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很快的从钱庄取出他所有的积蓄,赶到教堂,依据自己的能力及钱财,精心挑选融合魔剑所需的磷、锰、锌等材料,虽然钱不够,有些材料的份量并非达到他目前自身魔法力量的要求,但也差不了多少,以后有钱再补充吧,毕竟,随着自身能力的增加,魔剑还是要不断的融合、强化。
静静的站在柜台前等麻木的修女清点完材料收钱,叶海没有立即走开,因为修女还有四个铜板没找回给他。修女站了一会,才从抽屉里拿出四个铜板丢在柜台上,脸上当然显露出鄙夷的神情:死穷鬼,四个铜板也要。
叶海快速抓起四个铜板,放回口袋,才去打包散落在柜台上在材料,最后道了声谢。
修女“且”了一声,不予理睬。
叶海也不生气,转身离开了教堂。他自知没有尊严,尊严只有在飞黄腾达的时候才有,但即使再落魄,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尊严变为负数。
赶到铁匠铺,叶海也未理会一脸陪笑的业务员,直接与她签订‘贷款融合’契约,这是没钱的办法,虽然利息很高,但他有信心能在竞技场上胜利获得奖金用以偿还,更不会死在竞技场上,让魔剑给铁匠铺占有。逃跑那是不可行的,所有铁匠铺都是**的私营企业,为了这些钱惹毛**并不理智。
一整晚,他就呆在苍桑的铁匠旁注视着他辛劳的工作,毕竟这里有瓦遮头,还有炉火,虽然热得他全身是汗,最紧要的是,要防着那业务员,怕她偷走自己材料。
直至第二天上午,铁匠才融合完魔剑。
拿起魔剑准备要走时,坐在一旁的疲惫铁匠吐着旱烟说:“吃过早饭再走吧。”
“不用了。”叶海头也没回。
“嘿,小伙子,愁什么,家里有七口还等着我回去养活呢,也没你这般!来,开心点,我这里有馒头。”说完就往他的破背包里摸索。
“谢谢。”叶海没有接受铁匠的馒头,大家都是穷苦人,就留给他自己吧。
赶到竞技场,先报个名,如果快的话,下午就能排到比赛,慢一点,最迟也不会超过今天。他挤过拥堵的人群,到一包子店,用仅剩的四个铜板买了四个馒头,并向店家讨了杯水喝下,便躲到一暗巷吃了两个,留下两个到今晚,然后开始睡了起来。
睡到中午,他再次来到竞技场,挤过满身臭汗的人群到竞技安排板前查看比赛安排,终于在密密麻麻的对阵表上看到自己的比赛安排在5点左右,对阵一热血狂战。
对于这场安排,叶海还是感到幸运,第一,时间刚好在饭点前,打完比赛,无论胜负,都能免费到竞技食堂吃上一顿;对于这次的对手,不好说,这世道狂战太多,能碰上个有脑子的机率很小,但如果对手突然暴发,伤害不容小觑,轻则躺两天,重则缺胳膊少腿,甚至丢掉小命。一切以安全为主,尽量无伤打败对手。
退出人群,叶海放心的拿出剩余的两馒头,慢慢的啃了起来。感叹,参加竞技的人数之多。妄想登上荣誉颠峰的人只是少数,通过竞技,混个格斗段位去找工作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当然,也有吃不上饭,到这里挨一顿打,享受这里的饭菜的人也有。
叶海坐在竞技场外的喷泉下,开始打量青州的竞技场。它依山而建,12栋建筑差落的占满整座山,与大陆其它州郡一样,每一栋建筑,代表着一个竞技段位,面积最大的是在山脚的第一栋:初段竞技场,听说每天可对阵场数达500多场。
最雄伟的当然是在山顶的第12段竞技大楼,面积与第一栋差不了多少。里面有一大型格斗场,同时可容纳100万人,相当青州十分之一的人口。另外,还相应的配套酒店、赌场、妓院、桑拿等娱乐设施。擂主可免费享用,但也没多大用处,毕竟坐在擂主宝座上的人基本上不会超过三天,最长时间的是一个叫郑雷的武斗气功家,连嬴5天,最后体力不支,败了下来。
另外10栋也没什么好讲,规模豪华程度相应减少,4段及以下便无娱乐设施,只有拼死拼活的武士和来比较谁比我更惨的穷苦大众稍微来平衡下心理。观看血腥的打斗,让自己的日子好有些盼头。
叶海的目标是达到5段,免费获得一套基础护甲。再往上,对叶海来说没有太大意义,6段以上的人,叶海未必能打得过,到时一不小心死掉,也太不值。
进入竞技场:破旧。破烂的石阶坐席围着中央12个破烂的擂台。寥寥无几的破烂观众(大多是竞技者的亲友团)扯着破烂的嗓音在大骂、在嘲笑。破烂的担架有时会抬下被打得更破烂的竞技者出去。
“叶海、陶峰,到7号擂台。”场边裁判低头叫道。
叶海找到位置上去,狂战陶峰穿着一身破旧的铠甲和提着崭新的钢环大刀也同时跳了上来,还不时向观众席猛的挥手,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想必也是第一次上竞技场。
裁判站在两人中间,懒懒说道:“竞技时间20分钟,可以以任何方式攻击对手身体任何部位。使对方失去战斗力或主动认输,判定赢利。怯场逃跑者判定认输。20分钟未分胜负,判定平手。致使伤残、死亡,对方无需承担任何法律责任。任何情况下,不得伤害裁判、其他竞技者及观众,不得使用任何药物,否则永远取消竞技资格。现在到各自位置站好,我宣布开始,计时开始,双方开始竞技。明白。”说完裁判退下擂台,敲钟宣布开始。
陶峰大笑道:“你这短命鬼,护甲也不穿,分明是找死,就让本大爷成全你吧今天。”观众席上4个人也吆喝起来,给陶峰助威。
叶海单手持剑挑衅:“那就来呀!”
陶峰举起大刀直指叶海叫道:“那就别怪大爷今天没提醒你。”便大步向叶海冲来。叶海前后脚扎好马步,两手紧握魔剑,做好防御姿势,定睛细数陶峰步伐。陶峰冲至距叶海8步之遥时,大喝一声高高跃起,想一刀将他避开两半,姿势甚是威猛华丽。叶海深吸一口气,将魔剑抬起用以格挡。陶峰见状,加大砍击力量,想把他连剑带人一起砍断,那真是威武。不料砍在剑上如砍入水中一般,大刀随叶海以手臂支撑魔剑背部斜斜滑下,重重砍到地面,砸碎石板。叶海抓住时机,呼出那口气,转身一个手刀结结实实砍向陶峰没有护甲的后劲。陶峰受一记重击,顿时失去知觉,向前踉跄。叶海赶紧调整身体位置,看准陶峰头部,一脚由下自上飞去,想借此终结比赛。
不料陶峰恢复意识特快,或叶海调整时间太长,那记飞踢硬生生给陶峰用双手挡了下来,力量之大,迫使陶峰后退四步。叶海发力向前刺向陶峰,不给任反应机会。就在魔剑就要刺入喉咙之际,陶峰震爆全身毛细血管,滚烫的血气带着凶猛的气浪,将叶海瞬间冲开,摔到十步之远。
狂战,怒了。
不少观众一时欢呼起来,扭头看向他们。
幸好陶峰穿着护甲,将部分血气困在里面,不然,叶海会被震到内伤。
“撕碎他、干掉他、咬死他。。。。。。”观众在狂呼。
陶峰在叫声中变得更加狂暴,如疯牛般狂奔过来,如恶虎般扑向地面的叶海。叶海握紧魔剑,翻身向前滚了一圈,蹲着竖起魔剑,借着陶峰扑来之势,将其脑袋剖开,亏有护甲保护,得以保留全尸,否则将要被切开两半,。
“哇,好样的。。。又挂掉一个。。。。”观众又是一阵狂呼,他们倒不在乎谁输谁赢,他们最喜欢的,是看到血。有血,就没白来;有血,就会兴奋;有血,就能向别人夸耀他看到了一场死了人的比赛。
叶海默默走下擂台,并不是他在装酷。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杀人,心里的恐惧、焦虑、失落、空洞等等感觉交织在一起,如一锅腐臭杂乱的浓汤,无以形容,无法理解,令人恍惚。
在场边坐了不知多久,直至场边裁判将他唤醒,要他在登记表上按下指印,才渐渐的恢复。慢慢的调整了呼吸,开始自我安慰道:别怕,别怕,别怕。。。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会习惯的,会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