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子!”
外面发生的一切,柳父柳母全部听在耳中,两人已经站了起来,互相扶持。当看到柳毅进屋之后,这才神色复杂的叫出声来。
“爹,娘,你们没事吧!”柳毅扫视二人,但看二人虽然面带不安之色,样子也是极为狼狈,但却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我没事,你呢?”柳父答道。
“我也没事,你们放心吧!”柳毅把柳眉放在地上,微微一笑。
柳母但看柳毅一身僧装,心中有些怆然:“大狗子,在金光寺里怎么样?怎么变得这么黑呢?是不是吃苦了。”
“没事,娘,你就放心吧!”柳毅笑呵呵的回答道,接着又挺了挺胸:“我在金光寺里极好,还学会了一身本事,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制服那些恶徒!”
“那就好,那就好!”
儿子是母亲的全部,柳母并未想太多,听儿子说他自己很好,只是连连点头,脸脸欣慰。
“大狗子,刘府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柳父却不似柳母那般,今天的事情对他来讲简直是闭门横祸,虽见儿子回来,却也是忧心仲仲。
“我们不能在这里住了!”柳毅回答道:“等我一会打发他们之后,我们一家便离开这二里河村,换个地方过日子。”
“打发他们!”柳父心中一寒:“大狗子,莫要再杀人了呀!”
“放心吧!不会的!”柳毅安慰道,接着又走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进去,便发现里面零乱不堪,被翻得乱七八糟。而自己藏着金刚经的那个箱子,已经从床底被拖了出来,盖子大敞着,里面的东西全部被倒在了地上。
在地上,柳毅找到了自己抄写金刚经的那七纸纸。上面果然如刘子平所说的一样,毫无字迹,一片空白。
“金刚护法经:如是我闻,世尊曾言,欲成金刚正果,必先礼敬我佛,存大敬畏心……”
柳毅心神一动,金刚护法经的全文立时便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清晰的便好似刻印在那里一般。
“还好!还好!”柳毅这才松了一口气。金刚护法经虽然从书本上消失,但是却还留在他的脑海。
“此经果然神秘,却不知道是何来历?”柳毅感触到了这点,心中暗自思量。但他也知道,他根本就想不出一个所以然。疑问只一出现在他的脑海,便立时又被他给放弃了。
“爹,娘,眉儿,你们先在屋里等一下,我去把外面的事情先给解决了。”
柳毅安排了一下之后,找到自己的毛笔,又拿着那三页纸,这才转身向外面走去。
出得门来,刘子平和小莲还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而刘刀早已把那个受伤了护院的搬至了墙角,就守在他的身边。
柳毅未理会刘子平,而是先走到小莲的面前,看着她,出言道:“小莲!虽然我许你银钱,你才肯替我拿书,但总算是与我有恩。你向刘子平献计,但却没有伤及我的家人。而且刚才在屋中,你曾劝我父母离开,还算是心存善心。我行事恩仇必报,你陷害的事情便一笔勾销,你起来吧!”说到这里,柳毅一摆手,示意小莲起来,接着又补充道:“从今之后,我们便是路人,再无恩怨。”
“柳毅!”小莲看柳毅出手之时,狠辣无情,原本以为今天必然难以幸免。但却没有想到,柳毅却会如此轻易便会放过她,神色极为复杂。
“大师,我呢?”看到柳毅轻巧巧的便放过柳毅,刘子平的心里也安定了少许,讨好的问道。
“你与我无恩有仇。”柳毅冷冰冰的回答道。
“啊!”刘子平大惊:“在下未敢伤大师家人,半根毫毛,反而是……”
说到这里,他只觉得柳毅双目如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吓得一哆嗦,把后面的话又全部咽了回去。
“你明火执杖,闯入民宅,绑架他人,十恶不赦。贫僧乃是出家之人,以慈悲为怀,不愿多造杀劫!今天定然诛杀你这奸贼。”
听到这里,刘子平心里直翻白眼。柳毅只一出现,便废了里正,又杀了两个护院,重伤一个。若说这也算慈悲为怀的话,那他刘子平都能立地成佛了。
“只要你做一件事情,我便放过你!”柳毅把身体向前探了一下,小声的说道。
“大师有事尽管吩咐!”刘子平眼睛一亮,连忙回答道,速度极快,他生怕柳毅反悔。
“好!”
柳毅一把便抓住了刘子平的肩头,用力的一抛,把他丢到了那个正躺在地上,还在抽搐的护院身边。
“啊!”刘子平一屁股摔在地上,只痛得连连叫唤。
柳毅负手走到了一柄落在地上的钢刀处,脚尖一挑,那柄钢刀飞起之后,又斜插到了刘子平面前的地上。
“杀了他!”柳毅这才接着又道。
“啊!”刘子平吓得一个哆嗦,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那个护院,但看他虽然躺在地上,但双眼却露出了一丝哀求。
刘子平虽然纫绔,而且没干过什么好事,但是都是指使手下人去干,他只是动动嘴便是。而今柳毅让他执刀杀人,却着实令他有些惧怕。
“他若不死,你就死!”柳毅的声音幽幽的传到了刘子平的耳朵里。
刘子平简直是欲哭无泪,身边的柳毅哪里还像一个高僧,分明便是一个大魔头。
刘子平身后一阵发寒,柳毅的双眼如同针刺,那种生命不由自己做主的痛苦感、屈辱感,以及憋屈和惧怕交织在一起,让他简直不能呼吸。
”小莲却比刘子平有担当多了,她慢慢的走到了刘子平的身边,伸手握住了长刀,用力一拔,便把长刀握在了手中。而后,哆哆嗦嗦的捧着长刀,至刘子平的眼前,颤声道:“公子,杀吧!”
“啊!”刘子平一声大叫,如同发狂的野兽,一把接过长刀,用力的便向地上的那个护院剁去。
“阿弥佗佛!”
便在此时,空中传来了一声佛号,声音荡荡,震散层云,。接着一个灰衣人影便如一只巨鹤,破空降下,手指曲弹,一道莲光一般的光影陡然射出。
“当!”
一声金石交加的脆响传出,刘子平手中的长刀被撞落在地。
“这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呀!”柳毅但看来人是法德,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把刘子平拉下水,以解脱他的杀人罪名。
“呼!”
刘子平刚才被柳毅逼迫,这才起了杀人的决心。如今长刀坠地,心气一泄,颓然坐到地上,只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法海,你狗胆包天!强闯寺门,打伤同门,杀害平民,而后又强逼良善杀人。如今大师兄已到,你还不认罪伏法!”
随着一声嚣张之极的声音,法昆从门外冲了进来,大声指责道。
“法海,你果然是狼子野心,佛门败类。以前我还不相信,原以为你的性情如此,只要多用佛法教化,早晚一天会改的。但是,你太叫我失望了!”
法德也缓缓降下,站在那里,扫视全场,眼中带着一丝不忍的表情。
“法德师兄,你虽是本门大师兄,但是贫僧与你从无交集。即无希望,又何谈失望。有话只管说在明面,不用假惺惺的充做好人。”柳毅但看法德与法昆前来,知道事情无法善了,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
“狗胆包天,你敢和大师兄这么说话。”看柳毅顶撞法德,法昆马上跳了出来,手指差点就戳到了柳毅的脸上。
“你虽然不是本脉弟子,但却是本门弟子。如今方丈闭关,灵空师伯云游他乡,灵妙师叔事情又多,我身为本寺大师兄,自当负起管教你的职责!”法德挥手制止法昆,这才接着又道。
“天地君亲师,大师兄你又占了哪一样,似乎管的太宽了吧!”柳毅站在那里,不断的冷笑。
“天下人管天下事,哪里宽了!”法德一向以正义自居,在这方面言辞犀利,面对柳毅的指责,面不变色,侃侃而谈:“更何况,你还是本门弟子。若不管教你的责任,我又有何资格来当这个大师兄!”
说到这里,法德猛然踏前一步,双目如星:“法海,你是自缚双手,自行回寺?还是被我擒下,押你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