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自然是最后站在擂台上的人,随着考官的一声“最后一场南山派南风胜”喊出时,南山掌门情不自禁,站起身来,对看台上的各位掌门、道长点头致意,还对下面的大量观众挥了挥手。
六年了,南山派掌门回忆着,六年前的南山几乎在短短数日之间变得岌岌可危,先是“四俊”陨落,接着就是三位长老仙逝,一时间南山派头顶是愁云惨淡。而南山掌门当时也受了极重的内伤,此后十成修为能发挥不到两成。直到他因缘际会,遇到了一个资质超常的弟子,并取了一个颇有诗意的名字,没想到真给南山派带来了转机。
南山派掌门回首过去,展望未来,仿佛已经看到不日之后南山派香火重新鼎盛的场景。而台上的南风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金正宇身边的慧敏,此时慧敏可能已经言尽语止,蹲在那里用一双妙目直直地看着金正宇,真如姣花照水一般娴静。而一旁的金正宇好像油盐不进,仍自默默不语。
南风好像忍受不了金正宇如此怠慢佳人,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
“考官,我有一不情之请,能否允许我同那位师兄比试一下?”说罢南风白皙、纤长的手指指向了金正宇所在的位置。
南山掌门不仅一阵心中嘀咕:何必节外生枝,不过那个弟子怎么也看不出有多高的道行。
紫阳道长仍旧巍然坐立,不动如山。其他一些掌门、道长也大有要看热闹的想法。
“你跟我打,缘何而战?”金正宇意兴索然地说道。
“看你碍眼,不知这算不算得一个理由。”南风毕竟年纪还轻,养气功夫明显不足,一上来便语气激动,咄咄逼人。
金正宇无奈一笑道:“也算。”他心中烦闷,也正想发泄发泄,于是他跃上擂台,眼角余光中有一个怨嗔的俏颜,他也懒得理会。这次他决定要尽展所学,就是要将仅会的两个印法全部用完。
南风此时踌躇满志,傲然挺立,也有几分睥睨天下之势。他没有祭出“七星元阳尺”,金正宇立于对面,也是赤手空拳,飞剑“青冈”安放在背后的剑鞘之中。
南风本想托大,不动法器飞剑,岂料修为平平的金正宇也是打算赤膊上阵,他这一气实是非同小可,直至面色潮红,隐有氤氲之气在头顶汇聚。
“师弟请吧!”南风说罢仰首向天,似是欲看穿那星河汇聚、白云苍狗。其实他打心眼里看不起金正宇,因而没有任何先出手的理由。
金正宇也不客气简洁说道:“好!”话音放落,“随性”手印已经结起,率先对南风发动了攻击。
南风起初神色淡定,但自感受到那冰寒刺骨的气息之后,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在他看来,陈炫明可谓气势磅礴,也是冰寒的属性,而金正宇却胜在浑厚、凝重,真气透出体外,有如实质。但是南风不觉得有丝毫担忧,一来他观金正宇真元已倾巢而出,时间一久,必定后力不继;二来是他的法器“七星元阳尺”正是克制这种阴寒属性的至阳至热之物。
南风先是提聚真元与那寒气相抗,他是想祭出玉尺,可是先前托大,此刻一交手便用上法器,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只能不断提聚真元,尽力相抗,间或也结出一半个阳性手印,抛出三两张烈火符咒,消弭一些寒气。
金正宇也感到自己的真气逐渐衰竭,他心道:索性豁出去了,拼个鱼死网破。金正宇默念心诀,挤出最后一滴真元,突感一阵晕阙,呈现力竭之态。
南风虽自认稳操胜券,但对于金正宇的玩命进攻,终究不敢大意,也顾不得面子问题,迅速祭起“七星元阳尺”,催动无边炙热真气袭向金正宇,忽然南风感到前方阻力一空,原来金正宇终于到了真元耗尽,后力不继之时。
南风傲然一笑,心道便在此刻胜负即分。
“这可是你自找的!”南风满目狰狞,高举玉尺,挟一道几可融铁化石的炙炎,砸向金正宇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