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风吐血后退,混沌珠光芒黯淡倒转而回,腾蛇剑却已斩在了青玉的仙剑上,青玉本是分心而起,怎奈腾蛇剑剑威太盛,真气相交之下禁不住向着后面倒退了几步。
青玉蹬蹬后退,眼前已是张行健盛怒的面孔,心中顿时大急,实在想不到张行健竟然有此神通,竟能够从容破开他和卜庆艳的合击。青玉心中如何能不惊骇,本来是趁着张行健无暇顾及明风,先将明风重伤,免去这后顾之忧同时也能让张行健心神失守,可谓是一石二鸟!
见张行健全身幽光笼罩,隐隐露出的脸色满是怒容,心中不禁一颤,不过青玉终究不是一般修道之人,他既能成为昆仑自青云之下的第一人必有其惊人之处,此时不过是惊骇于张行健的法力之上,不然也不会如此惊骇。几步之后青玉心神早已平定,见张行健近在咫尺的面孔心中恨声道:“既然你找死,那老夫就送你一程。”心中虽然如此想着,可是手中的仙剑没有丝毫的迟疑,光芒万丈向着张行健就斩了下去。
青玉凄厉的面孔,眼中是浓浓的恨意,这一剑的威力就算对面的是修道百年有余的卜庆艳也不敢轻逆其锋,更何况是张行健了。可是张行健竟然没有一丝闪避的念头,似乎视眼前这威力巨大的剑气为无物,只是在幽光之下竟然诡异阴深甚至是带着讥笑的面容。
青玉忽的一震,一丝不好的预感突然而来,就在他感觉到张行健面孔里的笑意的时候一道噬血的剑气流星过夜般尖锐的向着腰际而来,而同时只听张行健身后紧追而来卜庆艳的声音传来:“青玉道友,背后。”
青玉惊骇欲绝,不知何时这腾蛇剑竟然已跑到了自己背后,可是此时也无暇无思索太多,唯有凭借多年道行躲过腾蛇剑才是正道。腾蛇剑屠近万人,饮血无数,魔性之强实在是世所罕见,此时的张行健功力虽不及当年魔神但是腾蛇剑自有魔力,煞气魔力向着青玉腰际而来,而青玉只感觉背后有万千冤魂苦苦哀戚悲鸣,正欲择人而噬,如若真被击中不死亦是重伤。
青玉寒毛倒立,脸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惊骇之极,性命攸关之际也想不了太多,只见青玉身侧蓦然出现了一层黄芒将其完全笼罩,而光芒闪烁间似乎正有一道符纸在其中颤抖,这符纸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可是其上的数道符文正欲腾空而起,显是受到腾蛇剑的牵引。
接着青玉毫不迟疑的张口吐出了一道血雾向着符纸而去,血雾爆洒开来,加上符纸的黄芒竟然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就好像青玉此时正身在一个散发着诡异的光罩内,这光罩散发着妖异的红芒,尤比腾蛇剑还是妖异许多。
就在此时腾蛇剑重重的撞击到了光罩之上,光罩之上妖异的红芒顺势一暗接着又爆发起来,愈演愈烈,竟刺的人眼都难以睁开。而青玉在腾蛇剑击中光罩的瞬间便又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在妖异的红芒下更是可怖诡异,而同时他身体已微微一侧竟然差之毫厘的躲过了腾蛇剑,腾蛇剑顺着光罩向着张行健飞去,被张行健一把抓在了手中。
腾蛇剑在手,就算是这世间真有苍天,张行健也毅然不惧,只见他猛地转身却是舍下青玉,向着背后挥了一剑,这一剑虽是仓促而发但腾蛇剑的威力却也不能小觑。卜庆艳当然也深知这一剑不可小觑,立刻止住身形寒玉剑化身无数,竟是在身前祭出一片剑幕,这一剑幕一出顿时只觉如坠冰窖,奇寒透骨,竟还有冰雪随之而落,可见卜庆艳对于张行健的重视。
腾蛇剑剑芒眨眼既至,挥在了寒霜剑幕之上,只听砰砰之声,似乎就似冰川破裂一般的声音,接着更是轰然一声巨响,只见冰屑雪雨纷纷向着四周飞洒开来,而张行健早已顺手抱起明风向着远方飞去,正想要凭借着这难能可贵的威势逃跑的时候胸口却蓦地一动,体内真力纷纷乱穿,身形顿时不稳跌到了地面。
张行健自从见到青玉和卜庆艳的出现就已打算借机逃离,他可不会认为自己能斗得过这世间寥寥可数的两人,本来一开始也正如他心中所想,正好给青玉展示了强悍的一面,只要稍微镇住这两人就可以离去,可是青玉竟然身怀重宝,不禁躲开腾蛇剑致命的一击,而且仓促间为了应付背后的卜庆艳不惜动用全身法力,不料还是小看了卜庆艳,竟然还是被寒玉剑寒霜之气所伤,此时体内真气虽然还是不停的乱穿,可是竟然出现了慢慢凝固的状态,张行健当然深知这是卜庆艳寒玉剑的功效。
此时急忙打坐恢复真气,尽快的将体内的寒气驱除,也顾不得身边明风的哭喊,如若一个不好青玉和卜庆艳任何一人来到后果都是不堪预料。只是如此下去终究是要被这两人追上,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已前功尽弃,一会儿只求能安然将明风送出就好了。
寒玉剑的寒气所烈不过也难不住张行健,不消片刻就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急忙睁开双眸,因为他已感觉前方两道衣袂纷纷的声音,显然是青玉两人已经到了。
明风见张行健睁开双眸自然迫不及待的问道:“行健,怎么样怎么样,你伤的怎么样?”
张行健脸色颇显苍白,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只是真气损耗严重,摇了摇头,道:“没事。”说着已然站到了明风的前面冷眼的望着急速而来的两人。
卜庆艳如乳燕归巢,脚尖一点已然是数丈之远,身上道袍无恙颇显大家风范,眼睛闪烁着震惊之色,不过却紧紧的盯着张行健。而青玉的姿势却与卜庆艳截然不同,只见青玉一头黑中夹白的长白早已披在了两侧,脸色凄厉,眼神端的是愤怒无比,似乎恨不得将张行健生吞活剥了。
青玉何以会这般愤怒,且不说张行健令他颜面大失,就单说在数日之间就连损两件法宝,何人能不怒。那面令牌虽然珍贵,不过也不是出于青玉之手,青玉虽然珍惜看重却也不能和那张符纸相比。那张符纸本是青玉道成之日在昆仑后山闭关所炼化,其上符文也正是上古失传符文,只有在昆仑典籍中才略有提及,本来就是极为珍贵之物,况且又经青玉整整十多年的炼化威力自然不言而喻,只是后来青云失踪他才出关执掌昆仑。
而今这张符纸竟然被腾蛇剑破损严重,想要恢复原来的威力又不知需要多少年,想想青玉如何能勃然大怒,直欲将张行健一剑为二。
张行健自然不晓得这些,他向前一步道:“两位师伯为何要苦苦相逼?”不是张行健敢于示弱,实在是对方任何一人都是法力高深的老妖怪,两人合手就算是耶罗在此也要头痛不已,而张行健想自己死则死矣,却要连累明风,实在是于心不忍,所以有心示弱让明风离开。
想到这里禁不住回头向着明风看了一眼,却见明风脸露微笑向着他微微一笑,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抓着他的手更加的紧了,很明显明风已知晓张行健的用意。
张行健望着明风微笑的面庞,再看着她嘴角的血迹,心中蓦地一痛,却已艰难的转过了头。
听到张行健如此一说,卜庆艳冷色已冷,寒声道:“你还有脸喊我师伯,你只怕只记得这个妖女了吧。”青玉早已是怒不可言,此时更是剑指张行健大怒道:“你这妖邪今日不除掉你,老夫我枉为一派之主。”
张行健低头没有说话,只是霍然抬头双目灼灼盯着青玉,道:“妖邪,呵呵,你口口声声称我为妖邪之辈,敢问青玉师伯你可知何为正何为邪?”
青玉一怔,没有料到张行健何以会问出这句话,本来自古正邪难分,正未必不是邪,而邪又未必不是正,正邪也不过是一念之间,也许退一步则为正,进一步则已成为了邪,可是谁又能说得清道的明呢?
青玉被张行健一句问的张口无言,不过还是强词夺理的道:“你投身魔教就是邪,我玄门正派铲除你这妖人就是正。”
仰天狂笑,笑声源源不断,就算是千里之外似乎也可以听到可悲的笑声,笑声忽止,张行健眼神疯狂瞪着青玉道:“魔教,玄门正派,呵呵,真是可笑,我投身魔教是邪,那你潜藏在寒玉宫居心叵测又算什么,难道这就是你口中所言的玄门正派吗?难道玄门正派就可以凭借着高深的法力来为难两个小辈吗?难道这世间的是非善恶就一定是你们这些口口声声的玄门正派说了算吗?”
青玉被张行健问的哑口无言,不过还是愤然道:“你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今日这里就是你二人的葬身之所。”
卜庆艳向着青玉望了一眼,望了明风一眼后目光定在张行健身上,道:“张行健我本已给过你回头的机会,可是你没有珍惜,怪不得我们!”
青玉长剑一指,剑芒吞吐,道:“张行健你也没必要拖延时间了,就算是耶罗知道也没有时间来搭救你二人,速速受死吧。”
张行健和明风心中同时一颤,不解青玉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明风终究是耐不住性子俏脸带寒道:“你这臭道士不要乱说,我爹就在附近,你就等着吧!”
明风虽是耍了点心机,不过青玉显然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妖女,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下了地下自己问问你爹吧,”接着转头对卜庆艳道:“卜道友,速速动手吧,迟则生变!”
明风和张行健听到青玉前面的话,脸色都是大变,不晓得青玉何以会言之凿凿的说耶罗,不过也不像有假,难道大光明教有变?不过已来不及多想了,因为青玉宏厚无匹的剑气早已破空而来,目标直指张行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