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目光微动,这个疑似严振北的乞丐转忽然身进了长巷,应该是发现了他在跟踪。
李丘觉得更加可疑,略一思索迈步跟了进去,他想要得到黑虎煞典。
功法与功法间并不冲突,一人可以同时兼修几门功法,只是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不如专修一门功法划算。
他拥有源力面板,自然不用担心这个,而且他还可以将几门功法融合成一门新的更强的功法。
练有一门上乘功法乃至绝顶功法是十分有必要的。
他不可能一辈子呆在上江城,想成为天下至强,迟早要和那些出身大派练有绝顶功法的武者,甚至号称同期无敌的武圣之子争锋交手。
本来他因为血脉问题已经占了很大劣势,再没有一门过得去的功法,他拿什么在同境界武者里与人争锋交手。
虽然只要有源力,他能凭借源力天赋快速破境。
但同样耗费一样的源力增长相同的实力,他为什么不做到同境无敌甚至跃境而战,而选择去靠比别人高一个境界才能和别人打成平手。
相同的实力,一个是同境无敌的武者,一个是战力平庸的武者,怎么说都是前者比后者要吸引人。
李丘跟在高瘦乞丐身后,两人一先一后进了长巷。
长巷中,高瘦乞丐走了没多远,忽然转过身,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脸上挂着笑意,看着李丘道。
“不知这位公子,一直跟着我这个乞丐做什么?”
李丘眼神冰冷,轻笑道
“我从未见过,头发没有半点油腻,身上没有一点臭味的乞丐。”
高瘦乞丐面色不改。
“我是最近才出来做乞丐,打扮成了乞丐的样子想要多得一些铜钱,所以暂时没有公子你所说的那些油腻和臭味。”
“出来做乞丐,向人摇尾乞怜,颜面尽失,想必是生活所迫,吃不上饭才不得已如此了?”
李丘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讽意。
“当然。”高瘦乞丐回道。
“既然这样,那我叫小二给你馒头,你怎么连半个馒头都没有吃下,还在小二走后看着馒头一副嫌恶的神情?”
“是你!……”
高瘦乞丐脸色阴沉,瞬间又恢复正常,重新换上笑脸。
“原来是公子你好心施舍给我馒头,我虽做了乞丐,但才做乞丐没几天,还没有适应吃脏了的馒头,所以浪费公子的一片好心,真是对不住。”
高瘦乞丐对答如流,言语间没露出丝毫破绽。
李丘神色冰冷,懒得再与他狡辩下去,冷哼道。
“没几天?我看你是从今早才开始做乞丐的。”
“没想到凶名昭著的飞云寨寨主居然也会有沦落到街边做乞丐的时候,不知让你原来那些兄弟和寨众知道该怎么想。”
“够了!”
严振北神色恼怒,双眼死死盯着李丘,眼中浮现一抹炽烈的杀意。
“小畜生,你找死!”
他低喝一声凶威勃发,脚下一踏身形似离弦之箭,
拳势凶猛,如一头咆哮山林的凶虎,向李丘扑杀而来。
李丘目光微动,心神受到冲击,但他发现严振北只是拳势厉害,向他杀来的身形速度还不如一个壮骨期前期的武者。
李丘迈出一步,挥拳同样向严振北打去。
严振北见到这一拳的威势与速度,脸色大变。
“壮骨期武者!”
“怎么可能?”
砰!
不待他反应,两人拳头狠狠碰撞在一起,轰爆空气发出巨响,一圈圈微小气浪在两人拳头间炸开!
神色惊恐的严振北身形倒飞而去,飞出十几步远重重摔落至地。
李丘神色漠然,缓缓收拳,心中微动。
严振北果然有问题,实力居然已经下跌到了练肉期。
应该和他现在这幅枯瘦的模样有关。
严振北神色难以置信,从地上爬起转身就逃。
严振北虽然实力下跌到练肉期,但身体强度没有变,与李丘对撼一击落入下风后,所受伤势并不重。
但现在他仅有如此实力,想在李丘面前逃走,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丘脚下一动,身形似鬼魅横跨十数步,转瞬间追上严振北,一拳向他打去。
严振北迫于无奈转身出拳,与李丘又对了一拳,被拳头上传来的汹涌力道,狠狠掼到地上。
咔!
地上铺路的石板,瞬间被严振北身体砸得四分五裂,土尘四起。
他神色痛苦,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想要起身再战。
砰!
沉闷的一声在僻静的长巷中响起。
李丘一脚狠狠踢在严振北脑袋上,将他踢晕了过去。
他发现严振北浑身的骨头坚硬得过分,远要超出他对骨头的淬炼程度。
看来黑虎煞典,应该就主要是淬炼人体全身上下的骨头。
可以想象,如果严振北实力恢复,他再与其对拳或者拳脚碰撞,受伤的一定会是他。
就像以同样的力气,一个拿木锤和一个拿铁锤去打人,当然铁锤威力更强,造成的伤害更大。
李丘扛起昏迷的严振北,左右看了看,往城中某个方向赶去。
他拜陈茂为师后,城中有不少富商给他送来礼物想要结交他,其中有几座上好的宅院。
只是他平时一般住在武馆里用不到。
那几处宅院确认过位置就没再去看过。
其中一座距离此处不远,他打算带着严振北去那里,拷问出黑虎煞典。
路上李丘想起严振北伪装成乞丐藏身的方法,他其实觉得很高明。
兵卒和捕快都忙着搜索全城隐秘的角落,有谁会看就呆在街边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乞丐一眼。
即便看了也会立马移开视线,因为严振北此时的体型,实在难让人和那个魁梧得吓人的飞云寨寨主联系上。
甚至那裸露在外瘦得皮包骨头的手脚,哪像是一个修行过武道的人,比声称自己饿了几天没吃饭的乞丐还像乞丐。
这一上午,不知多少急匆匆的兵卒和捕快从严振北身前路过,没有一个发现他的。
只可惜严振北做得不够彻底,还是让他看出了破绽。
如果他弄点油抹在头发上,到水沟里滚上一圈,再演得更像一些饿了几天没吃饭的乞丐,也就不会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