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哥哥说讨厌自己?点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煜煜那双充满厌恶的眼神,就如村里的和街上的那些小朋友一样的神色,点点觉得自己的心口,好疼好疼。
鼻头泛酸,想要哭,却被她忍住。
“不,煜哥哥,你是喜欢点点的。”,点点不自信地比划着小手,窒息地看着一脸厌恶的煜煜,原本粉嫩的小脸早已苍白如纸,一双圆亮的黑眸里,布满水雾。
“我不要喜欢你这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还有你妈咪是坏人,你妈咪抢走了我爹地!是坏人,我讨厌你妈咪,讨厌你!”,看着就快要哭的点点,煜煜冲着她愤怒地低吼,然,他的心口也很疼很疼。
其实,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上她了。
可是,他不能喜欢她!
看着煜煜厌恶的眼神,和他口口声声骂她是哑巴时,点点的心口狠狠地抽痛着,一只粉嫩的小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好痛,第一次,这么痛。
泪水“啪啪”地坠落,她张着嘴,却只能发出一点点粗嘎的呜咽声。
“连哭都不会的哑巴,我才不不会喜欢你!我讨厌你!”,看着点点脸上不停滑落的泪水,煜煜的心里仿佛被东西堵住般,不好呼吸了,也闷痛着,可是,嘴里还说着违心的话。
随即一只手从背后伸出,将一只透明的玻璃瓶打开,里面是三只恐怖恶心的绿色与黑色相交的毛毛虫,小手用力地一甩,那三只毛毛虫已经粘上了点点的白色的裙子上!
那是他事先找来,欺负点点的毛毛虫,为了捉这些虫子,他自己的手也被毛毛虫身上的软刺刺到了。无意中碰到时,麻麻的痒痒的,还刺痛,浑身都会起鸡皮疙瘩。
点点惊恐地看着粘在裙摆上的毛毛虫,惊吓地身体不停地往后退,双眸里流出的泪水就更加汹涌了!
“煜哥哥,点点好怕,好怕,呜……”,小手对着煜煜不停地比划着,看着煜煜一脸复杂的表情,小点点见他不肯帮自己赶走那些毛毛虫,她的小手不停地抖动裙摆,想要将那些毛毛虫赶走,然而它们却像粘在了她的身上一样。
“你赶不走的,除非你用手捉!”,看着惊恐地不停抽泣的点点,煜煜心疼着,然,小脸上却是一副得意的表情,还叫点点自己捉走那些带刺的毛毛虫。
“胆小鬼!你不敢对不对?你这个讨厌的小哑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胆小鬼,更惹人讨厌!”,说着难听的,羞辱的话,煜煜刺激着点点,想叫她用手捉走那些毛毛虫。
听了煜煜的话,点点坚强地擦掉脸上的泪水,颤抖的小手怯怯地朝着裙摆上的毛毛虫捉去,虽然很怕很怕,但,像是倔强地向他证明,她不是胆小鬼一样。
看着她就要捉毛毛虫,煜煜想要阻止,却又狠下心,没那么做。
当小手指碰上那毛茸茸的虫子时,点点的身上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脚不自觉地一跳,粘上毛毛虫的小手指火辣辣的刺痛着,还有些痒,总之,那种感觉是她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捏到毛毛虫,她甩手将它扔进了花丛里。
看着点点的痛苦,煜煜的心,更难受。
“很疼,是不是?疼就哭出来啊!连哭都不会的哑巴!讨人厌!”,双手环胸,高点点近一个头的小煜煜睥睨着点点,嘲讽地说道。
点点摇了摇头,小手指上的刺痛感已经消失,几根小手指头已经红肿了起来,忍痛,她将令两只毛毛虫也捉走了。
“点点的手不是最疼的,最疼的是这里!”,小手比划着,她看着煜煜,最后右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控诉地看着他。
她喜欢的煜哥哥竟然讨厌她……
她记得以前他很喜欢自己的,尤其是在妈咪失踪的那些天里,煜哥哥天天带她和古古玩的……
捂着抽搐着的心脏,点点转身,迈开脚步就要跑开。
“你给我站住!”,小煜煜见她要逃跑,立即跑上前,捉住她柔嫩的小手腕,将她拉住,然后,将她的身体抵上墙壁!
点点惊恐地看着一脸凶恶的他,不知道他又要怎么欺负自己,“记住,不准向你妈咪,想我爹地告状,说我欺负你!”,小小的身体抵住她的,看着她满脸泪水的小脸,小煜煜霸道地说道。
刚刚点点说她的心疼,其实他的心,也很疼,很疼。
点点看着近在咫尺的,曾经一脸笑容的俊帅的脸,然现在却一脸厌恶与凶恶的样子,她的心又不自觉地颤抖了下,怯怯地点头。
她不会告诉妈咪的,因为怕妈咪担心。更不会告诉蓝叔叔,因为怕蓝叔叔会打煜哥哥。
见她点头,煜煜心口微微松了口气,看着点点小脸上布满泪水,煜煜从小口袋里掏出手帕,丢给点点,“把你的眼泪擦干,一会见到他们不准哭!”,身体离开点点的,煜煜霸道地说道,她脸上的泪水,让他莫名地烦躁着。
点点拿着他的手帕,低这头,委屈地为自己擦干眼泪,只是那泪水仿佛越擦越多,擦干了,没多会又湿了,心口很疼,从没这么疼过。
“跟我进去!不准再哭,给我笑!”,见点点擦干了眼泪,他从她的手里扯回自己的手帕,那是妈咪亲手为他做的手帕,塞进口袋里,捉着点点的手臂,拉着他向主宅走去。
点点小跑着跟着他的脚步,任由他拉着自己,向屋里走去。
煜哥哥,不要讨厌我,不要……看着煜煜的背影,点点在心里心酸地说道。
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煜哥哥这样的小朋友不会讨厌自己,不会嫌弃自己是哑巴,可是,今天听他说自己是哑巴,说他讨厌自己的时候,点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酸痛。
因为他是她在乎的人,是她喜欢的人。
美国:
“啊——爹地,妈咪,不要——啊——不要——”,幽暗的房间内,穿着白色病服的御墨斐抱着头,在痛苦地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喊着,后来他像一个无助地孩子般,抱着头跑到墙角,蜷缩着身体,浑身在打哆嗦,嘴里不停地呓语着。
两位一男一女的心理医生看着这样的他,彼此看了一眼对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