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夜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几乎就在摄魂枪落空之际已然感觉不妙,待听到玄冥的喊声后心内虽然骇然之极,但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的纵身向前扑去,身体同时笼罩在一层妖艳的红芒之中。可是忽的乱夜全身大震,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撞击了很远的地方,身上的红芒也一闪一闪的逐渐减弱。
全身犹如被雷击一般,浑身大痛,眼神之中露着浓浓的惧色回头望去,背后已然是光幕一片,玄冥和张行健竟已与这神秘人再次斗到一块了。乱夜心中大骇,实在想不到此人神通竟是如此的怪异与高深,在他们三人如此的围攻下竟然还能从容伤人。
此时此刻,张行健心中已是越来越寒,此人道行深不可测,每每法力相互撞击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一种无力的感觉,就算是曾经和青云斗法的时候也没有此种情况,只恨那腾蛇剑不在手中不然到也可以勉力一搏,而且这人那法宝实在太过怪异,施展起来一种仿似一股来自幽冥的压迫感觉,使人窒息难当。
张行健和玄冥二人全身均是幽光爆闪,光芒挥动间向着神秘人施展开来,可是这神秘人虽然一直挟制的明风,但还是游刃有余的应付两人,那怪异的法宝闪烁着阴深深的绿光守护在身前,每次都轻松了化解了两人的攻击。
只见玄冥双掌光芒耀眼,一双粗重的电芒仿似利剑一般向着神秘人激射而去,同时立刻退后一步,手中结出法印,嘴里念念有词,蓦地一道光芒突然在玄冥胸口升起。此物耀眼之极,不断闪烁的浓烈的光芒,仿似燃烧了一般,玄冥抬首望向这物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接着伸手一指,一道光芒直射入其上。这法宝得玄冥驱使立刻迎风而长,眨眼间便有一人的大小,虽然其上还是光芒四射,但是已然可以看清楚它的模样。
仔细看去此物形状只是一个梭子的模样,但是其上所散发的威势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件普通的梭子,只见这梭子越来越大,最后竟达到数丈大小的时候蓦地一道通天的光柱向着神秘人射去,同时这梭子也紧随光柱而向着神秘人激射而去,只见玄冥手结法印,脸色无比的凝重,喊道:“张兄弟,退后。”
这时张行健三派法力全力运转全身拼力施展,突然感觉背后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力铺天盖地而来,心中虽然惊讶不已,但也无暇回头去看,直到听到玄冥的呼声,顿时向后方退去。
神秘人见张行健退后也不追击,一双绿幽幽的眸子发着幽幽的光芒也不解其中之意,望着眨眼既至的光柱,忽而轻轻的说道:“阴阳流光梭!”也不知是讥讽还是惊惧,但却没有丝毫的迟疑,身旁的明风瞬间被推着向着后面飞去,一只白皙的甚至几乎要透明的手掌慢慢自黑幕中显露出来,一把将身前的骨头抓在手中然后向着光柱撞击而去。
这阴阳流光梭实乃也属于上古法宝,玄冥也是在一次偶然机会发现,深知此法宝绝非凡物,所以玄冥整整闭关十年以求将其完全炼化、与己身心合一。可是此法宝实在怪异,无论玄冥如何炼化都难以得心应手的运用,虽然也可以发挥出一部分威力,但是距离真正的威力还是差之毫厘,不过即使这一部分威力也不可小觑,但是此物最是耗损精力法力,所以玄冥也不经常使用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眼看这神秘人神通广大,不得不祭出这上古法宝阴阳流光梭,可是这神秘人只看一眼便道出了这法宝的名字,这不得不让玄冥心内又是一颤,想当初他还是查找多少典籍才知晓它的名字。
此时玄冥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双手不断变换着法决,阴阳流光梭犹如穿破时光一般破碎大千噗的与神秘人的骨头撞击到了一起,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出现,这不得不让刚刚落地站稳脚的张行健惊奇不已。
只见玄冥手中还是不停变换着法决,脸色上面竟然难得出现了一丝潮红,接着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向着梭子的光幕洒去。而神秘人单手擒着骨头,骨头上面的珠子在玄冥一口鲜血喷出的瞬间猛地一道绿芒激射而去,穿破浓浓的光幕向着玄冥激射而来。
看着绿芒怪异邪恶,绝非善类,此时玄冥正在专心运转法力哪有余力去阻止,张行健大惊飞身而起,身若游龙挥手间一道幽芒向着那绿芒而去,却在这时只听一声不可思议的大吼:“不要,”却是玄冥的声音。
张行健一惊,诧异的向着光幕中望去,只见幽芒已与绿芒撞击到一块,接着这两道光芒瞬间发散开来,逐渐向着四周蔓延,只是速度颇慢。可是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觉一道瞬间可以刺瞎双眸的强光猛地出现,却是由那阴阳流光梭与骨头上面珠子接触的地方迸射出来。
这强光堪比朝阳初升,光芒万丈,覆盖了所有也笼罩了一切,包括张行健在内。
张行健被强光笼罩竟然完全没有丝毫的伤害,这光芒虽然强悍之极却没有一丝的伤害,张行健正奇怪为何会如此的时候蓦地眼前已变。
一丝丝古朴而沧桑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一种发自灵魂的惊颤轰然而来,似乎那是很远很远的时光,时光中是一个男子抱着一个似乎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一路飞驰,飞跃了千山万水似乎到了一个地方,然后那个婴儿安静的睡在了那里。接着时光如梭,仿似那一眼千年,一无所觉,茫茫中没有丝毫的知觉,甚至是失去了灵魂的感觉。很久很久,一个少年蓦然出现,生活在山间的一处民居内,民居内有人两个上了岁数的人还有一个颇为大些的少年。
他们很快乐,至少他的心灵是欢愉的,可是……
张行健已灵魂奔溃!
爹娘,还有哥哥……
他欲放声疾呼,可是时光无情,更或者是天地无情,他们竟是阴阳永隔,永无相见之日。
光阴、天地、阴阳已成了命运的主宰者,没有人能逃脱它的束缚、玩弄!
天地静止,万物静止,甚至是那挣扎与红尘俗世的呼吸的也静止了!
光幕慢慢的散去,露出了其中笼罩的三个人,以及地上一个梭子模样的法宝。
张行健单膝跪地,深深的垂着头,长发胡乱的披散在一旁状态癫狂;而神秘人却还怔怔的站在那里,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怪异的法宝,一双绿幽幽的眸子射出复杂的光芒,接着这人身体一动,一口带着绿意的血液自黑幕中喷射了出来,然后跌跌撞撞的退后了几步;玄冥脸色苍白,嘴角带着一丝鲜血,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张行健,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可是立刻玄冥的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的望向对面,对面正是神秘人,此时这人正慢慢的站直身体,绿幽幽的眸子内闪烁着邪异的光芒瞪着玄冥,转而低头看了眼中的法宝,只见骨头法宝竟然出现了丝丝裂痕,不过并没有断裂而已,只听他淡淡的带着嘶哑的声音道:“果然不愧是阴阳流光梭,不过可惜……”也不知他究竟在可惜什么。
神秘人淡淡的望了一眼玄冥后竟向着张行健走来,可是此时的张行健似乎早已无知无觉,待着那里一动不动。
所有人的目光统统集中到了张行健的身上,不知为何这神秘人竟然要张行健做什么,就是后面的明风挣扎着爬起来眼神中露出浓浓的担忧之色望着张行健。
在所有人期待甚至是担忧的目光下张行健缓慢的站了起来,慢到就似过了百年一般的漫长,然后他抬头,望向苍天。
苍天不知何时竟已是乌云盖顶!
仰天而笑,笑的痴狂,笑的疯癫,然后豁然转头,一道犹若实质的妖异的红芒自张行健的眼中电射而出向着神秘人飞去,同时张行健双掌泛起阵阵血腥之气向着神秘人顶头拍来。
神秘人微微一诧,显然是没有料到此种情况,不过却并没影响他的法力,头微微一侧已然躲开了那妖异的红芒,接着骨头法宝再次祭出横在胸前挡住了张行健的攻击。只是张行健这等集天地愤怒含悲的一击是何等的威势,兼且又有血海之威,只听轻微的咔嚓声慢慢响起。
张行健的身体却如飘零的落叶慢慢的向着后面飞出,然后噗通一声重重的摔在了石板旁边,石板上面是一把漆黑的长剑!
那咔嚓之声还在继续,接着只听哗啦一声神秘人手中的法宝慢慢的化为碎片落到了地面,而那颗邪异的珠子却还闪着绿芒滚到了神秘人的脚下,神秘人怔怔的望着脚下的珠子,那绿幽幽的眼眸中终于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
忽然,有风忽起,阴风阵阵。
天际彤云密布,越来越暗,聚而不散,有骤雨欲来之势。
接着只听似乎是什么东西在轻轻的颤抖,甚至是每个人的灵魂都跟着颤抖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望向张行健,而张行健趴在那里微微抬着头紧紧的盯着前方,前方是一块石板,石板上斑驳的条条痕迹,而痕迹的中心正有一把漆黑的长剑正轻轻的颤抖着,似乎想要破空而去,吞噬苍穹。
腾蛇剑,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