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白云起起了色心,玲珑姐妹毕竟武功低得太多,要是住在眉山几个人旁边,保不准白云起会被发现,这么一来要偷听或是什么都方便得多?
“大爷这边请”在店小二的引领下,白云起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灵敏的双耳已经听到眉山众女的低声交谈?
“大爷,这就是那一对双胞胎姐妹,大爷的房间就在这旁边”小二暗暗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心下偷笑,这年头追花逐月的公子哥儿多了,小二也只好顺手拿点小费?
白云起微微点头,自然知道店小二的意思,一块碎银子塞过去,那小二欢喜地接过,附耳道:“公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两位姑娘可跟着一大帮子人,个个腰悬宝剑,似乎不好惹啊”?
“谢谢小二哥提醒,我知道,小二哥可以下去了,要是她们有什么动静,记得看到我时要告诉我就是了,不会亏待小二哥的”白云起把这好心兼贪婪的店小二打发走,屋内已经传来玲珑师父的声音?
“你们俩好好呆在这别再出去招惹是非,晚上还有行动,别误事”?
“是,师父”?
接着就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白云起赶忙走快两步,推开自己房门闪身而进?
“什么人?”一声断喝,白云起听得仔细正是那眉山的声音,赶紧关上房门?
“眉山,别大惊小怪,是隔壁房的客人”玲珑师父说道?
白云起听得仔细,心中考虑了一番,此时尚是晌午时分,既然这群人要蛰伏到晚上,那便晚上再来盯梢,想妥当后白云起便起身赶赴今天地主要目的地——行馆?
此次微服,一方面是私下看看都梁各大小街道的变化,但最主要地还是以白七的身份去找胡君柏谈谈?
此时的胡君柏,正在行馆外的酒馆听人说书?
“话说当时XX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XX府,一路穿栏过巷犹入无人之境,XX府那班酒囊饭袋哪里察觉,等到……”?
近一个月下来,胡君柏每天都在都梁闲逛,在都梁呆得越久,胡君柏就越是感觉到白云起治国的方针,才几年的时间,这都梁的繁华几可媲美后魏国都,自四国以来后魏作为物产丰富,天候平和的江南之地,一直是整个中原最富庶之地,其他的区缺了天时地利,实在很难与之媲美?
“或许先主说得对也许将后魏交给他会好”喃喃地喝了杯酒,晌午时分正是大家午饭的时间,酒馆内生意兴隆,说书先生也卖力而投入地做着他的本职工作,每一张桌都是满的,只有胡君柏一个人坐着靠窗的一桌,倒有些显眼?
眼前光线忽然暗了一下,一个人来到了胡君柏的面前:“这位兄台,可否搭个座?”?
胡君柏心中微微讶意,自己每日在这闲坐,今天倒是第一次有人敢来搭座,随口说道:“请坐”?
“多谢”来人一身白衣,向胡君柏微微作揖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待到来人坐下,胡君柏才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顿时一惊:“白……陛下这……”?
说着胡君柏就要离座行礼,白云起连忙阻止:“胡兄不必客气,白某只是闲来逛逛,就按以前的称呼叫我白兄弟来来,坐下谈谈,咱们且先痛饮三杯”?
胡君柏犹豫了一下,这才起身,二话不说地和白云起先喝了三杯?
“怎么样,胡兄来都梁听说也有快个把月了,可还过得习惯?白某一直在外,未能好好接待,还请见谅”白云起和气地说道?
胡君柏客气道:“哪里,中国在白兄弟地治理下,那是蒸蒸日上,行馆的招待也很好,胡某白吃白住都快不好意思了”?
彼此都是旧识,也就少了许多的客套,随便说了一些民生建设上的话题,白云起这才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胡兄此次来我都梁,想必是有要事”?
谈起正事,二人便都有些严肃起来,胡君柏眼神游移了一下才看着白云起:“白兄弟,大家是旧识,虽然胡某过去和白兄弟交情不深,不过还是希望白兄弟不要和胡兄打着幌子说话,白兄弟理该知道胡某是为了后魏的和谈而来的”?
“唉后魏啊”白云起突然叹了口气,神色间透露出一股伤感之意,偏头望向窗外来去的人流:“白某在后魏的种种,都已经是好久好久的事了,情势也将我们改变了许多”?
胡君柏怔了怔,有些被白云起感染,想起后魏这几年来地剧变,首先迫于张楚和匈奴的双重压力,李益阳不得不放弃与中国的结盟,随即李益阳病倒,后魏的局势就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两位世子争夺国主之位,朝野上尽是纷争不休,再来是李益阳和大世子同时去世,其间感情,实不足为人道?
“当年今时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物换星移,人事全非,想不到干爹正当壮年,竟会如此撒手人寰,实在可叹”白云起再度行起他的老本行这首本是崔护表达自己心情的诗,在此时此刻,没有一丝的不恰当,登时将胡君柏心中对李益阳的怀念勾起四周依然嘈杂,可二人地心中俱是安静无比?
来往的人流似已变成灰白,酒馆的酒客们已然哑声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白云起才稳定好自己的情绪说道:“后魏是整个中原最富庶的地方,加上白某和干爹的关系,白某本不该动后魏之地的,当年白某曾说过,只要干爹有需要,白某一定第一时间为干爹出力,只是如今……”?
顿了顿白云起审视着胡君柏的表情,作沉思状:“如今干爹已经不在白某本不该说些什么,但白某还是忍不住要说说后魏现今的形势,李成风借张楚之力夺得王位胡兄以为李成风带给后魏百姓的会是福还是祸呢?”?
这一段时间下来,胡君柏实际上已经想得很清楚,此时胡君柏只能静心凝思,这句话他实在不好答,对他的身份来说,他不能说大逆不道的话,但就他本身来说,他绝不认为李成风会是一个好国主?
“白某知道胡兄身为后魏子民,忠心是必然地即使王家有任何错误,胡兄也不能以力抗之,而且,胡兄所忠心的,应该是后魏先主白某的干爹,至于李成风……嘿嘿”?
凝视着胡君柏沉凝的脸容,白云起再度拿起酒杯:“来,干一杯,这一杯,我们一起敬白某的干爹,后魏地先主”?
看着胡君柏有些呆滞地拿起酒杯,慢慢地一饮而尽,白云起忽然脸色一变,严肃已极地说道:“李成风要以纳贡来换取他的逍遥快活,是人之常情,这件事上,在别人来说,那是两国大事,在白某来说,白某却是半点也不在乎,论民生经济,我中国目前比之后魏也不遑多让,后魏能纳的贡,不瞒胡兄说,白某对德恒钱庄比对后魏的纳贡有兴趣对李成风,白某只有一个要求,白某要知道干爹的死因,同时要知道李成夕究竟是被何人刺杀,何人主使,若是不能给白某一个满意的答复,白某说不得也只能代干爹讨回一个公道了牵扯到宫廷斗争,白某绝不排除李成风弑父兄的可能胡兄你说是吗?”?
白云起这一番话声色俱厉,手中的酒杯不停转动,说完后立刻仰头一饮而尽,冷冽的目光直射胡君柏,胡君柏背后竟生出一丝寒意,但白云起话中的意思也把他心中一直不敢触及的可能事实给调了出来?
色为之变,胡君柏整个人为之一震,联想到种种诡异的地方,白云起却在这时站了起来:“胡兄,今天就谈到这一切的事情,留待白某在殿堂之上与胡兄谈定,这次白某是以秦玉书的丈夫,李益阳地干女婿来找胡兄的,望胡兄好好考虑,不久之后朝堂上见,就此作别”?
白云起离开了,留下的是陷入沉思的胡君柏,这个已五十来岁的汉子,冷汗涔涔而下,一直刻意回避的地方,那就是李成风的不孝不义,在那个时代,作为臣子最不能去怀疑的地方?
当白云起远远看到悦来客栈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今天第二次皱眉,第一次是在看到那收借路钱的衙差时?
约一百多人的城卫军将悦来客栈包围了起来,周围围观的人不少,白云起看到这阵仗便知道有事发生,躲在人群中静静观察?
客栈里传来不少的打斗声,白云起在人群中转了一会,找到客栈的店小二,连忙拍拍店小二的肩膀:“小二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见是白云起,这店小二开始诉苦了,看着客栈不停摇头:“唉,可怜啊,老板这回又要赔不少钱了,当真是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哪一个朝代都是当官的厉害啊”?
白云起眉头再皱,店小二的话,显示客栈里发生的应该是不平事?
“说起来,还是你们这些公子哥儿爱惹事……不不不,大爷,小的不是说大爷,而是说里面的那位公子,好像和大爷您一样,看上了那双胞胎的两姐妹,软的不行,这不来硬的,听说是城卫军某个副将的儿子,带着兵来抢天子脚下,官威盛啊”?
白云起眉头拧到了一起,小二的话没说错,天子脚下,自己才出宫不到一天,连连就遇到两件不平事,怎么能不让白云起心头冒火,但反过来想想,这里面也有白云起的责任,治理中国几年了,白云起深深感觉到要做一个好领袖的困难?
白云起的种种措施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非常先进了,但相比起白云起前世记忆中的时代,那些措施不过是很平常的,白云起前世只是一个盗贼,不是什么领导人,是以如今的白云起虽然将中国治理得非常稳定合理,但封建制度自古就有的许多弊端仍旧存在?
这倒不是说白云起无法解决,而是他无法考虑周全,管理国家只能一件件来,一个制度的完善需要时间,但一个明君的成长,也需要时间?
听完店小二的话,让白云起想到了“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这句封建时代从古唱到今的话语,这句话带给白云起的启示就是中国的法律,自己的这个中国,在法律上还亟待改善,需要将法律意识普及到百姓之中,也就是所谓的王法?
随之而来的,却是普及的困难,这个时代没有电视,没有报纸,信息闭塞,最主要的是,大多数的老百姓都不识字这是让白云起只能苦笑干瞪眼的事实?
白云起没有像以前看电影里那样问没有人来管吗?可以想像小二的话一定是说什么官官相护,或是想管也管不了之类的话?
“只不过,那双胞胎姐妹也不好惹,尤其是她俩的几个师长辈,之前就把那公子和他几个随从全撵了出来,这会儿里面想必打得很是热闹”店小二口沫横飞地继续述说,却没发觉身旁已经不见了那白衣公子?
再写了封信,托人再送去皇宫,白云起便再度干起了他的江湖勾当?
白云起随手捡了几粒石子,以连珠弹的手法打中围在客栈侧面的城卫军,城卫军顿时慌张地都跑过来戒备,寻找这个不怕死的偷袭者,而白云起就从人烟稀少的客栈后方悄悄潜入?
几个起落间,白云起便进了楼上他自己的房间,隔壁房间传来一些娇叱声和兵刃交击声,远的房间则为激烈,眉山的武功白云起是知道了,在这不大的客栈里,人数再多,只要不用其他手段,这些城卫军也奈何不了眉山等人,倒是隔壁的玲珑,普通一个城卫军也能和她们对上几招,若是有十来个,就足够二人吃不消,不消说城卫军还可能动用弩箭乱射横行?正文?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