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泉住了三天,若未央当即决定回峨眉!一来众人伤势都算稳定了,二来自从坦然之后龙泉剑主对他更大为关切,而那关切之情已经超出了寻常的长辈对晚辈关爱。别人还不怎么样,但关剑兰和肖克风夫妻都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所以他实在不能不担心被他们发现什么!
路上若未央简略告诉了肖克风夫妻,自己暗中把父亲莫仙颖藏在汉阳峰的宝藏起出来用以赈济广西灾民。他夫妻俩明白若未央所以告诉自己,只是出于对自己的尊重。其实那既然是他父亲留下的,那怎么处理当然是他说了算!可毕竟那些是三义门无数同门的心血,所以他不愿因为自己一时善念窃据别人的努力所得!
诸人一路回到峨眉,而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数百先前失散的人。重逢之下,想起此番劫后余生的经历,众人皆不禁心头凄叹!
不久,山外传来消息,说是后金起兵攻打宁远。明军虽勉强守住了城池,但也损失惨重!同时以武林盟为首的关外武林败类,以及后金高手连番袭击中原武林名门大派。现在月影门由白守智夫妻带领门下高手北上增援,同时据传徐阶前不久病逝,高拱终于成为了当朝唯一的权力中心!
而他上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皇帝进言,要增加两淮盐税,以补充所缺军饷。而白守礼以此连番上书恳请皇帝,称江淮连年多灾,百姓已极其困苦,实在不堪重负!但皇帝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下旨斥责他危言耸听。说眼下战事紧急,一切以抗敌为重!
白守礼围观清正耿直,不理皇帝的责备,也根本不会去考虑对皇帝来说当然是江山更重要,百姓死活算不上什么,所以仍旧上书陈情增税不妥!
皇帝气急之下也不耐跟他浪费时间,竟直接下旨让他自己请辞,好歹留个好名声!
为此,白守礼一时气不过,竟真的上书辞官,办了行囊回杭州师父家了。
短短日子里,江浙百姓无不为痛失青天哭诉。但是,这些也丝毫不能阻止新任官吏的盘剥豪夺。
听了这些,众人无不又悲又怒,但若未央却只是毫无在意的淡然一笑!
霍杨见了不禁不快问:“公子!当今世上昏君当道,官僚贪婪,百姓民不聊生,何其的凄惨?可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环视众人,若未央淡淡一笑道:“皇帝昏庸无道,官僚贪婪,百姓民不聊生!霍师兄说的好!但我请问,远的不提,自魏晋以来,千余年间华夏江山有几天不是可以用这十六个字概括的?虽然曾有很多所谓:圣贤、豪杰肝脑涂地,但他们中又有哪一个可以改变现实?我笑不是为了讥讽皇帝,也不是对百姓幸灾乐祸!我笑的,只是这天下这么大,那么多人,但却能维持千年如一日,这难道不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吗……?”
诸人听的皆大为诧异!叶生华想着苦叹道:“哎!想当年掌门在世,何尝不也总是为此迷惘神伤?甚至于当年我等想劝掌门取朱明代之,他也以历代开过明君为例,说即便一朝清平,却也没人能保后世不变!但现在想想,如果当年掌门真的取代朱明,至少能保天下几十年太平,不也比现在这样人人悲苦好吗……?”
见诸人此时皆看向自己,脸色异样!若未央淡然道:“各位不用这么看我!莫流香自诩高洁,但他当了二十多年武林盟主,可江湖人依旧人人自私自利!而我爹不屑虚名,可三义门也是名动天下,他自己更是人人畏惧!但我更不像他们,我是个脸一日三餐吃什么都懒得操心的人!江山怎样?天下怎样?百姓又怎样?我只会做自己愿意做的,其他的,天塌地陷我也没兴趣多想……”
诸人听得面面相觑,皆只能无奈苦叹!
正说着,外面峨眉弟子突然来报,说有个和尚来求见若未央。
此时此地听有和尚来找自己,若未央心里不禁大为烦恼!而许秀嫣、集万雁和荆襄双雄此时心里也都想到了同一个人!
不过当和尚进门,在座没有一人认识,而且这和尚也非金顶玉皇寺的僧人打扮!
微微思索着,若未央缓缓站起问:“请问这位大师如何称呼?哪里修行?找在下又有何事?”
和尚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东林寺出家,法号无苦,拜见若公子!”
若未央听了不禁心里诧异,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东林寺和尚突然来找自己!
“久仰东林寺佛门圣地,寺中多得道高僧。但在下与贵寺素无瓜葛,不知无苦大师来找在下有何事?”
“公子果真与敝寺毫无瓜葛……?”
若未央听了一愣!缓缓坐回椅子里沉吟问:“大师有话,不妨直言……”
无苦四下看了看,若未央道:“在下虽不敢自称君子,但也自认平生所为无不可对人言……”
无苦看着他点点头,突然一下跪地磕头:“求公子出手,救本寺五百僧人性命……”
诸人见此都不禁一愣!若未央也是大为错愕,当即站起上前去扶他:“大师有话请直言,不必……”
说着,众人只见若未央身子一颤,接着那和尚突然倒飞出去,直飞出五丈才重重落地,哼也没哼一生口鼻喷血就不动了,眼看是活不成的!
众人一阵惊慌失措,若未央呆呆看着自己双手,眼里尽是凄然!
“哎!想不到,这么多年我一直尽量不让自己杀人,但却是在这样的时候破了戒……”
原来刚才若未央去扶那无苦起来的时候,刚到中途,若未央双手还没碰到和尚,却见其突然双手并两指向自己膻中两侧要穴刺来。本来若未央也来不及防备了,但他体内真气突然收到外力刺激,全身立刻同时响应,他根本完全只是下意识的双掌发力,就把无苦生生的当场打死了。
这一切发生都只在刹那,就算若未央脑袋里也没能及时反映,想控制自己都来不及了。
就在众人一时还来不及看清情况时,突然一阵渺渺琴音传来,瞬间布满了峨眉大殿!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若未央皱眉道:“许掌门,马上传令贵派弟子守住所有上山通道。集掌门,云梦居士两位请命门下相助配合……”
说着,他人已到门口。而众人虽然奇怪,但此时也已经不是深究的时候了。
来到山门以外,若未央向前看去,只见前面十丈之外一个白衣如雪,乌发披散及腰,极其俊美,甚至可以说妩媚的男子正优雅的坐着轻轻抚琴!
看上去此人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而且若未央觉得这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别扭,但却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头!而听了其琴音,若未央心里也不禁暗暗惊诧,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内功如此深湛的高手!
此时众人也都跟了出来,见此情形也都大为错愕!但若未央不动,他们当然也就更不敢乱动了!
良久,男子似乎一曲奏完,缓缓抬头看向众人。
若未央与其眼神相对,嘴角微微扬起一丝说不清是讥讽还是冷酷!
“若公子,久违了!”
一听此人开口,正是当日龙泉铸剑谷以琴音指挥敌人撤退之人。但此时听来,此人的语音似乎比当日更加多了份别扭!
若未央淡淡点头道:“阁下音律精妙,令人神往,佩服!”
男子笑了笑,缓缓站起来,众人一见不由大惊!原来他坐着的时候不显,可此时一站起来,身高竟足有近丈。一袭白衫曳地,双脚的鞋子却是一红一黑,而且大小不同。加上其身形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若未央搜寻记忆似乎也想不出此人来历,当即问道:“上次龙泉铸剑谷,听闻阁下琴音,在下已经非常敬佩阁下的深湛内力。今日得会真容,实感荣幸!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笑了笑道:“好说!在下复姓欧阳,贱名谪仙!乃去李白谪仙之名,不为己甚,权当附庸风雅罢了!而在下平生向未涉足江湖,所以想必各位是不会听说过贱名的……”
若未央听了淡然一笑道:“哪里?天下间视凡俗名利如如云的清高雅士原本多有,姓名是否远播并非刻意揣度本人才能!欧阳……阁下功力深湛,实乃在下平生仅见。能遇高人,若未央也算不枉此生了……”
听了他的话,欧阳谪仙深深凝视着他,眼里森光一闪即逝笑道:“哪里!在下不过山野鄙人,岂敢比若公子乃当世武林翘楚!武功盖世,名扬四海呢?”
心知今日事态严重,若未央当即直视问:“阁下乃当世罕有高人,在下也自认非媚俗之人!不妨请阁下开门见山,直抒来意可好?”
欧阳谪仙听了微笑点头道:“在下本只一山野匹夫,见识浅陋,愿不敢妄言天下大事!但早年间在下曾偶然听闻了百年世事,深感天下祸患,大厦将倾,众生危矣!因此在下虽一介草野,但也自有饱读诗书,深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乃之人当然!可百年以来,天下间朝野混乱,君臣昏聩,百姓苦不堪言!而观江湖本当以侠义仁厚为本,但却也皆以一己之私不顾道义公理!月影门名震江湖数十年,莫流香侠名天下。但区区在下愚见,其人至善不假,仁厚无私为公令人钦佩。但却过于迂腐蒙昧,毫无远见卓识,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若未央淡然一笑,点点头也不接口!
沉吟片刻,欧阳谪仙才又缓缓道:“在下久居乡野,平素向以师叔琴棋为乐。但也常常苦思天下大势,奸佞害人至深,但为何千载之下却大行其道?而忠良比比皆是却也无一人可正公道,且还多死于非命?然及昔日令尊莫仙颖大侠义行世间,见知超凡,在下深感惟其大破大立之见方可扭转乾坤!也正因此,在下平生以令尊为毕生偶像楷模,立志秉承先辈高志,以残躯匡正世间正理!”
若未央听了微微一笑,看向岳书豪道:“岳先生,劳你带领人马前往左峰五里,将其间伏兵清除……”
岳书豪听了一呆,但想既然是他说的定然没错,便当即应声而去。
随后,若未央才看向对面道:“听阁下一席话,实在让在下非常汗颜!身为人子,不能为父母报仇雪恨,至今反而还要让别人来教导先父生前宏愿为何,说来实在可笑,可悲啊!”
“莫非公子以为在下所言有何不妥?”
摇摇头,若未央微笑道:“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在下向来以为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有人毕生愿以天下为志,有人愿为世间公理舍生忘死,但也有人只愿纵情声色犬马,更有人只求得三餐温饱就足愿了!但其各自而言,所愿皆无不妥!可如果非要相互勉强对方依从自己,那岂非太无谓了……?霍师兄,小雷,你们两人各领三十人往云海两侧山峰,如遇弓手立杀不留……”
两人听了当即应声赶去,而欧阳谪仙此时不禁大为惊愕!暗想自己这次上山的多处布置,且每一处布置时间不同。但无论是怎么,若未央居然都能了如指掌,仿佛亲眼所见,这个人可实在有点匪夷所思了!
“若公子宅心仁厚,性情高远,实非我辈俗人可望项背!但在下斗胆请教公子,天下间人人降世之时皆身无一物,归处也皆黄土一丘!但缘何生时有君有臣?有富有贫?”
若未央随意一笑道:“世人生来相同,死去亦然!但各身有异,所以一人理天下,理一方,只因天下人多非可顾自身!因而才会有人出现来掌控大局,维持秩序,如此高下自然立见!但由始至终,人之自私却是亘古不变,无人不同。富贵相合,贫贱相依,无不出于各自之私!”
欧阳谪仙听了反问:“但如此可算世间公道?”
“世间何曾公道……?”
欧阳谪仙听了一愣!仅仅皱眉问:“难道公子真忍心看世间如此处处不平?”
“与我何干……?”
“那如有人愿为世人得之公道而奋斗,公子又为何相阻?”
若未央笑笑摇头道:“世间除了人人自私亘古不变之外,天地间更有一不变真理,那就是弱肉强食!我若未央平生行事但求一己好恶,阁下所言为世人公道奋斗,在下自问无此雄才壮志!但在下平生所见,天下百姓更多甘愿屈居不平之世,只为三餐温饱!因此在下以为,朝廷之私固然可耻,但不顾天下百姓之愿的所谓:大仁大义,说到底也只是一己之私而已……”
良久,欧阳谪仙轻叹声,无奈摇头道:“看来在下今日一番苦心相劝,终究不能让公子迷途知返啊……”
若未央笑了笑,略带讥嘲问:“那阁下以为,如何才能让在下知错能改呢?”
“或许只有有人能在武功上胜过公子,才有希望能请公子重新考量人世正理了!”
“哈……”
仰天一声长笑,若未央淡然道:“也许!但阁下此来布局精妙,想先将我等后路断死,所以伏兵左锋五里处竹林。而云海两侧夹持峨眉,以弓手埋伏则会将我等陷身其中。只有一切安置妥当,阁下才能开始大举攻山,让我等进退维谷!但此时我等并未陷身围困,阁下即便猛攻,也未必能将我等尽数杀了吧?”
欧阳谪仙听了阴森一笑道:“若未央,你果然厉害!不但内功修为,视听所及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连应变之快也远远非我可以想象!但有一点你也该明白,正因为多数人不知该如何自制,所以才会需要有个人去领导他们。而当今江湖所以还有所谓的血性抵抗,就是因为他们都认定你的武功已经天下无敌。那如果你一旦败了,局势又会如何呢?”
诸人听了都不禁一惊!忍不住看向若未央。
“哼!哎,其实我现在倒是该先谢谢你,因为我一生中从没杀过人,说起来也不无心里的一丝怯懦!但刚才那和尚逼我开了杀戒,我突然发现,原来杀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啊……”
欧阳谪仙听了森然笑道:“好!好!既然如此,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暹罗密学……”
听此人原来是暹罗人,若未央心里更笃定了猜想没错!
而此时欧阳谪仙已经一脚挑起了瑶琴,一手托着,一手在琴尾一拍,七根琴弦突然向若未央疾刺而来。
众人在若未央身后同时感到瞬间如同置身暴风飞沙之间,周身感到一阵细碎的疼痛,不禁为此人内功之高感到惊骇!
若未央暗暗运功护体,突然伸出双手食指连弹。“嘶嘶……”一阵轻响,欧阳谪仙手中瑶琴一翻,底部突然射出三支短箭。
若未央听风辨位,心知断箭力道非凡,当即脚尖轻点后退,回手抽出曲红手中宝剑落地反进。欺身直刺,反剑上撩,翻身力劈分把三支短箭打落。
他心知对手内力精湛,又是以机关发射暗器,力道必定非同小可。所以他一招三式击落短箭,也防备了对手会趁机偷袭。
果然他才一击落短箭,欧阳谪仙已经一手举着瑶琴,一手执剑刺过来。
若未央此时是背对对手,听到背后风声当即向前一步迈出三尺,跟着倒翻而起,手中宝剑由上下刺。
欧阳谪仙叫声“好”!一手高举瑶琴,而另一手宝剑反撩上来。
一声闷响,若未央发现这张瑶琴并非普通木质,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其坚硬绝对丝毫不逊色精钢之类。
半空中连转十几转,若未央脚一落地突感对面黑影扑面而来,且力道大得出奇。同时一只红脚也已经踢到自己腰际,另一边细窄的青黑光线闪隐显然宝剑也到了。
心里暗想,此人果然是自己平生所见劲敌,当下若未央长剑一立,众人只觉眼前一瞬间方法突然流星雨一样连连光芒闪现陨落。耳朵里听到一连串密不可分的金刃相交之声,虽声音不到,可每个人听了都感到脑中一阵晕眩!
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若未央自感平生头一次自己几乎要近全力对敌!而对面欧阳谪仙一手抓着盾牌,一手提着长剑,脚下无数细碎的丝线,有琴弦,也有他的头发!
“若未央,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剑法?据我所知,中原各门各派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剑法!”
若未央淡然道:“这是我自创的剑法,当然不会有人听过了!”
“你自创的……?”
见他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众人此时面面相觑,也都不禁满心疑惑!因为他们最后只是看到欧阳谪仙那三招同出,而且可以想到只要中了一招就足以致命。
但若未央只是长剑一立,接着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没人看清楚半点!
良久,欧阳谪仙突然颓然叹道:“哎!我苦练三十年,此番东来本以为可以技压中原群雄!而且经年来我也曾会过些西南武林高手,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我手下走过二十招!但今天我用了全力,居然还是打不过你。若未央,今天败给你,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看着他下山而去,诸人一时还有点回不过神来。直到听见“当啷”一声金刃落地声,诸人才看到是若未央手中宝剑落地,而且他右手指尖现在也正缓缓滴下血。
关剑兰见了大惊,急忙跑过去拉起他手才发现若未央右手此时虎口裂开了一条颇长的口子。
惊讶中,关剑兰急忙先给他敷药包扎,而主人见他居然会受伤也不禁大惊!
轻叹口气,若未央缓缓道:“此人功力之深,恐怕天下间除了白守信和我已经没人能比了。我拼尽全力打出神化剑法的群魔起舞,没想到被他挡住了,而且还把自己手给震破了……”
见他神色黯然,关剑兰早年也曾听他说过在研究一门可以强过父母所留下所有武功的剑法。当时自己并没多想,但经过刚才她才明白那剑法恐怕的确是已经超过一半学武之人的认识。所以可见他在这剑法上已经下了至少十年的苦功,但今天却被人破解,心里有点难过也是难免吧!
“好啦!不是也打赢了吗?手怎么样?没事吧……”
若未央轻轻伸展了一下五指道:“没什么,只是皮肉伤!哎!大家先回去吧……”
本来诸人都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了结了,但回到峨眉派里才明白!许秀嫣、集万雁和云梦居士等人奉命去把守各处要道,都遭到了猛烈的冲击,带出去的门人回来剩下的都不够一半了。
就连许秀嫣手下十二大弟子武功皆非泛泛,在当今武林年轻一代中即便比不上息心、息梦,也算佼佼者,以前也曾经过恶战都从无损伤。但就是刚才这一战,居然一下死了四个,其他也都受了伤,让许秀嫣大为心痛!
而岳书豪带人到左锋去迎敌,回来时不仅自己受了轻伤,带去的一百多人也只回来三十多个。手下四大龙王,也只剩下巨鲨龙王和玄武法王。
**雷和霍杨去阻击云海上的敌人,也都遭受重创,死伤殆尽。**雷最后还是被人抬下了云海,索性没有性命之忧!
想到结果的惨烈,众人伤感中都还不得不暗暗庆幸!毕竟如果不是若未央反应迅速,一听到敌人来了所有人都马上冲出去,那此时会怎样谁又能想象?
也有人问若未央东林寺的事,而他按说也本该去救助的。可自从当初和阿里王翻脸,他就已经料到东林寺必定会遭到无果的对付,自己就算去救助也来不及了。而且现在既然有人借东林寺来对付自己,那自己就算去了也只是把西林寺也灭了,还能有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