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没有专门筑起鱼巢,看那这个如圆坛般的小水坑里,除了残余的亲鱼排泄物暂时看不出什么的。嗯,还得等两三天才能有孵化的结果,可能在空间里面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吧。
凭空地多挂念一件,丁文觉得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当时只想虐待一下泡泡同志,没想到他却来真的。丁文没有去搅动水,静等卵孵化、仔鱼稳定后的那天,将一干仔鱼、亲鱼全送还泡泡。
将鱼箱都送出空间后,丁文也感一些疲惫,躺在床上倒头便睡,睡到次日近午自然醒来。
奇怪,今天这是怎么啦?没人来擂门。丁文带着这个疑问来到厨房,却听在厨房中正忙碌的大舅妈唠叨说,丰泉鱼场对利润分配不满意,正拖着不发苗。
老章头啊老章头,谁让你多话去,活该左右为难。丁文对这次育苗合作本不抱有兴趣,也没什么怨气怒言。
鱼种们经过了昨晚稍稍训练,又淘汰了半成,但剩下的九成精神就不一样嘛。丁文回到宿舍给鱼种们喂饵时,发现鱼种争食挺激烈的,不禁笑了出声。那边还在为利益争得纷纷扰扰,咱这边的鱼种开始步入良性循环,不管出于什么样立场,还是要给老章头提个醒,别到时违约罚金让桑家鱼庄受了影响。
昨晚鱼种又损失了半成。丁文就这样告诉章守志。二十余条的鱼苗不过一天的时间,已经损失了百分十,估计可以让章守志心惊肉跳的,还不说运达的时候用上了洪荒湖水给予补救,不然的话死亡率就更高了。
似乎洪荒空间里的鲢鱼苗还剩十六七万条,单瘦水池中就有近十万条,是该移一部分出来了。又觉鱼排网箱水面的面积才一亩,考虑到加大了深度,按两亩来算,极限的混养密集度不能超过八万条,只得考虑将多出部分饲养在空间中,反正里面的水塘水池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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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鱼病的苗,还得观察一段时间。
坐台鱼排上的丁文,将自己的饲养鱼种的计划粗想一遍。
海鸭子扑扑扑地飞到池塘中,嘎嘎嘎地叫得正欢,飞入荷花深处勤着攫食。呃,这些鸭子倒过得怡然自得,再过一段时间估计会飞上树梢,那时再抓就难了。丁文只是莞尔一笑,却没了炖食之念。
“儿子,明天起国庆放假七天,回家过几天啊。”丁母打电话来叫丁文回县城小住几天,听她语气最近过得挺舒心的。
丁文发现自己离不开身,离开了笔架岛就无法进出空间,到时养在空间里的鱼种不是要闹起来?只得回说刚进了批鱼苗,怕是回不去了。
“两天,总不至于连两天都受不住吧?”
丁文嗯说了到时再看看,拿着手机发了呆。
“小文,小文,这孩子青天白日发什么愣呢?”桑春不知何时到了岸边,一头脸在淌着汗,掀起衣襟随意抹了一把。
呃,大舅。丁文被吼得差些将手机掉到水里,连忙站起来问什么事。
挖沟,竟把这事给忘了告诉大舅。丁文跨上池岸,跟他说在边界的地方挖出一条小沟吧,就当泄山洪用的吧,然后带着桑春规划了一番。
“小文,估计育苗的事有了变卦。”桑春有点失望地说,骂起章守志。一个大老爷们竟被一位女人搞得转风变向,真是把不定主意。
“舅您放宽心,这些钱也并那么好赚的,弄不好还得赔钱。咱们只要捱过这个冬季,明年夏天就宽裕了。”
丁文细算了下帐,这些夏花在洪荒湖水滋养下长得比正常要快,养到两三斤就可以起卖,何况塘底还有存货。如果这国庆期间温度回升的话,许不得又可趁天时捞一次。
“既然你这边工程缩小这么多,我那边从下午起派出几个小工天天挖,个把月就可以完工了。”
这时,章守志打电话来了,“老弟啊,就算我老章这次丢个面子好了。我想想,还是将这次订单分摊好了,你们那边十五万条,价格一块八;丰泉这边三十五万条,翠花她好做完了这笔,她也不想明年继续承包,到时到省城帮忙管理桑家鱼庄。”
丁文只是恭喜了章守志终于得愿所偿。分出这十五条鱼种的订单,老章头估计也在衡量桑家坞鱼场的生产能力。还差出两毛钱,也是老章头应得的,毕竟路上运输也得有费用。
“老章,你听我的劝,你那虞美人对培育鱼种方面估计不是太内行,叫老沈在那边盯着好了,别到头来白忙乎还贴了本。”
章守志谢了一堆话,最后催说十五天期限。
桑春在一旁听了直乐呵,说老章这人总算没白交了。这十五万条鱼种得二十多万啦,这才几天一转手就来钱了。我的天!比村里六七年的收入还多。
“大舅,看来你们的育苗室白收掇了。”丁文咧起嘴笑。
“我以后什么事都不做,跟你打杂成了。”桑春想想还是这大头外甥看得透,任凭别人怎么变动,他就是稳坐钓鱼台,这一上午的郁闷瞬间化为虚无。
“您就放心吧。”
既然想卖苗,那又得重新计划一番。丁文想这些丰泉鱼场送来的鱼种应该是先天不足,那就得多进行鱼体锻炼。
午饭后,桑春去忙着叫人挖沟,丁文趁大伙儿不在,关起育苗室的门,将池水全被换成了洪荒湖水,将鱼种分投池内,开启单池内的循环泵。好动的夏花总喜欢逆水游动,效果虽不如进出空间时那么明显,聊胜于日常的潜移默化。
网场中的成鱼,只是少喂了些饲料,估计鱼饿了也会急,丁文可不想将这里边的鱼养成象空间里的肥水池夏花一样。想那江河中的鱼,为何具有野性,一句话为了生存,没有定期的食物,还要避免天敌的捕食,所以遗存下来都是精英份子。
但哪个养鱼场的主人不喜欢自己场里的鱼,养得又肥又大,正如丁母所说那样,是论两不是论相貌。丁文就是要悖这个理,肥胖就得要适度,不能象有的养鸡场那样,为了称重,还往鸡子嘴里塞了砂。
桑春带了五个乡亲挖沟来,工作做得蛮细致的,在挖沟的地方插上两排的树枝作标识。
“大头外甥!”
桑良也被分配到这儿来,当个小组长,见到了丁文他总喜欢这样称呼。
这么大人了还被用儿时的叫法,真是以辈压人啦。丁文笑得尴尬,借问了五人,就磨蹭着往小木屋走。
拉开了木门,见木屋里堆着十多个鱼箱,丁文将他们暂放入空间中,看到窗户边的单人竹床上几丝长长的黑发,便想起那个晚上还搂着蓝子睡,软软的,似乎挺舒服的,就是胳膊被压麻了。
木屋内除了飞进来的柳叶外,竹床还是那么干净,丁文暗赞这儿空气就是好,这青山绿水间没有尘嚣,就是有点闲,怪不得古人那么喜欢栽花养鱼、吟诗作对,闲的时候也得有事情来打发时间,可惜自己只剩下睡觉了。
想起睡觉就有了困意,重重地躺下竹床,压得竹床咯吱地响,手抌着头听着桑良他们隐约的谈笑声,不久就困睡......
一阵鼻痒,丁文挥了挥手,模糊地说:“嘟嘟别皮了!”侧过身又继续睡。
却又一阵耳痒,丁文终于忍不住吼着坐起,“嘟嘟......”
木屋内一阵娇笑,那是林雪芹的声音,丁文四处瞧了瞧,天黑了哦。
“丁学哥,你不会把白天当成黑夜?这么贪睡。快把你宿舍钥匙给我,我要去上网。”
丁文甩了甩头,似乎自己房门从没上锁的,难道被风吹关上的?
“林学妹怎么来了?明天不是放假了?”丁文下了竹床,稍整了衣裳,率先走出小木屋。
“还说呢......沈教授在丰泉那边帮忙,不放心你这边就派我来。刚好,我也想趁机来渡假哦。”林雪芹跟出了小木屋,又说,“我是来催你吃晚饭来的。”
丁文总算明白林雪芹怎么突然来了,暗想这个沈老头还蛮关心自己,似乎没这必要,却说:“天黑小心点儿,别摔着了。”
“嗯。”
行到旁门的灯光处,丁文瞟见林雪芹一身休闲打扮,原来的长发剪成了娃娃头,发丝掩住了圆脸,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
推了推门,果然里面反锁了,凑到窗户旁边去看,憨憨躲在里边偷偷上网了,估计在打游戏,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挺紧张的样子。
“憨憨,你再不开门,我将电话线剪了。”
憨憨本心虚地躲起,无奈叫丁文叫破,长叹一声跑来开门,说了声别告诉我爸,就溜出旁门。
林雪芹看到憨憨那样子掩嘴笑着,笑得有些狡黠,却是抢进门霸占那台老爷机。
原来是驱虎吞狼啊,丁文就不理解她怎会这么迷呢,自是不想去问,转向厨房犒劳自己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