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的爹妈,包括我的爹妈,都笑我不过是小孩子的戏言,可我知道,我是真的这么想的。所以他们许诺,要你长大后,才能让我來养。所以,我一直在等你长大,等你的父母将你放心的交给我。”
“容容,后來渐渐长大,这想法,成了我的执念,在我这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我沒有跟别的女孩子多说话,更沒去交过什么女朋友谈什么恋爱,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媳妇,我只是等着有这么一天,你的父母能放心的将你交给我,由我來照顾你的下半辈子。”
“现在,终于是能等着这么一天了,我能光明正大的娶你进家门,能堂堂正正的照顾你,我当然会将你照顾得好好的,不想让你有何意外。就在刚才,你打电话将我骗來骗去,我的想法是什么,我是怕你有何意外,怕你有什么事。容容,这种担心的挂虑,你不会明白的。”
萧容容只是瞪着眼,看着他,这男子,一惯的话,并不是很多,既冷又硬,可是,现在他却是说了这么一通,虽然仍然沒有听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可是,这么一番话,却是让她的心,是阵阵狂跳。
原來在他的心中,她的地位竟是这般的重要。
“你是真的爱我,不仅仅是因为要完成那个什么婚约?”
她看着他,直勾勾的看着他那漆黑的,理性而睿智的眼眸,想从这儿看到他的内心去。
他点了点头:“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娶你,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那个婚约,你要相信,我如果不愿意,沒有任何人能勉强我。”
萧容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却是有些傻笑的咧开了嘴,跟她一样呢,如果不愿意,谁又能勉强她。
可随即,她又抬起头來,给他的胸前來了一拳:“说了这么大一通,说句‘你爱我’,就这么难么?”
他咧了咧嘴,她依然想听呢,果真女人是喜欢用耳听一切,不喜欢用眼去看用心去感受一切。
他别过头去:“结婚后说。”
她可不依了,扶着他的腰,不停的摇晃:“你就说我听嘛,你就说我听嘛……”
杜歆有些啼笑皆非,感情这小丫头,一惯求人就是这么求的么?
他想拉她出去,她倒是耍赖皮了,蹲下身去,抱着他的小腿不肯起來:“不行,你不说我听,我就不起來。”
这一副理直气壮耍赖皮的模样,杜歆沒法了。
他只得俯身下去,飞快的在她耳边说了句:“我爱你。”
萧容容笑了起來,果真悠悠说的沒错呢,男人就得逼逼。
她笑道:“你说什么,四周太吵了,我沒听见,再说一遍。”
那神情模样,笑得几许开心,哪有沒听见的道理,杜歆一把将她扛了起來:“萧容容,有句话叫适可而止,你也要知道,爱不光是要说,更要做。”
哦,爱要做……做……爱……萧容容脸一下就红了,别这人真的要做了吧。这可是公共场所,虽然沒有人來。
她赶紧收了声闭了嘴,这人有多色有多狂,她倒是清楚的。
这下沒有了心结的萧容容,倒是高高兴兴的盼望着做新娘子了,好在婚事日子虽然急了点,但其它各个方面,却是准备得相当的充足跟隆重。
这也证明,杜歆这小子,是从哪个时候就开始配备这事了。
等着空运过來的八套常服摆在萧容容的面前,萧容容是彻底的傻眼了,居然是意大利有名的设计师给她量身订做的呢。
杜歆解释,虽然两家的老爷子都喜欢中式的婚礼,两人结婚拜堂时也是订制的纯手工的中式喜服,可敬酒什么的,还是要穿常服,这八套常服,便是敬酒时换的。
萧容容数了数,共有八套,这不是结婚那天,隔一会儿就要换一套么。
而且她还纠结,自己都沒有去意大利,更沒见过那设计师,怎么会是订做的。
杜歆只是看了她一眼,才悄声道:“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尺寸的。”
一说知道她尺寸这个话題,萧容容便是记起了以往的事,甚至上次在车上,他放肆的揉摸了她的胸半天,说了句尺寸刚好这话。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在眼前,萧容容也不敢扑上去打他,她只好悄悄的伸手到杜歆的手背上去,狠狠的拧了他一把。
他由得她拧了,对着众人的脸色依旧如常,嘴角却是悄悄的抹了一丝笑意。
年下刚过,似乎还在互相的走动拜年中,两人的婚期已经近了。
萧容容洗好澡,明天就是结婚的日子,当然得收拾干净。
“容容……”
当她刚穿着睡衣晃到楼下,准备楼下找吹风烘干头发时,萧正龙叫住了她。
萧容容住了脚,爸爸在这儿叫住她,显然是有话要说的,这几天,一直是忙着婚礼酒席婚车摄影这些事,家里人私下说话的机会,倒是少极。
“爸。”她走过去,挽着她爸的手,父女俩在沙发上坐了下來。
萧正龙侧眼看了看旁边的萧容容,这是他的女儿啊,他总是感觉她沒有长大,怎么明天就会被别人娶去了呢。
容容妈看着也难受啊,虽然成亲是个大喜事,可也意味着,自己的宝贝闺女,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
当媳妇,跟在家当闺女,可完全不一样呢,在家你再任性再犯些错事,你依旧是爹妈手上的宝,可去别人家当媳妇,那可是一丁点错事就会纠着不放的,何况是杜歆这种身世。
萧容容乖巧的坐在萧正龙旁边,等他说话,这么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又是惹得萧正龙纠结无比啊。
自己的宝贝丫头有多糊涂有多任性,当爹妈的怎么会不知道,可他愿意这么宠着她溺着她,可做了别人家的媳妇,不见得别人也会宠着凝着啊。
他只是商人,这些年來,不管他多有成就,老爷子不依旧沒有看他上眼,依旧觉是他的身世不够显赫,现在容容嫁到那种家庭里,会不会别人也会嫌她的身世跟他们家差一级啊。
“容容,要是以后在那边受了委屈,要记得回來告诉爸妈。”萧正龙沉默了半响,终是说了这么一句出來。
“哦。”依旧沉浸在紧张和兴奋中的萧容容,只是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
“以后当了别人家的媳妇儿,就得有媳妇儿的样子,可不能象家中这么任性了哦。”容容妈提醒了一句。
容容又是应了一声,越发感觉自己的爹妈有些奇怪了。
要是杜歆对她不好,她自己回家就是了,她心中是这么打算的,这丫头,到现在还是天真的认为,结婚只是两个人的事,完全沒有意识到,结婚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甚至是两个家族的事了。
一大早,萧容容就被叫了起來,便有全城最大最顶尖的造型化妆师带着团队上门來为她梳头上妆。
虽然萧正龙有钱,也可不敢跟杜歆的家世相比,毕竟人家全军的一把手,要的排场阵势,自是不同凡想。
而杜家,也只要求萧家将萧容容打扮好就是了,其它的,全部杜家安排。
虽然小丫头也隐隐猜得自己的婚礼应该是按中式的举行,要学古人那样盖着大红头盖,穿着大红喜服,可真的坐在大红花轿中,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她偷偷的扯下头上的红盖头,从花轿中往外看,见得杜歆也是一身大红的长袍穿在身上,正骑在一匹全身通体雪白的骏马身上。
这么大红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他的人,并沒因此而轻浮,而倒因着这一团喜庆之色,显得眉飞色舞的。
“骚包,骑匹破马有什么了不起。”见他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萧容容心中嘀咕了,她这个小丫头,只是不识货而已,人家那匹马,可是真正的得过马术盛装舞步表演冠军的,在国内,可是千金都难买。
因为人家杜家那边,虽然想要排场,可也不想太过高调,所以,一切都是低调奢华而又有内涵的。
杜歆家,早就摆成了喜堂,整个大院全是披红挂彩,到处是人声鼎沸,萧容容盖着红盖头,倒是极想扯下盖头來看看什么情况。
可是昨天爸妈的话又在耳边,当别人家的媳妇儿,就得有个媳妇儿的样,所以,她只得蒙着头,心里却是把杜歆骂了个遍,早知道这么多事,这婚就不要结了。
等杜歆按着规矩上前來,踢开花轿的门,将她从轿中给牵了出來。
一摸着那双粗大而带着茧子的手,萧容容就知道这是杜歆,于是暗着劲,一个劲的拧着他的手背,她的气,全出在这上了。
杜歆也沒指望她真的突然就成了乖巧听话的小媳妇状,他只是由她拧着他的手,牵着她步到了双方的老爷子几个面前。
不管是萧家的老爷子也好,还是杜家的老爷子也好,此时都敛去了身上的那股军人的萧杀之气,穿着极为喜庆。
也不知军区的哪位人物,担任了这司仪之职,扯着洪亮的嗓子吼着“一拜天地二拜洞房”之类的,萧容容看又看不到,委屈死了。只得弯了腰勾着颈,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