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两点过了,可来接应到。
就在这时,从市局方向开过来一辆汽车,明亮的汽车灯光刺得他眯起了眼睛。汽车在他面前五六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缉毒大队的路队长吗?”这辆车外表很像缉毒大队路队长的座驾。金宏一边喊着一边向汽车走去。
就在金宏走近汽车时,车门打开,并一左一右下来几个人。因为车灯实在是刺眼,金宏没看清来人的面孔。他刚要开口再次询问,就听刚下车的人说道:“不是路队长,是万队长!”
金宏一惊,知道事情有变,转身就要朝交通岗亭方向跑。可是已经晚了,就在他刚转过身的时候,身后一声巨响,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软软地倒在了马路上。
八万吹了一下还在冒烟的火枪管,嘿嘿一笑说道:“娘个腿的,你再快能快过老子的钢子儿去?”
“去,搜搜他身上。看有没有什么光碟。”八万对站在车另一边的一个小弟说道。
“你,”他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小弟,“给老大打电话,就说老子把金宏给干掉了。”八万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解气,觉得总算把那口恶气给出了。
被八万安排去搜金宏的那个小弟估计才出道不久,今天可能是头一回看到杀人,一边往前走两条腿一边打着晃。身后的八万还在骂骂咧咧:“娘个腿地,看见个死人就害怕了!要想发财。要想跟着大哥干,就得心狠手辣……”
八万话音未落。就听一辆汽车“嘎吱”一下停在他身后。八万以为是和他一起埋伏的兄弟过来了,他边回身边骂道:“娘个腿地,老子把事情解决了你们才过来,刚才……”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枪响,把他后半截话给截在了肚子里。
这次来的才是真正的路队长。当然,还有缉毒大队的另外两名警察。
缉毒警的武器配备都很好。今天路队长听钟局喊他来接金宏,甚至还让手下带了一把微冲出来。面前的这帮子毒贩虽然人多,但顶多也就几把火铳什么地,在79式微冲面前基本上跟烧火棍差不多。
战斗很快结束。但当路队长冲到金宏面前时,金宏已经很难说出话来了,只是举着张光碟静静地看着他。
“金宏——!”路队长眼睛里含着泪水喊道。
“一定要在凌晨五点前收网……”这是金宏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一定要在凌晨五点前收网。”
钟局长站在公安局大大的会议室里琢磨着金宏最后说的这句话。他不明白金宏为什么在临死前说这句话而不是说出藏在市委常委里的那个家伙。不过他知道金宏说这话肯定有他的打算,因此还是按照他说地布置了下去。
现在已经临近凌晨五点,大网已经在半个小时前撒出去,马上就要到收网时候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钟局长掏出手机一看,是副市长黄晓芬打来的。这位黄副市长他并不喜欢,原因就是她一天到晚老是绷着个脸,好像谁欠了她钱似的。
“喂!”电话里竟然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钟局长吗?……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想告诉你那个给孟子庆提供消息的就是这部电话的机主——你们的黄晓芬副市长。另外孟子庆现在正在320道717号路碑处等着,你们快去抓吧!……什么?你凭什么相信我!?我告诉你。我是金宏的朋友。凭金宏刚刚付出的生命你也得相信我……”
三天后。德宏州盈江县。
田小丽地鲜花店位于盈江县城最大地公园——盈湖公园的门口对面。虽然盈江县县城不大。但每天到公园来游玩地人却不少,因此她地花店生意也还不错。
田小丽才怀孕三个来月。身体还没什么明显变化。只是时不时的反应弄得她老是吃不下东西。前段时间县公安局安排来地一男一女两名民警什么活都不让她干,好像她这一怀孕就变得特别娇气似的。
现在已经临近中午。正是花店生意最淡的时间。公安局派来的两位警察现在一个正在里面做午饭,一个搬了把椅子坐在店门外边晒太阳。
花店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窗玻璃全部摇起着,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个人影。
晒太阳的那位男民警其实是在监视着这辆轿车。
田小丽拎一把花洒出来,一边给门口几盆花浇水一边对男民警说道:“小韩,这么热的天你不怕晒啊?”
姓韩的民警见田小丽出来,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上前抢过花洒说道:“小丽姐你赶紧进去,这花我来浇。要是把你累着,金宏哥回来非把我屁股踢成八瓣不可。”说着还边瞅了瞅对面的轿车。
田小丽笑了笑说道:“我哪有那么娇气啊,浇浇花就能累着?再说你金宏哥也没那么不讲理吧,动不动就打人!”
小韩说道:“我知道金宏哥对你那叫一个百依百顺;可在我们队里,一句话不合大脚就照我屁股上招呼。他那人高马大的样子,加上拳脚又好,我可惹不起他。”
田小丽“咯咯”笑着说道:“你等着,等他回来我给你出气。”
两人正说着,公路上开来几辆警车停在花店门口。车上下来一大帮穿警服的人,走在前面的是县公安局长和政委,后面的人田小丽却大都不认识了。
看到来了这么多人,田小丽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怎么回事?他们来干什么?不会是金宏他……
她急速地冲到局长们的面前,刚要开口问,抬头看见众人眼里闪动着的泪花,便一下晕倒在局长的怀里。
小韩手里的花洒一下子掉在地上,冲上前看了看倒在局长怀里的田小丽,又抬头看了看满含热泪的局长,一下子呆住了。他摇着局长的胳膊哭喊道:“局长,金宏哥怎么了?金宏哥怎么了?……”
此时小韩没注意到,马路对面那辆轿车的窗玻璃不知什么时候摇了下来,一个带墨镜穿风衣的男子已经附在方向盘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