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大概有20多个平方,室内装饰风格应该是带有巴洛克风格的十七世纪古典装饰,厚重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露出的一条缝隙里透入一丝阳光,一些灰尘在光柱中疯狂扭动。
由于室内空间不大,李承志和罗丝一进门就能看遍整个房间,所以他很快就发现这种奇怪声音的来源。与他们想象中不同的是,床上没有纠缠在一起的雪白肉体,而只有一个穿白衬衣和黑西裤的家伙趴在桌上,声音的来源就是他面前的那台笔记本电脑。
罗丝躲在李承志背后,她没有看到这幅画面,所以她正奇怪李承志为什么不制止这对狗男女,她还以为是李看傻了,心里正不爽呢,又用力推了推他。
李承志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这个男人背后,笔记本电脑里果然在播放一部A片,看起来似乎还是无码的。他背后的罗丝更生气了,开始用手指戳背,李承志只好举起手枪顶在那人脑后说道:“把声音关了,别做出让我误会的动作。”
那个白衬衣正在流口水,他的手已经开始解裤带了,突然被人用枪指住顿时呆滞了一会儿,这才答道:“别开枪,我这就照办。”
关掉了音量之后,那男人举着手回过身,李承志示意他坐到床上去,同时问道:“米勒在哪?”
那人一只手提着裤子,另一只手举在半空,这个姿势显得十分滑稽可笑。他不知道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眨巴着眼睛答道:“米勒是谁?我们这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看起来这家伙似乎还搞不清状况,罗丝现在已经弄清楚了情况,听到这个回答冲上去就是一脚,她知道自己力气大,这一脚已经收住了不少力道,但还是把他踢倒在床上吐出了一些口水。可笑的是,这家伙即便被踢倒,他居然还没忘记提着裤子,虽然他的花裤头已经露出来了,但总归是没掉下去。
李承志拦住了罗丝,谁知道那家伙竟然以极快的速度抓起枕头丢了过来,然后翻了一个跟头从床头滚到了门边。罗丝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那家伙趁机一路滚出去,出门之后就大声喊道:“有入侵者!”
出现这种意外,原因也是多方面的,一是李承志没想下杀手;二是罗丝经验不足忘记关门;三嘛,这个家伙的确也很滑溜。现在既然暴露了,李承志也不能收手,而罗丝比他动作更快,几乎紧跟那人着就冲出了房间。
那家伙虽然提着裤子,但移动速度真是不慢,罗丝出门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下楼了,罗丝连续两枪都没打中这个家伙,气愤的打算追下去。李承志出了房间,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她扑倒在地,有几颗子弹正好从他们头顶飞过。
这个傻丫头完全中了对方的算计,那个白衬衣肯定对别墅内部的人员分布非常了解,因此才能以极快的速度设下这样的陷阱。罗丝发现危险的时候已经中了圈套,楼下的两个黑西装已经跑到了1楼与2楼之间的平台上,她追白衬衣正好与对方狭路相逢。但对方是早有准备,而她却因为情绪原因没有做出正确判断。
李承志扑倒罗丝之后,女孩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抬手两枪将平台上的黑西装逼退,两人立刻爬起来躲到走廊两侧去。这时候即便是被摄像头拍到也没办法了,李承志抬手将摄像头打坏,拉着罗丝退到对面的大套房里。
这间套房应该是别墅主人的房间,有着华丽的金丝大床和精致的高档家具,地上的地毯显然是手工产品,又厚又软几乎陷到脚踝,墙上挂着的油画也应该是名画家的作品。
李承志稍微打量了一下室内环境,这是他的习惯,首先要摸清环境才能更好的作战。但这一扫视就让他感觉有点奇怪,墙上那副油画竟然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副人像油画显然是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作品,画面背景是没有明确特征的墙壁,画作的大部分区域都是一位贵妇人,她穿着紧身束腰裙,头发扎成了贵妇髻,脖子上挂着一条银色项链,项链末端是一个东正教十字架。
看着这幅油画,李承志越看越觉得眼熟,想了大约七八秒,脑子里猛然灵光一闪。
这个女人的脸庞为什么跟安娜那么相似?
罗丝可不知道他为什么发呆,她守在门口不时冲外面开两枪,逼的那些黑西装没法冲上楼,而另外一个拐角处的黑西装也无法直接攻击她。
李承志心里有了疑惑,他开始仔细打量室内的摆设,很快又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个翻倒的长方形相框。他拿起像框一看,里面是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中间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男人怀里搂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女婴,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看相片中的那位妻子,李承志险些就把她当成了成熟版的安娜,这难道就是安娜那位早逝的妈妈么?如果这个猜测准确的话,那么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婴应该就是安娜本人了,真是让人没想到啊。
佩尔罗科夫这个老混蛋,显然利用了李承志不了解情况的机会,把老对头伊凡诺夫的别墅地址当作米勒的藏身处抛了出来,这可真是一箭双雕。按照佩尔罗科夫的设想,李承志这次来肯定会与伊凡诺夫结仇,他再从背后使点坏,说不定轻轻松松的就把这个黑蔷薇给收拾了。
李承志苦笑着把相框放回原位,他现在要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了,要不了多久莫斯科警察就会赶到。而且万一在激烈的交火中打死了人,到时候也不好跟安娜交待。
哈巴罗夫斯克与莫斯科相差7个时区,莫斯科时间下午2点,哈巴罗夫斯克时间晚上9点的时候,伊凡诺夫接到了莫斯科方面的电话。
“你说什么?别墅被人袭击?伤亡情况?嗯,我知道了。”
安德烈·伊凡诺夫放下电话,看看坐在一边不出声的女儿,脸色凝重的说道:“你要去莫斯科就跟我一起走,不要一个人去,现在佩尔罗科夫肯定是疯了,就在刚才还派人袭击了我的别墅。”
“我去莫斯科是有正事,”安娜不想跟老爹一起走,他的行动太引人注目,到时候连带她也不
得安生,“我已经有半年没见老师一面了,这次去我要在那边待两个星期或者一个月,跟你一起太招惹苍蝇了。”
伊凡诺夫对这个时不时拿话刺自己的女儿没辙,他也知道如果女儿跟自己一起出发,抵达莫斯科的时候肯定会被那些讨厌的记者盯上。但是别墅被袭事件里谜团太多,他有点不放心让女儿一个人在那里住。
“你说别墅遭袭击是怎么回事?”
安娜看到父亲不说话,主动提出了她的疑问,那座别墅是前两年在莫斯科购置的,她也只住过短短一个星期,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清晨的鸟鸣。
安德烈从桌上抓起一根雪茄,但看看女儿皱起的眉头又放下了,他摸了摸口袋,向安娜问道:“有口香糖吗?给爸爸一块。”安娜没有从皮包里掏口香糖,她以前强烈抗议老爹在她面前抽烟,但现在反而没这样说过了。
“你想抽就抽,我又没不要你抽。”
安德烈笑了笑,他意识到女儿的转变还是不久前,那次是例行会议,安娜列席的时候旁边那个经理就不停的抽,但她也没表示反对。安德烈后来把那个经理叫来训斥了一顿,但他已经意识到女儿的改变。
“别墅那边有人入侵,那两人试图挟持阿廖沙失败,然后发生了枪战。”
阿廖沙?安娜有点印象,这个家伙以前似乎给自己当过保镖,但是因为一个失误被发配到了西伯利亚,后来因为表现优异又被调到莫斯科。
“然后呢?有人受伤吗?对方是什么来头?”
“让人奇怪的就在这里,他们退到了主卧室,然后从那里消失了。那些笨蛋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双方都没有受伤。”
这的确让人感到奇怪,如果对方有意而来,在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怎么会突然退走呢?别墅里的防守人员并不多,因为那边现在是空置状态,等到安娜抵达之后,保卫人员数量会增加到3倍。而安德烈到达之后,他会在郊外的别墅里落脚,那边更安全一点。
安娜是为了去大图书馆方便,要说安全性当然是郊外更安全。而且她也不想跟老爹住一块儿,整天来往的都是那些恬不知耻的政客,安娜虽然努力改变自己,但要虚与委蛇还是觉得很难受。
安德烈放弃了说服女儿,他敲打着沙发扶手说道:“今年的卫国战争胜利日庆典,我将会作为观礼嘉宾出席,你哥哥也会跟我一起去,你要去吗?”
“不,我对那个没兴趣。”
显然安德烈已经猜到了答案,他摸摸下巴说道:“我这次给了瓦夏一个任务,跟玛莉娅一起参加一个宴会,如果他要你一起去,你得帮帮他。”
安娜又皱起了眉毛,她知道哥哥肯定不会出这样的主意,就算是父亲的意思,她也愿意帮哥哥的忙,但问题在于出席宴会的男伴怎么办?这未见得不是安德烈老爹出的新歪招,到时候以看女儿为难的借口介绍对象,谁也说不出什么。
“要是他在这里就好了。”安娜惆怅的想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