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邀此言一出,众人皆还视一周。果然,哪里有清凝的影子。
“我一来就只见到你和碧萝,难道那个清凝一直跟着你?”流裳奇怪,向张苗问道。
而此时武府房内,却有两个女子。
“敬主,您……怎么回来了?”香儿看到清凝脸上一惊。
“尊主呢?”
“尊主离去已久。”香儿答道。
“我问你,在我走后,你们都做了什么?”清凝直问。
香儿脸上讪讪:“敬主……”
“你派人跟踪我?”清凝面容冷峻,盯着她的眼睛。
“敬主,那些是尊主的意思。”香儿解释到。
“那如何安排追捕他们也是尊主的指示?”
“是,敬主。”香儿答道。
清凝心中一沉:“尊主何时告知你的?”
“就在他们要离开之前,尊主暗令我派人在去树林的那条路安插两路埋伏,前追后堵,断了他们的路。”
清凝闻言暗忖:就算尊主算的到他们要走那条路,如何知道只有他们三个,若是与陈流裳一起六人同行,岂非有所偏差?清凝心中起疑。
香儿慢慢走到清凝身边,脸上不再大露敬畏之色,缓缓道:“敬主,你要小心啊,尊主好像……不大相信你。”
清凝蓦地转头:“尊主和你说什么了?”
“尊主说若你再回来,则告诉你,万不可带人去救他们,尽快带张苗离开。”香儿目露担心,口中有话未完。
“就这样?”清凝不解。
“是。此番是尊主让我对你所说的,可后来……”香儿定了定神,“尊主从新给我一面令牌,说是将以前的尽数换去。我想尊主是怕你不听命强持令牌前去,才……”
“如此甚好。”清凝突然一弯嘴角,“尊主若真是不再信我,我也无需再遮遮掩掩,怕的是,尊主在试我。”她轻轻一叹。
“那敬主要先带张苗离开吗?这样尊主就不会怀疑了。”香儿道“不,我要去救他们。”
“可是敬主……”
尊主相信也好,怀疑也罢,我都不能放任义父的朋友不管,清凝想着,说道:“尊主若疑,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会疑,若信,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会信。这次救他们,可以解释为要获得他们极大的信任,至于尊主信与不信,我已经不在乎了!”
香儿看着她:“敬主,恕属下直言。自从扇音离开以后,你就变了……”
“与扇音无关,可能是……时机到了。”清凝道,“不多说了,他们在外面想必找我不到,正在怀疑,你快把令牌给我。”清凝伸手。
香儿应是,将令牌取出恭敬递到清凝手中,见清凝握紧后转身出门。
“敬主!”香儿叫到,没有如常礼般恭送,而是一片担心,“小心啊!”
清凝转头,朝他淡淡一笑:“你也是。”言尽,离去。
香儿看着她渐行渐远,后退几步坐在凳上,轻轻叹了口气。
武府门外,张苗紧蹙双眉,他不相信清凝就这么不见了,还是真如他们所说,瑶玉子歌被抓,是她一手安排。
“你们不要猜测清姑娘了,我觉得她不像坏人啊!”碧萝见桃邀和流裳分析着清凝的一举一动,娇嗔道。
“那你觉得谁像坏人呢?”桃邀突然瞥她一眼,对她的语气很不满意。
“也许的确不关清姑娘的事,我们现在可以先去救小荷和木大哥了吗?”流裳心急。
“那也要你们找的到地方才行。”此语一出,几人皆闻音抬头望去,见一白衣盈盈旋转,从高墙飞过,稳稳落了下来,细细看时,正是清凝。
“凝儿。”张苗见到她心顿时便定了下来。
“义父。”清凝口中念道,朝他们走近。
流裳脸上一惊:“义父?张大叔……”他看向张苗,心中奇怪。
“这个以后再说。凝儿,你方才去了哪里?怎么会……”张苗抬头看着武府高墙。
“义父,适才清凝是去找一个姐妹,寻求救他们的办法。事不宜迟,我们边走边说。”清凝道,言尽看了流裳等人一眼,“几位可以不信我,但是否木大侠和水姑娘都不想救了?”
流裳和天离心中明白,此刻,唯有跟着她。何况,张苗既认她做义女,想来定经过几番明辨,不如暂且相信的好。遂几人跟着张苗清凝朝镇西走去。
镇子以东西为长,途径一家客栈时,众人停了步。
因为碧萝已呻吟起来,适才匆匆赶路,她不小心崴了脚。好容易才找到一家客栈。
“碧萝,你就先去休息吧,反正你和我们去也只是徒冒凶险。”张苗看着她道。
“是,张大侠。不过只有我一个……”碧萝抬眼看着几人,眼神胆怯。
“你们人太多,留下在客栈等我们回来。”清凝转身道,命令般的口气让人不悦。
“你凭什么命令我们呀,我们又不是你组织里的人。”桃邀瞥了她一眼,噘着小嘴。
“凭我对地灵宫的了解。那个地方,并非人越多越有胜算。”清凝闻言,低头看着桃邀。
“那……让谁留下呢?”流裳扫了眼众人。
“当然是武功最弱的待在这儿。”张苗道。
流裳想了想,口中喃喃:“那不就是我吗?不行!”他看着张苗,“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救小荷和木大哥。”
“那里危险!对了,我记得你是毫无武功的,如此,就更不能去了!”桃邀见他的样子轻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他本来是想像兄弟一样拍拍流裳的肩的,可是发现自己臂长所及,还是拍背比较好。
“可是……”
“流裳,你不懂武,那地尊若是厉害,我们没有时间照顾你。”天离道,心中盘算,只要流裳不在,幽冥玉也就不会抑制他的法术,如此一来,他便无所畏惧。何况还有桃邀在,虽然道行只有一千余年,但对付这些人应是绰绰有余。他暗叹一声,打定主意。
“我不用你们照顾!”流裳真的急了,“你们不能因为我不懂武功,但凡危险就将我排除在外。更何况,这次还是小荷……”
“你们商量好没有?时间不多,你们多耽搁一分,他们的危险便多一分。”清凝打断道,看着张苗,“义父,该走了。”
“不要闹了,流裳,你陪碧萝就在这家客栈住下,安心等我们回来。”张苗说完便催众人离去。
“我不要留下来。”流裳跟了上去。
张苗皱眉,一个旋身来到尾随其后的流裳身边,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对不起了流裳,你去了,只能是送死。穴道半柱香后就会自行解开。”张苗向后退去,“等我们的好消息。”言尽转身,头也不回。
“喂,张大叔……天离兄……桃邀……”可人已渐远。
碧萝抬着崴了的脚走到流裳身边,什么也没说。她知道流裳现在不需要多说什么,无言即是安慰。她默默低着头,默默陪在流裳身边。
另一处,武府的后院却一片热闹,甜儿推开每一个厢房。
“姐姐!”见到香儿后,她一把扑进房内,“可算找着你了!”喘了口气。
“什么事这么急?”香儿扶着她,让她坐到凳上。
“我没事啦,姐姐,敬主呢?”
“敬主走了有一回儿了。”
甜儿闻言又从凳上站了起来:“那你把令牌给她了吗?”
“怎能不给。怎么了?”香儿疑惑。
“哎呀,坏了。我四处查过了,尊主根本没有换什么令牌,你给敬主的那块,才是假的!”甜儿急道。
香儿闻言,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