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焦急万分的田湛,吕决嘿嘿一笑说道:“我说田公你讲个故事吗?这个故事的名字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关于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田湛没听过,但从吕决的表情上他看出刚才自己在听说朝堂上的内应什么的时候似乎反应有点过了。他长长吐了口气说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
行!这人还真行!他自己有做白痴的潜质,竟然认为别人也有这样的潜质。他老子田健一辈子窝窝囊囊,生出的儿子看来也不咋地,就现在这副德行,就算是田健最后把江山传给了他估计他自己也守不住。
吕决现在也没时间和他在这件事上叫汁儿,反正即便秦始皇身边的人全都是他田家的内应也不关自己的事,现在重要的是问清那些抢劫来的钱财问题,好让自己下一个决断。不过要是真的朝堂里现在还有他们的内应的话,那这个田湛就不单单只是一个被逼上梁山的齐国公子那么简单了。
他低头略微想了想,觉得无论自己想知道什么,都得先从他们抢劫来到财物上下手,于是说道:“你和你手下的人抢来的财物现在都放在什么地方?”
田湛的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那意思很明显,明摆着就是在说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钱嘛!就听他说道:“村后有个山洞,东西全在那里边呢!”
说是山洞,但洞口却装了一扇木门。
打开门后看到里边的空间并不大,并且还有一块巨石把山洞隔成了前后两部分。有这样一块巨石的存在显得空间更加狭小,巨石前面的这一部分按后世的说法也就三四十平方的样子。
吕决扭头看了田湛一眼,心说当年一方诸侯的公子竟沦落到住山洞的境地。
“东西在哪儿?”吕决问道。
田湛没吭气,只是拿下巴向大石头后面点了点。
本来没指望这个穷的叮当响的齐国公子能给自己多大地惊喜,可转过那块大大的石头后吕决竟一下子惊呆了,当然惊呆的原因并不是那后面有多少金银财宝,而是别的东西。
石头后面确实存放着一些钱币。但是并不很多,看上去在一个不大的木箱子也就是三四千文的样子。让吕决吃了一惊的不是这几吊钱,而是另一堆东西。
“师妹,赶紧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乌杨丽娜听到吕决的呼喊,连忙推着田湛向石头后面走去。
翻过那块石头后乌杨丽娜也惊呆了:“这是……这是什么?”
只见在靠近山洞地最底部,那个不大的钱箱子后面竟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大堆大小颜色都差不多的龟板。乌杨丽娜走上前想拿起一块仔细辨认一下,没想到这些龟板竟然都是用丝线连在一起地。她翻了半天,找到最开始的那一块看去。“师兄。这上面好像刻有文字,但这里光线太暗看不清具体刻的是什么。”
就听田湛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乌杨丽娜一抬头,虽然因为光线暗。看不清自己手里龟板上的刻字,但田湛脸上的表情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就听乌杨丽娜怒道:“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是吗?说不定这上面的文字我还真就认得!”
田湛说道:“田某虽然打架打不过你们,但书却读地比你多得多,连我都不认识这上面的文字,我不相信你就能认识!”
吕决哈哈一笑说道:“这可不见得,你别看我师妹看上去年龄好像比你小,其实她比你要大的多,并且她的见识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齐国废公子能比得上的。”
田湛也是一笑,带着一股非常自信的表情说道:“这位大人,我们不妨打个赌。如果这位女子能认出这套‘龟简’上地东西,我就把我们身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可是如果她认不出这上面的文字,那你就放了我们,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就当从未相遇。嘿嘿,这样地赌你敢打吗?”
没等吕决回答,乌杨丽娜抢先问道:“你说什么?这些东西就叫《龟简》吗?”说完这话她似乎一下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又补充道:“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把绣片穿在一起的叫竹简,把木片穿在一起的叫木简,那把龟板穿在一起可不就叫‘龟简’嘛!”
听了乌杨丽娜的话田湛似乎更有把握了,他的鼻子里又是“嗤”的一声说道:“你连‘龟简’是什么都不知道。竟敢妄称能认出上面地文字,当真是可笑!”
这一连串耻笑的后果就是一下子惹恼了乌大小姐,只见她把手里的“龟简”一丢,冲到田湛面前一个粉拳重重地击打在他的鼻子上。
突然之间着了道的田湛直接就眼泪直流鼻血横淌,同时耳边还响起一阵老虎般的咆哮:“你***有鼻炎是怎么的,老是‘嗤嗤嗤’的!再这样有事无事的瞎‘嗤嗤’。小心老娘把鼻子给你捶扁!”打完人的乌杨丽娜似乎还有些不依不饶,她扭头又对吕决喊道:“师哥跟他赌!不就是甲骨文吗?就不信老娘译不出来!”
吕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心说你个家伙嘲笑谁不好非要去嘲笑她,这不是找着挨揍嘛!不过他也觉得这上面八成就是殷商时期的甲骨文,要真是那样的话这个赌自己还就真赢定了。
“田湛,这个赌我跟你打了。如果师妹真要认不出这上面的东西,我就放了你们所有人;如果她要认得出来,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如何?”
挨了揍的田湛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的暴戾,并且听她那意思好像对认出这些“龟简”上的东西还挺自信,不过既然话是自己先说出去的,现在反悔似乎也有些晚了,就听他瓮声瓮气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堆“龟简”实在太多,怕不有八九百片的样子,又是用两根粗粗的丝线连在一块儿的,要想搬到外面去一时半会儿还真搬不完。吕决便从外间找来一根明显是田湛平时夜间照明用的火把拿进来点着,插进“龟简”旁边的石缝里。
乌杨丽娜借着火把的亮光拿起“龟简”一片一片的翻看起来,只见她的眼睛和嘴巴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一副下巴脱臼的样子。
“怎么了?”看到她的样子,吕决知道她必定是认识这上面的文字,于是连忙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河……河图……”
“什么?”吕决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么两个对他来说无异于惊世骇俗的字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