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禄!”杨国夫的大嗓门在喊了,“去把你那八门‘铁扫把’都给我集合到北墙上来!妈的,老子就不相信了,凭这几个人就想攻下我这刘家井子?小日本也太没把我三支队当盘菜了!”
吕决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敌人,忙从杨国夫警卫员手中要过望远镜向鬼子来的方向望去。
在距刘家井子北门大约两千多米的地方,正有三列队伍从麦田里向这边斜插过来。吕决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左右两边的是打着五色旗的皇协军,每队有三四百左右,中间打膏药旗的鬼子要少得多,总共也就三百来人的样子,并且三支队伍里都没发现有重武器。
吕决把望远镜交还给那名警卫员,略略思考了一下,然后对杨国夫说道:“司令员,我有个想法,不敢说能一次性把这股敌人全都吃掉,但绝对能轻轻松松就将他们击溃。”
他心说也就你这装备太差,否则的话一次给他干掉一半绝对没问题。
“哦?什么想法?”
吕决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话题一转反问道:“司令员,您听过谭富英谭老板的《空城计》吗?”
杨国夫听突然间问这个,先是一愣,接着哈哈笑着说道:“我从小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起,更别说看戏了。后来参加革命当了红军,一天到晚忙着打仗就更没功夫了……哎,你问这个干啥?”
吕决说道:“我看鬼子和伪军们那直冲冲的架势,八成还不知道咱司令部就在这刘家井子。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先给他们摆个‘空城计’,然后再打他个措手不及呢?”
“‘空城计’!怎么摆法?”吕决的一个“空城计”把这位副司令员给弄了个一头雾水。
围子墙下面围子沟的外沿上有一排老柳树,柳树掩映下,鬼子即便是从望远镜里,对围子墙上的情况也应该是看不太清楚。
吕决的计划是让战士们先在这围子墙上隐蔽起来,然后把北门打开,让村里的几个漂亮大姑娘小媳妇在门口进进出出。
“……等门口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看到鬼子的身影时就喳喳呼呼的进来关门。那样的话鬼子一看到这边要关门,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就往这边冲……”讲到这里,吕决不禁想象着鬼子兵们看到门口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时口水流着八丈长嘴里喊着“花姑娘大大的好”不顾一切冲过来的样子。
“……等他们冲到离围子墙百十来米的地方时,那应该正是咱这‘五子炮’最能发挥威力的距离,到那时咱‘铁扫把’外加长短枪一起开火。嘿嘿……”吕决边笑着边在心里面说道,小鬼子们,这才是真正的“趁你病要你命”呢!不过你们这病是男人们的通病。
杨国夫没理会吕决最后那淫荡的笑声,而是皱起眉头认真思考起来。
最后杨副司令员采纳了吕决“空城计”的建议,只是把他中间夹杂的“美人计”那部分给砍掉了,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变成了在门口聊天乘凉纳鞋底的老头老太。“空城计”那部分也做了一些改动,在墙外边的围子沟里埋伏下一个连,一旦墙头上打得差不多了,下面的这个连就立马发起冲锋。
吕决对杨国夫砍掉他的“美人计”大感不满,但无论怎么争指挥权都在人家手里,只好气哼哼跟着一个叫王得水的连长下到外面围子沟里打埋伏去了。
躺在湿漉漉还没被太阳晒干露水的草丛里,望着空空荡荡的墙头和不远处庄子门口那几个故作悠闲的老头老太太,吕决心里面不由得又是一阵感慨。
唉,这多么像孔明先生摆的“空城计”啊!门口的老头老太们就是那画着白鼻子,拿把破扫帚在城门口瞎晃悠的老军。不过所缺的就是城头上少了个羽扇纶巾饮酒抚琴的诸葛亮。
这个角色谁来?杨国夫肯定不行,估计他现在都分不清谭鑫培和谭富英谁该叫谁大爷。看来只有我吕某人勉为其难了……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他正在心里瞎哼哼着,就听庄门口一位老大爷大声喊道:“乡亲们,鬼子来了,快关庄门!”
那老爷子边喊着还边一手叉腰一手高举着摆了个POSS。
大爷!您也不怕闪着腰。幸亏鬼子离得还算远,否则的话从你这姿势里就能看出有埋伏来。唉!也就是时间太紧,不然我肯定得给你们排练排练,不说让你们演的能搬上北京人艺的大舞台吗,也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假来啊!
大门稀里哗啦的关上了,背后不远处传来咿里哇啦的喊叫声。吕决又向围子墙上望去,从一个个的射击孔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双双眼睛正紧张的往外看着。
就在这时,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弟兄们,现在听我的号令。目标庄子北门,给老子冲!”
这他娘的是谁?
靠,***成卓凡!
吕决一下子翻过身来,去年冬天就听说这个王八蛋当汉奸了,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上了。
他看了看两边八路军战士们的灰布军装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一身黑。不行!待会儿冲出去自己这身衣服太扎眼,别说成卓凡,就是他的手下们也有好多人认识自己。今天还不是和他面对面的时候,因为这家伙极有可能在周家的历史轨迹中起到关键作用。今天要是和他见了面,八成会对周秉新的未来产生影响。
自从上次在成都出了那档子事又在明水镇让周秉新吓了一大跳后,吕决凡是碰上有可能会变成蝴蝶翅膀的事物,都格外的小心,生怕再改变了历史走向,弄得自己没法回去见那位可爱的小寡妇了。
正在无计可施的当口,他一扭头看见身边一位战士的帆布子弹袋上系着一条毛巾,便马上有了办法。
吕决轻轻拍了拍那位战士的肩膀,指了指他的毛巾又指了指自己。
那位战士虽然不明白他在这即将开战的当口借自己的毛巾干啥,但还是很爽快的解了下来。
吕决接过毛巾,嘿嘿,这下你成卓凡无论如何都认不出我来了。他一边乐着一边就要把毛巾往脸上系……
噗——!什么味啊,这位老弟有多久没搓洗过毛巾了?
猪哥吕决头戴纶巾,手摇羽扇,坐在城楼上叫道:“知道谭鑫培和谭富英谁叫谁大爷的举手!”
众人切切私语着,举手的没几个人。
众人刚要散去,猪哥又喊道:“不许到互联网上去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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