽觉得自己脑袋顶一定发出“噗”的一声,冒烟儿了,万俟景侯本身长得就帅,再加上苏的不行的声音,还有严肃又专注的眼神,再加上几句情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温白羽心里喊了一句卧槽,他妈的要死了要死了!眼看着万俟景侯说完,就压低身体,吻住了自己的嘴唇。
温白羽竟然还哆嗦起来,根本不舍得推开,这美男计太成功了,温白羽觉得自己竟然越来越吃这套了,他很怂的伸起手来,紧紧抱住万俟景侯的腰。
温白羽被吻得那叫一个激动,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然后恶向胆边生,突然伸手撩开了万俟景侯后背的衣服,然后手掌从衣服钻进去,也学着万俟景侯之前的样子,抚摸着对方的腰。
那手感,别提了,温白羽激动的差点哆嗦,万俟景侯的后腰肌肉流畅,硬邦邦的但是也有韧性,真想捏几把。
万俟景侯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温白羽这么“热情”,就听“哗啦”一声,万俟景侯突然身体往前压,一下把人压在柜台上,扫掉了一片东西。
“哎呦卧槽!”
温白羽腰都被硌着了,万俟景侯就像一头野兽一样,呼吸粗重,狠狠的吻着他的嘴唇,温白羽立刻兴奋起来,努力加紧双腿掩饰自己的窘态,心里只剩下自作自受四个字!
就在这个时候,小饭馆的门竟然被推开了,现在才早上八点多,温白羽的饭馆是没有早点的,这个时段粽子都不会来,而唐子去刚出去进货,进来的肯定不是唐子。
温白羽吓得一激灵,探头去看,一看之下心里顿时爆了一句粗口,竟然是个陌生女人,定眼一看也不陌生,是昨天刚见过面的陈小姐。
万俟景侯还压着温白羽,亲吻着他的嘴角,温白羽赶紧推他,说:“有……有人……哎、嘶——你咬我干什么!”
万俟景侯非但不起来,还伸手摸着他的腰,说:“专心。”
陈小姐一进来,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万俟景侯竟然和温白羽是这种关系,脸上顿时又是尴尬,又是失望,又是鄙夷,开口说:“万俟先生,有几句话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又是该死的单独!温白羽怎么那么不喜欢这两个字。
万俟景侯也不起来,毫无语气的说:“不好意思,我正忙。”
正……忙……
温白羽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清白都毁了,自从遇到万俟景侯,自己早就没有清白可言了……
温白羽好想一头撞死。
陈小姐脸上一僵,随即很生气的转头出了小饭馆,然后“嘭”的一甩上门。
温白羽推开万俟景侯,说:“快去看看我的门坏了没有。”
万俟景侯笑着说:“坏了让她赔。”
温白羽:“……”
三天之后,雨渭阳就准备出发了,团队的配置很壮大,因为除了温白羽万俟景侯和唐子雨渭阳,还有化蛇和讹兽。
讹兽哭着抱住温白羽,说:“主人你一定要带着我!不然我不放心你和暴君一起去!你一定会吃亏的!”
温白羽不由自主的想到从蛇山回来的时候,讹兽和化蛇在后备箱里做的事情,脸上出现了诡异的表情。
雨渭阳倒是说:“我这次租了一辆车,座位比较多,可以拉很多行李,带上他们倒是有地方,而且人多的话也方便。”
温白羽心想着,你哪只眼睛看到人多了,讹兽和化蛇从头到尾都不是人!
虽然人多了,但是会开车的还是只有唐子和雨渭阳两个人。
车子很大,后座有两排,四个座位是对座,另外还有两个加座,都翻起来的话是六个座位。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坐在一边,讹兽一上车就很戒备的看着万俟景侯,明明是人的形态,竟然还挂在温白羽的身上。
讹兽指着温白羽的脖子,说:“主人主人,你这里竟然有个红印子,是不是暴君弄的!”
温白羽:“……”
讹兽伸手拔了拔温白羽的领子,发下那红庸挺大,而且领子下面还有一块,顿时兔耳朵腾的立起来,伸手去要解温白羽的衣服,说:“里面也有!”
温白羽顿时手忙将乱,现在还穿着单衣,解开扣子里面就光了,他可不是暴露狂。
万俟景侯的脸色很难看,对面坐着的化蛇很有眼力,立刻说:“过来。”
讹兽耳朵抖了抖,小鼻子耸了耸,回头看了一眼化蛇,然后又看了看温白羽,果断抛弃了温白羽,“跐溜”一声窜到化蛇的身上,两腿叉开跨坐在他腿上,抱着化蛇的脖子。
温白羽浑身一抖,这哪是兔子,这分明是小狗,一招手就过去了,简直不能再听话。
一路上讹兽的脸皮程度几乎让温白羽咋舌,看起来万俟景侯远远不够。讹兽总是缠着化蛇,化蛇则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一张,讹兽就撒娇一样让他亲亲自己,如果化蛇真的亲了一下,讹兽的兔耳朵几乎都能兴奋的拧在一起,看的温白羽简直不忍目睹……
温白羽都不记得自己吐了几次,唐子看着窗外,说:“咱们已经进入湘西的地界了,看起来要天黑了,把窗户都关上。”
虽然是秋天,但是不开窗户还是有点闷,尤其温白羽吐得要死,说:“为什么要关窗户?”
唐子笑着说:“因为这边是山区,看起来还有一片路要走,今天晚上是穿不过去了,湘西有赶尸,你开着窗户,小心有僵尸对你吐舌头。”
温白羽笑了一声,说:“这么玄乎?真的假的?”
万俟景侯说:“我见过一次赶尸。”
温白羽顿时好奇心大起,说:“真有赶尸?是什么样子?”
万俟景侯说:“赶尸属于茅山术的一种,一般都是赶尸人把客死异乡的尸体赶回故土安葬。几乎没有人在白天赶尸,一来阳气太足,尸体可能腐烂,二来也怕惊吓路人。赶尸人会要铜铃,用草绳把尸体连起来,额上贴上黄符。”
温白羽说:“那这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赶尸?”
万俟景侯说:“这很难说。”
唐子说:“才天黑,应该不会这么早吧,一般都是午夜。”
他刚说完,就听到一串铃铛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有点像铜铃,又有点像风铃,声音轻飘飘的,很空灵,带着一股虚幻和缥缈,听的人毛骨悚然的。
温白羽立刻把窗户关上,说:“说什么来什么g不是这个声音!?”
万俟景侯点点头。
讹兽也是一激灵,立刻死死抱庄蛇,说:“我最怕鬼了!”
温白羽看他带着尾巴的小屁股一顿乱扭,心想着难道你不是最喜欢占化蛇的便宜吗,你一个上古灵兽,怕什么鬼啊!
车子又往前行进了不远,那铃声就算隔着车窗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叮铃铃……
叮铃、叮铃……
温白羽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见窗户外面有一行黑影在慢慢移动。
不对,是爬动……
六七个人在地上爬动,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衣服,头顶上都戴着高高的白色毡帽,脸色一个比一个煞白,双脚僵硬的爬在地上,每个人都用草绳连接起来,一个一个的往前爬。
最前面的人则是直立着,他手里拿着一个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声音,铃铛的造型很诡异,并不是普通样子的同龄,那铃铛更像是蛇头,蛇嘴大张着,呈现铃铛的造型。
叮铃……叮铃……
空灵的声音随着风响起,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温白羽甚至觉得他声音有催眠的功效,心底涌起一股不安的怪异。
温白羽说:“这就是赶尸?怎么觉得怪怪的?”
万俟景侯说:“赶尸不能看。”
温白羽赶紧点点头,说:“哦。”
他转过头来,这个时候突然刮起一阵大风,饶是他们关着窗户,也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就像鬼夜哭一样呜呜的响着,似乎要从车门和车窗的缝隙吹进来。
“啊啊啊!!”
温白羽突然大叫一声,指着讹兽的方向,脸色一下惨白起来。
讹兽被他一叫吓得要死,说:“别突然大叫,吓死我……”
因为温白羽的脸色太过于恐惧,讹兽也就侧头看向他指的窗外,话还没说完,也“啊啊啊啊!!”的大叫了出来,然后死死的抱庄蛇的脖子,喊着:“脸!脸!!有鬼脸贴着玻璃!!”
也不怪温白羽和讹兽吓得要死,只见一张惨白发青的脸紧紧的贴在他们的玻璃上,脸上已经缺乏水分了,却紧紧的贴着,玻璃上立刻出现了印记。
那张脸瞪着大眼睛,眼睛里全是贪婪,张着大嘴,似乎想要咬破玻璃把嘴伸进来。
要知道他们的车子可是在行驶中,而那张脸竟然稳稳的贴在玻璃上。
雨渭阳开着车,吓得方向盘一抖,车子急速的晃动起来,这一抖竟然将人脸抖了下去。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也不觉得晕车了,说:“快走!快走!”
唐子支起身体,回头看后面,说:“不好,这不是赶尸。”
温白羽说:“这不是赶尸是什么啊?”
万俟景侯脸色也阴沉下来,温白羽见万俟景侯这种脸色,知道这事情大了,也回头向后车窗看去,一看之下,顿时吓得魂都没了!
之前那六七个爬行的尸体,正在他们车子后面尾随这狂追,手脚并用的狂跑着,一个个眼里迸射出贪婪的光芒,似乎他们是到嘴的美味。
温白羽吓得大喊,说:“快!快点!他们追上来了!”
万俟景侯说:“这不是赶尸,是黑巫术,专门捡客死异乡不能安葬的尸体来驱使。”
雨渭阳觉得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都是汗,说:“怎、怎么办!油门都要踩漏了!”
他的话刚说完,突听“嘭”的一声,然后车子快速的摇摆,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们车顶。
雨渭阳还想说话,就见一个黑色阴影突然从前车窗垂下来,一下遮住了雨渭阳的视线。
一个人脸贴在前车窗上,然后伸出干枯的手来,“嘭!嘭!”的使劲砸着车窗玻璃。
玻璃上很快一片血迹,被砸的微微裂开。
雨渭阳吓得想要闭上眼睛,但是他手里是方向盘,又不敢闭上眼睛,只好粗喘着气,紧紧握着方向盘稳定方向,说:“怎么办!”
因为尸体是用特殊的草绳连起来的,一个尸体蹦上了车子,很快其余的尸体也随着蹦上了车子,车子一时椅的更快了。
“嘭!”
“嘭!”
“嘭、嘭!”
后车门被疯狂的拽着,有干尸探下头来,干枯的手拽住门把,车子的门发出“吱呀”的怪叫,似乎马上就要被拽开。
“轰!”的一声响,车门被应声拽掉,就在干尸要冲进来的一霎那,万俟景侯伸手快速的一动,只听“哧——”的轻响,然后是一阵刺鼻的恶臭味道,干尸突然尖叫一声,伸进来的手被万俟景侯一下砍下去,干尸疼的从车子上掉了下去,然后牵扯着其他的几个尸体,一起滚了下去。
温白羽深深的呼出一口起,说:“得救了……”
雨渭阳也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他刚才只顾着踩油门,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他们竟然一头扎进了一个树林,似乎有点偏离轨道。
雨渭阳又不敢停车,只能硬着头皮往树林里面开,开了又是好远,这才停下来,后面似乎已经没有声音了,静悄悄的。
林子里本身就密不透光,又是晚上,幸亏车里有灯,雨渭阳伸手把灯打开,狠狠的松了口气,说:“吓死我了。”
唐子伸手摸着他的手心,说:“雨老板手心都凉了,我来开车吧。”
雨渭阳现在腿都软,点点头,就和唐子换了位置,坐到副驾驶上去。
讹兽探头看了看,说:“咱们现在在哪里啊?”
雨渭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拿出地图来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树林的标记。
车子慢慢的往前开,温白羽突然说:“你们看。”
他说着,指着窗外,昏暗的林子里落了大片的树叶,隐隐约约看到土地上有一个凸起的东西,而且是一个尖锐的角。
他一说,唐子就把车停下来了,雨渭阳说:“咦,这个角的花纹,好像很熟悉?”
温白羽说:“是不是青铜盒子的花纹?”
雨渭阳仔细看了看,说:“咱们过去看看吧,离太远了。”
唐子把车开过去,众人下了车,地上果然有一个角,剩下的埋在土里,看不见了,不过露出来的纹饰确实很像。
唐子蹲下来,捡了旁边的一块石头,很轻易的就把土挖开了,果然是一个青铜盒子,而且埋得并不深。
雨渭阳兴奋的说:“这样就找到了?”
万俟景侯蹲下来,伸手拦着他们,不让人动这盒子,说:“不太对劲。”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指了指盒子,说:“这上面的颜色明显比青铜要黑的多,就算是长时间氧化,颜色看起来也不可能这么均匀。”
温白羽被他这样一说,确实也觉得了,说:“难道是有人丢在这里的仿品?”
但是一想,如果有人把仿品丢在深山老林,这也太无聊了。
温白羽见他们研究盒子,他也帮不上忙,就站起来拿出指南针,想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方向。
温白羽一拿出来,顿时就晕了,难道指南针坏了?或者是抽风了?
温白羽突然喊了一声,说:“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他蹲下来,把指南针拿过去给他们看,说:“这玩意是磁铁吧!”
雨渭阳一看,赶紧从背包里拿出折叠铲,铲子“啪”的一下就吸上了,而且磁性还不小。
万俟景侯皱眉说:“原来是疑阵,有人故意埋在这里,让进来树林的人找不到方向。”
温白羽说:“这可怎么办?咱们已经迷路了。”
雨渭阳说:“拿火烧啊,磁铁遇到火会消磁。”
万俟景侯摇头,说:“我刚才一直想不通这盒子上黑色的一层是什么,现在倒明白了,不能用火烧。”
温白羽说:“到底是什么?”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是虫玉。”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说:“啊,你上次说过的,遇到高温会分泌毒液的那个?”
万俟景侯点头说:“虫玉的腐蚀性和附着性很强,把盒子埋在这里的人肯定考虑到会用火烧,所以才在盒子外面罩了一层很薄的虫玉。”
温白羽说:“那咱们走远点,这么一个盒子,磁性不可能太大吧,走远了就能用指南针了。”
万俟景侯则是站起来,看了看周围,说:“这个东西放在这里,显然是有原因的,周围肯定有不想被人发现的东西。”
温白羽也站起来看了看周围,说:“这样故布疑阵,会不会就是咱们要找的?”
万俟景侯突然皱了一下眉,说:“嘘——有人。”
温白羽顿时后背发紧。
万俟景侯看了看头顶,说:“上去。”
他说着,抓住温白羽背在背上,然后带着温白羽往树上爬,万俟景侯的臂力惊人,快轻松就爬上了树。
唐子也带着雨渭阳爬上树去,蛇爬树就更是小意思,讹兽抱着化蛇的蛇尾,也跟着上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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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躲进茂密的树叶里往下看,不一会儿就有车子往他们这边开,一共两辆车,下来了十几个人,其中只有一个女人,她虽然戴着墨镜,但是温白羽绝对记得她,是陈小姐。
陈小姐身边的人似乎都是打手一类的,很听她的话。
其中一个男人说:“车轱辘的痕迹到这里就没了……你们看,他们的车还在这里,人不见了?”
说着,好几个人走过去,把他们的车子检查了一遍,另外一个人说:“车子的引擎盖子还是热的,人应该走不远。”
那些人分析着他们可能的行踪,温白羽蹲在树上往下看,心想着这些人难道是浑水摸鱼来的?想要尾随他们捡便宜?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咦”了一声,说:“大小姐,这里有个盒子!”
陈小姐走过去看,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端倪,突然站起来大喊着,说:“不好,这是磁铁!点火把它烧了!”
温白羽瞪大了眼睛,心想一烧就完了,他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虫玉的腐蚀性不会这么远。
温白羽这才松了口气。
就见底下的人很快点起了明火,然后往盒子上一烧,那盒子似乎是易燃物,“呼——”的一下冒起火苗,随着火苗,竟然有大量的黑雾腾起。
“啊!!!!”
“有毒!!”
“雾里有毒!”
底下的人惨叫起来,点火的人因为离得近,第一个被腾起的黑雾蒙住,顿时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儿,陈小姐也吓了一跳,立刻后退好几步,嘭的一下跌坐在地上。
旁边的人也因为黑雾强烈的腐蚀性被灼烧了皮肤,捂着伤口大叫,一时间有些惨烈。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只见下面的一个年轻人,动作非常迅速,拨开陈小姐从后面冲上去,拿起铲子唰唰两下铲起地上的土往上一盖。
虫玉的腐蚀性虽然很强,但是毕竟是虫子,被泥土一盖,顿时全都掩埋了。
年轻人说:“快用凉水冲洗,这地方应该还有机关,大家小心。”
温白羽咂咂嘴,压低了声音说:“这个人看起来挺厉害的,好像有两把刷子。”
陈小姐的声音似乎受了惊吓,说:“这地方太可怕了,快走。”
那年轻人却说:“大小姐不是来找巫墓吗,这地方有迷惑人的疑阵,看起来是精心策划过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巫墓应该就在附近,不会太远。”
陈小姐似信非信的,说:“难道要在这里放扎营吗?”
她一说完,众人也觉得没有其他办法,毕竟天已经黑透了,大家也都需要休息。
温白羽眼睁睁看着下面的人开始扎营,不禁瞪大了眼睛,难道他们一晚上就要呆在树上吗,那也太惨了。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却拍了拍温白羽,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地方。
他们因为站得高,看得自然也就全面,温白羽往后一看,顿时满脸都惊讶,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竟然是峡谷,因为实在太黑了,温白羽也看不太清楚。
温白羽他们重要的东西都随身背着,所以直接弃车也没问题。
底下的人已经扎好了帐篷,有人在外面守着,因为惧怕刚才的虫玉,不敢点明火,剩下的人都进了帐篷去休息。
其中守夜的就有那个年轻人,温白羽看见他的腰间鼓鼓的,看他们的配置那么齐全,一定有枪。
大家等了约莫半个斜,万俟景侯又拍了拍温白羽的肩膀,示意他抱紧自己,然后悄无声息的顺着树干滑下去。
温白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一下来,那年轻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突然站起了身,而且把手放在腰间,似乎立刻高度戒备起来。
温白羽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都不敢喘息,还以为年轻人发现了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叮铃、叮铃铃……”的声音。
温白羽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完了!
这声音太耳熟了,一个斜之前还对他们紧追不舍,而且就因为这声音,他们租的车子都报废了一扇车门!
温白羽紧张的抓着万俟景侯的手,万俟景侯看了他一眼,会握住他的手,压了压自己的嘴唇,示意他不要出声。
温白羽立刻点点头,心里突突的跳,一方面是紧张的,一方面则是因为万俟景侯苏苏的动作,这么紧张的时候这动作也太犯规了。
众人都小心翼翼的。
“叮铃铃……”
“叮铃、叮铃……”
“叮铃铃……”
铃铛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回荡在树林里,然后是“咯”的吼声,那些干尸还没有露面,但是温白羽已经听到他们贪婪可怕的低吼声。
万俟景侯指了指身后,示意众人往后面的峡谷走,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开始往峡谷移动。
就在这个时候,“咯!”的一声大吼,有东西突然从树林里冲了出来。
年轻人的手在腰间一探,“嘭!”的放了一枪,正好打在干尸的脑门上,那一枪又狠又准,干尸也是凡胎,被枪一打,顿时“嘭”的一声趴倒在地上。
扎营的人们被放枪的声音吵醒了,纷纷冲出来。
这个时候“咯”的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六七个干尸扑了过来,那些人手忙脚乱的抄枪,陈小姐刚刚睡下,被吓醒了,一出帐篷就看到一张带血的干尸脸,不禁“啊啊啊啊”的大喊。
有人高喊着,“点火!点火!它们怕火!!”
还不等年轻人阻止,已经有人点起了火,林子里似乎埋伏了许多虫玉,火一点起来,立刻腾起一片黑雾,像是连环反应一样……
温白羽猛足了劲跑,心里开始发憷,这地方太邪乎了,似乎已经预料到人们会用指南针,还会用火烧磁铁,然后布置了大量的虫玉。
温白羽心想着如果不是万俟景侯阻止,他们早就被虫玉腐蚀成渣渣了。
众人往前冲,很快就进了峡谷,他们不敢停留,往峡谷里走了很远,雨渭阳体力有点透支,实在走不动了。
唐子说:“休息一下吧,雨老板的身体不太好。”
温白羽也累得不行,赶紧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来,说:“我的妈,刚才太可怕了,也不知道那些尸体还会不会追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喘粗气,众人都折腾了一晚上,还没有时间吃晚饭,就把背包里的干粮拿出来啃。
温白羽说:“幸好咱们重要的东西都背着,不然没有食物就惨了。”
雨渭阳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慢慢回来了些,刚才实在是连开口都觉得累。
雨渭阳说:“这峡谷看起来这么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他们吃了东西就开始犯困,晚上的天气很凉,雨渭阳怕冷,有点打哆嗦。
温白羽说:“这个地方可以点明火吗?”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应该没有虫玉了。”
温白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看到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地方有很多碎树枝,就走过去想要捡起来生火。
不过五米的地方,实在太近了,温白羽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温白羽低头捡树枝,就听“沙沙”的声音。
温白羽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他又低下头,伸手去捡树枝,捡了一把之后,就准备回去,这个时候就听到“咯”的一声低吼,温白羽顿时心脏一跳,“啊”的喊了出来。
一张惨白脸的干尸突然跳了出来,伸手去抓温白羽。
与此同时,就听“哧——”、“嘭!”的两响。
万俟景侯顿时反应,龙鳞匕首一下打出去,穿透了干尸的喉咙,干尸轰然倒地,睁大了眼睛摔在地上。
一颗子弹则晚了一步,因为龙鳞匕首的速度太快,干尸受到的冲力也太快,倒地的速度自然很快,子弹虽然瞄准了干尸的额头,但是在干尸倒地的一霎那,子弹插着干尸飞了出去,一下打进后背的树干里。
温白羽吓得不敢动,抬头看过去,龙鳞匕首自然是万俟景侯扔的,那子弹呢……
只见离他差不多十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他掩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手上端着枪,刚才的子弹必然就是他放的。
黑暗中那人动了,慢慢走过来,温白羽赶紧抱着树枝后退,退到万俟景侯身边。
众人都是睁大了眼睛,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是刚才那个身手很好的年轻人,如果不是年轻人看起来瘦了一些,眼尾也没有那颗痣,温白羽定然还以为他是万俟景侯的镜像人呢!
这个年轻人至少有八分和万俟景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