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3章 轮到我了
弗兰克接到前任总统的电话时，脸上多了一些笑容。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是他在总统府得到消息之前，就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这么大的压力，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战争时期，市长，州长，包括国会，都会有很多人下台。
总统也必须公开向民众道歉，为发生的灾难，以及没有做到提前预防道歉。
这其实无关于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或者没有做什么。
死了这么多人，总得有人丢掉了权力才能平复底层民众的情绪！
有几个市长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州长说不定还能保住，不过这已经达到了弗兰克的目的。
如果这样的时间还要持续半个月……，不，不说半个月，哪怕是一周。
这一周时间里产生的损失，都是人们难以接受的！
这次他要做的就是释放一个信号，一个“大家没有必要继续彼此针对的信号”。
哪怕是集权总统，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大财团动手，而且他们刚刚自己打断了自己一条胳膊。
“你肯定想象不到当我说出有近三万人，因为他们对我的报复行为而死亡时，他脸上的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弗兰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觉得这位联邦总统的情绪不太对劲，他的语气也放缓了一些。
他不顾弗兰克一脸的震惊甚至是有些惊慌的表情，对两名安全人员说道，“把他丢出去！”
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就像是在回答弗兰克最后那句话那样，“不，我绝对不会后悔！”
他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
本来内心对乔安娜就有一些愧疚的特鲁曼先生，更不会阻拦她现在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还要去约束她。
他认为弗兰克肯定看过，或者说肯定知道，因为这就是他们策划的。
这场大停电并不是机缘巧合下的意外，而是这些资本家的阴谋！
晚上乔安娜不在，自从基金会成立之后，她一直在忙着基金会的事情。
他从弗兰克的嘴型上，读出了他最后说的话。
“你可以离开了，等会门卫会领伱出去，弗兰克先生。”
他只能寄希望于尽快解决电网的故障，同时希望物质上的救援，能避免更多的人死于寒冷！
晚上，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他打电话给了林奇。
所以他需要帮助，需要来自资本方面的帮助。
特鲁曼先生打了一个酒咯，一股子酸臭的酒气，他略微发红的眼睛盯着林奇，“你得帮我！”
特鲁曼先愣了愣。
想想吧，这才死多少人。
所以要修复，也必须一点一点修。
“但是逝者已经离开了我们，我们还得考虑那些活着的人。”
弗兰克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
两人以前见过面，但不是很熟。
手中的酒杯重重的落在茶几上，如果换一个质量差一点的，可能茶几都被打碎了。
弗兰克耸了耸肩，摊开了双手，“我对此也很难过，也不想发生这件事，可它毕竟发生了。”
如果说对他而言这辈子最让他感觉到屈辱的时刻，那么到现在为止，只有两次。
弗兰克依旧保持着他绅士一样的风度，“不，我不认为这是妥协！”
“绝望，痛苦，后悔，甚至是死亡！”
门，缓缓的自动闭合。
两人直接反架着弗兰克把他拖向门外，在大门缓缓关闭，即将切断了两人彼此对视的视线的那一刻。
“但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不只是因为我是联邦的总统！”
特鲁曼先生拿起了文件的一角，“三万人以生命作为代价的让步？”
特鲁曼先生把文件放回到办公桌上，他轻声说道，“近三万人，而实际遇难的人数可能超过三万人！”
如果供电不恢复，接下来还要死多少人？
特别是老年人，死亡的风险更大！
特鲁曼先生沉默了一会，微微摇头，“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抱有任何的幻想。”
这让他无比的烦躁，身体里充满了毁灭的无望！
他和那些他最痛恨的人混在了一起，成功的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弗兰克点了一下头，“我虽然没有看过纸面的报告，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是很清楚的。”
他说完就开始处理工作，救助，物资，以及电网的抢修。
“你会后悔的！”
一想到这么多人是因为一些人对自己的不满，就离开了这个世界，特鲁曼的情绪又开始沸腾！
“我要他们也去感受那样的绝望！”
酒是林奇带的，度数合适，不会太低。
就像是那些少年们最喜欢的派对那样，各种酒精饮料，披萨，烤肉。
他只是说了一句“坐”，然后拿起了那份来自大停电州的报告，“你看过了吗？”
他站了起来，但特鲁曼先生面无表情的模样让安全人员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
“这是我们双方作出的各自让步！”
人世间一切丑恶的词汇都能施加在他们的身上，而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特鲁曼突然嗤笑了一声，他看着弗兰克，“你觉得我会妥协。”
他们一边彻底的剥离了电网服务公司，又坐视，甚至是推动电网故障的爆发。
他本能的认为，这件事只有林奇能帮他，也只有林奇能做到。
发电厂继续供电，修好的地方就来电了，没有修好的地方则没有电。
如果总统府再威逼他们，其他财团也不会坐视不理。
晚上就他和林奇两个人，在他的书房里。
在任何地方，他都是别人的座上宾！
如果今天他被特鲁曼先生从总统府丢出去，那将会成为他人生中的污点！
有些人也会变的不那么尊敬他，甚至是不再恐惧他！
这在特鲁曼先生看来就是全天下最好笑的事情！
他们一边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一边又虚伪的捐钱救灾，这就是资本家！
他此时反而开始思考，思考林奇要怎么做，以及他希望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是联邦总统不错，但是他做事情最少也得符合联邦的司法流程，否则哪怕他现在拥有联邦最大的权力也没有用。
不择手段，没有底线，凶狠，恶毒，虚伪……
戴斯家族三任总统，他们在社会上有深厚的背景，广阔的人脉关系。
“我们会捐一点钱，为这些需要帮助的人提供一些帮助。”
而今天所发生的，就是他人生中第二件最屈辱的事情！
他明明有力量，却不能那么做，因为这一切，不符合联邦的规则！
林奇轻描淡写的点了一下头，“没有问题，你希望我做到什么程度？”
特鲁曼先生按了一下电话上的按钮，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两名安全人员站在了门口，喊了一句“总统先生”。
“我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他们把茶几上的东西挪到了其他地方去，买了一些披萨，一些烤肉，牛排什么的，胡乱的堆放在一起。
这个办法很蠢，但目前却是唯一有效的办法。
就像他现在知道这一切都是杰瑞&戴斯集团在背后搞鬼，可他们已经剥离了出事公司，还刚结束其他公司的垄断调查。
“我也不希望这样，我对这些事情也很难过。”
不知不觉中他又想起了那些近三万的死者，这个数字可能会在未来一直增加到五万，甚至是十万！
哪怕动用税务机关，也只是给他们增加麻烦，不可能让他们感受到那种绝望！
弗兰克来的时候特鲁曼先生都没有站起来迎接他，甚至对弗兰克伸过来想要握一握的手，都没有丝毫的兴趣。
第一次，他被放假了，因为资本家们认为他不是一个听话的家伙，所以他不得不暂时停止工作去休假，哪怕总统都保护不了他。
“你不能这么做！”
他本来不想这么做，这会显得他在某方面无能为力。
特鲁曼先生解开了领带和领口，脸色有些饮酒后的红润，他看着林奇，表情有些轻微的扭曲。
现在要对他们动手，短时间里似乎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他已经经过了解，现在比较麻烦的就是电网覆盖了整个州，其中包括了跨地区的线路。
他学会和资本家们坐在一起吃喝玩乐，学会了在必要的时候接受资本家们善意的馈赠。
他不可能自己去做每一件事，因为具体办事的人有可能因为他的命令不符合最基本的规矩，而拒绝执行。
两人喝了几杯酒，气氛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
出现故障的不是某一个地区，而是成片成片的出现。
只是这场派对，只有他们两个人。
以他战时总统的身份，有些事情都不太好做，没想到林奇居然能一口答应下来。
九点五十五分，弗兰克代表“杰瑞&戴斯”集团公司，出现在总统办公室中。
可是他又必须这么做。
如果他没有喝醉，如果他没有受弗兰克的刺激，他不会对林奇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话太不像是一位总统该说的话了，它甚至不应该由特鲁曼先生的口说出来。
林奇还是之前那样表现得很沉稳，“没有问题，但我需要一些小小的帮助。”
呼吸逐渐加粗的特鲁曼先生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了大半，“你想要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