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滩血红,以及司徒冽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那是她从未见到过的,无比陌生的他。那样子,让她的心,莫名地抽疼。
莫名,总是莫名,找不出理由,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莫名,让她气愤,让她心口堵得慌!
“呜……”,被窝里,她终于放声痛哭!也是没有理由地,仿佛只有哭出来,心里才好受些!“是你先强暴我的!我恨你,恨死你了!”,内心里,是愧疚的吧?更是矛盾的!
明明想杀了他,但,真正下手了,看到他的手臂流血了,她却愧疚了!不过是被刺伤了罢了,为什么要愧疚?!她才是那个受害者,被玷污了清白的受害者!
痛苦,委屈,自责,很多种情绪在折磨着她,最后只化作了放声痛哭。
“总裁,您还是先去包扎伤口吧!”,安城心惊地看着司徒冽还在滴血的左手臂,小心翼翼地关心道。他的脸,看起来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而且他已经快三天三夜没休息了,这让安城不放心……
“查到了吗?”,他微微摇了摇头,许是体力透支地太厉害,出口的话,没了以往的凌厉,反而有丝疲惫。
“刚查清楚,四年前,夫人去过学校,把莫芸樱带去给花世诚了,那晚,莫芸樱差点被花世诚……是花逸尘救了她,这四年里,因为花逸尘的保护,莫芸樱才得以安好!”,安城垂立在一侧,恭敬地禀告。
安城的话,让司徒冽的脸色愈来愈白,最后近乎透明,双拳紧紧握起,受伤的手臂上,鲜血流得更厉害……
“下午四点之前,让花世诚身败名裂!”,语气极冷,极冷,冷得让安城背脊发凉,“可是,夫人那边……”,明明知道这话不该说,但,安城还是说出来了,因为穆心慈正在老家闹自杀!
听说到母亲,司徒冽的双眉紧蹙起,双眉间纠结成一个“川”字,面色更冷,更苍白。
“先回A市!”,最终,他还是顾及了母亲,那个在他心里,敬重的,可怜的女人!
在下午五点多时,抵达A市,芸樱被转进一家医院,住进高级病房里。她似乎很累,一直在昏睡着,点滴,输血,没有断过。
“啪——”,芸樱被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惊醒,睁开双眸,看见的便是穆心慈那张恶毒而狰狞的脸,本能地,她的身体往床里侧缩了缩。
“贱人!竟然敢伤冽儿!”,扬手,朝她又扇了一巴掌,穆心慈再次咬牙切齿道。
两巴掌,足以让芸樱晕头转向,嘴角渗出鲜红的血丝,仰着红肿的小脸,看着穆心慈,这两巴掌似乎让她心里舒畅了许多,那抹愧疚也随之消散。
剩下的,只是对他们的恨意。
“打够了吗?打够了,就请出去!”,芸樱张口,厉声道,她不该再怕她的,也没什么好怕的。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扬手,又要扇去,穆心慈厉声喝道,一张脸因为气愤而通红,双眸里,满是愤恨及恶毒的目光!
“妈!”,忽然,手臂被攫住,一道低沉的男声,在病房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