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轩仍旧低头看着自己的棋盘,声音低沉的“嗯”了一声,便没多余的话。
白翩翩听着,甚是气愤。
卧槽,什么二哥,白瞎的吧。
居然连句正常的问候都没有,看来又是个自私、自大、自我的角色,没劲到极点。
倒是眼前这位低头专心于棋盘之上的人,为何姐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抬起他的下巴,一看究竟。
要是换作其他地方,白翩翩或许就那么做了,可这是白府,有规矩的地方,还不敢造次。
“额……这位是……”白翩翩故意舌头打结,想得到谁的提示。
可最终期望的还是被此刻的沉静给破灭了,看来俩人的确热衷于棋盘之上,完全没顾及白翩翩的存在。
哦买噶,姐的存在率就那么低,居然不当我一回事?太气人了,太伤自尊了,姐……姐……真想给这眼前俩大男人一人一个大大的脑瓜嘣。
白翩翩气得几近口吐白沫、双眼打斗,典型的具有白翩翩标志性的的斗鸡眼又出现了。
于是她干脆双手叉腰,一个屁股蹲,俯身下来,“哎哎,这步棋不应该这么走,该那样……”
谁叫你们忽视了姐的存在,我就是要存心打乱。
“不懂规矩,观棋不语,你不知道?”
终于那个自己不认识的男子斜眼蹙眉沉音发话了,虽然言语不甚友好,但总归开口了。
这一抬头,便让白翩翩看见了他那黑曜石般幽明而深邃的眸畔,无形之中自己好像被一股说不明的引力吸入到他灵魂里。
白翩翩不由一个寒颤,于是立即站起了身来。
殊不知,眼前这男子也很疑惑的盯着白翩翩看,仿佛二人早就相识。
见神秘男子举棋不定,仍旧打量着白翩翩。
白锦轩等得不耐烦,脱口道出自己的不满,“诶,我说墨家大少爷,墨渊,你是打算认输么?一步棋,要考虑那么久么?”
“什么?墨渊!?”
“轰隆隆……哗啦啦……”
白翩翩脑子像被雷击一般,顿时一片空白,接着一个转身,大跨步的跑开了,好似躲瘟神一般,不敢再去看那人的脸。
“我这三妹越来越没规矩了,也许是落水醒来后,脑子不够使了吧,墨少爷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白锦轩一旁解释道,力争给这三妹争回的面子什么的。
“不会、不会,说来我们对人家一个女孩子也不够礼貌,心思全然在这棋盘之上,完全没体会到她的感受,还希望翩翩她能够理解。”墨渊以礼回之。
一袭黑袍,一副让女子也妒忌的绝色容颜,这不是墨妖君又是谁?
他口中的翩翩便是那一世的白翩翩,对现眼前这个白翩翩他还是完全没有记忆的。
因为老夫人对白翩翩的喜爱,所以之前也是见过几次面的,彼此间的认识仅此而已。
只是今天墨渊对白翩翩也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到底怎么回事,自己也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心中不住的犯着嘀咕。
这会白锦轩瞅着墨渊,娓娓道来,“说来奇怪,白府上下所有的女眷都为一睹你的尊容而纷纷赶往大堂,包括我那心气极高的大姐也不曾落下,可今天三妹是怎么了,见你像见着鬼似得,这般速度逃之夭夭。”
“或许是爷太过*,故而让你家三妹羞涩至极,所以才避之而已。”墨妖君的本性又露出来了,自恋的眯了眯眼睛。
“哈哈……你还真能给自己添光添彩呀!”白锦轩放声大笑。
没想到墨渊还是那副秉性,就觉着自己至高无上,心高气傲,几乎没有更改。
“好了,本爷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这盘棋到底还要下么?”墨渊挑眉扬嘴,手拿一颗棋子在白锦轩面前晃荡。
“要的,要的。”说完,白锦轩赶紧作出下一步布棋。
话说白翩翩见了墨渊,立即想起在妖族备受欺凌的点滴,觉着那妖君是回来了,一想起来不寒而栗。
疯狂的跑开,只听珠儿无解的追赶在身后,“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您倒是跑慢点,身子刚刚恢复,可得将惜着呀,别累坏了。”
“小姐……小姐……”
任由珠儿在身后拼命的追赶嘶喊,可白翩翩就不停住。
终于,白翩翩秉着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房屋。一个反手,便紧紧的关上了两扇木质镂空房门,自己死死抵在了门后,生怕谁会穿梭进入。
白翩翩那白里透粉的脸立即变得苍白无色,一双杏眼瞪得似灯笼一般圆大,身子还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怎会是他——墨渊?”白翩翩的记忆里全是妖君对自己的欺凌,毫无一丝和谐的印记。
记忆碎片还不够完整,才导致白翩翩如今的惶恐。
“这一世,我定然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纠缠,我历我的劫,他过他的日子,对此人避而远之。”白翩翩对自己敲着警钟,怕的是自己再次被坑了。
“哐……哐……”
“小姐,快开门,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珠儿粗声粗气,焦急而紧张,不知道自己小姐又是哪根筋不对劲了,像匹野马一样。
这珠儿也真够没眼力价,姐正烦着,想独自清净清净也不行,“也罢,还是先打发了她再说吧。”
“珠儿,别敲了,我没事,只是觉着口渴,你去给我沏壶茶来。”白翩翩随便编造一个理由,搪塞珠儿。
“好,小姐,您等着,珠儿这就去沏茶。”珠儿在门外应声,片刻便没了动静。
想着这珠儿心也真够大,居然这样也能被支开,真是个粗枝大叶的贴心丫环。
白翩翩嘴角歪歪一扯,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此刻便得一清净,细细想来,妖君斩杀了冰雪猿王,他自己也身受重伤,便不知跑去何处闭关修炼疗伤了,可如今怎就到这白府来了?
难不成疗伤疗到这儿来了?我的个神呀,佛祖呀佛祖,你处事不恭呀,竟这般折磨姐,还要怎么活,太尼玛可恶,有木有?
白翩翩一个腿软,“砰”的一身跪在冰冷而坚硬的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像是念叨着什么咒语,虔诚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