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72番外

黑女配,绿茶婊,白莲花 71 72番外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倪珈和张兰妈妈一起,挤到奶奶房间的大床上聊天。

奶奶年轻时爷爷就病逝,几十年来都是一个人睡觉,哪里和家人睡过。仅有的几次,也是小时候的倪珞特爱哭闹,张兰拿他没办法,只好丢给奶奶。

说起来,小倪珞在奶奶怀里就不哭不闹的,但奶奶估计他那是被她吓的。

张兰睡在中间,倪珈抱着她,不知为何想起小时候,冬天的晚上好冷,她总是手脚冰凉地冻醒来。班上有女孩说,晚上睡觉妈妈会用双腿夹住她的小脚丫,可暖和了。

那时候,她回家了,却没有敢跟莫墨说,因为她的床上总是有人。

不过,此刻倪珈抱着妈妈,有现在,有未来,够了。她暖暖地叹道:“好可惜,不该那么早结婚的。我应该多和妈妈睡几次,把以前的都补回来。”

“你这孩子,要嫁人了,却反而越来越像小孩儿。”张兰戳戳她的额头,心里满满的全是甜蜜。

其实,出车祸的时候,虽然心里无比的遗憾,心痛不能再补偿女儿,可她的选择毫不后悔。只要能保护她,她甘愿献出生命。

而且,女儿还有奶奶,有弟弟,有越泽,她很放心。

但意外的清醒是老天的眷顾,醒来之后,婆婆温和了,儿子懂事了,女儿也黏她了。现在她心里全部都是感恩。剩下的日子,她要好好照顾家里每一个人。这样的生活,想想都是幸福啊。

“就是。”倪珈撅嘴,“妈,干脆你搬过去和我住吧。反正阿泽家里除了爷爷也没有别的长辈。”

张兰忍不住笑:“傻丫头说什么话?”

倪珈还要抗议,奶奶不许了:“不行,你们年轻人过自己的生活,我们老年人玩我们的。你妈妈要是走了,谁陪我啊。”

倪珈无奈:“那我只好把我妈让给您了,您可要对我妈好点儿。”

三人笑成一团,倪珈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对了妈妈,你见过阿泽的父母吗?”

“见过。阿泽长得像他妈妈,但是气质却像他爸爸。那对夫妇,是很好的人啊。”张兰说到此处,微微叹了一口气,“阿泽的爸爸很帅气,比那时候的电影明星还好看,而且很有风度,人也和善,当时,好多富家千金都喜欢他。”

“那你有没有心动?”倪珈凑趣。

张兰拍她:“我怎么会认识他?还不是嫁了你爸之后的事。阿泽的妈妈是个艺术美人,当时很新潮地学摄影,长得像仙女儿一样,又特别爱笑,脸上的小酒窝特可爱。”

“那宁锦年的妈妈呢?”倪珈追问,“她是不是喜欢阿泽的爸爸?”

“小丫头真八卦。”奶奶笑骂着。

倪珈吐吐舌头。

张兰又笑:“是啊,她是蒋家的独女,是千金小姐,从来没有过得不顺心的事。她个性又豪爽,主动追了阿泽爸爸好些年,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结果还不是单相思。”

倪珈不太舒服地皱眉:“得不到的,也不能这样毁灭啊。真是丧心病狂。”

张兰默了一会儿,说:“或许还有别的因缘也不知道。说起来,当年出那件事的时候,消息传回来,所有家族都震惊了。越家的叔伯阿姨,舅舅姑父什么的,全部亲戚都跑去找人。据说是,惨不忍睹。就连几个小孩的尸体也是面目全非,分辨不出。”

“一个个做了好些天的DA鉴定,才把阿泽的爸爸妈妈带回来。”张兰越说越沉重,“阿泽的奶奶就是那时候接受不了打击,心脏病发没了。家里人四处找阿泽,没想到二个月后,他自己回来了。4000多公里,也不知道他一个小孩是怎么找到回家的路的。身无分文,想必一路吃的苦”

倪珈眼眶酸了,放开妈妈,让自己平躺,努力狠狠眨了几下眼睛。

张兰叹:“以前很活泼的小男孩,在那之后,再不说话。连心理医生都拿他没办法,后来也不知他怎么就熬过来了。”

一直沉默的奶奶这时才说:“所以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们两个都是受过伤的孩子。要彻底敞开心扉,很难。可是只要走到了这一步,你们的世界,别人就再也参与不了。”

倪珈默然,是啊,爱本来就是互相安抚,互相暖伤口的过程。只有足够亲近才会让对方看见自己的伤。

他们的伤痛不会朝任何人再开放,只有彼此知晓,只有彼此了解,只有彼此残缺的灵魂能刚好契合成圆满。这是其他人都插不进来的精神世界。

这么一想,以前的伤痛,反而成了他们未来幸福的保障。

倪珈在黑暗中含着眼泪,微微一笑:“奶奶,妈妈,你们放心,我和他已经,很好很好了。就是英文里说的那个,solma,灵魂伴侣。”

第二天醒来,张兰已经早早起床去忙了,化妆师礼服师各路人马都准备就绪。倪珈慢吞吞地起床,还问奶奶:“对了,我妈妈以前那个样子,爸爸是怎么看上她的?奶奶你也没反对?”

“说你妈坏话,当心我告诉她。”奶奶瞪她一眼,才道,“你爸爸这个人做事很有主见,我看你妈虽然小门小户的,但面善,就没阻扰。而且说起来,你妈妈虽然没有女强人的风范,可她也从来没有害人的心思,也特护家。不像有的媳妇,成天把婆家的东西往外搬。至于以前对你不好,也主要是她和莫允儿18年感情太深,一时半会儿回不过来。”

倪珈笑笑:“我就知道,她这叫,傻人有傻福。”

倪珈走出房间坐在餐桌前慢慢吞吞吃早餐,就见倪珞竟然西装笔挺全副武装了,她很是诧异地看他一眼:“你这么积极干嘛?”

倪珞一副又要被她惹暴躁的表情:“你自己结婚都这么拖沓,真是服了你这笨女人了。”

“皇帝不急急太监。”倪珈咬牙,“那么希望把我赶出去啊?”

“是,眼不见心不烦。”倪珞一把扯着她往楼上走,塞进化妆室,对所有等候的人下命令,“赶紧的,把她整成新娘子。”

众人围着倪珈化妆,夹睫毛,做头饰,各种捣鼓了近一个小时,倪珈看着镜子里的新娘,终于完美了。

各路人马纷纷退出去。

倪珞推门进去的一刹那,就见倪珈一袭雪白的婚纱,背身站在落地镜子前,金灿灿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将她笼罩在一片浅金色的光晕里,像是来自天空的天使。

他心里温暖,却有些酸酸的,好像还没来得及和她多相处一段时间,好像之前都只是吵吵闹闹,这么快,她就要嫁人了。

如果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多好。

透过镜子,他看见她头纱下美丽的脸庞,正看着他,唇角含着笑意,和轻纱一样温柔。

他会心一笑,只要她幸福就好。

她是越家的媳妇,也是倪家的女儿。不管过多久,他这里,都是她的娘家,是她的靠山。

“倪珈,你今天很漂亮。”他走过去,像大哥哥一样,整理了一下她的头纱。

倪珈抿唇:“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和奶奶,反正家那么近,我会经常回来监督的。表现不好,小心我踢你。”

“知道啦。”他这次没和她斗嘴,抬手看了一下腕表,说,“时间到了。”

倪珈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倪珞也不动声色吸了口气,缓缓倾身,一手搂住倪珈的腰,一手弯到她膝盖后边,把她公主抱起来。

她比他想象中的轻很多,倪珞知道是前段时间解除药物依赖时瘦的,心里有点儿疼,嘴上却切了一声:“真重,你这几天吃了多少东西?”

倪珈不满,捶了他一下。

他却笑了:“以后要乖乖记得吃饭哦。”末了,又有些自嘲地加了一句,“不过,有越泽哥在,我应该是不用担心的。”

倪珈心里莫名有点儿酸,扯扯嘴角,说不出话来。

妈妈和奶奶已经先去婚礼场地,家里很安静,西装革履的倪珞就这样抱着一袭白纱的倪珈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一路无话,抱她上了车。

车内的双胞胎花童,跳跳和糖糖,歪着头看着这一对大人双胞胎,眼睛眨眨,双手拍拍:“啊,新娘新娘好漂亮。”

倪珞摸摸他们两个小家伙的头,看着穿着小西装小婚纱的两枚小豆丁挤在一起,心里又是一窒,突然有些羡慕他们。

倪珞转头看倪珈,没来由地笑:“我十岁生日的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就头疼,吓得妈妈找医生看了好久。”

倪珈一愣,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却呐呐地说:“十岁生日,我跑下小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撞到头,昏迷了好久。”

“我就说嘛。”倪珞很兴奋,笑开了,又捏着下巴,轻轻蹙眉想了好一会儿,“啊,对了。”他立刻道,“我高中的时候跳高摔断了手”

“左手对不对?”倪珈瞬间打断他的话,眼睛里星光闪闪。

“是。”两人一下子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条一条细数过去那么多年可能有过的心灵感应,好像这样,他们其实就是一起长大的,从来没有错过之前的18年。

汽车驶入越家的大院,两人的对话也默契地停了下来。各自含着伤感又欣慰的笑容,各自沉醉着。

倪珞先下车,回头朝她伸手,他细碎的发间全是金灿灿的晨曦,他笑:“我们是有心灵感应的,所以以后,要让我感受到你的幸福哦!”

倪珈仰头微笑,搭上他的手臂:“好啊!”

结婚第一年

倪珈结婚之后,在学校受到的待遇不一样了。

和以前相比,喜欢她的人更加喜欢她,不喜欢她的人更加不喜欢她。可再也没有类似姚菲那样的黑了,据说黑的都转成了恐惧。

大家都是消息灵通的人,曾经一度以为倪珈车祸后再也不会再出现。没想到,宁家垮了,宋家没了,倪可醒了,宋妍儿退学了,莫允儿失踪了,宁锦年死了。

而,倪珈,嫁给了“幕后黑手”的越泽。

有人在莫允儿失踪之后还见过她,说是毁了容,做着下贱的勾当,混得很惨。这个消息一传回来,大家看着倪珈的眼神明显就多了几份忌惮。

说是只要是惹了倪珈不爽的人,就不会有好果子吃。看莫允儿那副惨样,再看宋妍儿都受不了倪珈的冷脸退学了。想想人家有个心狠又有资本狠的老公,还是不惹为妙。

忌惮是忌惮,更多的是嫉妒。

个宝

人都是如此,自己看得到得不到的特权,便会痛骂抨击,以其为耻;可心里又暗盼能够得到这种特权。

倪珈倒没放在心上,除了上专业课,其他马哲之类的课程一概不学,窝在家里写剧本,陪着秦景跑片场,或是陪爷爷。

越泽工作不太清闲,所以平时陪她的时候也不多,这样反而让彼此更加珍惜每天相见的时刻。结婚好几个月,两人甚至连一句稍重的话都没有。

越泽在她面前脾气特好,自然不会给她摆脸色,倪珈每天也开开心心,欢欢喜喜地像兔子。可是吧,自从某人出乎意料之外地怀孕之后,脾气见长了。

受灾面积之大,波及越泽,妈妈,弟弟,甚至爷爷奶奶。

大家都知道她身体不好,怀孕辛苦,全把她当女王伺候着,可某个叫倪珞的小喽啰不太自觉。

所以,倪珈傍晚下楼,看见倪珞又跑来她家蹭饭吃。不仅蹭饭,还吃妈妈专门给她做的消暑绿豆沙沙,瞬间脸就黑了。

走过去,话也不多说一句,一脚就往倪珞身上踹:

“又偷吃我的东西!”

嚣张的气势简直就是恶毒公主。

倪珞被她踢飞,还抱着绿豆沙沙满屋子窜:“某人要注意胎教啊。”

倪珈暴躁:“谁让你们把他只贪吃的家伙放进来的?”

张兰早就见识她越来越强烈的孕期荷尔蒙反应,浑身一抖,立刻追着倪珞赶:“你给我停下来。”

爷爷和奶奶也赶紧的,乖乖放下越泽买给倪珈的蛋糕,起身:“我们都去帮你打珞珞。”

倪珈还在气呼呼,越泽赶紧上前搂住她往房里带:“珈珈乖,会吓到小宝宝的。”

“你是说我很凶,小宝宝不会喜欢我吗?”某人瞪他。

越泽严肃:“谁说的?揍他。”

倪珈鼓着嘴,坐进房里,一声不吭吃掉越泽给她端来的豆沙沙,情绪突然变好了。

她又想起自己刚才把家里搅得一团乱,立马有些愧疚地往越泽怀里拱拱,讨好着说:“阿泽,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应那么强烈,最近总是想发脾气。”

越泽温柔摸摸她的头:“我知道。这都是正常反应,偶尔发泄一下对心情也好。”

“发泄?”某人有不开心了,脸色瞬间阴暗,“我只是闹闹小脾气,至于到了‘发泄’这种程度吗?你想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发泄吗?”

越泽:

女王,我错了!

倪珈一晚上黑着脸不理他,默默睡觉。

越泽习惯搂着她睡,她也不给。可不搂她,他又睡不着。只能可怜巴巴静静等到身旁的人鼻息安稳了,才轻手轻脚地环住她的腰。

搂自己老婆睡觉都这么艰难,越泽真是生平头一次体会到生活的艰辛。

他温热的手心放在她隆起的腹部,感受着她肚子里另一个安稳睡眠的生命,好像世界在怀。

真好,他阖上眼,沉沉睡去。

可半夜里,怀里的人突然一动,就呜呜踢他:“阿泽,阿泽。”

越泽立刻惊醒,以为她做噩梦,刚要安慰,却见她可怜兮兮看着他:“脚抽筋了,好痛,呜。”

他赶紧起身,托住她的小脚缓缓帮她揉捏,又不免好奇,问:“做梦了吗?”

倪珈咿咿呀呀,抽着气说:“嗯。”然后不说话了。

“做的什么梦?”

倪珈有点儿囧:“数钱”

越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所以,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脚’抽筋?”

倪珈不满,踢了一下他的手掌,却更深地感受到他手心的力度和热度。熨烫的感觉从他手心传入她的脚心,一点点弥漫心尖。

她刚要说什么,却陡然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宝宝踢了她一下。倪珈一愣,全身僵硬不动了,越泽以为她不舒服,稍稍紧张问:“怎么了?”

倪珈不做声,又细细等待了一会儿,又是一下,似乎她都幻想听到“咚”的一声。

她赶紧抓住越泽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声说:“阿泽,宝宝在踢我。”

越泽莫名瞬间有些忐忑,被她抓着手,摁在她柔软的腹部,等待了半刻,很漫长的安静后,手心传来小家伙短促而有力的一踢。接下来,又有两三下,就好像她肚子里的宝宝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温度,所以扑腾地给他回应。

越泽安静着,好一会儿,等宝宝似乎也累呼呼地睡去了,才微微一笑:“宝贝乖乖的,不要让妈妈难受哦。”

倪珈一愣,低头,有点儿赧然:“阿泽,我再也不乱发脾气了。”

越泽笑:“没关系。”

倪珈愣愣的:“为什么?”

越泽又笑:“因为是你啊。”

倪珈心中一暖,最近真的荷尔蒙作怪,脾气不好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因为你是越泽爱的倪珈啊!

当然,某人说话不算话,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是被荷尔蒙打败,接二连三地发脾气。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全家人都爱她。

番外之泽珈和小包子

到了怀孕后期,珈珈常常睡不着,有时就钻去妈妈房间和妈妈睡在一起讲话。问她以前怀双胞胎的时候,是不是更辛苦。

张兰笑:“那个年代的人,哪有什么苦不苦的。”

倪珈:

一点儿不煽情,妈你太不会聊天了。

倪珈忧心地叹:“妈妈,我之前吃了太多的药,虽然怀孕的时候,断了大半年,可还是担心会影响小孩。会不会身体或其他方面有什么问题?”

张兰又笑:“我以前还担心过双胞胎抢营养,有一个会特别傻呢,不过还不是什么问题也没有。”

倪珈:

哪里没问题了?你看倪珞那个傻样!

倪珈跟她聊不下去了,踏着拖鞋回房间,蹑手蹑脚地窝进被子里。才乖乖躺好,越泽就睁开了眼睛,安然看着,把她揽进怀里。

倪珈抱歉地往他怀里中拱啊拱,嗡嗡的:“怎么醒了?”

“不知道。”他闭眼微笑。

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在身边,才能睡得安稳。

倪珈仰起小脸看他:“阿泽,虽然每次孕检都没问题,可是,我还是担心,怎么办?”

越泽又睁眼,瞳仁像黑曜石一般清亮,却问:“记不记得,我们的婚礼誓词?”

“记得,照顾他,爱护他,无论贫穷富有,疾病健康,都相亲相爱,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她乖乖地背诵。

他凑过去,鼻翼蹭蹭她的鼻尖:“对我们的宝宝,也是这样。所以,别担心了,好吗?”

是啊,就是这样的啊。

她微微笑:“嗯。”

可等到来来出生之后,倪珈还是不可避免地担心了。因为来来实在是太乖了,除了离开麻麻肚子时的一声哇哇,再也没哭过,永远都是十分淡定地看着你。

倪珈担心他或许情感交流或者疼痛感觉啥的有问题,专门趁越泽不在的时候,好几次偷偷拧他的脸,把他揉成各种形状。

可面对暴力的麻麻,来来一直都是极度无语地看着她,偏偏就是不哭不闹。还一副我很乖我不会给粑粑告状的样子。

等到越泽回来,倪珈就会很安分,很心虚地献宝一样把来来小豆丁抱给越泽,一副笑嘻嘻“我很乖我没有欺负你儿子”的表情,嘿嘿地说:

“现在该你玩了。”

越泽通常都会把来来放在地毯上,和他面对面坐着,逗他玩。

来来则会依依呀呀和他说着人类听不懂的语言。这个时候,倪珈又觉得,儿子好像是正常的。

等到后来生了女儿好好之后,倪珈发现,好好这个样子才是小孩儿应该有的状态撒。肚子饿了,尿尿了,没人陪她玩了……各种都能让她嚎啕大哭,分种不同的哭法。闹得越家上下一片生机勃勃。

倪珈就对越泽说:“你看你看,正常的孩子应该是像好好那样的,我还是觉得来来太冷静了,不像小孩子,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说这话的时候,越泽正在亲吻她的耳朵挑逗她,听了,便笑:“我觉得挺正常的啊,来来像我,所以很乖;但好好像你,所以才那么嚣张,专门欺负人。”

“喂,越泽,你找……唔……”

他堵住了她的嘴,把她吻得天旋地转之后,才笑:

“你要是都不满意,那再多生几个吧,到你满意为止,我都好好配合你,好不好?”

“……”

即使如此,等到来来过了四岁后,某人还是背着越泽,偷偷带着他去做了测试。拿到结果之后,倪珈震惊了,抱着来来狠狠亲了几口。

来来早就习惯他妈妈的各种异常举动,十分淡定地拿小爪揉了揉脸。

倪珈回去后,忍不住一五一十地跟越泽忏悔,说她不是好妈妈,不该带儿子去做测试,可忏悔一句话后,立刻两眼放金光把结果给越泽看。

越泽看了之后,也愣了好一会儿,但并未多做考虑,就把结果扔进了碎纸机,说:“就当不知道吧。”

倪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小鸡啄米地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啦,也不想给他套什么压力或光环。之前只是担心他有什么弱点,所以才……”

“我知道的,现在你终于放心了?”越泽笑了,几乎是无可奈何。

话说她真以为他没撞见这个神奇的妈妈各种揉捏儿子,就为了让他稍微有点儿表情。

这件事就这么放下了,倪珈心里不仅安心,还美滋滋的。某人一得瑟,就时不时地跟越泽炫耀:“一定是我太聪明了,来来遗传的我。”

越泽斟酌了半刻,提出异议:“这个问题,我觉得有待商榷。”

倪珈抗议:“难道遗传的你啊?”

“啊,对,就是这句话。”

倪珈一脚踹他。刚好那天要回家去看妈妈,于是她咚咚咚回倪家,正好,倪珞那么笨,可以从他身上找点儿安慰。

倪珈进门见倪珞正在吃早餐,坐过去就笑呵呵地:“倪珞,我突然在想,你那么笨,一定是我以前把你的营养都吸过来了,真是对不起啊。现在智商比你高那么多,我好愧疚。”

倪珞叼着面包片,眉心跳了跳,大早晨的跑过来,就特地为了侮辱他的智商???

倪珞盯她看了片刻,问:“真有这种吸取智商的说法?”

其实没有。

可倪珈见他好像上当的样子,忍不住逗他玩:“是啊。你现在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笨了吧,哈哈,因为我太聪明了。”

倪珞看她哈哈笑完,才淡定地吐出一句:“妈妈给我测过智商,159。所以,倪珈,是我对不起你,难怪你这么笨。”

倪珈:……

倪珈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非君子”,说不赢就动手。一脚把倪珞踢飞。

她还是不甘心,愤愤地看张兰:“妈,你怎么这样?竟然给自己小孩测智商?这么做母亲,真是太不人道了。”

张兰面露愧疚,不好意思地说:“主要是珞珞小时候太呆了,我怕他是个傻子……”

倪珈一口水喷出来,捧腹大笑。

倪珞则一脸灰,咬牙:“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是159,没看见我这几年学习速度那么快吗?笨蛋的是倪珈,以后我就把你的电话标签改成笨女人了。”

倪珈没意见,把手机里倪珞的名字改成了“二弟”。

比起倪珈,其实越泽更有孩子缘。

来来从小就比较冷静,到哪儿都是一副小大人的状态,陪麻麻一起逛街时,居然还会学着粑粑的样子帮麻麻拎包。

倪珈虽然知道小来来一直都很窝心,但她更希望他偶尔也能撒娇黏自己,可他永远都是很淡定的样子。只有见到越泽的时候,才会一脸仰望的表情,揪着粑粑的风衣,跟在后面,小短腿哒哒哒哒地跑。

倪珈只能感慨自己或许没有来来想要膜拜的男子气概,转而去抱好好。可是好好总是很调皮,又不规矩,比男孩子还淘。倪珈偶尔难免会训她。

小家伙委屈,只要有麻麻在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一到粑粑回来了,就立刻奔过去控诉麻麻又怎么说她了,小东西还特爱卖萌,专往越泽怀里拱拱求安慰。

倪珈看得佩服,不知道她这一套套都是跟谁学的。

好好不仅好动,还特别爱问问题。

吃饭的时候,

好好捧着杯子眨眼睛:“咯咯,为什么可乐里面有那么多蜜蜂跳呀跳呀?”

来来:“那是二氧化碳。”

好好囧囧的:“二?神马?”

来来:“意思就是小蜜蜂的一种。”

散步的时候,

好好回头望着后面的一对:“粑粑,为什么你走到哪里都要牵着麻麻呢?”

越泽笑:“因为爸爸喜欢妈妈呀。”

好好扭头看着来来:“咯咯每次也都牵着我,因为咯咯喜欢我吗?”

来来:“”

好好扬起小脸:“粑粑和麻麻,就像是我和咯咯吗?”

越泽:“”

好好继续:“那揪揪呢,揪揪是麻麻的弟弟,为什么揪揪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倪珈:“”

这个小家伙

小家伙被宠坏了,坏习惯一堆。倪珈一个个帮她憋过来,非常艰难。

比如,好好总爱乱放东西,吃了零食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不往垃圾筒里扔。倪珈见了,就要她把东西扔进垃圾桶。

好好要看动画片,懒得动。

倪珈便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扔了垃圾再看。”

好好却简直和倪珈一样拗,嘟着嘴,小手一挥,薯片袋子掉在了地毯上,瘪着嘴看倪珈,就是不动。

倪珈也不生气,转着遥控器看她。

在沉默中较量了几分钟,好好想看动画片,没有办法,只得弯腰去捡包装袋。

可小手抓着袋子,怎么都捡不起来,突然就可怜兮兮地哇哇干叫:“麻麻,你来帮我捡嘛,这个袋子好重,我提不动哇。”

这演戏的技能从哪儿学来的?

倪珈差点儿没忍住笑,好不容易严肃着脸:“捡不起来也要捡。”

好好着急得跟小松鼠一样,围着包装袋转来转去,又扯又拉,又拖又拽,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包装袋还是纹丝不动。

坐在一旁看书的来来,摇了摇小脑袋,他妹妹真是资深实力演技派。

捣鼓半天,好好累倒在地上,呼呼直喘气,哀求:“麻麻,真的好重啊,我提不起来。你帮我扔进垃圾桶里哇。”

倪珈还是不动。

越泽刚好回来,看到了全程,也忍不住对倪珈笑:“未来奥斯卡影后啊。”

好好见了越泽,像见到了救星,刚要求救。倪珈一个眼神,她不敢动了,继续哇哇:“真的好重,我捡不起来哇。粑粑,我是小孩,我力气小。”

越泽坐过去,摸摸她的头:“好好乖,不要让妈妈生气。”

好好无奈,“用尽”全身的力气,“搬”着空包装袋,艰难地扔进垃圾桶,这才如释重负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末了,嘟嘴忿忿瞪着越泽:

“哼,就知道你会帮你老婆。”

倪珈和越泽同时笑喷。

倪珈拧好好的脸:“哼,就知道你会演。”

四岁的来来摇了摇头,叹气:“两个小孩。”

来来一直都是棵白杨般的好树苗,似乎不要什么引导,从小就小小一棵兀自茁壮正直地成长。倪珈并不担心他,可在好好的教育问题上,倪珈认为,越泽似乎对她管得太松了。

话说三岁定终身,倪珈看着快两岁的好好还是那么任性又霸道,不免担心。可偏偏倪珈再一次怀孕,没了那么多的心思和精力去管束好好。

等第三个宝宝多多(越泽说小孩越“多”越好)降生后,重心又放在了小多多身上,基本上管教好好的任务就落在了越泽头上。

可越泽很明显就是“窝里一点儿都不横”的那种,对家里人极其的温柔宽容。有时候甚至好好调皮,误删了他生意上的重要文件。他也只是说找技术人员处理就行,又对好好说下次不许碰爸爸的电脑。就再无其他。

倪珈觉得这样太松了,会把孩子宠坏。越泽却认为,小孩子宠宠是应该的,再说好好又孝顺又有爱心,只要本质问题不让步就好了。

可倪珈一直没明白越泽说的本质问题到底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幼儿园小朋友拉拉的妈妈打电话过来,说好好之前说了要带妈妈去拉拉家玩,拉拉妈妈特地推掉了朋友局,准备了水果点心在家里等着。快到傍晚了都没人影。

倪珈诧异,说好好没有跟我提过这事儿啊。

拉拉妈妈又说,你家好好说大话太多次了,有一次居然和拉拉约好溜出外面玩什么秘密超人。结果拉拉一个人跑去公园等了半天没见好好的人影,拉拉妈妈想着小孩不见了吓得到处找。

倪珈放下电话,吸了一口气,把正抱着多多在沙发上玩的好好拉到一边,问她怎么回事。好好一个个承认了,却满不在乎地说:“我就随便说说,是拉拉笨,谁让她当真的。”

倪珈有些震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竟然养成了随口说谎随口承诺的毛病,叫她给拉拉道歉她还振振有词说没错。

倪珈气了,要找教鞭,好好一看见妈妈的动作,就立刻哇哇大哭:“麻麻是坏人,麻麻是坏人。”

多多小豆丁倒在沙发上,咬着手指,眼睛乌溜溜,歪头看着。

倪珈刚准备象征性地轻轻敲她一下,越泽却上前,一手就把好好揽回怀里,安静地哄:“不哭了不哭了,爸爸星期六带你去游乐园坐摩天轮好不好?”

倪珈差点儿活活气死,直接一教鞭摔在越泽手上,抱上小多多就走了。

越泽转身又哄倪珈,也不知用什么办法让好好认了错,这件事才放下。

等到星期六那天,倪珈坐在客厅里,把多多放进婴儿车,爷爷则检查来来和好好的小背包,准备一家人去游乐园的时候,却见越泽一副没事儿的样子,下楼淡定看电视。

好好带着棒球帽,蹦过去:“粑粑,为什么还没有换我们的全家福恤呢,要走啦。”

越泽说:“不想去了。”

倪珈一愣,末了半晌,忽然好像明白了。

来来很淡定,把背上的包包放下,又把多多从婴儿车里抱起来,说:“我带弟弟上楼去玩了。”爷爷也跟着上去。

好好却不能接受,委屈得眼泪汪汪:“粑粑骗人,粑粑说话不算话。”

越泽微微歪头,看她:“我是跟好好学的。反正随便说说,没有关系的。”

好好瘪着嘴,眼泪吧嗒吧嗒的,张了张口,沮丧地闭上了。又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倪珈不放心,追过去看,还没到房门口,就听见好好打电话的声音。

“对不起上次的道歉是我粑粑要我做的,但是这次,是真的被骗了好难过我以后再不说谎了拉拉,你也不要说谎,说谎不好多多很可爱呢,他已经会爬了,下次要你妈妈带你过来看啊我妈妈最好,她给我生了哥哥和弟弟,你没有,咩~~~~”

倪珈不由得会心一笑,转身下楼,越泽还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看见了她,微微笑了。

倪珈突然觉得他这一刻有男人味得没天理,上前去搂住他,喃喃地说:“阿泽,有你在,真好。”

他侧过脸,没说话,只吻了吻她的额头。

倪珈道:“我听好好是真的知错了,要不,还是去游乐园”

“下次吧。”他这次没有一点儿的退让,“既然是要给她教训,就让她今天好好想一整天。不然出去玩,刚才委屈的心情马上就忘记了。”

倪珈心思一动,突然被他这种处罚和警示的调调迷得七晕八素,她的手不自觉地往他衣服里面伸,不无挑逗地轻轻咬他耳朵:“既然现在那么闲,要不滚床单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把她抱起来,唇角弯弯:“就在等你这句话。”

越家的几个小孩,不论是淡定的来来,活泼的好好,还是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多多,都很喜欢小动物。每天坐在饭桌前都会讨论幼儿园或小学里的小动物。

倪珈于是先往家里搬了一只哈士奇回来,可越相处越觉得这二货的气质太像倪珞,于是索性把它改名字叫珞珞。

整好,倪珞有次出门买了一只小刺猬,觉得外甥可能喜欢,就放在玻璃盒子里带了过来。小家伙们第一次见到刺猬,都很欢喜,好好还抱着哈士奇坐在箱子前看刺猬。可刺猬都是小小一团,不露脸,只是浑身刺刺的。

好好就问哈士奇:“珞珞,你说小刺猬是不是害羞了?”

这一问,倪珞暴躁了:“谁给这二货起的这个名字?”

好好很老实:“揪揪不要生气,是麻麻起的。”

倪珞立刻把倪珈扯过来,指着囧囧的哈士奇:“你竟然给狗叫我的名字?”

倪珈嘿嘿笑:“我这不是表明,你是我们家的一员嘛?”

倪珞咬牙切齿,指着刺猬就说:“它是我买来的,叫珈珈。”

倪珈不乐意了,可越泽忽然凑过来,看了那小刺猬一眼,一锤定音地说:“挺像的,珈珈这个名字好。”

小孩儿立刻拍手:“珈珈,珈珈。”

倪珈还要抗议,没想到那小刺猬听到了,竟然探头出来,眼睛滴溜溜地看了大家一圈。

倪珈:

你还真答应啊?

小刺猬一开始很认生,总是缩成一团。即使好好一手抱着多多,一手搂着哈士奇,两娃一狗坐在玻璃盒子前,盯它盯上一下午,小刺猬也是一动不动。

晚上吃饭的时候,好好就叹气:“珈珈太孤单了,一个人缩着,都不和我们玩。”

倪珈听了这话,很头疼。真不知那只刺猬哪里和她像,无意一瞥,却发现盒子里空空的,小刺猬不见了。

一家人赶紧去找,却发现小刺猬溜进了院子,一小坨执着地往院子的动物圈那边爬。越泽一愣,道:“前天好像姑父送了一只狼过来。”

好好立刻撒丫子跑:“小狼会把珈珈吃掉的哇。珈珈!”

倪珈更加头疼地跟着大伙往狼窝跑,结果

那小刺猬毫无压力轻轻松松地在小狼身上撒丫子打滚是肿么回事。

众人:

小狼含着小刺猬的鼻子,把它从自己身上揪下来,又放在地上舔舔她粉嫩嫩的肚皮,而小刺猬挥舞着短短的小爪子欢快地扑腾扑腾,这又是肿么一回事。

大家震惊了,这个无下限的世界。

而且,倪珈咳了咳,怎么都有种少儿不宜的意味呢?

众人留了小刺猬和小狼玩,又默默地回去吃饭了。吃到半路,没想到那小刺猬竟然还慢悠悠地爬了回来。

那天晚上,越泽在家里加班,下楼倒水喝的时候,目光无意间扫过小刺猬的玻璃盒子。看见那小小的一团刺,咖啡色暖暖的,突然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走过去一时心起,小心翼翼地摸摸了它的刺,没有想象中的扎手。

只是,瞬间,小刺猬翻了过来,肚皮粉粉嘟嘟的,竟然还发出“哼哼哇哇”的叫声。

越泽不怎么接触小动物,可这一刻竟然心底有点儿怪异的柔软,忍不住伸出一只指头,戳戳它的肚皮,软软的,比果冻还柔。

小刺猬没有反抗,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继续“哼哇哇”。

他忍不住微笑,又戳了戳它肚皮,鬼使神差地喊它:“小珈珈。”

小刺猬继续“哇哇”卖萌。

越泽放下水杯,几步跑上楼,倪珈正在写剧本,还来不及问什么事就被越泽拉了出去。

他把她拉到小刺猬跟前:“珈珈,小珈珈和你一模一样。”

倪珈盯着那只在她老公面前憨憨卖萌的刺猬,囧:“哪里像了?”

他从后面搂住她,倾身把下颌压在她的肩膀上:“你看,表面看吧,总是刺刺的,可是亲近了之后,才知道,心地很柔软也很温暖。”

倪珈默默听着,唇角含着笑,小声嘟哝:“那是因为,刺猬只对她喜欢的人,才露出没有刺的一面。”

“我知道。”他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不无蛊惑,“所以,很珍贵。”

倪珈笑了,半撒娇半提醒地说:“那我现在没有壳,也没有刺了,你要好好对我哦。”

“那是当然。”他笑,好像心弦被撩动,笑完又深深叹了口气,“不过你说的这句话,没有壳了,也没有刺了,那不是只剩粉嫩的一小团?”

“所以呢?”

“嗯,想一口吃掉。”

越泽考虑到小狼和小刺猬都是野生动物,所以周末的时候,带着全家去地质公园玩了一遭,顺便把小狼和小刺猬放生了。

好好虽然不舍得,但也很理解。

只是,倪珈认为,这种小刺猬趴在小狼头上,被他带走消失在丛林里的画面,也太微妙了。

至于二哈,是家养的,当然不会放生啦。

从地质公园走回来的路上,阳光很好,透过茂盛的大树,在半空中,草地上洒下一道道斑驳跳跃的阳光。

又清新又晴朗。

树林里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小鸟的鸣叫。

一家人好像是走在美丽的时空隧道里,空气中全是清香的幸福味道。

来来依旧是牵着好好走在前面,哈士奇的狗链在好好手中。哈士奇喜欢分心,这里跑跑,那里跑跑,每每都被好好扯回来。

末了,他发现了一个没熟透的毛茸茸的栗子,便欢欢喜喜地摇着尾巴追赶起来。

倪珈望着前面小小矮矮的三只,一扭头,又看见越泽棱角分明却温润柔和的眉眼,忍不住弯弯唇角,靠他更近。

越泽单手抱着小儿子,左手牵着倪珈,缓缓地走在落满青叶的山林里。

小多多对什么都好奇,扭着小脑袋,黑漆漆的眼珠到处看,一会儿吐泡泡,一会儿又趴在粑粑的肩头发呆。

偶尔咿咿呀呀地和粑粑麻麻说话,尽管谁也听不懂

倪珈握紧越泽的手,掌心的温度还是那么熨烫又熟悉,她靠头在他的肩膀,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目光却飘向高高的天空。

高远又湛蓝。

一家人,一直在一起,真好!

阿泽,我曾经祈祷,希望有一个如你一般的人,像此刻的天空一样深沉而清爽;像此刻的阳光一样温暖却不张扬;从清晨到夜晚,从地老到天荒,贯彻我的未来,看遍道路的所有花开。

阿泽,因为你,心想事成了!

或许还会穿插一些其他人的;

然后,就米有了。妹纸们根据自己兴趣,记得看章节提示,别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