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欢歌跳舞,只见文东举杯与冯霸天相谈甚欢。
文东一脸笑意的抿了一口酒,笑道:“冯先生,你这位千金是不是在北平念书?”
冯霸天点了点头,笑意的说道:“是,本来今年暑假就应该毕业回来的,但是又说要到全国旅行,弄到现在入冬了还没回来呢”不禁摇头苦笑,对于自己的女儿,冯霸天也是无奈。
文东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抿嘴笑意点了点头。
冯霸天说道:“盈盈,现在又接受什么新思想,又说每个礼拜要到耶稣会去望,望什么望、、”。
文东笑道:“望弥撒、、”。
冯霸天点头无奈道:“对,望弥撒”。
二人抿了抿酒,不由得笑意涟涟。
此时,屋内四个姨太太正在打麻将,只见一个身穿橘红旗袍的女士一脸不满的说道:“又是我冲,真是的”。
一旁蓝衣旗袍的女士说道:“梅艳芳,输一局没什么的”
另一位白袍的女士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呀,再多输个十次八次的也不够你去曼纱公司买一次东西”
梅艳芳见三人针对自己,不由得眼光瞥向门外,见正巧冯霸天走来,不由得笑道:“霸天”。
冯霸天闻言,一脸笑意的来到女子身旁,说道:“怎么了”。
梅艳芳一边洗牌,一脸娇声道:“你来帮我打,她们三个刚才赢了我一个”。
冯霸天笑道:“那怎么行,我还有朋友呢”说话间,朝门外示意,女子见门外文东和张义一脸笑意的看向这里,不由得撇了撇嘴。
冯霸天见女子不乐意,不由得笑了笑,说道:“你们三个也真是,怎么又一起欺负她”。
三人不约而同说道:“哪里、、”。
冯霸天闻言,笑了笑,说道:“慢慢打”说完,便转身走向门外,说道:“谢先生,我们到这边来谈”。
客厅内,冯霸天一脸笑意的说道:“请坐”
文东点了点头,道谢,便和张义坐下。
冯霸天客气的拿起烟,示意道:“抽烟”
文东取了一只,说道:“谢谢”。
冯霸天示意张义,张义连忙婉拒。
冯霸天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人,说道:“昨天的事,真是多亏两位”。
文东叼着烟,笑道:“冯先生,用不着这么客气”说话间,点燃一根火柴,点燃了冯霸天手里的烟。
张义附和道:“是,反正我们不制服那帮人,迟早也让他们找上门的”。
冯霸天吸了一口烟,说道:“你们的事,我也帮你们弄妥了,以后巡捕房的人不会再找你们麻烦的”。
一名佣人端着茶水来到三人面前。
文东说道:“冯先生,太谢谢你了”
冯霸天说道:“千万别这么说,你们帮我办事”
文东说道:“帮冯先生做事是最好”。
张义一脸尊敬的说道:“那可不是吗,想在衡水这片商界混,最好是帮冯先生做事”。
文东扭头说道:“啊义,你知不知道冯先生是做大生意的”。
冯霸天吸了一口烟,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的生意虽然不少,但是能够帮得上手,替我管理生意的人倒很少,如果你们二位不嫌弃的话。。”
张义激动的说道:“不嫌弃、、”。
文东连忙阻拦,张义看了一眼文东,不再多言,文东笑道:“冯先生,我很明白你的意思”。
冯霸天吸口烟,笑意的看向文东。
文东说道:“我知道如果我们帮你做事,外面的人一定会照应我们”
冯霸天闻言,笑了笑。
文东继续说道:“不过那我们学习的机会就少了,在这个阶段,我想和阿义试试我们有多大能力”。
冯霸天闻言,点了点头。
张义自语道:“那倒是,人家能够白手起家,我们也可以”
冯霸天点了点头,说道:“说的很对,你们有你们的想法,这样做很对,很对”。
文东说道:“冯先生,我这么做不会介意吧”。
冯霸天说道:“怎么会,如果我在年轻二十年,我也会和你们一样这么做”。
文东闻言,不由得点了头。
张义一脸笑意说道:“冯先生,我有你二十年前的照片”。
冯霸天闻言,有些难以置信的诧异道:“是吗”。
张义一脸不好意思干笑的说道:“呃、、我是在报纸上剪下来的”。
冯霸天笑意的抬了抬腿,笑道:“原来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有人开始关注我了”。
张义点了点头,欣喜道:“是”
冯霸天说道:“对了,前两天我和老关谈起关于你们地盘抽佣的问题,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张义闻言,急忙问道:“那抽多少”。
一旁的文东一脸淡然的看向冯霸天。
冯霸天笑了笑,说道:“我决定不抽”。
张义闻言,不由得看向文东,谢文东一脸凝重的看向冯霸天。
这时,另一间客厅,只见老关正陪一名法国人打台球。
“砰、、”,球进了,老关拍手叫好,说道:“这个球打的真好,真好、、真是一流呀,布鲁斯先生”。
布鲁斯起身说道:“关老,冯先生、、、”。
关老说道:“冯先生,有重要的事情正在开会,他派我来见你,如果你有什么事,跟我谈也是一样的”。
布鲁斯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过去坐下来慢慢谈”
关老放下球杆,说道:“好、、请坐”。
布鲁斯说道:“请坐”。
关老说道:“怎么样呢”
布鲁斯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法国政府,想发展云祥货仓这一带,如果把这一消息公布出来的话,云祥一带的地产肯定会大涨特涨”。
关老闻言,点了点头。
布鲁斯说道:“所以,我想把这片土地先买下来”
关老笑道:“你是想用现在的价钱把它买下来,那你将来可算是大赚特赚”。
布鲁斯点了点头说道:“那当然了,至于我得的利润,你们冯老板可以得三成”。
关老闻言,不由得点头笑了笑,说道:“那我们需要替你做些什么呢”
布鲁斯敲了敲手指,说道:“云祥是你们的地盘,不错,如果有哪个不肯卖地的话,那就要靠你们冯老板帮帮忙”。
关老皱了皱眉,说道:“如果布鲁斯先生,你出这么高的价,我想那块烂地也不会有人不想卖的”。
布鲁斯说道:“真有”。
关老闻言,不由吃惊,说道:“真有?谁呀?”
布鲁斯说道:“就是陈近南”。
关老摸了摸鼻子,说道:“陈近南,就是昌盛纺纱厂的那个陈近南”,不由得冷笑道:“他也算是可以有些不识抬举”。
昌盛厂内,陈近南摆手对身后的人说道:“没商量、云祥的事一点没商量”。
身后的男子说道:“不过,附近几个厂都把地卖了”。
陈近南闻言,说道:“人家肯是人家的事,我姓陈的怎么样也不答应”。说完,一脸怒气冲冲的离去。
场内的人面面相觑,身后男子追赶上去。
屋内,陈近南脱下衣帽,对男子怒声道:“阿力,二十年前,我陈近南就凭我这双手,搞起这间昌盛,其中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如果要是卖厂,我早就卖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阿力笑道:“陈大叔,我们可以搬厂”
陈近南不解道:“我为什么要搬厂,我是在这起家的我为什么要搬”。
阿力说道:“这是法租界,我们斗不过那些外国人”。
陈近南闻言,冷哼道:“外国人,外国人有钱就可以买地,有钱可以开厂,我们中国人正正当当做生意也想来刮我们一把?”。
阿力闻言,不由得脸色尴尬不已,刚要劝解,陈近南指着阿力说道:“我老实告诉你,我陈近南,不会和外国人做生意的”。
阿力笑道:“好啦,你冷静一点”。
此时,厂内工人拿着一块染了猪血的纱布,围观在一起,一个小伙子说道:“把我们的货弄成这样,让我们怎么交货呀”。
身边的人说道:“是呀,待会儿,老板见了一定要发火的,这怎么办呀”。
陈近南和阿力急匆匆走来,捏着鼻子看了看纱布,问道:“什么事?”
只见小伙子说道:“老板,刚才有帮流氓闯进来,见人就打,还说以后不准我们在这开工”。
周围的人说道:“他们还浇的到处是猪血”。
陈近南闻言,两眼微眯,说道:“哼,一定是那帮人干的”
小伙子搓了搓手,说道:“老板,这样子,明天让我们怎么上工呀”。
周围人纷纷叫嚷:“不上工了”。
陈近南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不用害怕,我马上去巡捕房报警,明天照常上工,什么事情由我承担”。
小伙子说道:“老板,这样明天我们照常上工”。
众人纷纷附和道:“上工”。
陈近南说道:“他们想要逼我,我偏偏要顶下去”。
第二日,陈近南独自一人离开厂,不料身后老关指使两个手下跟踪陈近南,不一会儿,便趁不注意,背后偷袭,将陈近南当街拳打脚踢了一顿。
冯霸天住处,关老在一旁说道:“竟然到巡捕房去报案”。
冯霸天吸了一口烟,转过身说道:“他以为巡捕房的人会管这件事”。
关老说道:“管的,巡捕房做好做歹,表面上也要敷衍他一下”。
冯霸天说道:“老关,这件事,你要特别小心处理”。
关老连忙点头。
冯霸天说道:“因为在衡水,现在有很多人喜欢管这件事”。
关老说道:“陈近南又不肯卖地,布鲁斯先生那边我们怎么交代”。
冯霸天吸了一口烟,说道:“布鲁斯先生,是我们的大主顾,不过关于卖地的事一定要解决”。
关老说道:“不过、、”。
冯霸天说道:“不过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关老点了点头,连忙说道:“我知道、知道、、”。
冯霸天说道:“但是,你千万不要找我们自己人动手,因为我不想留下什么麻烦”。
关老点了点头,说道:“是”。
冯霸天笑道:“特别是盈盈过两天就回来,我不想让她看见那些麻烦事”。
关老点了点头,笑道:“是,冯先生,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好了”。
冯霸天闻言,一脸笑意的吸了一口烟。
陈近南鼻青脸肿的坐在家里,一旁的陈太太帮其擦着药水,说道:“怎么样?好点没有?”。
陈近南冷哼说道:“不要紧的,我不会死的,他们想要我死,我偏偏不死”
陈太太闻言,叹气说道:“唉、、你的脾气一点也改不了,越老越固执”。
陈近南闻言,扭头看向一旁。
陈太太说道:“这孩子跟你也一样”。说完,收起药水,站起身。
陈近南说道:“你不要再跟我提起那个混蛋,中学毕业这么久了,也不肯到衡水来看我”。
陈太太闻言,笑道:“谁说他不肯来看你呀,今天一大早接到他的电报,他说明天一早就坐火车回衡水了”。
陈近南闻言,立马眉开眼笑,挥动着手臂,说道:“什么,他要来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陈太太取笑道:“你看看你,虽然张口闭口骂儿子,可是一提到儿子要来了,你看看现在连疼也忘记了”。
陈近南闻言,不由得咧嘴直乐。
一处公园花池,一名男子坐在一旁掰着手里的树枝,不一会儿,关老手提一个皮包走到男子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你想要的东西全在这里面了,不过你要记住,我老板吩咐了,叫陈近南后天见不到太阳下山”。说完,便将皮包交到男子手中,便离去。
男子接过皮包,看了一眼,扔掉手中折断的树枝,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