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的时候,林深的两居室已经买好,房子在春节后交钥匙。为了赶上婚期,林深还特意卖了精装修的房子。而这个时候任佳毕业后的工作也有了分配方案。任佳将会留校到人大附中任教。一切已向着圆满的结局发展。
不过就在林深和任佳沉浸在即将新婚的喜悦中的时候,任佳却接到了一个通知。
“什么?学校要先派你去外地支教一年半的时间!”林深听到任佳打来的电话,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
“嗯!说是要到陕西的山里面。”任佳轻声说。
“那…你的意思是…?”
“学校说这是一个好的机会,对以后的工作履历都很重要。”任佳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时候走?”林深似乎已经明白了任佳的意思。
“过了正月十五,学校开学吧!”
“嗯!你去吧!”
“那我们结婚的事儿…”任佳还有些摇摆不定。
“可以等你支教回来,我们再结。毕竟我们还年轻。”林深选择了无条件的支持任佳。
“嗯!”任佳心间暖暖地。
过了正月初八,林深就把自己一些为了新婚准备的东西还有一些暂时用不上的书搬到了新房里面。任佳自然要和林深一起去接收房子。
新房的家具林深也已经准备好,本来任佳建议在自己回来后再置办家具,林深却觉得新买的家具都有味儿,这样提前买了正好可以散散味道。
林深搬过来的东西大多都是书籍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搁着占地儿,而又不常看,所以林深就整理一下都提前搬了过来。
“林深,你整理得怎么这么乱?”任佳看着林深把书乱七八糟地就往书柜里塞,忍不住批评起林深来。
“这样很乱吗?”林深反问道。
“好了,你去厨房烧些水来喝。我来整理这些吧!”任佳完全有了家庭主妇的做派。
“好的!那辛苦你了!”林深笑着起身。
任佳冲林深笑笑,就把林深乱塞的书又从柜子里拿了出来,一本一本的整理起来。
“咦?这是林深的日记?”任佳收拾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
“偷看一下,不要紧吧。”任佳回过头去向门外望了望,林深烧水还没有回来。
翻开林深日记本的第一页就见上面写道:“不论上一世的无数回眸,或是前几生的轮回眷恋。她的身影总驻留在我的心间,不悲不喜、不来不去、不增不减、不离不弃!
此生,我愿不离你可不弃?”
看到这里,任佳喃喃地说:“你若不离,我自然不弃!”任佳想着心事继续又往下翻去,越是翻看,嘴角的笑意越浓。可没翻看多少的时候,却听到了林深的脚步声,任佳慌乱地把日记本合上想塞进柜子里,却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任佳赶紧从地上拾起放到书架的柜子里,却发现地上还遗落了一张折起来的纸。
任佳好奇地把掉在地上的纸捡起来打开。
“你在看什么?”林深走了回来,见任佳正背对着自己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任佳转过身来面对林深的时候,却已是泪流满面。扬了扬手中的纸,哽咽地说:“这是什么!”
林深这时才注意到任佳拿着的东西,心头一震,强笑说:“这…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林深,你一直在骗我,是吗?”任佳任由眼泪掉落在衣襟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深低下头。
“可…可你为什么这样傻呀!”任佳顿足哭道。
“当时,我…我们两个总有一个要放弃的。所以…”
“所以你就放弃了自己去北大读研的机会!”任佳哭着扑到林深的怀里。
林深不知所措地抱住任佳,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你才放弃的!”
“我现在过得不是挺好吗?有稳定的工作,不菲的收入,最主要的我还有你!”林深轻抚任佳柔顺的长发。
“林深,我不去支教了!”任佳忽然说。
“太…”林深硬生生地把“太好了”缩了回去,改口说:“怎么行!这不都是学校安排好的,如何能临时反悔。”
“你为我放弃了这么多,我也想为你放弃一次。林深,我不走了,我们马上就结婚好吗?”
“别孩子脾气了,这种事情还有一人一次的!一年多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当初大学四年不也都过去了。等你回来,我可会拴住你,让你再也不离开我!”
“嗯!”任佳止住眼泪,闭上眼睛默默地把头靠在林深的胸口前,感觉到林深心脏健壮有力的跳动声,任佳觉得心里一片安宁,似乎只要有林深在,一切就都有了依靠。
两个人买了外卖,在新房里吃过晚餐,任佳却要求留下来在新房里住上一晚。
第一次和任佳住在一个屋檐下,虽然是套两居室的房子,但林深心里却依然紧张得很,当然任佳心里的紧张程度比林深也强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靠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看着电视,电视台在不停地更换着,两个人的心似乎已经魂游物外,心思根本不在电视节目上。
“林深,你好像都没和我求过婚!”任佳看着电视节目上男主在向女主求婚。
“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重要吗?”林深不以为然地说。
“当然重要!”任佳盯上林深的眼睛,认真地说:“这种事情一辈子可只有一次!”
任佳把这个问题都上升到一辈子的高度了,林深也不好怠慢,于是站起身来在家里搜寻起来。
“林深,你在找什么?”任佳奇怪地问。
“找道具呀!求婚都不是要道具的吗?”林深指了指电视。
林深一边说着,一边还真找到一束捧花。这束花本来是售楼商放到房里欢迎新业主入住的,这时正好被林深用上了。
林深又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任何环形类似戒指的东西。想了想,从兜里把房间的钥匙环拿了出来,把钥匙取下来,也算勉强是个可以套在手上的物件。
准备好这两件求婚的道具后,林深重新走回任佳的身旁。
“等一下!”任佳忽地从沙发窜了起来,跑去卧室的梳妆台的镜子前把有些散乱的头发仔细的梳理整齐,又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这才重新走回到客厅站到林深的对面说:“好了!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
林深酝酿了一下情绪,却是“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任佳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任佳却被林深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不是让我求婚吗!”林深理直气壮地说。
“拜托你有点专业精神好吗?别人求婚都是单膝跪地的,哪有像你这样的?”任佳有些哭笑不得。
“我这不是想着双膝跪地更郑重些吗?”林深认真地说。
“那也没有这样求婚的!不行,你重新来过!”
林深听话的站起身来,重新做了个单膝跪地的姿势。
“你这个姿势,看着怎么总有些变扭!”任佳总觉得林深的动作有某些不协调的地方。
“拜托!任大小姐,我又没经过这方面的专业培训!”林深委屈地说。
“这还要专业培训?好了,算你的啦!你开始吧!”任佳哑然失笑。
林深清了清嗓子说:“任大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林深说着把花和戒指一起递到任佳的面前。
“求婚还有用外号的?”林深又被任佳诟病了。
“刚才是有些紧张,我从新来过好了。”林深傻笑。
“任佳,你愿意嫁给我吗?”林深看向任佳的眼神很真诚。
“我怎么总觉得你的眼神里少了些什么?”任佳看着林深的眼睛,若有所思。
“我很真诚的呀!还少了什么?”林深眨了眨眼睛说。
“应该是少些焦急和期盼!”任佳纠正说。
“我知道你都会答应的!还焦急和期盼什么?”林深实在搞不懂女孩子怎么都喜欢这些做样子的东西,而连任佳都不能例外。
“你这个人呀!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浪漫!”任佳诟病说。
“我总觉得那些都是虚头巴脑的东西。”
“这样吧!你做首诗,做得好的话,我就答应你!”
“呀?还要写诗?好像求婚没这个环节吧!”林深大汗。
“我给你量身定做的!”任佳得意地说。
“其实我觉得任何诗都不如老祖宗留下的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林深把最后这个八个字说得很重,似乎把十来年对任佳的全部情谊都浓缩到这八个字里面。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任佳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林深这时牵起任佳的右手,把花塞在任佳的手里,又去牵任佳的左手。
任佳缩了缩左手,娇嗔出声:“我还没说答应你呢!”
“那你说吧!”林深平和地说。
“你…”任佳被林深气乐了。
“快答应吧!这姿势挺累的。”林深咧了咧嘴,催促说。求婚求到林深的这种境界上,也算是最顶级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