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谷慕容(下)

“你陪我打打试试!”一声洪音钟鼎,一个黑影从窗外一跃而入,一掌拍向马晋风。马晋风也是一惊似乎没料到还有人身法在他之上。赶紧一步跨出,再使出一式望兰撼山,这一招曾经击退南柯堂四位好手,在场均认为来人必不是马老道的对手。

谁知,那来人冷哼一声,也不收掌,反而于望兰撼山对个正着,双掌一触,那黑影单脚平平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马晋风也是大吃一惊,要知道他修炼玉虚两仪功几十寒暑,少有人在内力上可以与他一拼,更何况来人还在空中,自己一式望兰撼山在玉虚散手中能将掌力催到极致。可来人不仅能与他拼得掌力,更能纹丝不动的落于地上。

刚刚沉思片刻,马晋风顿觉掌力有变内息顿空。玉虚两仪功是道家至上的内功心法,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玉虚两仪功练到化境亦可内息相生,无穷无尽,可怎么如今既然有枯竭之势。

顿时马晋风如梦初醒,大呼不好,这样下去自己要气尽人亡!他赶忙左手画圈使出三式,饮酣狂醉,棹舞涟漪,仙霖萧瑟,招式多变可谓百花缭乱。

马晋风本想以此逼退来人,可怎知对掌之后,内力渐落下风,招式也随之慢了下来,来人根本不躲,平平挨了三掌,接着那人撤去掌力,向前一步,起手对着马晋风肩头点了三下。

只听一声闷哼,马晋风倒退五步,坐倒于地。众人这才回身看那来人,只见那人长八尺有余,一袭青衣黑袍,头戴斗笠面纱遮脸,不见来人容貌。

“是那个怪人!”萧衍一个十三岁的娃娃,纵然被赌客堵在几丈外,可论这那怪客声音衣着,也识出此人便是那**迫他道出马晋风的黑袍怪人。

“马老道,我南柯堂不是耳耳吗,你怎的见到我就趴下了?”黑袍怪人沉声道。

“哈哈哈,好啊,我还说是哪个劳|什|子的好手来了,敢情是你这个怪物,广凉师!你我十余年不见,你的混元两极功已至化境,轮当年一战,我自视已经超过家师,谁想到在你手上还是过不了三招。”话罢,马晋风口吐鲜血,急忙运功调伤。

“马老道,二十年前我和你师父拼过两掌,那时我没有脱得这混元之境,也能灭你一门。不过论道中,唯你视《玉虚真经》与无物,这点颇得我意,故放你一条生路。现在二十年已过,你不得道门是否已有传人?”广凉师语气平淡,似乎刚刚发生那场争斗和他无关。

“有,有。”马晋风回头一指,目光掠过萧衍,指尖停在了余炕身上“就是这小子了!”

余炕闻言愕然,不禁一愣,随后起身大叫“马叔,我...我怎么变成你的传人了?”话未说完,广凉师目光瞥到了余炕的左腿上“后天残废,似有伤于车马,马老道你难道是为了医他的腿,才想要收他为徒么?”

“是又怎么样,我马晋风武功不如你,这收徒的气量难道还要你教么?”马晋风运功之中,不禁轻蔑一笑。

“也罢,你们不得道门的事你们自己定,不过这小子再过十年是否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就看他的造化了。”广凉师目视窗外,淡淡道。

“你这人也是奇人,我道家香火传了上千年,所向往无不以李耳祖师爷西行修道为终极,你偏偏要自己寻那人间大道,把不上眼的道家分支屠戮殆尽。”马晋风喘着粗气,显然刚刚那三招之下,受伤不轻。

“哼,论今日道家,无不以炼丹为荣,谄媚求上,修道长生,通通狗屁。梁州那甄云观的一帮牛鼻子还用那小孩儿炼丹,说什么可以成仙,老夫让他们全部脑袋搬家还算便宜了他们。”说到这,广凉师似乎动了怒。

“哎,道心不纯,道心不纯,这帮道士亏得天天修道养性。也罢也罢,杀得好,是我,我也杀了这帮妖道。”马晋风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你家三皇子莫非也是为了《玉虚真经》?”

广凉师也不抬眼“什么三皇子?”

“今日论道不是你们吐谷浑三皇子…”马晋风想了片刻,忽然心中明朗来“原来如此…广凉师啊广凉师,看来你们吐谷浑想得到《玉虚真经》的人也不少啊!”

广凉师淡淡扫了他一眼“三皇子慕容柯说过要那《玉虚真经》?”言罢回头看了眼慕容涉归,“有这事?”

慕容涉归有些汗颜,赶忙点了点头,“三皇子的确交代过,若是找到那经书,一并带回。”

“哼,整日不忙于政事,却想着长生不老。”广凉师冷哼一声,话锋一转问道“今日有备而来,怎得闹到如此大动静?”言罢扫了眼被马晋风制伏的轲比能四人。

“师父,徒儿无能,请不动马道长。还望师父降罪。”慕容涉归,上前一步,拜倒在地。

过了片刻,广凉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看你今日一战收获颇丰,况且念你内功精进甚快,来日必大有可为。”话罢看向马晋风,淡淡道,“马晋风,今日虽然先动了武,按规矩也要问一句,你可知你们覃昭子祖师所谓红尘大道为何物?”言闭大袖一挥,赌桌上四锭碎银,似活了过来,眨眼飞向轲比能四人,片刻之后四人这才坐了起来。

“都动手了,还问个屁的道,老夫对道一窍不通,不过如果为了什么劳|什|子长生去炼丹害人,老道还是醉心武学罢了。”马晋风咳嗽几声,缓缓说道。

广凉师横眉一竖,似揣摩片刻,而后负手冷声道“罢了,我毕竟还欠你师父些人情...既然你已经选了传人,不如带他和你一同回我吐谷浑,十年后我再与他论道,如若还不能得出答案,你不得道门,灭了也罢!”

萧衍此时心里七上八下,捉摸不透,“马叔除了教我难道还收了余炕做徒弟?不可能,没有听老头子提起过,余炕也没有说过什么。”他想着,心中疑虑重重“不对,马叔为了让我躲过此劫,不得不假意收了余炕!”萧衍此刻明白一些,可又听见马晋风要离开,他心头一急“不行,如果马叔走了,那不是凶多吉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立马飞奔而去,想拦住前者。

谁料,马晋风早已见到了萧衍的身影,赶忙起身大喝“我不得道门,自覃昭子祖师以来,历代参悟红尘道法,怎么料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场。哈哈哈,天意,不得道,不得道已。”话罢似疯癫一般,双袖齐出扫的附近桌椅七零八落,观者闻而变色纷纷跑下楼去。

“马叔!你不能走!马叔!我来救你!”萧衍被人群挤得进不得身,嘶声大喊也淹没在这骚乱之中。

“余炕,今日之事你也瞧见了,我念你有些胆量,心智聪慧,愿收你为徒,治好你的腿疾,今后随我修道学武,你可愿意?”马晋风回身对余炕说道。

余炕沉思半刻,似做了决定,当下回道“也罢,是福是祸我也躲不过,能治好我的腿也是造化,那吐谷浑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小爷走一着又何妨”当下跪地磕头,行了拜师礼。

“行了别再废话了”广凉师大手一挥,身形一转已出了鹤归楼。

“这..道长请把。”慕容涉归拱手道。

“哼哼,这老怪物好气魄就不怕我跑么,好!一报还一报,你再给我不得道十年光景,我跟你走就是了。”话罢,全身一震,气海皆散,身子几乎跌到。

“道长,你这多年修为来之不易啊!”慕容涉归叹了口气。

“修为有何用,也参不破这红尘,今后就看这小子的了。”话语间,深深望了萧衍一眼,叹道,“走吧,余小子!”

“是,师父。”余炕搀扶着马晋风从前楼而下,忽然他似瞧见了萧衍身影“小衍子…”他心中轻叹“你要好好活下去,以后胆子可不能如此小,尽被人欺负…”想罢摇头而去。

等到后楼人群散开时,萧衍早已找不到马老道和余炕的身影。唯有何长恭,失神般坐在地上。

“马…马叔…”萧衍突逢大变,有些不知所措,过了片刻,他双目泛红,有些害怕起来“马叔被抓了…我…我该如何是好…余炕也走了…以后我在鹤归楼…又怎么活下去…”他平日里在楼中只做些打杂小事,却又不会起早贪黑,皆是拜马晋风的面子,何长恭的父亲当年收留马晋风也是为了道家至宝《玉虚真经》,所以这才给了他许多方便。

此刻萧衍不免双足发软,见着周围人来人往,或走或逃,模糊般不知所处何地,“我该如何是好…”他只是十三岁的孩子,天生胆小怕生,此刻失了至亲之人,又丢了好友,心中战战兢兢,当下捂着嘴偷偷哭了起来,“都怪我来得迟了...都怪我多嘴...害了马叔和余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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