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端午节的时候,一诺的单位里前一天请大家去电影院看电影,每人又发了一盆兰花过年。另外还发了一千块钱元祖的购物卡,听说有上好的棕子买。
一办公室的人笑哈哈的东西,喜庆得很。
看电影的时候,因为公司里考虑到都有家属,每个人都是发两张以上的票。时间是端午前后一天都可。
一诺抱着兰花回家,坐地铁,坐公交,外面阳光很灿烂,洒了他一身。
只是一个人,否则就十全十美了。
端午节去看电影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却看到同事都带着女朋友或者老婆,他一个人坐在电影院里,在黑乎乎的影院里,看着电影。
突然就索然无味。
当然影片里在有着搞笑的场景和台词时,大家都在笑,他肯定也会弯起嘴角来。可是那笑是一种物理反应,仿佛与心无关。毕竟隔着一层。
看完电影出来,也是一对对出去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坐车回去。
广州街上拥挤的人群,各种繁华急速的亮着灯的车辆。
可是越多却越是慌慌的感觉。他走在路面,在人海里,更是感觉到孤寂。
在一个电话亭停了下来,给如月打电话。
打过去,却是另一个女孩接的。
他问,如月在不在。
女孩告诉他,如月不在,有人请她吃饭,她出去了。
他说声谢谢。挂了电话。
心中空落落的。
对自已有信心。对她也有信心。
可是他对于时空也是无能为力的很。
她不在身边,这生活过得可真没有意思。
如月是周蔚请她过节。在校园的火宫殿请她吃饭。
本打算去上班,周蔚却说。今天过节,不用上班了.**更新最快.我请你吃饭去。
如月说好。
两个人沿着泽园往东坡走去,路上都是一对一对的大学情侣。不过他们依然是最耀眼地一对。那么年轻漂亮的一对,看起来相配的很,总是会让人多看几眼地。
要了菜,买了棕子。
如月道。你今天应该回家和你爸妈姐姐过节。
周蔚笑笑,说道,我们天天在一起,中午吃过饭了,你这人真是,我请你客,还这样说啊,再说让你出钱啊。
如月笑道,你也好意思。你是老板啊。
周蔚就笑道,我怎么是老板,汗。服装店挣来的钱都给了你。我可以拿账本给你看。
如月笑笑,这一点她倒相信。
周蔚这个很精明。可是她提什么要求。他一般都答应下来。本来是说衣服,卖出去一件提成多少地。她后来觉得自已提成太少了。跟他提了出来,在原有的基础上翻了个番,他也答应下来。
结果有时一个月下来,生意好,她能拿到一千多块钱。周蔚挣肯定是有挣,可是扣除本钱还有房租,的确挣得不如她多,也是极有可能的。
周蔚没有喝酒,他不会喝。
可是他今天有点异样。和如月吃着饭说着菜,在小小的包厢里,突然就说到小时候地事。
他说,我家里其实很穷,如月,你看出来没有。
如月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刚看到你,不,没看到你之前,想你有这么大一个小店,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大学无聊,想过过当老板的瘾。后来看到你,也相信了。周蔚长得好,气质又一副态然自若,闲适自如的样子,无形中是给人很贵族的感觉。
周蔚弯着眉眼笑笑,说道,谢谢谢谢。
如月笑了笑道,不过,后来看到你姐姐,你爸妈,我就怀疑了。你爸妈和你姐看起来不像能给你很多钱的样子。
她这话说得还算含蓄,大学和知识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但是生活和环境同样使一个人在人海中极易泻了自已的根底。
周蔚的家人,不管站在谁地面前,都知道是来自农村穷苦人家的人。
周蔚点点头道,我们家本来就很穷,而且是很穷很穷的。我大学学费都是我自已想办法挣地,然后爸妈他们以为到省会去读大学了,就跟做官了差不多,听说我自已挣够了学费,就对我说,能不能帮他们在城里找个活干,他们在家乡守着一块地,根本就挣不了钱。
我想想,也是。所以寒假回去,就把他们都接到学校来,挣钱给他们开了个小饭店,生意还过得去吧。后来,我姐也过来了。
如月点点头,说道,你很厉害,比很多同龄人都强。
周蔚笑笑,包厢的灯暗暗地,他坐在那里,侧面地影子映在另一张脸上。脸从鼻尖那里分成两半,像条分水领,一边在灯光下带着笑,欢喜的,一边在阴影下也带着笑,却是悲苦地。
可是我一直没有安全感,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想挣更多更多的钱。不敢玩,不敢谈女朋友。碰到自已喜欢的女孩子也不敢去追。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望了一眼如月,说道,我要的东西一般都会得到的,才不管别人有没有男朋友,不过,我不能让自已要,我现在不能谈恋爱。
如月笑笑,没有说话。
周蔚自顾自说下去,他说道,我读高中的时候,高二吧,马上要分文科班了,我老爸突然疯了。一直不清楚原因,后来我想,应该是生活压力太大了,我在重点高中读书,一年要一万多,他年纪大,什么都不会,只能到大街上给拉板车,一天挣三十块钱,有时甚至没有。再加上我妈身体不好,成天要靠药养着,我又要马上考大学,姐姐在外面打工,一年到头也不见钱回来,她们工厂老板拖欠她们工资。大概每个人都有个承受的底限吧,我刚进入高三时,他疯了。某天早上,突然衣服也不穿,站在那里慌着在那里说糊话,我们谁他都不认得了。
我当时都不知怎么想的。村子里的人来帮忙,他大打出手,又大骂,没有一个人认得,到最后是被人绑着手去医院的。
在精神病院治了一年。四处借钱,姐姐回来了,我看她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的样子,我妈是直接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我每天医院学校两头跑,一直坚持到高考结束。
那一年不知怎么过来的,现在想想还后怕。
如月听到这里,突然看到周蔚眼里有了泪,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他没有去擦,只是低下头去,不接触如月的眼睛。
如月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的陪着他。
他现在是好了,像个正常人。可是我知道一旦再陷入贫困,他肯定又会发作。我爸原来是我们家的经济支柱,从高三开始,我成了我家的经济支柱,两个老人,现在像小孩一样,什么都要听我的。
他说完,用手擦了一下眼睛,抬起头,望着如月笑起来。
如月也笑道,你不要难过,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周蔚笑笑,说道,是的,我只会让它越过越好。只是什么事一直藏在心里,很难受,想找个人说,今天就跟你说了。
如月笑道,恩,说出来说好受多了。
沉默在那里,好像每个人的成长,或早或晚,总要经些事,而一些事,总是要一个的整个人生方向都要改变。
周蔚道,只是总想着要对你说。如月一愣。
周蔚随即笑道,只是说说罢了,你知道我平时忙,没什么朋友。
他掩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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