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九节 一条狗

一条狗

方青看看毛可可,咱们没有准入证啊,问道:“用不用把车停在外面,我扶这个醉鬼进去?”

毛可可连头都不转,笑道:“他们不敢拦本姑娘的车!”方青有些不信,毛可可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连这个小区的门卫都认识她,莫不成这丫头要施展美人计?没想到,那横杆离车还有十余米就升了起来,两个门卫来了个标准的敬礼。哎,神了!方青转头问毛可可为什么,毛可可说,他们是不认识我,但认识这车是宝马。

方青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群以貌取人的家伙,回头学着刘德华在《天下无贼》里的样子,吼叫道:“开好车的就是好人吗?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那门卫不怒反喜,毕恭毕敬的献上一个敬礼。毛可可右手给了方青一粉拳,闭嘴!你看我哪里不是好人了?我靠,这是什么世界,过去还只是以貌取人,当年大文豪鲁迅先生就曾被魔都华懋饭店的侍者堵在门外。到了今天可好,居然以车取人,开好车的一路畅行无阻,蹬自行车的就处处受人白眼。

“行了你,别在这感叹了,快问问后面那人住哪里,咱给他送上去!”毛可可的话提醒了方青,对着那醉鬼又摇又晃了好半天,这厮才睁开惺忪的睡眼,问道:“喝几瓶了?”

“喝你个头!到家了!”那醉汉不由分说就脱起了衣服,一边还哼哼着,终于到家了,赶紧给拿套干净衣服换上。方青两手捧着他脑袋摇晃几下,醉汉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毛可可恨得牙直痒痒,一套组合粉拳打在方青身上,好舒服的说。

“哥哥咧,你到底住几号楼,送你回去,我们也要回家了。”

“24……”终于说出来了,方青松了一口气,这里楼号的命名比较混乱,应该是分几批盖的。毛可可开车围着小区转几圈,愣是找不到,最后回去咨询了门卫,那两个门卫还是极为恭敬的样子。方青喝了点酒老想乱说话,被毛可可一个白眼瞪了回去。

终于到了地方,毛可可把车门全部打开,逃到一边喘气。方青扶着醉汉下来,醉汉嘴里不停嚷嚷着,到家了。

“现在知道到家了,要不是遇到我们,你今晚也找不到家!”方青边说边扶着醉汉爬楼梯,这厮斜靠在方青身上,也太重了点,嘴里不停喊着到家了。

“晕,你几楼啊?”

“啊……”

“你住在几楼!”方青歇斯底里的问,那人也不答话,歪着脑袋看方青。

“住几楼,大哥?”方青这才想起他不是聋子,只是喝醉了而已,换成平和点的语气问。

“六楼!”汗死,几乎等于拖着这个一百六七十斤的家伙上楼,而且一爬就是六层。每爬一段方青歇上半天,这可是个重体力活,等到了六楼时,方青一屁股坐在地上,醉汉也跟着倒下,还哼哼着再开瓶!

咣、咣、咣……醉汉坐在地上敲起门来,边敲边喊:“小蜜,给我开门!”

方青一阵暴寒,这厮想小蜜想疯了吧,回家也敢这么喊,媳妇出来还不揍死他。但只要不是揍自己就行,把人送到也算是做完好事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你们谁啊?”

门内传出怯怯的声音,像是个中年女子,方青更加确信了这一点,回道:“大嫂,你们当家的喝醉了,我给送回来!”

里面是一阵的沉默,好半天说道:“别想骗我!我男人都死了好几年了,你们快走吧!再呆在这里我就报警了!”

方青一哆嗦,口里说着“别!别!”,踢了一脚地上的醉汉问道:“你家到底住几楼?”

“六楼!”

“东户还是西户?”

醉汉想了想,咕哝着说:“西户!”晕,醉汉自己敲错门了,方青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敲那寡妇家的门,拖到另一侧自己按响了门铃。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方青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去,一个男人说,你不是说你老公今晚不回来吗?女人带着哭腔问,那怎么办啊,他会打死我的。男人说,我藏卫生间,你去开门,然后哄他上chuang,我再逃走。女人没说话,应该是答应了。

方青暗笑,这里的隔音效果这么差,要是换成正常男人早听见了,也就是这家伙喝醉了,否则那奸夫少不了一顿揍。

没有开灯,可能是怕醉汉发现那个奸夫。门开了,女人一个跳跃就挂在了方青脖子上,身前两团东西左右翻滚着按摩,效果还真是不错。方青自然是感觉爽了,可人家老公还坐地上呢,奸夫在一边藏着,当着面这样可不好。

女人嗲声嗲气的说道,你个死鬼,还知道回来啊!滚热的嘴唇就压在眼前男人的脖子上,方青顺手摸下去,这女人的臀部光滑有弹性,隔着薄薄的睡衣显得质感十足,而且肯定没有穿***。刚要把手探进去,看到醉鬼一抬头,方青吓了一跳,把女人放下来,说道:“大嫂认错人了,你老公在地上,他喝多了!”

方青按开手机上的灯光,照在醉鬼的脸上,女人一个直揣就踢在醉汉的胸口。方青一把拉住女人,向房内拖了两步,嘴里说道:“大嫂别生气!男人嘛,外面应酬多,偶尔喝多一次也是正常的。”

女人冷笑着挣脱方青,一把按开房内的灯,方青这才发现对方是个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年纪最多不超过二十五,怪不得刚才摸起来手感那么好。而这个醉汉至少也有四十,也就怪不得女人要偷汉子了。

谁知道,女人直接给了方青一个耳光,骂道:“给我滚!带着那混蛋!”方青这个纳闷啊,让我滚也就罢了,让你老公滚,我可管不着。

“好男不和女斗,我走了,你老公留在这里自己照顾,我可没那闲心思带他走!”

“谁说他是我老公?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人!”卫生间里的奸夫见没有危险,也怒气冲冲走出来,伸脚就要踢打搅他们好事的醉汉。方青一把拉住,向后推出好几步,那人见方青不是善岔,嘴上骂咧咧的,但是不敢动弹。

方青蹲***来问醉汉:“你家住几幢?”

“三!”我靠,怎么不早说!方青狠狠踢了醉汉一脚,拉着来扶着下楼去!一对奸夫***没敢动,等方青走后,这才关上门痛骂起来。

你知道一个普通人刚跑完万米的感觉吗?你知道在烈日下站军姿两小时是什么体会吗?方青明白了,从六楼把大块头的醉汉背下来,气都有点倒不过来。毛可可斜靠在树上,裹紧了大衣,玩着他喜欢的手机游戏推箱子。

“可可,过来搭把手吧!累死你哥哥了!”

“男人嘛,受点累就当自己窝囊废,吃点苦就当自己二百五!你也快点,人家还急着回家睡觉呢!”

指望毛可可帮忙看来是没戏了,她巴不得离醉汉远一些,方青歇息片刻,说声:“哥们,爬楼又开始了。”幸亏这里的居民楼比较陈旧,楼门大多不怎么上锁,方青又开始新一轮的体力活,一步步把醉汉拖上去。瞧瞧,这就是差距,毛可可玩推箱子,方青却在朝楼顶推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哥们,确定是西户啊?”醉汉被方青拍了几下,点头答应一声,继而歪在墙上就要睡,经过这一番折腾,这厮是有些累了。方青去按门铃,好半天见到里面的灯光亮了,房门打开后,一个穿着大裤衩的壮汉隔着防盗门问:“大半夜的,找谁呢?”

方青本能的向后一躲,这人也太壮了,要是醉汉老婆偷了这么个汉,醉汉还是别回家了,回去也得挨揍!

“大哥,你看这人您认识吗?”

“认识个屁!”

“呃……大哥您别生气,他说他家在这里,我只是顺便给送过来……”

“去丫的!老子在这住大半辈子了,怎么成他家了,给我滚!”壮汉一脸的大胡子,胸前还刺了个威武的山林之王,胳膊上的肌肉块块突起,看起来孔武有力。方青有点怵对方,看样子又是醉汉找错门了,无奈的扶起那家伙下楼去。

防盗门内的壮汉猛地踢几脚防盗门,弄得哗啦啦直响,怒吼道:“狗日的别跑,敢搅你爷爷美梦,拿菜刀砍死丫的。”方青背着醉汉就跑,六层楼的高度,那是噌噌的就下来了,后面传出壮汉得意的坏笑。

“今天让你连累死了,就老实呆这吧,兄弟我走了!”方青走了两步,走到身后醉汉一个劲喊:“水,水……”,终于不喊酒了,看样子也醒了不少。得,好人做到底,今天还真得把你送回家。

方青叉着腰,扯开喉咙喊道:“二十四号楼的住户听着,楼下有个醉酒的家伙,都伸出头来看看,谁家的男人自己领回去!”

毛可可笑得前仰后合,最后都有点岔气了。方青见没人理会,又广播了第二遍,然后是第三遍。楼上不断亮起灯光,一会就变得灯火通明,至少有一半人家被方青叫醒,还真有人探出头来看,然后摇摇头退了回去。

“唉!好好看看,自己男人不认识吗?”就这句坏事了,一盆洗脚水就泼了下来,方青一个侧身向外滑出几步,洗脚水泼了醉汉一个落汤鸡。紧接着,破鞋子、烂枕头雨点般落下,方青一拉醉汉朝车子方向跑,毛可可早已发动了她的宝马车,三人落荒而逃。

毛可可也不嫌车里脏了,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小脸都变得扭曲起来,“方青,今晚是我见到最好笑的故事。”

“你就幸灾乐祸吧!我可是挨了人家好几下,妈呀,头上又起包了,这楼上都住着什么人啊,怎么这么野蛮!”

“你大半夜在我家楼下喊,我也打你!”

“那你不早说?”

“早说了还有热闹看吗?”

“最毒妇人心!”已经是深夜三四点,此时的都市,至少在表面上平静如水,远处的霓虹灯在闪烁,偶尔有夜猫子静悄悄开车走过。一群小痞子还在街头厮混。

“方青,想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把这家伙送家里去?折腾死个人了。”

“算了,谁知道他家在哪?开间房放进去吧!”

“行!”安顿完醉汉,时针直接指向小五点,方青困得趴那里,这一夜的故事太丰富了,比在工地干上一天活轻快不了多少。毛可可直接把车开回家,踢了一脚方青,直接向楼上走去。方青半梦半醒的跟着,他只想找个地方睡上一觉。

方青进了房门就朝沙发上躺,被毛可可一个抱摔扔到一边,这身衣服脏的,又是吐酒又是洗脚水,还有不少土。

“快滚卫生间去,洗吧洗吧再出来!”方青看看自己这模样,也确实需要洗洗,悻悻的进去,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毛可可也困得耷拉着脑袋,强忍着半躺在沙发上,搁一会就喊:“快出来,我还等着洗呢!”

“要不进来一块洗?”

“去死!”

“怎么还不出来?我快睡着了,死方青……”

“拿套衣服来,我这身都湿了,还一股怪味!”毛可可随手摸出自己的短裙递了进去,伏在门上等着,要说跳舞泡吧是一夜不累,干别的就容易困了。

“你不能拿点男人的衣服吗?”

“我一个女孩子住,哪来的男人衣服?”方青无奈,这就是一个碎花的超短裙,看牌子倒是名牌,蓝赛蒂的。可穿起来也太短了,尤其是那个部位,方青低头看看,鼓起来一小块,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轮廓。拿过自己***,一股洗脚水的味道,实在不忍心穿上去,对小兄弟简直就是一种***。

“可可?”

“怎么了?”

“有***吗?”

“流氓!要我***干什么?”

“要了穿,我总不能这样出去!另外再给个上衣,光着膀子多不好意思。”

“还知道害羞了,你等着!”毛可可又递进来一件白色的低胸小衫,***居然是丁字裤。

“可可,你逗我呢?”

“行了,将就着穿吧!快天明了,我今天还要去公司一趟,没时间跟你折腾。”穿着总比不穿好,方青心一横,一副标准女性打扮的方青出现了.据毛可可后来回忆,这是她见过的最吸引人的人妖。

在生活中,当我们厌倦了每日的循规蹈矩,也经常会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比如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突然暴跳如雷,一个平日被老婆管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偶尔来次一夜情,一个整天见了老板低头哈腰的家伙愤然反击。

方青从来没想过自己穿上女人衣服是什么样子,对着镜子有些啼笑皆非,但是感觉很好玩,尤其是掀开短裙看里面的丁字裤,妈的,这是不是有点变态。方青直扑进毛可可卧室,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趁着那丫头洗澡赶紧占领地盘,让她睡沙发去。

“方青,方青,死哪去了?”

“在你被窝里!”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的方青懒懒的答道,说完蒙上头缩在里面继续睡。

“滚出来,你睡床我睡哪里?”毛可可见方青不动,连着两脚踹在上面,方青发出嗯嗯的闷哼,头也从被窝里伸了出来。

“你们家这是别墅,就一间房子啊?”

“就我一人住,别的房间连被子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睡?”

“看看你懒得,就这样子怎么嫁人?”

“不用你操心,快滚外面沙发上睡!”

方青假装听不见,毛可可就又踢又打,疼倒是不怎么疼,可烦得你睡不着觉。方青一琢磨,想出一条妙计,说道:“要不你也进来,咱们一起睡!”

于是,方青又招致毛可可更猛烈的毒打,扯开被子直接踢。这哪受得了啊,方青逃也似的离开房间,到了门口想起了什么,问:“可可,我在外面睡,你老爸来了怎么办?”

本来困得不行的毛可可,听他提这事也莞尔的一笑,上次她父亲毛吉齐突然造访,让方青狼狈不堪,在洗手间被堵了一个多钟头,最后穿着拖鞋、背心逃了出去。

“放心吧,方青,他老人家几个月来不了一次。上次是你运气好,要是还能碰到,估计买注彩票就能中五百万。”

“嗯!”方青放心了,接过毛可可扔来的一件羽绒服,尽可能蜷在沙发上,羽绒服将将能盖起来,幸亏有空调,还算是比较舒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一抹阳光,只听得有钥匙***锁孔的声音。可可起的这么早?方青斜着眼睛看可可的房间,卧室门并没有关,床上一片浪迹,毛可可斜躺在床两角的对角线上,头发瀑布般向床边沿散落。

呃?可可在床上,那开门的是谁?方青一下就回忆起上次被堵在卫生间里的事情,莫非毛总又来了,这就是毛可可所谓的几个月不来一次?看来自己这会去买彩票真能中。跳下沙发,几个蹿步蹦进毛可可房间,方青连拍几下毛可可,焦急道:“坏了!”

“你个大色狼,来我房间干什么,外边呆着去!”

“你听!”毛可可竖起耳朵一听,还真有人来,一把拉方青进了被窝,两人肢体一接触,方青是过瘾了,毛可可一个激灵才觉得不合适,自己穿着睡衣汲着拖鞋出去开门。

方青这个怕啊,都说人不能两次进入同一条河流,他偏偏就倒霉的两次犯在一件事情、一个人身上。而且最冤枉的是,他和毛可可真的没什么,只是好朋友而已。但他又不能出去解释,就这身人妖的装束,不被怀疑变态就不错了。

“是妈啊?您怎么来了?”方青长出一口气,这次不是毛吉齐,转念一想是毛可可她妈,这事情更不好办了。原本还指望毛总不会进女儿卧室,要是换了他妈,那还不是想进就进。方青宁心静气,不敢发出丝毫的动静,只盼着这女人早点走。

“干什么呢?半天才开门!”

“妈,你不是有钥匙吗?”

“好久不来,可能是坏了,半天没打开。”

“改天我给你配一把送去。”

“少说那些漂亮话,个把月不带回家一趟的,这都快过年了还在外面疯,把你妈放眼里了吗?”

“妈,瞧您说的,女儿最近不是忙吗,正准备一会去看您呢!”

毛女士进门就到处乱看,问毛可可道:“刚才听着里面有动静,你搞什么玩意?”

“没什么,妈您听错了吧?女儿这么乖,还能朝家带男人不成?”

“你要能带就好了,看看你也不小了,给你介绍个还不同意,让妈什么时候操完这心啊!”

“妈……人家才22岁,还是小孩子嘛!”

“唉!”毛女士叹口气坐在沙发上,顺手把上面的羽绒服拿开,摸摸沙发,半天不说话。毛可可在一旁紧张的望着,亲娘来,又发现什么了。

“可可?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留着床干什么用的?”

“啊?……”

“别说谎,这沙发还热着呢,也就是刚刚起来,你房间怎么了?又乱成狗窝了?我说你也不听,给你找个老妈子,把楼上楼下都收拾一下。看看这些房子,你可好,就用一室一厅,早知这样买什么别墅啊,直接来个两居室不就行了!”

“当初我也就想要两居室来着,是老爸非要买别墅!”

“你这不争气的丫头,好心当成驴肝肺,……唉,对了,你房间怎么了?”

毛女士说完就朝卧室闯,毛可可拦着显得自己心虚,不拦又怕她发现方青,既然必然会被发现,索性坦白算了,拉住毛女士胳膊,撒着娇说道:“妈~~~~,你不是嫌我不找男朋友吗?”

“呃?……里面是个臭男人?”

“臭男人?你不是急着让女儿找男朋友吗?”

“那也得妈看过同意了才行,私自带回来算什么?别拦我,谁家臭小子敢赚我女儿便宜,给老娘滚出来。”方青急得一身汗,躺也不是、站也不是,原本指望毛可可的强势能阻止她妈,没想到她妈比她本人强横多了,怒吼声比毛吉齐有过之而无不及。

出去,方青朝前走两步,快到房门又退回来;不出去,显得自己胆小如鼠。毛女士一把推开房门,正看到犹豫不决的方青,发出一声惊叫,方青一身人妖打扮,也跟着叫了一声,场面无比的尴尬。

我们都曾遇到过尴尬的事情,有时候刚刚吹完牛或者说完慌,就当场被人戳穿;在公众场合裤子拉链开了,还茫然无知的到处招摇;还有时,正在干chai烈火的时候被人捉奸在床。而此时的方青,尴尬的程度绝对不比被人捉奸在床差,低胸t恤加超短裙的打扮,要多人妖有多人妖。

毛可可捂着眼睛十几秒,还是决定拉着她妈回到客厅。然后,方青就听到这母女俩叽叽咕咕的说话,不时还有激烈的争论,那种感觉,苦呢,煎熬啊!方青足足等待了半个小时,毛可可拿着一套男人的衣服进来,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呃?不是没男人衣服吗?”

“我妈放楼上的,我哪里知道!”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阿姨怎么说?还生气不?”

“快穿上出去,我妈等着见你!”方青企图从毛可可的脸上得到答案,看那笑嘻嘻的样子,估计也没多大的事情,鼓足勇气出了卧室。

“阿姨好!不好意思,让阿姨见笑了!”

毛女士坐在那里,绿着脸别向一边,毛可可半伏在沙发上,娇滴滴的一声妈。方青不知道毛女士什么感觉,反正自己一下就酥了,这也太撩人了。

“方青是吧?”毛女士一开口,方青头点的跟鸡哆米一般,感觉跟小时候被老师训话一样,站在那里脚步连动都不敢动。

“你喜欢可可?”这个问题方青没想过,他和可可好像只是朋友,特别好的那种。

“阿姨,其实……”

毛女士眼睛一瞪,方青后半句话就咽了进去,换成:“我非常爱可可”。

“那你对以后的道路有什么规划?”方青汗都下来了,他向来是过一天少一天的人,什么时候想过这么严肃的话题,好在他胡扯的本领还有,赌一把。

“阿姨,我这人从小就没多大志向,就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安安稳稳过日子。当然工作也要认真,尽力而为的干好每一件事情,有时间的时候多学习。”

方青的话让毛可可摸不清头脑,正需要他大侃特侃的时候,居然低调起来了。两人一齐看着毛女士,也不是指望他能成全一对鸳鸯,不怪罪就行了,大过年的惹家里不高兴,谁都不愿意看到。

毛女士脸色红润了一些,平静下来后也是一个端庄秀丽的中年女子,抽出一支烟点上,向着对面沙发一指。方青乖顺的坐下,看来这阿姨要大赦天下了。

“事业不是男人的全部,有时间要多照顾家里!”毛女士这一开口方青心里就乐了,刚才那话还说对了,你想她丈夫算是杰出的成功人士,跟人家谈自己多注重事业,那纯属找抽。倒不如打家庭亲情牌,抓住毛女士因为丈夫应酬而被冷落这一点,攻心为上。

“方青,你能说出这几句话我很高兴,阿姨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男女之间的关系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有时候必须共同承担一些责任。尤其是男人,更要懂得爱护对方,保护两个人的家。”

毛女士这一说教,方青头就疼,好在没批评自己。毛可可又撒起娇来,缠着毛女士打闹,“妈,你都在说些什么?我和方青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普通朋友?瞧你那酸样,你是妈生出来的,还不知道你。”毛可可知道争论不过,既然老妈不怪罪,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她索性头枕在毛女士腿上,憨憨的继续没睡醒的觉。方青也从一开始的尴尬中恢复,殷勤的端茶倒水,毛女士脸上的笑意更浓,看来这个准女婿还是很听话的,符合她的标准。

“阿姨,这是极品毛尖,我给您再冲一杯。”

方青有拿别人东西装好人的嫌疑,但毛女士显然不在乎这点,接过方青的茶杯,很和蔼的说道:“方青,我这宝贝女儿从小就被惯坏了,你得多宠着点,要是胆敢欺负她,看我不拿你是问。”

“那是,那是!”有点弄假成真了,方青和毛可可本来没什么关系的,被毛女士这一搅和,跟真有奸情似的。毛女士拿过一个沙发靠枕,把女儿脑袋从大腿上拿开,小心的放在靠枕上。朝方青一摆手,提起挎包要回去。

“阿姨不再坐会吗?”

“快过年了,好多事情需要忙活,哪像你们小年轻活的这么自在。”

“阿姨,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帮你提个东西什么的。”

“不用了,你好好陪可可吧。”方青一直恭恭敬敬的把毛女士送到楼门口,临了毛女士说了一句让他暴汗的话:“年轻人不要贪图一时的痛快,记得小心点,要懂得爱惜女人,买质量好的。”

听到最后几个字,方青算是明白了,阿姨真懂得体贴人,看毛可可那惹火的身材,他倒是想干那事,戴双层的都行,就怕人家不愿意。

“别装了!你妈走了!”青把一个靠枕扔到毛可可身上,公主斜躺在那里熟睡着,均匀的呼吸,不停起伏的胸部,翘在沙发边上的一只腿让里面春guang乍泄。

方青忍了再忍,想想连她妈都同意了,那还客气什么,一只手轻轻掀开睡衣,去窥视里面的美色。纤细质感的小腿,光滑柔嫩的大腿,然后,方青就看到了全部,那丁字裤实在是太渺小,以前是扒开***看屁股,现在是扒开屁股找***。

毛可可似乎是预感到什么,小腿一蹬踹在色狼鼻子上,方青见毛可可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着伟大的睡眠事业。

“可可,沙发冷,咱到床上睡!”方青一手扶着可可的秀肩,一手拖住她的翘臀,可可比昨晚那醉汉轻快多了,两手缠绕着方青的脖子,乖顺的惹人怜惜。

胸前的两团火热摩擦了男人的激情,手臂传来的诱惑让人眩晕,方青把毛可可放在床上,再也抑制不住那股兴奋,伸手就要脱自己的衣服,毛可可却在这时醒了。

“方青?我妈走了?”

“嗯,阿姨刚走!”

“我怎么在床上?”

“我怕你着凉,把你抱过来的。”

“你真好,方青,有空我给你个吻!”

“别有空啊,现在不行吗?”

“我困,你赶紧出去!”

“你就不怕我着凉?”方青是准备耍赖皮了,一条腿已经跪在床上,毛可可也明白他话的意思,秀腿一伸把方青踢下床来,还娇喝一声:“我的跆拳道功夫如何?”

方青只好去客厅继续睡沙发,咕嘟着:“功夫不错,要是脱了衣服,我还真打不过你。”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是天津话版的再别康桥,方青新设的手机铃声,声音曲折而悠扬,一遍又一遍的显摆个不停,直到把沙发上熟睡的方青叫醒。

“喂,谁啊?大半夜的吵什么?”方青说完才发现不对,外面艳阳高照的哪里是半夜,只是他睡觉时间跟别人不一样而已。

“你是方青?”电话里是一个中年女声,语气不怎么友好,带有苏青青的那种蛮横和毛太太的那种强势。方青歪着脑袋想,好像不认识,估摸着也不是刚走的毛可可他妈,那就不用客气,他也不喜欢熟女,用不着装礼貌。

“我是,有什么事情?”

“你把我们家老郑撞伤了,就打算这么完了吗?”电话里传来女人愤怒的声音,分贝明显提高震得话筒都嗡嗡响,方青这就纳闷了,谁是老郑?我也不会开车啊,不会是蹬着黑龙马撞得吧?

“你搞错了吧?我不认识你们家老郑。”

“你是不认识,可老郑他已经住进医院了,肋骨断裂,你看怎么办吧?”方青刚要发火,这不是讹人吗?猛然间想到老郑是谁了。

“老郑就是昨晚喝醉那个?”

“想起来了吧?别想耍赖,撞了人就要负责任!”方青昨晚把醉汉,也就是这个老郑送进酒店,前台是必须登记身份证和电话的,方青就用了自己的,估计这女人就是从酒店查到了自己。

“阿姨您别急,告诉我哪家医院,我这就过去!”方青扣了电话就去拖毛可可,把这丫头从美梦中唤醒。毛可可本来还恼怒异常,待方青把事情这么一说,也着急的穿戴好去医院。楼下的宝马车是没法开了,里面的污物和气味让人窒息,方青和毛可可打的赶往市人民医院。

“方青,我真撞到他了吗?”毛可可的紧张是正常的,虽然平时顽劣调皮,但真要伤害别人了,内心还是受不了。

“不知道,但是那醉汉肋骨断裂住院了。”方青看到毛可可暗淡无神的脸色,后悔那话说得不合适,改口道:“也可能是我扶他上楼时摔的,也可能……”

“可能什么?”毛可可瞪着晶莹的大眼睛看着他,希望男人能在这时候有点主见。

“可可,我知道老郑是怎么伤的了!”

“呃?”

“昨天敲错门的时候,老郑被一个泼妇在胸口踢了一脚,当时也没觉得怎么严重,后来又爬了一趟楼梯。”

“那怎么办?”可可有些六神无主,在出租车后座上靠着方青,等他说话。

“可可,咱去把事情说明白,大不了再回去找那泼妇。”

“嗯!”可可趴在方青胳膊上,脑袋钻到他怀里,眼睛紧闭着,偶尔朝外面看上两眼,有些惊恐。

“可可别怕,有我呢,出什么事情我负责。”方青感觉有种保护对方的yu望,而可可的楚楚可怜更是加剧了他的想法,爱她就不要让她受伤,……方青爱她吗?至少两人存在友爱,友爱也是一种爱,方青是这么想的。

拉着可可买好了花篮、水果,提溜着上了病房。重新来到这个环境,方青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但他没有时间仔细去想,还是先解决了老郑那事再说。

让方青和可可都没想到的是,等待他们的居然是人民警察。

“你就是方青?”

“呃……我是!”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得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这话一出口,方青就愣了,电影里的台词怎么用自己身上了,看这样子问题大了。

“唉,警官,我犯什么罪了?”

“张先生,有没有罪要法院来判罚,你涉嫌交通事故逃逸,请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那女人的电话就是要哄骗自己过来,其实她早已报警,布置好人手在这里守株待兔。

毛可可哭了起来,其实驾车的是她,如果说逃逸也是她干的,正要开口被方青抢先说道:“可可别哭,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说清楚的。警官同志,能让我见见伤者吗?我们说两句话。”毛可可眼圈红红的,一个富家大小姐哪吃过那苦,真要进了局子还不整天以泪洗面。警察见方青的态度很诚恳,与旁边同事眼神一交流,便点头同意。

病房里的老郑正输着点滴,胸口缠满了绷带,方青把鲜花和水果放在床头柜,然后坐在床边小凳子上。警察守在了门口,毛可可还在外面啜泣,老郑的媳妇坐在床的另一侧怒视着方青。

“老郑,你可能不认识我,昨晚的事情你一定也忘了。但请你相信我是个好人,不会干那种没良心的事,你的伤不是撞的,是被人揣的。”

“你这青年不要胡说八道!撞了人还在这里狡辩!”

老郑媳妇火冒三丈,从那一侧跑过来撕扯方青,老郑好像伤势也不怎么重,但胸口有伤的情况下说话不怎么方便,举着一只手示意媳妇助手。可是他媳妇显然不是贤惠的主,方青估摸着怎么也得是韩姐那个档次的,在家里基本说一不二。

“不要闹!”警察把方青从老郑媳妇魔掌里解救出来,方青脸上已经被抓了好几道,他没有还手,在他脑海里打女人是非常无耻的行为。

“大嫂,你们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请你不要为难我们了!”

说话的是毛可可,眼角还挂着残留的泪水,好半天缓过神来,想到了这么个解决的办法。方青暗暗竖起大拇指,这话毛可可说得对,老郑媳妇这么折腾,多半是为了钱;反正毛可可家有钱,本来惹祸也有她的份,出钱免灾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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