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作家马关去k省某劳改拧采访期间,顺便去看望了肖子鑫厅长过去一起工作过的前同事、领导和后来的下属潘鹏程的故事,本来已经顺手写下了许多,但写着写着,大话猛地意识到,现在是写肖子鑫厅长老母亲去世的事情,是在他老家乡下众多领导、同事和下属前来参加丧事的现场啊?此时插入有关马关去看望潘鹏程原工委书记途中遭遇意想不到之艳事,是否与整个此时此刻的大背景悲伤气氛有些不符啊?
于是,昨晚考虑了一下之后,马上删除了这一段.决定后面合适的时候再写出来。然而,今天继续写的时候,又觉得此时插入这一段,好像也没有什么太突然的地方。毕竟,现在是肖子鑫厅长送走了高书记,和其他市委书记、县委书记等人一起返回娘娘寨的乡村土路上的一胸忆与思考。并非是在老母亲的去世的现场,而且上面已经写到了马关这个人物,所以继续写出来他的那些艳事,也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合吧?,
嗯,这样一想,大话就自己安慰自己,那就继续吧,应该继续。
不多说。
继续讲故事)++++++++++++++++++++++话说作家马关去采访的那个劳改拧,是始建于五十年代的全省最大的劳改拧,距离省城也有七八百里,远在一片过去的荒原之中,有“八百里瀚海”之称。过去马关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却一直没有去过,那次去下了火车,一看是一个四等小站,它的背后只是一个小镇,很落后的那种乡镇。
到了这里,其实距离他要去的那个劳改拧总部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还要换乘当地的叙车再向荒原腹地奔赴二百多里,然后到了劳改拧总场部。那里早已自成一体,成为了一个具有特别重要意义的一座小型现代化城市。
高楼大厦林立的总场下面又分为十个分场,呈现出放射状向四外扩张,每一个分场都好像是它的十指之一,总场并无关押一个犯人,要想看望他们,前来的人还要分别搭乘不同地区的小毛驴车当地最为重要的交通工具之一,也是民间专门为赚钱而为那些千里迢迢来自各地的探亲男女准备的。
根据各自要去的不同分场,而搭乘不同方向的小行毛驴车,然后才能最终到达目的地。
所以,不去不知道,一去之后,才明白,这他马的天朝果然不出所料,太大了,太大了
仅仅是k省下面的一个劳改拧,就有如此之大的面积和方圆,到哪一个分场也得坐上小驴车跑半天才能颠簸到地方。更何况之前还要乘坐的火车和叙车那些路程呢?
有意思的是,下了大火车,去拧总部的路程是需要乘坐一种很少见的叙车上,很小的火车,铁轨也只有一米多宽,鸣笛奶声奶气的,一个叫做二十八顿的叙车头后面拉着四五节小车厢。在叙车上,马关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外地女人,大约二十一二岁的模样。
当时,她领了一个小女孩,好像六七岁,路途遥远,又无聊,两个人也不知不觉就对上了话。原先马关以为她是当地的,通过交谈才知道,她也是来看望犯人的。
“啊,原来你也是来看人的啊?”马关笑口常开。
“嗯。”女人漂亮,真心漂亮,只是表情拘谨,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女孩在她的身边吃苹果,东张西望。
“你去看谁啊?”马关询问。
“……”女人没回应,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老公。”
“你从哪里来?”
“四平。”
“那你呢?你也是去看犯人的吧?看谁呀?”女人反问,一双眼睛非常有神采,忽闪忽闪,给作家马关一种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之感受非常强烈。
“呃,”马关迟疑一下,说,“我是来采访的,顺便也看望一个人,以前在我们家乡那边是个市里的领导。”
“噢……”女人噢了一声,很吃惊,同样是来看望犯人,可档次好像不太一样,从此以后她不再说话,只向车窗外看。马关就也顺着她的目光往远处张望。这的确是一片荒原,即使是经过了几十年来的建设,如今仍然可以看到经过之处到处是大片大片未开垦的盐碱地,大片大片的芦苇……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基本结束了,大家出外偶尔在某个地方或特殊环境下相遇了,萍水相逢,只要出门在外每天几乎都会遇到的情况。很常见,顺便打个招呼,说几句话,然后便分开,大多数人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了。可是又有一些人,却又会因为种种原因,发生另外一些意想不到的故事。
马关就属于这种人。
不要忘了,马关如今虽然是个经常采访公检法机关的人,出入k省公安厅和下属的地市县公安局如履平地,但他却是一个没有任何“有效证件”的“自由撰稿人”。这凭什么?谁也说不清,只有马关自己心里最明白。
其实,前面某个章节说过,马关并不是一个没有工作的社会混子,而是之前曾经在某县政府当过秘书、科长的人。他的文学创作,早已小有成就,在全省乃至全国范围内也小有名气。不说别的,只说他当科长期间每年公开发表的文学作品就有许多,稿费收入早已突破三万元。而当时他的工资每个月不过230多元而已。每年的稿费收入远远超过当时的县委书记、县长两个人的全年收入。(当然,这里说的仅仅是领导的工资,其他收入不算……)能混入政府机关,能混上一个科长职位,本身就已经相当不易,也是许许多多人一辈子都梦想的或根本就不可能达到的位子。然后对于能写几笔又有不错收入的马关来说,却完全不这么看。他原先也一心一意想在政府机关好好混,至少吧,国家不黄,政权要在,他这个工作就会一直干下去,他这辈子吃饭和养家活口也就完全有保障了。
他的爱人也在政府机关工作,是工业局财务。本来一家三口小日子因为他们的工作和地位一直生活得不错。
可是,忽然有一天,马关突然袭击一般跟他老婆商量要辞职的事情。那是两口子刚刚亲热完之后,喘息未定,马关抽着烟想了一会儿,就跟爱人说了自己事实上已经想了很久的心里话。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也很明白,他爱人一听就明白了。之前,这个想法马关也曾经跟她提过,只是当时还仅仅是个想法而已……
而这次,马关说出来的却基本已经是他的决定了。跟老婆说,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听不听,同意不同意,一向主意正,在家里说话算数的马关也决定这么做了。
“你真的要辞职啊?”
尽管爱人知道他有这个心思已久,然而一旦他真的要这样做了,她还是吃惊不小,搂着他的手放开了,想坐起来,被马关重新拉回去,然后点头。
实施说,任何人做出马关这样的决定都是让人惊讶不已的,有多少人想方设法、托人找关系花钱想机关就不要说什么政府机关了,就算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事业单位,又有什么人可以那么顺利地想进就能够进去的呢?因此,又有谁已经进去了,却突然一下子又想放弃呢?除非疯子、傻子或脑袋瓜子进水了……才会如此吧?
而且,有什么必要放着好好的舒服工作不干,非得走这么一条辞职的路,去自己当个神马“自由撰稿人”呢?
但,马关不这样想。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而且当时工资也的确不高,更不像现在随便一个什么位子包括街道办事处那些的“政府”如今都权力无边无际,管理着太多太多的事情和老百姓。当时不是,当时马关辞职的大背景是,他除了凭借文字处理能力在县政府办混一碗饭吃之外,到了科长一级,对于他而言,已经到了终点。再上升,基本无望。
而工资,靠,又少得可怜,不说别的,除了偶尔出差,他一个堂而皇之的县政府办科长,办私事如果要坐火车的话,连十几块钱的车票都有点儿不想买,一个月二百多块钱,花一点,就少一点。
家庭生活虽然不算差,可跟那些已经发财致富的人没法少,心里很看不起自己的所谓“科长”包括他每天忙忙碌碌服务的县政府。
凭什么啊?
我他马的一个月的工资涨了之后仍然这么一点,再涨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天天写,天天写,却换不来一分钱?
而另一面,每年的稿费(尽管天朝的稿费是天下最低的标准,几十年如一日)却上万元甚至于几万元了……
所以,有了这个想法和底气,马关头脑发热,根本就不把之前他也是费了不少劲才当上的政府机关工作人员像当初那样当回事了。他马的,还是一刀两断,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吧。
人生一个重要指标就是生活得好一点儿,为了这一目的,可以当人民公仆为“党”工作、也可以当歌星或卖身。马关没有那么高尚或下作,只是感到当了多年忠诚的吹鼓手却依然生活在准贫困线上下,心里失衡。同时他当时也根本看不到前景有什么光明。还不如自己辞职回家当一个每天都可以不用上班,自由自在写东西的“坐家”好。
最终,他爱人还是同意了他的这一决定,不同意也没办法。
当初,他们搞对象时,她就是冲着他的文学艺术才能一心一意爱上他的啊,而且她也的确相信他的才能,干什么都能吃碗饭,而且吃上一碗体面的饭。这一点,她心里绝不怀疑……
后来的事实证明,马关果然不出所料,他的能力证明虽说辞职并非易事,也不是当时他的最好选择尤其是后来政府机关不断连续地大幅度每年差不多都涨工资之后,很快没几年一般的工资水平都连续翻番了。不过那是后话,单单讲钱,马关后来居上,也并不差啥,而且他结交下了那么多的各界人士和朋友……
当时,县政府同事对马关这种没有任何先兆而,先是惊讶,后来知道马关要去在家专心致志写作之后,好象马关去赴死一样,好心劝说的人满面忧戚。
“我靠……是不是你老小子太自以为是、太张狂了啊?”
“再好好考虑考虑吧,这可不是一个小事啊,马关”
“……”
不用说别人,就是马关自己,此前也一直认为放弃县政府的“正式工作”而“下海”当个当时还不太时髦的所谓“自由撰稿人”是一死地,如不死里求生,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同事和朋友一劝,马关根本没回答,而是在辞职报告递给了领导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干脆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把一些材料、文件和许多东西几天之内全部送给了别人,呵呵,颇有点当年项羽的味道,一切处理得差不多了,领导的批复也下来了:“同意”。
马关说:“现在好了,从这一刻起,我马关再也无法在此谋生。马关只有回家去跟杂志社、出版社拼啦明日之路,胜则生,败则死。”
人类崇尚强盛,自然崇尚柔弱。马关认为,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无论做什么事,决心没下之前斗争是最厉害的,只要决心一下,最可怕的反而是优柔寡断,缺乏姿态。
马关这种背水一战的举动不仅仅是在他所在的县政府机关引起轰动和争议,就是在他所在的那个县城和市内圈子里也引起很多人的议论,褒贬不一,见仁见智,这里不说也罢。
总之,辞职之前,马关并不认识肖子鑫那个时候他还在大鼎县当常务副县长兼任县。
肖子鑫是个爱才之人,他本身也是个才子,就像当年他从信访办调到政府办一样,高文泰书记就是个爱才之人。这么多年过来了,其他许多方面他都有了极大的变化,而唯一没变的就是他仍然爱才
马关在他那个县城辞职之前,写作和发表的文学作品基本都是纯虚构的小说、散文之类。而辞职之后,压力大了,生怕一时半会发表作品少了,影响到生活质量且让人瞧不起,所以,在写作上,他调整结构,不再一心一意写过去那种所谓的纯文学,而是为了保证每年的稿费收入不断增加,偶尔也写一些通俗易懂的小说发表在全国各地的大小杂志上……
稿费源源不断。
生活过得十分惬意和体面,更加重要的是,他的确不用再早九晚五每天再懒也得爬起来跑到县政府为领导起草各种不同类型的文件或讲话稿了。
不出一年多,他卖了原来的房子,加上稿费又买了新居,让所有知道的人眼蓝啊……
而且,他过去私人出门,从来不舍得买票(呵呵,省点是点),除非公差,回来报销那他买,而且还专门买卧铺、飞机票之类……现在,他却是毫不在意买票这点钱了,几十元、几十元,有时候去省城采访赶不上大巴了,就顺手包一台出租车直接干过去,那种心态和舒心,不是当官时可以体会到的一句话,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而支撑这一切决定的就是大笔的稿费。
他之前不认识公安局长肖子鑫,可是后来某次为了写一些有关警察的故事,他毛遂自荐,连个介绍信也没地方去开却一个人跑到了肖子鑫所在的大国县公安局。
实话说,在天朝,采访是最难的事情之一。
不要说那些官方一再强调且非常重视的记者证、采访证了,即使是宣传单位的介绍信当时马关手上都没有一张。更何况,到任何一个小单位、喧关包括到一个医院、学校之类采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想采访人家就让你采访,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