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
小古古听到陌生的声音,立即从凝汐的怀里跳出,冲着门口高大的暗影不停地叫,贴心地只为保护凝汐的安危。
御墨斐还未进门,就闻见了一股扑鼻的腐败气味,又莫名其妙地听到了小狗叫声,什么时候,这个小黑屋里多了一只小狗了!
没有多想,借着月光,看向屋内坐在地板上的暗影,心口的火焰也再次高涨。她竟然宁愿呆在这么不堪的地方,也不愿呆在他的房间?!
“旺旺——”
“古古,别叫,过来。”,凝汐看着平时一直很乖顺的小古古,今晚如此反常地狂吠,连忙制止它的喊叫,然,小古古似乎没听见般,依旧堆着高大的身影狂吠。
“御凝汐!”,气愤地对着坐在地上的身影怒吼,迈开脚步,踏进了房间。
小古古仿佛是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友好般,对着他拼命地叫喊,“旺旺——旺旺——”看见高大的身影进门,小古古张开小嘴,咬住了御墨斐的裤脚。
“该死!哪里来的小东西!”,感觉到裤脚被小狗咬住,御墨斐伸脚踢在了软绵绵的小古古身上。
“嗷——旺旺——”,小古古小小的身体被御墨斐踢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落在了湿滑的地板上,小狗狗在地上不停地发出痛苦的悲鸣。
“古古——”,幽暗里,看见小古古那小小的身体飞了起来,然后又落在地板上,而且还痛苦地悲鸣着,凝汐心疼地爬到它的身边,悲痛地喊着它的名字。
“古古——你为什么连对一条小狗都这么狠?!古古——不痛——”,将小古古小小的颤抖的身体轻柔地抱在怀里,凝汐对着高大的身影,悲愤地怒吼。
为什么他这么狠?!为什么和她有关的,他都这么狠?!
“御凝汐!该死的你还真够识相的!我没叫你回来,你倒是自己主动回来了,是吧?!”,他的心思根本没放在那小狗身上,也根本不理会她的质问,此刻,全心都在为她擅自回到这里而恼火,为她不肯领自己的情,糟蹋自己的心意而愤怒!
凝汐此刻全身心都投注在怀里的小古古身上,根本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古古,哪里伤着了?凝汐给你揉揉……”,黑暗中,她不知道小古古到底哪里受伤了,只感觉怀里的他在不断颤抖,喉咙里不停地发出闷哼声。
抱着古古站起身,绕过他的身影,准备出门,找个光亮好点的地方,为小古古检查身体。
“放开我!”,在经过他的身边时,她的胳膊被他用力拉住,凝汐冷冷地说道。心思完全放在怀里的古古身上,完全不想理会他。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过来,也不想知道他话里的含义,她只知道,他是她避之不及的人!
“御凝汐!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无视我?!”,该死的小女人,在她心里,他竟然没有一只小狗重要。
“凌墨斐!我没有胆量无视你,甚至我的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不过,我无所谓!要杀要剐随你便,要折磨也随你便!但是你不要伤及无辜!那样会有辱了你的人格!尤其是一只小狗都不放过的人渣!”,第一次,她对着他,如此愤慨。
御墨斐完全被她的气势,她的话怔住了,就连捉住她手臂的大手也微微松开了,凝汐得空,挥开了他的触碰,抱着小狗狗朝着光亮的地方跑去。
她竟然敢如此跟他说话,竟然只是为了一只小狗!那样的气势,那样的坚决语气,是他从未见过的这样一面的她!
“古古!你流血了!”,路灯下,看见小古古的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凝汐心疼地喊道。
“古古,你坚持住,不要死,知道吗?不要死!凝汐这么痛苦都没死,你怎么可以死呢,你还这么小,我们去看医生,凝汐不会让你死的!”,连忙地起身,抱着小古古,边小跑着,边对着怀里的小小的狗儿,心疼地说道。
泪水不自觉地滑落。是她,连累了它!
为什么关于她的,都要被他毁掉?!吉吉,钢琴,宝宝……所有的一切,只要是她在乎的,他都不放过。
你就这么恨我吗?!
心口酸胀不已,穿着睡衣,汲着拖鞋的她,沿着小路,不停地朝着前院跑去。她要带古古出门看病!
“御凝汐!你给我站住!”,御墨斐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不停地向前院奔跑去,他迈开大步,轻易地就将她拽住。
“放开我!我要带它去看病!放开我!”,这次,再也不愿失去,拼尽全力,她也要保护好她想要保护的!
被捉住的手臂用力地挥动着,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凝汐用尽力气,语气坚决地怒吼。
“看病?!你以为你能出得了大门?!即使出去了,你有钱带它去看病吗?!啊?!”,该死的笨女人,她的举动多愚蠢可笑!
“我没钱,我可以求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你这个恶人放开我!”,因为过于激动,心口的剧烈地上下起伏!
御墨斐听了她的话,更加气急,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恶人!
“御凝汐,对,我是恶人!你最好现在就跪下求我,或许我还会帮你救这畜生一命!否则休想踏出大门半步!”,被她气急,他立即想到羞辱她的办法。
这是威胁!也是对她的惩罚!
“跪下,是吗?好,我跪,只要你救活它!救不活,我就一头撞死给你看!”,甩开他的大手,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冷冷地说道。
而后,抱着小古古,双膝跪地,整个人直直地跪在地上。“凌先生,我求你,救救这条小狗。”,跪在地上,她抬首,对着一脸黑沉的他,卑微地说道。
其实,这样的画面,并不陌生。
那个午后,在楼梯口,她也是如此,卑微地跪在地上,祈求他,不要杀了她的孩子,然而,他却一脚踹向了她的腹部……
原来,都没忘记,记忆,那么清晰,那么痛苦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