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志,又不能动枪,而且左锡林这次带来的又都是原来工团军留存的战士,与陈建峰蒋民云都是老相识了,左锡林真要用‘剪径’这一招,陈建峰也没办法,陈建峰也只能由着左锡林剪径。陈建峰直摇头,说:“要是挨打挨骂能换来冬装,估计谁都乐意,我再动手打你,我多吃亏啊,毛委员知道了,大头兵也不用当了,直接背大锅去。”
左锡林笑,说:“就知道学长好说话。”
陈建峰想了想,说:“既然都剪径了,我也无话可说,你们营有没有黄埔军校炮科毕业的?”
左锡林摇头,说:“原来有几个,南昌起义以来,一路征战,要不就是失踪,要不就是牺牲。”左锡林想了想,说,“但我知道*营有一个是炮科毕业的。”
陈建峰问:“此人对迫击炮是否在行?”
左锡林说:“听说是把好手。”
陈建峰笑,说:“告诉他,让他上特务连报到,有一件棉衣给他留着。”
左锡林笑,说:“这种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你得跟团长和*说去。”
陈建峰眼一瞪:“刚刚那一百件棉衣是免费的?我要是拿一百件棉衣去跟*换人,别说一个人,二十个人我都换得来。”
左锡林把手一伸,说:“学长再给五件棉衣,我准保明天一早就让炮科的学弟上山找学长报到。”
陈建峰笑,说:“你现在倒学会了斤斤计较,什么都跟我算账?”
左锡林笑,说:“学长别怪,人一穷,自然就得算计。”
陈建峰一扭头:“小胖,再给他五件,就当我送给*的。”
在胡长发拆绳的时候,左锡林问:“学长要炮科的学弟干嘛,难不成这马车上还有炮?不会吧?”
陈建峰一笑,说:“衣服已经给你了,五套,明天一早要是见不到人,有你好看。不早了,赶紧上山。”
左锡林看着陈建峰扬长而去,直摸头,心知陈建峰看来还真弄到了迫击炮,这可是全军首例,上次黄洋界一炮溃敌,用得也只不过是一门松树做的土炮,红军这要是有真炮了,那就真如同如虎添翼,这个学兄,可真能来事。
对于陈建峰交办之事,左锡林岂敢怠慢,陈建峰虽然不会再拿鞭子抽他,但用脚踹他却是很有可能,左锡林一转身,提起那五套冬装,找*去了。
第二天一早,炮兵科的学弟就上了茨坪,找陈建峰报到,当时陈建峰正在*的八角楼外拆枪。学弟找到八角楼,中规中矩地向陈建峰敬礼:“第二十八团第一营炮兵连连长洪涛向学长报到。”
陈建峰心想这个左锡林也真是,怎么给我直接把一营的连长弄来了,咱就一个特务连,怎么安排?不好使用啊。
陈建峰笑,说:“洪涛同志,黄埔几期的?”
洪涛答:“四期。”
陈建峰问:“对迫击炮了解多少?”
洪涛说:“看学长这话问的,我原来就是汉阳兵工厂的学徒,后来入学黄埔炮兵科,对各种炮都有了解,对迫击炮更是了如指掌,就像学兄了解自己手中的驳壳枪一样,我洪涛了解迫击炮。”
这话陈建峰爱听,只有真才实学之人才敢如此理直气壮,陈建峰哈哈一笑,他摸摸头,说:“一听洪涛同志这话就是有真本事的人,我们特务连就欢迎你这样的同志,可现在有个问题不好处理,你现在已经是连长了,咱特务连还只是一个连级单位,不好安排啊,要不这样,先借调一下。”
洪涛问:“学长,我就问一句,特务连有没有炮?”
陈建峰笑,用手一比划,说:“看你这话问的,没有炮,我让你到特务连来干什么?汉阳造仿英斯托克斯式75毫米口径迫击炮二门,炮弹八发。”
洪涛一听两眼放光:“学兄,不用借调了,连不连长的无所谓,在一营说是炮兵连,可哪里有炮,炮兵当步兵使,只要能摸上炮,咱就是当个班长也愿意。”
陈建峰一听,异常高兴:“当个班长岂不是大材小用,怎么着也得当个排长,从今天开始咱特务连炮兵排正式成立,由你洪涛同志任排长。”
小龙和胡长发在一旁直乐,心说陈建峰现在也就是一个大头兵,他一句话,特务连就有炮兵排了?还任命人家连长当排长,这都哪跟那啊,陈建峰一看小龙和胡长发在一旁偷笑,自然知道俩人笑什么,他笑,说:“当然这是暂时任命,具体任命得请示前委,报前委批准。”
洪涛不管这些,他说既然是炮兵排,总不能是一光杆司令,他还得从一营调三个人上来,陈建峰说没问题,大不了用十件冬装换。洪涛问:“炮呢?”
陈建峰起身,一指小龙和胡长发:“毛委员的安全就交给你俩了,我带洪涛同志看炮去。”
俩人说:“放心,没问题。”
这是在茨坪,陈建峰自然放心。陈建峰带着洪涛往特务连的驻地走。陈建峰告诉洪涛,刚刚获得的迫击炮可能有些问题,听说老打哑炮。洪涛分析,这种情况有各种问题,一般情况下是底部的撞击针有问题,他把炮膛拆了就知道了,他在汉阳兵工厂呆过,自家生产的东西,自己了解,肯定会将问题找出来。
陈建峰笑,说:“我有两不准一保证:一不准把炮给弄坏了;二不准试射,因为炮弹金贵;而且你洪涛必须保证炮兵排一拉上去,就得派上用场,不掉链子。不许言困难,有困难自行克服,你只需回答:有没有问题?”
洪涛很干脆:“没问题。”
回到特务连,陈建峰给蒋民云介绍洪涛:咱特务连新任炮兵排排长洪涛同志!
蒋民云心说这个陈建峰,特务连什么时候成立了炮兵排,他这个代理连长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是赶紧找朱军长毛委员反映去,赶紧让陈建峰官复原职,这样代理着不是事,闹腾是他陈建峰闹腾,挨批评却是他这个代理代之受过。
陈建峰让人把陈大山叫来,任命陈大山为炮兵排副排长,陈大山说自己又不懂炮,陈建峰问陈大山:“你原来在陈家湾是干嘛的?”
陈大山说:“这你知道啊,闲时在你们家帮着做鞭炮。”
陈建峰说:“这不就是了,迫击炮和鞭炮,都是炮,火药的原理大同小异,多加学习也就会了。”
中午陈建峰与*同桌吃饭,*夹了一筷梅干菜,看了陈建峰一眼:“陈建峰,我怎么听说你在特务连新弄了一个炮兵排?”
陈建峰笑,点头,说:“是,上午都忙乎炮的事情去了,没来得及向毛委员汇报。”
*说:“让我说你什么才好,驳壳枪一多,你就弄了个手枪排,一有了重机枪,你就成立了机枪排,现在又弄了个炮兵排,我看特务连的庙虽小,却是五脏俱全。”
陈建峰笑,说:“这不说明咱们的队伍在发展壮大么。”
*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转而问另一个问题:“还有我怎么听说你这次下山弄了五百套冬装,除去特务连的,竟然少了一百来件,又藏私了,又想犯错误啊,同志们衣着单薄,你还想留俩,轮换着穿?”
陈建峰叫屈,连连说:“毛委员,这您就冤枉我了,井冈山马上就进入冬季了,能有棉衣棉裤就不错了,哪还敢藏私留俩。”
*点点头,说:“想来你陈建峰也不会如此没有觉悟,那说说什么原因。”
陈建峰说:“我一进井冈山就被人劫了道,被劫去一百套冬装,这个同志们怎么没有反映。”
*‘咦’了一声,不相信:“在井冈山你不劫人家的道就算不错了,谁还有胆劫你陈建峰的道,这我还真不相信了。”
陈建峰笑,说:“还是毛委员了解我,这个道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左锡林劫的,毛委员您想啊,左锡林营是主力,28团和31团联合作战,都是我们两部分先行,他真要劫一百套冬装,我也没法,总不能动刀动枪吧,再有就是,上次抽了左锡林一鞭子,嘴上拒不认错,心里还是有些歉疚,就当是给他道歉了。不过我也有错,一上井冈山,所有的物资都是集体的,不能假公济私,说到底,我陈建峰还是有私心。”
*看了陈建峰一眼,说:“一听就知道你在搪塞,你作这样的检讨可不是一回二回了,这笔糊涂账我跟你算不清。”
陈建峰笑,说:“既然算不清,毛委员那您就别算了,赶明儿,我让左锡林把*补上。”
*点点头,说:“我看左锡林都是跟你学的。”
陈建峰点头,说:“就是,这个左锡林,好的不学,专门学坏。”
*说:“可还是不对,即便是左锡林拿去了一百套,还是有二十套不对数。”
陈建峰叫苦,说:“毛委员您怎么算得这么清楚?”
*反问:“不算清楚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