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听后,笑了笑,说道:“我已经辞官多年,再也无出仕之心,只怕会让贵客失望了。
高麟听后,心中不喜,喝问道:“你当真不愿意做官?”
“恕难从命。”陈登拱手道。
高麟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寿春城中有百姓五万多户,少说也有十几万人,此城虽然坚固,可惜我兵少,吴军知道我占领了寿春,必然发兵来夺。到手之地,我不愿意就此放弃,但是如果吴军果真强攻,我军又抵挡不住,也只能被迫遁走。但是临走时,我会一把火烧了寿春城,将城中一切付之一炬,省的留给吴军了。这样一来,城中百姓就会因此而葬身火海,或者流离失所,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你不给我当太守所带来的灾难……”
陈登听后,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不知道高麟说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但是不管真假,他都感受到了高麟所带来的一种威胁。
郭嘉急忙插话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此乃至理名言。先生多年来散尽家财,救济百姓,为的不就是收买人心嘛。如今全城百姓都人尽皆知陈元龙是一个大贤才,如果由你出任太守一职,城中百姓也就有了主心骨。而且我听说元龙先生智谋过人,我国斥候来报,说孙策亲自率领五万精锐从合肥一路狂奔过来,目的就是争夺寿春。敌军势大,我军人少,恐怕不能久守。但是以元龙先生之高才,虽然吴国五万之众来犯,也必然有破敌之策。我此次和殿下一同前来,为的就是来向先生求计,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陈登虽然桀骜不驯,但是毕竟在乎自己的一世清名,先是为高麟威逼,现在又见郭嘉如此礼贤下士,心中也略有微动。
郭嘉察言观色,看到陈登已经被自己的话说的有所心动,便继续说道:“先生,此时此刻,我华夏国已经对吴国发动全面进攻,无论任何人都抵挡不住我朝所发动的统一战争。汉末自黄巾起义,天下纷争不断,而后演变成为诸侯争霸,而来也有二十年矣。我皇起于辽东,鏖战于群雄之间,凭借其过人的胆识和高超的智谋平灭数雄,如今只剩下吴国偏安一隅。本来我朝和吴国是盟国,但是前些日子吴国派人到我朝帝都刺探军情,事发之后,吴国非但不承认,反而理直气壮,于是我皇发怒,誓要统一大江南北,形成一个完好无损的国家,只有国家统一了,才可以开辟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先生若在此时能够助我华夏国一臂之力,也就是为统一大业添砖加瓦,日后青史留名,必然会流芳百世……”
“如果先生不肯的话,本王只好下令屠城,城中十几万的百姓,都会因为先生一人而死,先生的心里会好过吗?”高麟趁机威压。
郭嘉和高麟师徒二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陈登迫于压力,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抱拳拜道:“大将军王、镇国公同时来请,元龙若是再不肯,就是太不识时务了。更何况为了元龙一人,而将百姓陷于水深火热当中,元龙心中也必然不会安宁。元龙愿意暂代九江太守一职,待击退了吴国强兵,还请王爷和镇国公另请高明。”
“要做就做长久的,只做一时,又有什么意思?先生请尽管放心,虽然九江郡是吴国之地,可现在被我华夏国占领了,百姓就是我们华夏国的百姓,我又怎么会忍心让百姓受苦?先生若是以后拒绝,还不如现在拒绝,我高麟敢为天下先,一把火烧了此城,一了百了。”
陈登听后,看高麟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暗想道:“久闻华夏国大将军王行事果敢,并列雷厉风行,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倒是我陈元龙的罪过了。”
想到这里,陈登便再叩首道:“那……就凭王爷吩咐吧。”
高麟听后,哈哈笑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陈登的手,拉着陈登便朝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九江太守了。不过我华夏国已经废郡立府,所以你现在就是九江知府,正二品大员,本王再让你参军事,为我龙鳞军参军。现在大敌当前,刻不容缓,我们现在就去太守府谋划一切,还请陈大人不吝赐教。”
陈登一阵尴尬的笑了,没想到高麟果真是雷厉风行,说做就做。
郭嘉跟在他们的身后,心中暗想道:“陈元龙一时之才俊,更兼在寿春百姓心目中威望极高,而九江各县的百姓也是无人不识,无人不知。此次得陈元龙相助,九江郡必然会是我华夏国囊中之物,我只需暂退幕后,让陈元龙尽情发挥便可。”
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太守府,高麟也毫不犹豫的将地图给打开了,然后指着桌面上的地图对陈登说道:“陈大人,孙策的大军已经抵达到了这里,先锋部队一万骑兵下午便可抵达,我军当如何破敌?”
陈登斜眼看了郭嘉一下,问道:“太尉大人在侧,我又如何能班门弄斧?”
郭嘉急忙道:“先生,我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能够阻止吴国大军的办法,先生若有计策,尽管说出来便可,不必在乎我是否有计策。”
陈登虽然知道郭嘉是谦虚的说法,但是也很明白,这是郭嘉故意将立功的机会推给了自己。郭嘉好歹也是华夏国皇帝高飞身边的智囊,如果没有退敌之策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在华夏国待的下去?于是,他便对郭嘉发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元龙就当仁不让了。吴军从合肥到寿春,两地相隔一百多里,吴军从合肥急冲冲的赶来,必然会兴师动众,等到他们到来的时候,估计也应该是傍晚了,到那时吴军都已经人困马乏了。为了让军队得到很好的休息,吴军必然会在城外立下营寨。我军便可以以逸待劳,出其不意,趁着他们安营扎寨之际,可以派出数支骑兵不断的骚扰他们,让他们累上加累,激他们与我军交战。”
“嗯,这个计策好,到时候我就率领龙鳞军的将士杀他个片甲不留……”高麟兴奋地说道。
陈登急忙道:“不,我的意思是要败给吴军,而非取胜。这次来的只是先头部队,如果我军先击败了这支部队,就凭我们手中仅有的兵力,根本无法全歼这支部队。而且他们后面还有四万大军要来,打败了这支军队后,吴军必然会觉得我军战斗力非常强,必然会对寿春发起猛攻,如果日夜不停的攻打,恐怕我们也坚守不了多久。与此打草惊蛇,不如向吴军示弱,这样吴军就会对我军失去了戒备之心,对于下一步的棋则更加的好走。”
高麟看了郭嘉一眼,见郭嘉满心欢喜的捋了捋胡子,已经认同了陈登的建议,便对陈登说道:“好,那就照着你的计策去做。”
于是,高麟按照陈登所献出的计策,让城中兵士偃旗息鼓、紧闭城门,从外面看上去,仿佛是一座毫无生气的空城一样。
傍晚时分,韩当率领一万骑兵抵达了寿春城,按照孙策的指示,先行在城外构筑营寨,并且派遣士兵巡护,还不忘记去打探寿春城的动静。
韩当带着翩翩数十骑兵来到寿春城外,见吊桥升起、成门紧闭,全城的城墙上面没有一面华夏国的军旗,也看不见一个人的身影,不禁心中狐疑道:“奇怪,难道华夏国畏惧我吴国兵锋的厉害,全部躲到其他地方去暂避锋芒了?”
一想到这里,韩当便不敢逗留,为了确定城内是否有人,便带着骑兵环视了整座城池一圈,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回到原地后,韩当正准备离开此地,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城楼上,极目四望,韩当也没有看出那个人是谁。
站在城楼上的人正是陈登,他也远远地眺望着城下的韩当等人,便朗声问道:“城外骑马者为首乃是何人?”
“韩当是也!”韩当朗声回答道,“你是何人?”
陈登佯作惊恐之状,急忙拜了一拜,然后便回答道:“在下陈登,字元龙,久居寿春多年,以商为业……”
不等陈登说完,韩当便打断了陈登的话,说道:“我知道你,下邳陈元龙,九江郡人尽皆知,而且声名远播,不想在此遇见,失敬失敬。陈先生,城中可还有其他人?”
“还有十几万的百姓,一个没少。但是由于畏惧,所以不敢露面。”
“华夏军何在?”韩当较为关心这个问题,便问了出来。
“已经尽数撤离了,他们听闻陛下亲率大军而来,知道抵挡不住大军,所以便撤走了。”
“既然如此,为何你不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韩当问道。
“我与将军第一次见面,城中十几万百姓以性命相托于我,我身负重任,岂能不小心用事?但是既然将军率领大军到此,我便可以打开城门,放将军等人进来,由将军担任此城防务,以防备华夏国。”陈登道。
韩当听后,痴笑成狂,喜不胜收,叫道:“甚好,还请元龙先生打开城门,我即刻传令军队过来,然后开进城里,接管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