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仁见毕佳敏往四周看,就知道她一定是好奇自己所说的“别墅”是怎么回事儿了,就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这个破窑洞说:“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的‘别墅’在哪儿?你瞧,这不就是我的别墅吗?”
“什么?就这破地方你还叫它别墅,你可真够有想象力的。算啦,这种破地方我才不进去呢。钱给你了,我们之间的事儿了了,我该走了。你这别墅呢,还是留着你自己住吧。”毕佳敏怎么会看到上这么脏兮兮的破烂地方?她一口就拒绝了刘怀仁的邀请。
“哎,姐,你别走啊。你不知道,为了招待你,我可是特地杀了一只鸡,宰了一头羊呢。鸡是笨鸡,羊也是自己喂的羔羊,嫩着呢。这好歹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尝尝在走呗。你是不是嫌这里脏啊?我跟你说,你别看这破窑洞他外面脏,可里面呢由于长年累月地火烧,可是干净舒爽的很呢。要不你进去看看?”
刘怀仁很热情地向毕佳敏介绍着自己的“安乐窝”和他的真诚。毕佳敏被他给打动了,不禁有些犹豫。
这样的地方她倒还真是没有进去过,对它里面的构造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再考虑到刘怀仁是自己的忠实属(走)下(狗),自己似乎应该跟他好好谈谈心,让他对自己的忠心不要因为自己这次给他的钱少就动摇。思虑及此,她就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你费了这么大劲准备了,那我就跟你进去稍微一坐吧。”
“哎,好嘞。你跟着我点儿,刚进去的时候有点黑,别摔着了。”刘怀仁听她答应了,就很高兴地在前面带起路来。
窑洞朝向他们这边,是一处装填砖坯的通道,刘怀仁就领着毕佳敏沿着这通道往里走去。
的确如刘怀仁所说,刚进洞口,由于外面明亮,里面显得特别的黑。人的眼睛一时还真有点不适应,视物不清,走路全靠凭直觉朝前走。
眼前这么一黑,毕佳敏有些害怕了,她说:“哎呀妈呀,这里面这么黑,怪吓人的,我还是不进去了吧。”
“不用怕,再走两步就好了。前面有我挂的低压灯泡儿,就是用电池供电那种,发光效果很好,里面挺亮堂的,一点都不黑。你放心。”刘怀仁在前面带着路,向她解说一番自己“洞府”里面的情况,给她增加着进入窑洞的信心。
“你这家伙,你不是说你跟着你朋友住嘛,怎么又在这里弄了个这样的地方?”毕佳敏听他说里面就不黑了,便没有再犹豫,跟着他继续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家地方小,还养了一圈羊,味道很大,我住不习惯。去别人家住吧,又怕暴露自己。后来出来散步,就发现了这个地方。我进来看了看,发现里面还挺宽绰,长年烧窑烧的这里面又没有潮气。用火熏了熏,又没发现蛇和老鼠,我就把这地方给改造了一下,住这里了。”他边跟她解释着自己住这里的原因,边又带着毕佳敏朝前走了几步,就来到了他所说的明亮处。
果然,这里有两盏发出十分明亮光芒的led灯泡,将窑洞内照的如同外面似的那么明亮。让人身处这窑洞的深处,也不觉得憋闷。
这窑洞内部的空间挺大,从桌椅床铺等摆设来看,刘怀仁对它进行了精心的布置。毕佳敏仔细看了看那些摆设,然后突然问道:“刘怀仁,你老实说,这地方你住了多长时间了?”
“这,姐,你怎么这么问?这里我也是刚刚才搬进来没几天啊。”刘怀仁没有想到毕佳敏会这样问,有些慌乱地回答。
“你少哄弄我。你看这地方的陈设,还有这家具底下的灰尘,你敢说你进来只有几天的时间?”
毕佳敏很聪明。她看了一眼刘怀仁窑洞里的一张桌子,就判断出了刘怀仁在这儿住的时间。
为什么这么讲?这是因为,一般来讲,在自己的住处,打扫卫生的话,一般都是光打扫桌面,极少打扫桌面底下的。
刘怀仁虽然不是家庭主妇,但他也不是一个懒到连桌子也不肯擦一下的主儿。
可他打扫卫生的时候,也跟其他人一样,只注重表面,不注重下面和角落,这让毕佳敏看出了端倪。也就是说,她正是根据那些没有被打扫到的地方灰尘的厚度推断出刘怀仁在这里居住的时间的。
而这时间,毕佳敏推测,绝对不会是三五天,倒像是几个月。
对于毕佳敏的推断,刘怀仁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毕佳敏会有这么厉害的推断能力,居然可以看出自己在这儿住的时间。
看着毕佳敏望向自己的那犀利的目光,他有些慌了。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你别、别胡说,我、我怎么会长时间住在这种鬼地方呢?呵呵。你真会开玩笑。”
“你还骗我。你不老实是不是?那好,把钱给我,以后你别想再从我这儿得到一分钱了。”毕佳敏见他不肯说实话,就向他发出了威胁。
这招果然管用,一听说她要断自己的钱路,刘怀仁怕了。他一把拉住毕佳敏的手说:“姐,别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不过,为了不让我准备的这些菜凉了,咱们还是坐下说吧。”
他热情的招呼着,可毕佳敏却似乎不怎么愿意领情,她一把甩开他的手,怒斥道:“刘怀仁,好啊你。我让你躲到外地去,你却给我打马虎眼,躲到这么个破地方来了?怎么,你以为躲在这里人家就发现不了你吗?你说,你倒底安得什么心?你是不是想让咱们两个都完蛋了你才高兴啊?”
毕佳敏的训斥和质问,令刘怀仁的汗水唰一下就从头上冒出来了,他赶紧嬉皮笑脸地向毕佳敏陪不是:“姐,息怒啊,息怒。呵呵。来,你坐下,咱们喝杯酒,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解释个屁?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不很明显吗?你就是头猪,只知道吃喝享受,围着你的女人转,一点儿也不肯动动你的猪脑子。不想想你这样做的危险性。”
毕佳敏气呼呼地坐在了一张摆满了碗碟儿的方桌旁,冲着刘怀仁吼了起来。从她的语气和脸色来看,她真的是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