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肖子鑫去省政fǔ开会,昨天晚上就南非案子他专‘门’跟史副厅长谈话,了解情况。
现在偌大的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史副厅长翻阅手边的文件和材料,又打开记事本,翻了几页停下,锐利的目光慢慢移动着,他两侧分别坐着刘建功总队长、程国权政委、张海山总队长和费永生副队长……
“依你们之见,于涛、姜天军和赵铁成他们现在还会藏在南非吗!”
“不见得。”刘建功、程国权政委分析说。
“你们的意思!”
“回国!”
“怎么说!”
“直觉!”
“有多大把握!”
“百分之八十。”刘建功和程国权继续道,“事情暴‘露’前,南非也许是这几个家伙的天堂,他们可以打着‘南非海外实业有限公司’的合法旗号进行犯罪活动,但现在不同了,于涛卖了车子等财产才凑足了把姜天军、赵铁成和两个‘女’帮凶陈倩、栾庆敏捞出來的费用,其他违法所得也被南非警方沒收,所谓别墅又是租赁的,这就是说无论于涛,还是姜天军和赵铁成,经这一打击后已经穷途末路,失去了在南非的立足之地,他们怎么办呢,能往哪里跑呢!”
“好。”史前进睿智地笑了,满意地望着大家,“海山,永生,你们怎么样,都说说!”
“是的。”费永生副队长接口道,经过几个月的连续作战,随着对罪恶昭彰的深入分析,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内心是一种什么感受。
他明白,只有出征才能拿下此案,抓获于涛、姜天军和赵铁成等人,尽管目前犯罪嫌疑人在南非销声匿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可恶魔不除,他深感肩上责任重大,想到这些,他心中就不由一阵沉重,一阵‘激’昂,时而满怀信心,时而想得更远。
“我同意刘总、程政委和张队的意见,之前,我和张队也探讨研究过这个问題,离开违法犯罪,这几个人在国外是很难‘混’得下去的,这种人,出苦力他们是不会干的,他们的亲属都在国内,‘混’不下去就要往国内跑,这是必然的!”
“但他们深知自己在南非所犯下的罪行,天朝警方是不会坐视不管,更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回国前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打探消息,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内紧外松,一方面加强海关监控和信息情报收集工作,另一方面,通过各种渠道让他们的亲属知道,国内风声已过,已经沒有人关注他们了,这样,他们才敢回來,我们才有机会抓到他们!”
“不谋而合啊!”
“哈哈!”
刘建功总队长赞赏地点头,他集二十多年经验于一身,进一步指出:“不过,姜天军这个家伙过去就有大案在身,而且还是人命案,具有一定的反追捕和反侦查的藏身经验,因此,别人可能回国,他不一定,我们不首先搞清他在南非的藏身之处和來龙去脉,将來的工作就沒有‘抓头’,瞎子‘摸’象!”
“同时,这么多年,姜天军沒再在江东县住过,即使他回來,也未必回那里‘露’面,海山和永生要多考虑这方面因素,尽力避免以后的追捕工作无功而返!”
他思忖片刻,接着说:“南非这个案子,牵扯到江川县政协主席,还有刚才提到的那个XX市对外友协秘书长刘祥,中央很重视,公-安-部的态度非常坚决,一查到底决不姑息,涉及到谁就查谁,无论他官有多大,功有多高,XX同志、XX部长等领导都非常关心案子的进展情况……南非案绝不仅仅是涉外强迫卖-‘淫’和外事腐败那么简单,它背后牵扯到一个利益集团,牵扯到幕后的许多问題,更关系到我党在人民心目中,在国际社会中的形象问題……”
天‘色’不知不觉暗了。
公安厅内部和远处的楼群被夕阳镶嵌了一层亮‘色’的金边,会议进行到很晚才结束。
史前进副厅长总结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兵法警事,道理一样,大家分析的很好,很有道理,下一步,海山和永生要把专案组工作提前向前延伸,做好必要时出国抓捕的准备工作,当然,如有必要,还要部里领导出面协调,你们首先要彻底搞清于涛、姜天军和赵铁成他们的來龙去脉及其行踪,才能最终有效地控制他们,抓获他们,你们说呢!”
“是!”
几个人异口同声回答。
此后,随着案情的变化,张海山总队长和费永生副队长亲自带领专案组数度北上东阳、南下江边、桃‘花’市、江辉市、江川县、天图县和江东县,一路风尘仆仆,与各地公安机关互通情报,要求协助工作。
东北的六月,太阳正毒,气温酷热,在边远小乡镇,有时候他们住的简陋小房间里,连个电视都沒有,更不用说电扇,整日被汗水浸得湿漉漉,傍晚屋里,更像钻进了笼屉似的。
旅店老板见了,不过意,又不解:“你们干吗遭这个罪呀,都是省里的大干部,又有车,干脆少干点,早晚回县城大宾馆住多好!”
张海山副总队长笑笑:“不用,将就住吧!”
老板哪里知道,这个面容朴实、和蔼可亲的人经多见广,多豪华的酒店也住过,多丰盛的酒宴也吃过,然而,同样是这个头脑睿智、令犯罪分子胆寒的人办案过程中却最能吃苦,随便什么小吃、方便面、蛋炒饭,在农村,小烧酒也行,什么小饭馆、小旅店都行,两三块钱的小烟也‘抽’,五十多块钱的好烟也行,‘胸’襟广阔,心态平和,无‘欲’无求……
总之,沒挑儿。
因此深得同志们爱戴和尊敬。
在这种条件下,晚上这些人仍然在灯下紧张地整理材料,核实具体内容,讨论案情,布置次日工作,而且他们手里的经费也快‘花’完了。
后來有服务员偶尔听说了,跟老板说:“哎呀妈呀,当警察也不容易呀!”
调查走访,询问被害人是艰苦的,经过努力,大部分‘妇’‘女’都已经接受了专案组调查,但也有几个人无法找到,她们居住偏僻分散,找着也不敢说,不想说,怕谈。
找人就费劲,有的家说不在,又出去打工去了,又出国了,又……
概而言之,难。
张海山和费永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亲自出马,带五台车來到江边,一方面要研究涉嫌犯罪人员的心理,另一方面要亲自做最后几个被害人和家属的工作,打消她们的顾虑,站出來为打击犯罪作证,自始至终,专案组都紧紧抓住关键环节,一环套一环,深入细致地进行工作,由内到外,由表及里,坚持一个也不遗漏,一星期内最终感动了她们,突破了最后堡垒。
其中有一个叫徐爱敏的‘女’人最具代表‘性’,她的讲述字字含泪,声声泣血。
她说一进那个别墅她就想逃跑,但当天也跑不了,因为人生地不熟,不懂他们的话,为了逃跑她跟柳云、郑贞子说过要跑,还有李小丽,为了逃跑,装着给他们看,“好好干”,找机会才能逃跑,4月4日和4月5日,姜天军找到她们卧室让她们赶紧下去陪客人,屋里都是她们姐妹,因为姜天军还经常骂她们说整死她们埋起來谁都不知道,所以一个个吓得乖乖下楼……
这是最让徐爱敏感到最屈辱和最难堪的一次。
她已经42岁,在家乡是XX厂下岗工人,丈夫也下岗,儿子20岁上中学,‘女’儿11岁上小学,一家四口人虽说日子过得紧巴巴,可她做梦都沒有想到自己到南非后会落到这步田地,被迫做出那么对不起丈夫和儿‘女’的事情。
那天她下楼一看,客人才20岁,就跟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广东人,在南非做生意,老板让她陪,她不敢不陪,洗盐浴后客人又跟她发生了关系,当时她死的心都有,那个小伙子跟自己的儿子一样年纪啊,羞辱心让她泪流满面。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她实在也沒办法,要活命,不挨打,只好认命收屈从,在客人走之前,她跟他偷偷要了60元钱(兰特),因为她想往家里打电话,买一个电话卡是60元的,另外,她们如果不跟客人要小费,于涛和姜天军还骂她们傻B。
要了,完事还要被他们要去,到不了自己手里……她们经常哭,偷偷的,不敢让人知道,知道了还要挨骂。
在最后逃跑的那天,她之前偷出來一个避孕套和那天她接客的“上钟卡”,上面有她签字和姜天军、赵铁成的签名……
她说:为的就是拿回來好当证据。
张海山、费永生和所有侦查员们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同时,正如张海山队长和费永生副队长判断的那样,经过他们亲自做刘祥妻子的思想工作,刘祥妻子终于提供了如下重要情况:自从刘祥主动到江边州公安局“投案自首”,“讲清情况”后,回家的第二天,即匆匆忙忙离开了江边。
情报中心传來的信息是:目前此人在省城,还搞原來的行业。
至此,工作重心从调查核实向准备实施抓捕于涛等人转移……
“立即返回省城!”
张海山副总队长命令。
一上车,这些紧张忙碌了数日的汉子们就依偎在舒适的日本丰田车里睡着了,几乎睡了一路,他们太累了,可惜了一路的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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