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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不是别的,正是发生在彬江的连环杀人案。以唐天明的判断,贾成杰目前对连环杀人案还不大知情,这情当然是指隐情。虽在几次会上贾成杰都强调有关方面要积极破案,早日缉拿凶手,还对公安厅发过不止一次的火。但对血案的制造者,幕后真凶,贾成杰显然少了一层联想。
这层联想是他替贾成杰完成的,尽管现在还不能充分肯定,连环杀人案就是腾龙云所为,但,有太多的理由让他相信,腾龙云已经滑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个人滑进去不要紧,怕的是,他会拉一大批垫背的,这批垫背者当中,弄不好就有他唐天明,当然,如果他出事,贾成杰也难求自保。这是条铁律,谁也更改不了,甭管你是省长还是部长,只要你被某根绳子拴住,不想做蚂蚱你也是蚂蚱!
要不然,腾龙云会这么放肆,这么有恃无恐?!他就是那个精心编织绳套的人啊!
唐天明脑子里再次浮出被他藏起来的那份礼物,腾龙云让他转交给贾成杰的那份厚礼。
他替贾成杰接过了一招,也替腾龙云多争取了一个机会,可惜,这个机会腾龙云未必能把握。
唐天明苦苦一笑,觉得自己的苦心未必能得到别人理解。不过他并不后悔。
后悔是不顶用的,人生路上,最不该写的,就是后悔两个字。作为一个在官场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政客、老幕僚,唐天明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轻易犯后悔病的人。
唐天明凭借手中权力,巧妙周旋,暗施压力,让有关方面对彬江连环杀人案明积极暗消极,舆论上积极,行动上消极,目的,就是留给自己时间,进一步观察和判断,此案是否腾龙云所为。如果真是腾龙云所为,他就得采取其他策略。
到底采取什么策略,唐天明心里还没底,他必须求助一个人。
唐天明偷偷去了趟汤沟湾,在将军楼那间宽畅而又神秘的会客厅里,唐天明跟范正义谈了三个小时。听完唐天明的话,范正义摆出一副智者的姿态说:“天明啊,要说这种事,我不该管,我范正义是一乡野草民,管不了你们高层这些云里雾里的事。不过念在你我多年的交情,还有你这份诚恳,我就班门弄斧一次,说错了你别见笑。”
唐天明忙虔诚地道:“范伯,您是老江湖中人,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您老的话,是金玉良言,天明哪敢见笑。”
范正义微微点头,他喜欢别人这样恭维他:“天明啊,腾龙云这个人,我们都看错了,宏大把他看错了,你把他看错了,副省长兴许就没看出他是哪种人,这不怪他。我范正义在江湖行走一辈子,阅人无数,自信从看不走眼,想不到在姓腾的身上,我的一双眼睛不灵了。这个人,不但狠,还毒,他跟我们村里那条野狗一样,喂它,它冲你叫唤,不喂它,也冲你叫唤,叫唤久了,它还咬你。让野狗咬了不要紧,让这个杂种咬了,不值啊。”
范正义用了杂种两个字,在唐天明印象里,范正义很少用这种不雅之词,他虽为渔夫,说话却很讲究。可见,他对腾龙云,已是恨之入骨。
范正义接着说:“天明,快刀斩『乱』麻,这个人,不能留。”
“怎么斩?”
范正义故做神秘地沉『吟』了一会儿,脸一黑,阴沉沉道:“顺水推舟,把他交给警察!”
“这……”唐天明惊了几惊,原以为范正义会有什么锦囊妙计,没想到,他竟说出这么一句不负责任的话。
唐天明诧异间,又听范正义说:“当然,你不能公开把他搡出去,那样既不仁,也不义。毕竟,他跟你朋友一场,有些事他能做,你天明不能做。懂我的意思不?”
唐天明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你没懂,天明啊,我的意思你压根儿没懂。”范正义呵呵笑出了声,起身,原地走了几步。唐天明一阵脸红,为自己的迟钝和虚伪。好在范正义很快又说:“天明啊,杀人要偿命,这句话你懂吧?我听说为这个案子,你费了不少心,道义上讲,你做得对,但你想过没,你这样做,等于是助纣为虐。这次你把他保了,下次呢?别忘了,彬江还有另一宗杀人案,那个向树声,死得也不明不白啊。”
“范伯,你是说?”唐天明猛地起身,浑身紧张地盯住范正义。
“我什么也没说,该公安做的事,就交给公安吧,你这个秘书长,没必要什么都管,也管不好。”——“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