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的时候觉的脑子里一片空,稍微动了动才觉的脑浆子跟成块了似的疼,怎么脖子也这么难受,侧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枕的不是枕头,而是承德的胳膊。
承德好像感受到了我的动作,睁开了眼睛看向我,眼中有些红丝,一看就是休息不好。
“醒了?”他问,声音有些暗哑。
一点头就觉的头疼,所以也不想动,只在喉咙里“嗯”了一声,本来想说他废话,可是觉的还得张嘴,是在懒的动嘴皮子,就算了。
“你酒品实在太差。”承德说道,正过头去继续看着帐顶发呆。
“我知道,你不该让我喝酒。”我说道。
“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酒话么?”承德轻声问道。
我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知道。”
承德有些讶异,又转过头来看我,嘴角扯了扯,终于忍住没有开口。
我笑了,说道:“我向来是会借酒撒风的,开始的时候我没告诉你?”
承德怔了怔,吐了口气,说道:“告诉了。”
“有些话我不敢说,所以也只得借了酒来说,干这事又不是第一回了。”我笑道。
“以前还有?”承德语气中掩不住的惊奇。
“嗯,比如我以前同学借了我的钱不还,我又不好意思要,一般就会趁着醉酒的时候说出来的,又或者是有人惹了我,我平时不敢发火,也会趁着醉酒撒撒气,然后醒了以后再装糊涂。”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承德有些呆的看着我,半晌,也长叹一口气,说道:“你还真诚实。”
“多谢夸奖。”我笑道。
两人静静的躺了片刻,承德突然问道:“现在很不快乐?”
我撑起身子看了看他,“现在你带给我的困惑比快乐要多了。”
“你说的你是借尸还魂,真的有这种事情?”承德问。
借尸还魂?说的不太准确,不过我也不想去纠正承德的错误,因为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你见过我这样的公主么?”我问。
“从没见过。”承德低声说道,顿了顿,又问道:“打算要走?”
“……有可能。”我说道,又重新躺回床上。
承德猛的从床上撑起身子,把我圈固在床上,他剑眉拧起,眼中闪过一丝悲愤,恨恨说道:“有我还不足以让你留下来?”
我看着面前眉目深刻的承德,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脸,缓缓闭上眼睛,用手摹画他的五官,我要把他的样子记入脑海,刻进心里,哪怕以后再也不会见他,我也会清晰的想起他的一切一切。
心虽痛,却是从没有过的冷静,甚至自己都感到现在的自己理智的让人害怕。
“爱情不能替代一切,让我用一切换你的爱,换我们看不到的未来,这个赌局我赌不起。”我幽幽说道。
承德的手把我的手臂攥的更紧,痛,可是却不及心痛。
“荣儿,你有心么?”承德嘶声说道。
心?我苦笑,现在还有么?心早已经放到了他那里,自己现在怎么还会有心。
“承德,我很自私,我没法和那么多女人一起分享你,也无法说服自己守在宫里等着你临幸,我要的,是全部的你。”
“我可以,我可以只宠你一个,不去碰别的女人。”
心里拧的厉害,脸上却笑了出来,“我不能生孩子的,呵呵,你怎么办?难道要断后么?”
承德停了停,恨声说道:“不用你给我生孩子,孩子自然有别人来生。”
我笑了,说道:“你都糊涂了?你不去碰别的女人怎么会生出孩子?如果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又怎么可以说只宠我一个?”
“荣儿,你别逼我。”
逼他?我苦笑,我去逼他,谁又在逼我?
我静静的看着承德,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头一直拧着,略显单薄的嘴唇抿起,唯独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似比往常更加精亮,正死死的盯着我。
好半晌,承德脸上的表情渐渐松了下来,倏的笑了,眉眼飞扬,嘴角弯起一抹自信的笑,说道:“荣儿,你以为你就轻易的走的了么?我不想放的人,谁也弄不走。”
我低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再和他争论这个话题。
“我昨天有没有告诉你咱们还算亲戚呢?”我突然问道。
承德一愣,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了,说道:“看来我喝的还是不够多啊,都忘了告诉你了,我的贵妃老妈是瓦勒圣德帝,嗯,也就是你的皇帝爷爷吧的私生女,所以在血缘上来说,咱们应该算是表兄妹吧。”
承德僵在那里,一时没有反映,只死死的看着我,我笑了,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也是这个反应么?
好半天,承德才回过神来,幽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想起来和南宫越分别时,他还曾给了我一个白玉扳指,就忙从荷包里掏出来递给承德,当时南宫越说是圣德帝给贵妃老妈的妈的信物,本来想交给我贵妃老妈的,现在只得给我了。
“这个是我贵妃老妈的信物,应该是你们瓦勒皇家的东西吧。”
承德接过扳指细看了看,陷入沉思之中,突然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狂热,惊喜的问道:“你的母亲是南静?”
南静?哪里又出来一个南静?我有些糊涂,贵妃老妈不是叫做花念奴么?
“呵,我都糊涂了,你哪里知道,你又不是真的福荣公主。”承德笑道,突然从床上爬起来,两步窜了下去,在屋里踱起步来。
我有些傻的看着承德,想不透他知道这个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举动呢?好像很激动啊,至于么?皇家还少表姐表妹什么的么?这不像承德啊,承德这厮平时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很少看他这么激动过啊,难不成他的身体也被人穿越了?
承德在屋里转了两圈,突然停了下来,兴奋的看着我,说道:“荣儿,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