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祝如迅速地退到了远处,瞪着两只还在发着青光的眼睛望着这个庭院。
弦风有些诧异,脑海里有些模糊,意念一起一道思绪瞬间飘向了祝如的脑海,却被他警觉地弹开。
无奈,弦风只好再次退回了厅中,不去理会这个今天显得有些怪异的家伙。
祝如的计谋没有得逞,只好再次奔回了庭院门口虎视眈眈的望着庭院里的人群。
窝在厅堂里的弦风心中很是恼火,心想这家伙是越来越嚣张了,但却一时也无法想出什么办法来破解庭院外的那一片的阵法。
寻思了许久,弦风的眉头再次紧皱,苦着一张脸望向了那一道已成绝学的阵法。
眼睛时不时飘进庭院里的祝如此时不禁有些得意,望着弦风那一张苦瓜似的脸哈哈大笑。
气坏了的弦风从厅堂跃到了大门口,运起天眼紧紧盯着此时正围着祝如转悠的黑气,闷声问道:“你又在搞什么鬼,当初宫里的很多秘笈不见了,想来都是让你带走的吧?”
祝如顿时惊呆,不敢置信地问道:“我当时都成了一缕悠魂了,怎么去偷宫里的秘笈呢,你这笨蛋竟然能够把宫里的秘笈丢了,看样子这个王位也应该让别人去做了。”
弦风不禁哑然,冷汗顿时从额头冒了出来,寻思着竟然不是这家伙所为,那又会是谁呢。可嘴上去没敢再问出来,只好从大门处走了出来,两眼直视着面前的祝如:“如果你想当的话,那就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抢,不要老做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勾当。”
一听这话,祝如顿时一头雾水,只好冷冷的说道:“你跟你的父亲还真是一路货色,说好了拿真本事去抢,结果竟然联合了外族的人来加害于我。”
弦风一阵苦笑,寻思着这家伙难道不会反思自己吗,一个劲的把责任推到了别人的身上。
摇摇头,好奇地问道:“当时你把仙界的众多神仙清下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神仙压根儿没有做过什么错事,而你却把他们的天魂打得烟消云散,从此只能在这凡界的轮回里挣扎。”
祝如突然放声大笑,许久才回道:“这些家伙都是你父亲的忠实拥护者,如果不把他们清掉,我又怎么能够上位呢,你说这样的话未免太过于肤浅了。”
弦风顿时无语,不再理会这已经不可理喻地家伙,嘴里念起了道道的咒语,把门前那厚厚地雪层扬到了空中。
祝如有些诧异,寻思了许久,缓过神来阴阴地笑道:“不用扬了,这阵法是不会因为空间场地的改变而被破坏的,上次的失误我还萌记在心了。”
弦风叹了口气,再次退回了厅里。
一屋子的人群恐惧地望着那端坐在阵里的祝如,许久才见站在一旁的仇天小声地问道:“王,这可如何是好?”
弦风一阵哑然,惊呆地望着眼前这个笨蛋,恶狠狠地骂道:“做为一个茅山教派的弟子,竟然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真是令人难以想象,没这个阵法时,也没见你们敢走出门口我下的那一道结界。”
屋外的祝如脸色顿时铁青,回想起了那已成了石头的法冥,一道意念透着空气朝着仇天奔来,有所感应的弦风连忙念起咒语手中划过一道弧线,把那道思绪隔在了半空中。
迅速收回了意念的祝如恼怒地望着仇天,双只眼睛放射出来的光芒,让仇天恐惧得无法在呆在厅里,跌跌撞撞地奔回了卧房。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窝在床里的仇天却还在打着冷颤。
弦风的意念顺着半空中的那道思绪再次奔向了祝如的脑海,有所警觉的祝如身形一闪,人已遁到了远处。
许久看着屋外那一片的宁静,弦风按耐不住烦躁的心境,再次走到了门口,身后的瑞春连忙冲了过来,扯着他的袖子直摇头。
弦风窝心的抚摸着她的发际,轻轻地附在她的耳边说道:“这道阵法还难不着夫君的,你放心回厅里去吧。”
瑞春还是一脸的恐惧,弦风无奈只好搂着她走回了厅里。
脑海里不时地浮现着水晶球在那一片汪洋中的奇异幻象,意念一起,怀中的水晶球顿时奔向了庭院外。
顺着那道道旋转的轨迹,阵里那一道道的黑气瞬间扬起,把整个水晶球瞬间包围,弦风有些恐惧,正要收回屋外的水晶球,忽然,玄尘怀中的水晶珠加入了行列,奔向了那一团的黑气之中。
两个水晶快速地旋转在半空中,透过阳光的折射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把那笼罩在四周的黑气渲染成了道道彩色的光晕。
许久道道的黑气渐渐沉淀,水晶发出的彩色光芒渐渐显现,最后已融合成了耀眼的彩色光芒。
远处的祝如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已被破了的阵法倾刻让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了,身形一闪,人已奔向了远处的那一片汪洋。
弦风二人收起半
空中的水晶球追了过去,却在那一片汪洋里不见了祝如的身影。
弦风运起天眼望向了整片汪洋,终于在水底的一枝水草里找到了他的踪迹。
二人意念一起,扑向了那一片水域,藏在海底的祝如感应着这两道直扑过来的身形,嘴里念起了阵阵地咒语,遁回了皇宫里。
寝宫里的景物依就,祝如此时的心境却是一片的愤恨,伸手把寝宫里的东西扫成了一片的凌乱,从外殿奔了过来的恨天见了眼前的这一个场面,偷偷地溜了出去。
站在殿外守候的萧何和上城呆呆地看着那从殿里走出来的恨天,小声地问道:“祝如主上今天又是何事让他如此地不开心呢?”
恨天摇摇头,扯着二人快速地奔回了起居室里。
关上了大门,透过门缝望向了屋外那还是一片冷清的道路,这才放下心来,对着二人说道:“主上的脾气谁也摸不着,这种时候进去问安只会是死路一条,现在无论发生什么大事都不要再到主上的面前去自讨没趣。”
萧何叹了口气,呆呆地靠在门边,心里还在担忧着师父的安危。
看着他那愁眉不展的样子,上城有些不忍,伸出手把他紧紧地抱住,嘴里喃喃地说道:“萧郎,你别这样,也许是你师父已经逃脱了祝如主上的魔爪?”
萧何摇摇头,用手拍着那已关上了的大门,哀伤地说道:“八百多年前,那时的我还是个孩子,父母被仇人残害致死,被师父捡回茅山,教会了我仙道法术,赐予了我已凡人不一样的人生。日子本也就相安无事,但是在五百年前的一天,祝如主上因为要练习一种法术需要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类肉身来铺垫,便把我也记入了这一次的牺牲之中。”
上城心头一愣,猛然离开了他的怀抱,退到了一旁,两只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个如此阴邪之人,嘴里喃喃地问道:“你这样的体质如何能够存活到现在呢?”
萧何有些诧异,心里忽然想起了以前听过的那一段谣言,不禁笑道:“当一个人在阴年阴月阴日又阴时出生时,这个人本身的体质就已经异于常人了,并不是说这样的人会短命,而是太多的术士喜欢用这种人来下药引练成所谓的仙丹,这才使凡是这种时辰出生的人都有着异常的血光之灾,我有幸碰到了法冥师父,受到他有如儿子般的疼爱,就没能让一般的术士把我吞进肚子里了。”
上城点点头,再次扑进了他的怀中,听着他的继续诉说。
忽然祝如的声音从寝宫里传到了他们的耳边:“小子,你竟然还记得住这件事,就应该知道像你师父对我做下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是应该受到处罚的。”
萧何心头一阵紧张,紧紧地搂住了怀中的上城,双眼惊恐地望向了寝宫。
一旁的恨天身形一跃,瞬间已不见踪影。
起居室里的萧何此时已是浑身发抖。
上城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窝囊的家伙恶狠狠地问道:“你到底在怕些什么,大不了这里不呆了,我们到凡界的另一头找个地方隐居。”
萧何一阵苦笑,示意她不要再发出任何的声响。
上城勃然大怒,伸出手掌拍向了他的脸颊,惊住了的萧何很是不解,瞪起了两只委屈的眼睛。
寝宫里的祝如哈哈大笑,有些解恨的说道:“你这小子现在的这付窝囊劲连你的女人都看不上眼了,活该你当时不肯被我吃下肚子,才会有今天的这付惨状。”
萧何顿时流了一地的冷汗,对着寝宫处的祝如大声地吼道:“你这恶毒的师祖,这样的话语你也能说得出口,当时要不是你,我和师父会落得这般田地吗?”
祝如的声音再度传来:“当时法冥这家伙为了能够保住你的性命竟然把我骗进了那条时光隧道里,并设下结界使我一时无法挣脱,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时光隧道里记载的年岁本就是因我而设的,如果不是我在那隧道里研习起了一种法术,你们二人早就被我碎尸万段了,还能留你这小子再多逍遥这五六百年?”
话音未落,一道阴邪之气从大门处透来,瞬间已进入了萧何和上城的体内。吓坏了的萧何一把推开了怀中的上城,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倒在了地上。
惊呆了的上城顿时嚎啕大哭,拖起那已奄奄一息的萧何冲出了殿里,运起身形奔向了远处。
寝宫里的祝如纳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时竟忘记了再一次攻击。等他缓过神来时,上城已带着萧何逃得无影无踪。
祝如的心情顿时一阵阵地烦闷着,两只恶狠狠地眼睛望向了整座皇宫,不远处的白巫和白川顿时毛骨悚然,隐约的不安把他们从起居室里唤起。
祝如再次望去,却不见恨天的身形,意念一起,那道深藏在脑海里的追踪术再次连接,顿时恨天的身形出现在极地那断裂了的冰川上。
祝如的一声大吼把
他从迷惘中惊醒,恨天望向了四周,却并无祝如的身影,叹了口气,再次坐回了冰层。
祝如很是恼怒,意念一起,再次在他的脑中大喊。
被惊吓到的恨天两只眼睛慌张地望向了四周,还是没有见到祝如的身影,一时之间竟两腿发软瘫倒在冰层上。
此时还端坐在寝宫里的祝如叹了口气,嘴里念起了阵阵的咒语,身形瞬间遁地奔向了极地。
一把扯过那在冰层上已有些神智不清的恨天再次回了皇宫。
此时逃向了深山的上城把萧何放到了草地上,看着他那已是没有什么气息的脸庞伤心地哭泣着。
萧何的心里顿时有了一丝的安慰,满足地露出了些许地笑容,勉强地伸出手抚摸着上城那美丽的脸颊,有气无力地说道:“美人,有你这样的关怀,我死而无憾了。”
上城的心中一阵惊慌,再也顾不上害怕,意念一起手中的法力透着他的泥丸穴通向了各处经络。
那本已是断裂的一条条经络再次被这一道法力连接,许久累坏了的上城软软地趴在他的身上无法动弹。
深山里的动物时不时地奔跑在他们的四周,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好不容易恢复点体力的上城睁开了疲惫的双眼,望向了四周,忽然身旁那一只只恐怖的眼睛让她有些毛骨悚然,连忙扯着还在沉睡的萧何从地上跃起,瞬间窜上了树稍。
那一只只的动物猛然扑到了树下,把这一颗庞大的树干围得水泄不通。
一声声的嚎叫把树稍处的上城吓得脸色发白,只好紧紧地扯着身旁的萧何不敢动弹。
树下的嚎叫声越来越密集,动物啃着树干的声音时不时地传到了上城的耳边,上城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泪水再次挂在了脸上,心里暗暗地咒骂着手中还在昏睡的萧何。
忽然,手上的萧何身形动弹了一下,紧闭的双眼瞬间张开,看着树下那密密麻麻的动物,伸手出把自己挂在了树稍,这才再次晃动了一下身形,心中一阵惊喜,抱起一旁的上城奔向了远处。
丝毫没有费力的萧何开心地把手中的掌风扑向了那又扑了过来的动物。一声声地嚎叫从那些动物的嘴里传来,一会儿功夫,那黑压压的一片已全数死亡。
萧何开心地抱着上城飞快地旋转着,嘴里不时发出了阵阵地笑声。被转得有些发晕的上城恼怒地叫道:“快把我放下来,我被你转晕了。”
萧何这才停下了身形,把上城放回了地面。
歇息了好一会儿的上城站起身来狠狠地拍打着面前的萧何,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再次扑到了萧何的怀里,嘴里喃喃地说道:“萧郎,我好害怕,真怕你就这样死去了,那我该怎么办?”
顿时二人再次痛哭,许久才各自停下了哭声,萧何伸手小心奕奕地擦去了上城那流了满脸的泪水,拉着她走进了森林深处。
看着那茂密得已不见阳光的森林,萧何叹了口气,抬起头望向了这一个个的大树冠,问道:“美人,我们该奔往何处呢?”
上城摇摇头,苦笑地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这个亲人了。”
萧何窝心的把她再次抱在了怀中,喃喃地说道:“没想到我的美人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我真是太幸运了,竟然能够因此摆脱祝如那恶魔的手掌心。”
一说起祝如,上城顿时打起了一阵冷颤,扯着萧何快速地逃离了这座森林。
已远处可去的他们望着那一条条的道路齐声叹了口气,忽然萧何的脑海再次被祝如的思绪所进驻。
一声阴凉的声音从他的脑海中响起:“没想到你这家伙还真是命大,被我的极眩术扯断了全身的经络还能够完好无损地活下来。”
萧何嘴里发出阵阵地吼声,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阵阵地笑声传遍了他的四肢,萧何的全身发起了阵阵的抖动。
身边的上城害怕地哭泣着,拉着他的手伤心地问道:“萧郎,你这又是怎么了?”
强忍住心中那一阵阵的烦躁,萧何跌坐在地上,嘴里念起了道道的咒语,但却无法摆脱祝如对他的控制。
无奈的他只好推开了上城:“快逃,祝如这恶魔已再次利用意念追踪术跟踪到了我们的行踪,你快逃,别再理我。”
上城哭着再次扑到了他的怀中,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间,嘴里喃喃地说道:“要死一起死吧,自从我跟了你之后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脑海里的祝如一阵哈哈大笑,轻蔑地对着萧何说道:“看不出这女人还真的能够对你情深一片的,只可惜了,这两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了,到时我一定成全你们,让你们的灵魂永远相连。”
感应到了萧何脑海里的话语,上城愣了半晌,寻思了许久,拉起萧何奔向了那仙凡交界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