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投错怀了!
湘云自己惊呼一声,可控制不住惯性力道,仍是扑进了贾蔷怀里。
贾蔷环抱了圈,卸去了冲力,才将她放在地上。
“云丫头疯了!”
“坏了坏了!林姐姐要吃了她!”
“啊!!哈哈哈!云姐姐抱了蔷哥哥!”
宁安堂上炸了锅,看着撞的有些狠,头有些眩晕转过来都摇摇晃晃起来的湘云,连黛玉都笑的绣帕掩口,弯下了腰。
笑了好一阵,黛玉才直起腰身来,星眸看着湘云道:“该!让你再存歹心!”
这一下要是撞到黛玉身上,还不要去了半条命?
湘云冤的跺脚,道:“是我瞧着你让开了,原想收脚来着,谁知一个磕绊,猛踩了脚,才冲的那样猛!”
贾蔷揉了揉胸口,笑道:“好家伙!撞的我胸口疼。”
湘云闻言脸都红了,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她今年也十四了,因身子内壮,再加上如今贾家女孩子都不裹胸,所以发育的很有几分骨朵模样。
这一撞,她才是最痛的,也不知撞扁了没有……
再加上贾蔷揽着她转圈时,初始手根本就放错了位置,在她屁股上摸了把后才赶紧提了上去。
尽管她也知道贾蔷是失手所致,可终究让他占了便宜去,这会儿倒说风凉话!
不过,湘云的确是个大脑筋,很快将这些抛之脑后,抓住黛玉的双手急切道:“好姐姐,快将那两首词拿来,让我们瞧瞧罢!不然,今晚连觉也睡不得了!你瞧瞧,你瞧瞧,一个个都困得了不得了,也舍不得走人!”
黛玉心里还在担心,姊妹们会不会取笑她去而复返,追问她如何被贾蔷诓哄回来的,没想到竟无人理会,只追着那两阙词来问。
她抿嘴笑道:“怎就那么想知道?我瞧着也没甚么好的。”
探春、湘云等齐齐鄙视,宝钗则一双杏眼,忍不住的多看了贾蔷几眼。
这有有情郎,上马可率十万虎贲斩可汗,下马又能提笔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这等惊艳人心的诗词。
还能赚得泼天财富……
如此锦绣郎君,当真是女儿家心中最美好的夫婿人选。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
太招女人喜欢了,唉。
黛玉扭不住探春、湘云、宝琴等的痴缠,从袖兜荷包中将笔录下来的那两首词拿出来,宝钗都顾不得心中感慨了,围上前去,看了起来。
每一个字都不肯露过,如痴如醉。
黛玉见此,转眸看向贾蔷,果然见他不无得意,没好气嗔了他一眼。
贾蔷呵呵笑道:“好了,夜深了,都快回园子里歇着罢。”
众人闻声方回过神来,再看贾蔷,目光都复杂起来……
赚得泼天财富,斩杀可汗封国公,闺阁女儿家只觉得好厉害,可到底厉害在哪,她们并无直观的感觉。
贾家仍是贾家,没多甚么,没减甚么。
可是这些诗词,却是直观的给了她们巨大的冲击震动……
此刻看向贾蔷,总觉着身上似乎多了层光环,炫目耀眼!
“好了,咱们家拒绝个人崇拜。当然,若果真发自内心的崇拜的不得了,磕个头意思一下就好……”
贾蔷笑眯眯道。
“呸!”
“想的美!”
“做美梦!”
果然,听说让她们磕头,一个个眉毛都竖了起来。
宝钗笑道:“罢罢,不闹了,都早点回去歇着罢,困的睁不开眼了。”
众人这才往园子里去,早有婆子们提着灯笼候着了。
贾蔷见黛玉也往园子里进,悄声笑道:“要不今晚住这边?”
黛玉咬牙回答的干脆:“放屁!”
说罢,扭身随姊妹们一道进园子去了。
……
等人都走尽后,贾蔷回至宁安堂后堂,两个婴孩都已经随乳娘睡下了。
因见李婧都不在,眼下李婧府内的丫鬟玉钏小声道:“奶奶傍下午回来喂了奶又走了……”
贾蔷闻言有些挠头,这少帮主奋斗的劲头也忒大了些。
他问道:“几个奶嬷嬷在带?”
玉钏道:“统共十二个,四个一轮,一天分三轮。秦大奶奶常过来瞧着,都挺好的。”
贾蔷颔首,不再多留,出了府往可卿院行去。
……
“哎呀!国公爷来了!”
可卿院里,贾蔷刚进门,就见宝珠提着一玉虎子出来,看到贾蔷进来先是一惊,随即欢喜叫道。
只是随后又赶紧红着脸将玉虎子藏在身后,低着头不敢见人。
贾蔷只作未瞧见,问道:“你们奶奶可歇下了?”
宝珠忙道:“未曾未曾!”又不无遗憾道:“三姨奶奶也在……”
三姨奶奶,便是尤三姐。
贾蔷有些迟疑,不过已经入了门,再退出去就显得小气了。
正巧,门廊下猩红毡帘打开,尤三姐一下走了出来,拿一双明亮的杏眼盯着贾蔷,眼神中不无幽怨。
今世的尤三姐和前世的尤三姐不同,前世的尤三姐居无定处,随母改嫁,投奔长姊,却也只能当作权贵的顽物。
有心托付一人,结果却遭人嫌弃,为淫奔之女。
性情乖僻泼辣,十分偏激,最终落了个拔剑自刎的凄惨下场。
今世却不同,贾蔷虽素来敬而远之,但也提供了西斜街那边的活计与她们,靠自食其力,足以谋生。
且有尤氏的面子在,住在宁府后街,等闲谁人能欺负得了她们?
处境不同,性情自然也不似前世那样孤拐了。
再加上,贾蔷不似寻常男子那样,见了她魂儿也要丢去大半,恨不能往她身上扑,收为玩物。
可越是如此,尤三姐反而越对贾蔷上了心。
上一回黛玉带着贾家诸姊妹南下扫墓,何等宝贵的机会,结果她扑了一半,没扑下来。
再之后贾蔷一溜烟儿的跑到南省去寻黛玉了,即便回来后,贾蔷也如唐僧肉一样,被一大家子女妖精惦记着,哪还有她挨边儿的份?
贾蔷看了眼这位颜色出挑,即便放在贾家姊妹里也难掩光彩的姑娘,心中亦是感慨。
放在前世,这样的小姐姐哪怕靠直播,都能活出圈。
即便他火箭刷的飞起,怕也未必能让她多看一眼。
再看看这个时代……
“你笑甚么?”
尤三姐见贾蔷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不由有些羞恼,偏着螓首皱了皱鼻子说道。
贾蔷干咳了声,问道:“可卿呢?”
听他叫的这样亲热直白,尤三姐都替他脸红,又心里郁闷,她的颜色也未必比秦氏差多少,身份还更便宜些,却不得其青睐,只闷声答道:“刚沐浴完,头发还湿着,我没让她出来,仔细染了风寒。”
贾蔷一边往里走,一边呵呵笑道:“你先前不是和她不对付么?和你大姐一道欺负人家,这会儿倒好了?”
尤三姐急了,道:“过去的事,又翻出来说!再者,那能全怨我?你也不说说自己!”
贾蔷奇道:“我怎么了?”
尤三姐红着脸咬牙道:“你说怎么了?偷吃自己的嫂子!”
贾蔷笑道:“是寡嫂,这不要紧。可三姐儿说起来,还是我的姨母……不还是整天想要推倒我,贪我的身子?”
“噗嗤!”
毡帘后,可卿的笑声适时而起,尤三姐极俊俏的一张脸都快扭曲了,往地上“呸”了口后,绕开贾蔷跑没了。
只是刚一出了可卿院门没多远,就恨不能给自己来一下,这样的机会,她居然跑了!!
再回头一看,院门都已经关上了,尤三姐生生被自己气笑,摇头回尤氏院了。
……
入可卿闺房内,熏香令人眼饧骨软。
再往内,果见半展开的屏风内侧设一缠枝牡丹翠叶熏炉,牡丹蕊中吐出袅袅甜香。
西南角安置着木雕花洞月式架子床,上悬涟珠帐,业已垂下半边。
洞床内铺着大红色底宝瓶刻丝的褡被,又摆着一对青玉抱香枕。
贾蔷于床榻边落座,宝珠、瑞珠退下,或去烧水,或去取木盆,准备服侍贾蔷洗漱。
对于贾蔷今夜能来此过夜,她们都为可卿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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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去后,贾蔷招了招手,可卿上前,并肩齐坐。
看着刚刚沐浴罢的可卿,虽不施粉黛,却也难掩绝色,与往日万种风情不同,又多了几分清丽。
贾蔷温声笑道:“我听说,你近来一直在照看晴岚和李思?”
可卿抿嘴笑道:“他们很可爱……”
贾蔷笑道:“小婧说你特别喜爱孩子,让我们早点生一个……”
可卿闻言神情一凝,美眸中浮现起波澜来,抿了抿嘴,似连呼吸都屏住了,紧紧的看着贾蔷,似在等待一个审判。
贾蔷轻轻将她揽入怀,笑道:“想生就生,如今你是我的女人,虽然名分上费些周折,但我都能安排妥当。”
可卿闻言,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起身将另一半涟珠帐放下……
……
翌日清晨。
大明宫,养心殿。
隆安帝看着御案上高高堆起,翻开十本,七本都是弹劾李景的,剩下两本是弹劾贾蔷、李暄逛青楼有失国体的,只一本是弹劾云家和刑部侍郎、立威营主将等人的。
其中,以李景被弹劾的最狠。
不过一个观政郡王,无天子旨意,无朝廷公断,就强押文武重臣下跪等死,甚至要一个时辰斩一人续命!
这等骇人听闻的行为,将那点兄友弟恭的好名声悉数抹杀都不足,还要被打上一个大大的黑叉!
莫说李景只是宝郡王,他便是储君,是天子,都不能如此妄杀大臣。
若开此例,从今往后百官还能有丝毫安全感么?
这绝对是大忌!
便为此,李景也再无登上大位之可能!
想起打小对这位长子付出的心血,寄予的厚望,隆安帝心中极不好受。
对于李景爱护李暄,隆安帝心中是满意的,可其如此粗莽妄为,又让隆安帝深失所望!
唉……
轻轻一叹,隆安帝正在思量到底该如何处置这个皇长子时,忽见戴权步伐有些奇怪的急急入内,面色仓惶,焦急道:“主子爷,得了急信儿,奴婢不得不来告诉主子!”
他原还在养伤中,“重伤未愈”,这会儿违例出现,显然犯了忌讳。
隆安帝皱眉问道:“甚么事?”
戴权落泪叩首道:“主子爷,废庶人……废庶人李晓,没了。”
隆安帝闻言恍惚了下,随即眼睛陡然睁起泛红,面色煞白。
那是,他的三皇儿……
人间至苦,莫过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才,多大点?好好的,怎会没了?到底是谁,害死了朕的骨肉?!朕要诛他九族!!”
隆安帝难得如此失态,咬牙怒声道。
戴权小声道:“主子,奴婢亲自去看了遭,听三皇子身边伺候的人说,王爷至死,嘴里都在恨一人,他是死不瞑目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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