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到李承运的话,嘴里喝骂道:“你无耻,你来骗来偷袭,一点不讲江湖道义。”
李承运嘴角一咧,伸手抓住男子左手衣袖,用力一拽将整条袖子拽了下来。用钢锏在男子露出的左肩上用力戳了一下,被钢锏戳中的地方闪过一阵红光,露出一个黑色的圆球样式的标志,“我怎么说吃得都是公家饭,岛上那些老家伙要是知道你来这,怕不是要动家法了。”
男子见自己的身份被识破,脸上一阵尴尬,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少来这套,你镇虎一脉传人开黑店,和我们有什么区别。我敢来自然有我的道理,”说着朝自己的上衣口袋努了努嘴,“我可是有铁卷的。”
李承运皱了皱眉,将钢锏压在了男子脖子上,伸手从男子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生满了锈的铁片,放在手心掂量了几下,细细看了一遍放在口袋里,站起身来面容严肃地说道:“是真货,你可想明白了,你祖宗刀尖上舔血换来的东西,就这么交出去了,不后悔?”
男子坐起身来摇了摇头,喘了口气说道:“你别废话,就说认不认吧!”
李承运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八颗牙微笑,“认,怎么能不认,排琴是搬会山还是啃个牙淋?”一边说着话一边绕到男子身后解开了绳子。
男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两颗乳白色的珠子,“牌子加上这两颗珠子,我要换三样东西。”
李承运搬来两把麻将椅,自己坐在右手边那面标本墙下,靠着椅背深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气久久不散遮盖住李承运的面孔,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说吧,要换什么?”
男子坐在李承运对面,低着脑袋思考了半饷说道:“一样能遮住我妖气的法衣,一样能做阵胆的法器,一样能假死的丹药。”
李承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用钢锏在地板上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只见背后的蝴蝶标本墙有三处标本从墙上脱落了下来,缓缓落在男子脚边。男子准备伸手去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将手缩了回来,将两颗珠子放在了身旁的麻将桌上,这才捡起脚边的三样标本。
李承运站起身来走到麻将桌旁收起了两颗珠子,放进了满是零钱的柜台桌面上,背对着男子说道:“从这出去后,最好不要提起你我之间的交易内容,如若有人问起就说本店童叟无欺诚信第一。”
男子怀里抱着标本,一脸不屑的说道:“我要是说出去会怎样?”
李承运拿起醪糟喝了一口,头也不回地说道:“随你,”男子见状在心里骂了一句怪胎,冲李承运拱了拱手便离开了棋牌室。
听着男子出了棋牌室,李承运才缓缓说了一句:“说出去担因果的可是你,你也迟早变成标本。”说着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两颗珠子放在灯光下,细细看着珠子上的花纹乐出了声:“这笔赚大发了,崽卖爷田心不疼,这可是蛟龙王的内丹,不知道青丘山这两天会不会闹鬼。”
李承运在灯光下细细看着珠子,突然间脸色一凝抬手看了看表,将一颗珠子放进了柜台抽屉,另一颗放进上衣口袋,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面孔,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拽了拽领口,将桌面上的零钱收了起来,拿出纸笔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过了几秒,就见两辆黑色的路虎揽胜一前一后护着一辆保姆车,停在了棋牌室门口。揽胜上下来六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子,散开站在保姆车四周不停地扫视着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一个保镖上前打开靠近街道一侧的车门,一前几天上门和李承运谈生意的人,一副管家打扮下车环顾了一圈四周,打开了靠店门一侧的车门。
李承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面带遗憾地看着这些人,他当初接这笔生意的时候,就感觉到这次的主顾非富即贵,但是没想到出个门这么大的排场,看来钱要少了,就看事后这家人红包厚不厚吧,这要是碰到小气人家,自己得榨多少妖精才能补回来油水。
还没等李承运感慨完,就见车上下来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少妇,如果单单只是看长相,绝对不是那么出众,甚至可以算是平庸。可就是那股气质,李承运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小姐,那绝对是世家大族才能熏陶出来的贵妇!自己平常也和不少富家太太接触过,也保持着不错的友谊,可就是同样一件棕色的大衣,上身白色高领毛衣,下身黑色包臀裙肉色打底裤,别人穿就是衣服,只能说是好看,但是穿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像龙袍,尤其是上台阶那几步路走的一抖,,不紧不慢的,仿佛要登基的架势。
管家打开门,将贵妇引了进来,对着端坐在柜台后的李承运双手抱拳右手大拇指朝上拱了拱手道:“李掌柜局红管亮!”
李承运拱了拱手,回礼道:“托福太和,当着空子不吐春,赵掌柜别坏了规矩。”说着看了一眼贵妇。
贵妇对着李承运微微一笑,说道:“都说李先生做买卖童叟无欺诚信第一,今天头一次见面就见识到了,现在守规矩的人可不多了。”
李承运微微一笑,抽了一口雪茄说道:“陈夫人见谅,一行有一行的讲究,不知道困扰夫人的物件有没有带来?”
WWW⊙тt kǎn⊙c○
李承运说完,陈夫人点了点头就见赵管家对着门外的几人勾了勾手,一个保镖从揽胜后备箱里取出一个贴着符纸的盒子。赵管家接过盒子放在李承运面前,陈夫人看着盒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有劳李老板了。”
李承运拿起盒子看都没有看就撕掉了盒子上的符纸,随手扔在了一边,“夫人这盒子怕是有些来头了,少说也得是二百年的老物件,看着像是大内的物件。”
陈夫人点点头:“李先生说的没错,这件东西确实是康熙六十一年从宫里流出来的,康熙驾崩雍正即位遣散了不少宫女,有不少东西就是这个时候到民间的。”
“那夫人是怎么得到的?”
陈夫人依旧是从容淡定地回答道:“不瞒李先生说,我只知道这盒子是我花大价钱从一个私人拍卖会得来的,查了银行流水也没有问题,可我想不起来拍卖会的地点了。”
李承运将盒子翻了个面,用手不停抚摸着盒子底部的花纹,当摸到某一处凹陷时,微笑着对陈夫人说道:“如果方便的话,今晚就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