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的端午节的过去,炎炎夏日也如期而至。江南气候虽不比北方干燥,但却仍旧热得好像进了蒸笼一般,时不时传来那聒噪的蝉鸣,更是将人们的好心情给驱散,取而代之是烦躁与忧虑。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有人会说夏天是不安的季节罢。
黛玉已经有将近四个月的身孕,那平坦的小腹亦是开始渐渐的突出,胤禛见了,自是极为担心的,生怕黛玉磕碰着,因此早让人将房间重新收拾了。
墙角的兰花被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青花瓷水缸,缸中种有几株莲花,又在里面养了几条锦鲤,以便黛玉心情烦闷的时候赏玩。几案上的多宝古架亦被拿走,只放在了几个精致小巧又没什么份量的根雕。梳妆用的西洋玻璃镜亦被一个巨大的足有一人高的,只两个人都难以抬动的立式铜镜代替……
饶是如此,胤禛仍旧不放心,又命人在地上亦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西洋毛毡。
黛玉见胤禛如此,只觉得哭笑不得,因道:“四哥,你没的把我看得像个玻璃娃娃一般,我哪有这般脆弱。再者,这屋子铺上这么厚的一层西洋毛毡,你不觉得愈发得热了吗?”
只林如海和贾敏见胤禛这般疼惜黛玉,却很是欣慰,只笑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玉儿,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万不能摔了绊了的,不然伤到了孩子可就后悔莫及了。”
黛玉听了,其实也知道胤禛是心疼自己方才如此,只是到底还是有些受不了这么热的天气,尤其是怀着孕,便更加怕热了。
胤禛也知道黛玉最是怕热的,于是便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而后戴到黛玉的脖子上。黛玉看了,自是认得这是佟佳皇后留给胤禛的寒玉,胤禛素来贴身戴着的,便是连睡觉亦是没有取下来过,因忙道:“四哥,你也是最怕热,只这佟佳皇后留给你的寒玉,你只自己戴着便好。”
言罢,便欲取下重新给胤禛戴上,却是被胤禛一把握住了手,只听胤禛笑道:“玉儿,只你我还用分得那般清楚不成?”
贾敏听了这话,因想了想,笑道:“玉儿,你只收着罢,只禛儿从今儿起搬到梨落院住罢,那里还凉快些,而且玉儿现下里怀着孕,也受不得禛儿你的阳刚之气。”
黛玉听了这话,登时便红了脸。胤禛的脸上亦起浮起一丝暗红,只口中却道:“岳母不必担心,胤禛自会护好玉儿,不让玉儿受到半点伤害的。”
林如海听了,因哈哈一笑,只对贾敏道:“我说的罢,他们小俩口是再不愿分开的,好了,你也只随他们去罢,若是果然硬将他们给分开了,赶明儿还不知道怎么记恨咱们呢。”言罢,便自拉着贾敏,笑着离开了悦心居。
待林如海和贾敏离开后,胤禛方用他那粗糙的手抚摸着黛玉的腹部,因问道:“怎么样?今儿这小家伙可有闹腾你?”
黛玉听了,只笑道:“他们可乖着呢,再不闹的,想来将来孩子生下来后,也能省心许多。”只是黛玉没有想到的是,她生的这几个孩子将来却是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他们?”听了黛玉的话,胤禛敏锐的抓住了那显得有些突兀的词,因问道,“玉儿,你不会想告诉我,你肚子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两个罢?”
黛玉闻言,只神秘一笑,而后便道:“不是两个。”待胤禛稍稍安心后,却是说了一句让胤禛几乎站不稳的话,只听黛玉继续说道:“不是两个,是三个呢。”
“三个?”胤禛只惊讶的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方自回过神来,口中喃喃的道:“这下可有得忙了。”
过了没多久,胤禛忽然又笑了起来,道:“是了,我却是操什么心,自我们成亲之后,皇阿玛便总念叨着要抱孙子,只等这三个小家伙生下来,便将他们都扔给皇阿玛去!”
黛玉听了,只笑了笑,道:“哪有你这般的阿玛,竟是嫌弃起自己的儿子女儿来!”
胤禛听了,因拉着黛玉拥入怀中,因抚摸着黛玉的小腹,道:“我怎么会嫌弃呢?只这可是我和玉儿两人的宝贝呢!”
磁性的嗓音传进黛玉的耳中,竟让黛玉的心中隐隐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似的,让自己欲罢不能。
想到此,黛玉不觉俏脸飞红,而后便感觉到胤禛那灼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颈项,原本便有些暧昧的气息此刻便愈发得浓烈起来。
“四哥,别……”黛玉感觉到胤禛的大手正不规矩的握上自己的丰盈,因不觉嘤咛出声,阻止道。
“玉儿,有已经有一个月零五天没有碰你了。”胤禛轻轻的咬上黛玉的耳垂,而后从自一路向下,有些哀怨却更是充满诱惑的道。
“四哥,我正有着身孕呢,你这样会伤到孩子的。”黛玉扭动着身体,极力想要摆脱胤禛的掌控。
“玉儿,你就别骗我了,我看过书房中的那些个医书,如今你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只要小心一些,不会有事的。”胤禛有些邪恶的笑着,道:“难道玉儿不想要么?”
“四哥,你好坏,坏透了……”黛玉这才想起最近胤禛经常在书房中看书,自己还以为他在看《资治通鉴》什么的,却原来竟是……想到此,黛玉原本就微红的粉面此时更是压倒桃花,“四哥,你真的是坏死了!”
“玉儿,给我,把你给我,好不好?”胤禛说着,便自霸道的吻上黛玉的樱唇,不断的攫取黛玉口中甜美的蜜汁和那诱人的芳香。
“四哥,现在还是白天呢。”想到大白天便和胤禛做这种事情,黛玉更羞怯得宛如一只驼鸟。
看到黛玉没有拒绝,胤禛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而后便将黛玉一把抱起,走到床边,轻轻的放下,因笑道:“放心罢,岳父岳母都出去了,晖儿在午睡,晴雯她们也在陪着,没人会来打搅我们的。”
黛玉闻言,这才知道胤禛是早就谋划好了的,只羞得将帕子捂住脸。胤禛见了,只微微一笑,也不多管,而后便自脱下身上的外衫,只露出白色的亵衣亵裤。
上了床后,胤禛便夺走黛玉手中的帕子,只丢在一边,强迫黛玉拿眼睛看着自己。而后大手便自快速的解开了黛玉的衣衫,一把扯下那大红的肚兜,握住黛玉那柔软的丰盈,不断的挤压揉捏着,两颗粉红的樱珠渐渐变得挺立起来,在那雪白的肌肤的映衬下,更加显得娇艳欲滴。
“四哥……”黛玉娇吟出声,羞耻的看向胤禛,她明明不想那么快被他掌控住的,可是无数次的交合已经让四哥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每一次碰触,总能让四哥快速的找到自己的敏感之处。
胤禛只微微一笑,并不顾黛玉不断的挣扎,只用另一只手快速的扯下黛玉的裙子,黛玉只觉得身下一凉,两条修长的**便自出现在胤禛的眼前。
胤禛见状,因笑了一笑,便自挤开黛玉的双腿,而后细密的吻不断的落下,粗糙的大手抚过黛玉的双腿,让黛玉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黛玉看着犹自穿着亵衣亵裤的胤禛,委屈的泪水却是忍不住涌了出来。
“玉儿,想要么?”胤禛欺身上前,吻去黛玉眼角边的泪珠,邪恶的一笑,道:“想要便自己解开四哥的衣服。”
黛玉听了,伸出双手,颤抖的解开亵衣上的玉扣,一颗,两颗……不知道过了多久,便见到胤禛那强健性感的身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黛玉微微抬起身,双手环住胤禛的腰,柔软的吻落在胤禛的胸前,轻轻的吮吸着,让胤禛不觉感到一丝颤栗,因再也忍不住,道:“玉儿,你这是自找的!”
胤禛挣脱黛玉的环抱,有些恨恨的,该死的,玉儿竟然主动诱惑他,想到这里,胤禛又泛起一丝甜蜜,不过却也难抵此时欲望如潮。
胤禛因抬起黛玉的双腿,将其架在自己的肩上,又一把扯下自己的亵裤,露出里面早已经挺立的昂扬,对准黛玉那粉嫩的花芯,腰身用力一挺,只听黛玉一声嘤咛出声,胤禛便自感到了那被层层包裹住的湿润与温暖,待黛玉适应好后,便自开始缓缓的律动起来。
这时,一阵风吹起,红罗帐飘然落下,遮住了那一床的旖旎□□,只微微看见两个不断交缠的身影,在向人们讲述那日后旷古绝今的美丽爱情。
“王爷,福晋,八贝勒他们来了……”正在胤禛黛玉两人相拥而眠的时候,却听屋外传来霜华的声音。
黛玉听了,因睁开那迷迷糊糊的双眼,又拿胳膊肘碰了碰胤禛,道:“四哥,八贝勒他们来了呢。”
胤禛闻言,因恼怒的睁开了双眼,道:“老八他们跑到林府来做什么,没得搅得人不安生!”只嘴上虽如此说,胤禛到底还是起身下床穿衣。
黛玉见状,也待要起床,只被胤禛一把按住,道:“玉儿,你现有着身孕呢,还是在床上躺着歇息罢。”
黛玉闻言,只红了脸,只啐了胤禛一口,道:“现在才念着我有身孕啊,只刚才还说没关紧要的呢!”
胤禛闻言,脸上亦是浮起一丝狼狈的薄红,他本来也只是想稍微要一些便罢手的,哪里知道一碰到黛玉的身体,便不由自主起来,竟是狠狠要了黛玉几回的,不过幸好没事的,要是因此黛玉和自己的孩子没了,不说黛玉,只他自己也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我去会会老八他们,你只好好歇着罢。”胤禛只帮黛玉盖好薄被,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看着胤禛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何,黛玉的心中却是隐隐泛起一丝担忧,因而也顾不得着凉,只一把掀开被子,又将晴雯霜华唤了进来,道:“帮我更衣。”
晴雯霜华听说,因忙给黛玉换上一身浅水绿色的薄衫,又挽了一个松松的倭堕髻,而后只簪上了那只黛玉大婚时康熙送的整个大清惟一的一只金丝凤凰簪。
晴雯帮黛玉妆扮好后,因不觉赞道:“皇上果然是极有眼光的,只这只金丝凤凰簪,别人戴都不配,也只福晋才能显出这只凤凰簪的贵气逼人来。”
霜华听了,因笑道:“你也不瞧瞧这只金丝凤凰簪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呢,原是拿金子打成一根根极细的金丝,再拿一颗颗极小的琉璃珠子穿上去做成的,只这只金丝凤凰簪上,便有九百九十九颗一样大小的琉璃珠子,原是取长长久久之意,据说只这只金丝凤凰簪,便用了那工匠三年的功夫才制成的。”
“只这只金丝凤凰簪,便花了三年的功夫?”晴雯听了,不觉咂舌道。
黛玉闻言,却是不在意,只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小蹄子,管这凤凰簪有多精贵呢,却还不是跟那荆钗一般,都是用来戴的,原也没太大区别。”
霜华听了,只笑道:“也只福晋不在意罢了,只若是让其她的人见了,还不嫉妒死呢。”
黛玉听了霜华这话,只微微一笑,其实霜华她们都不知道的是,这只金丝凤凰簪原是康熙打算送给佟佳皇后的生辰礼物,只没想到,佟佳皇后还没有等这只金丝凤凰簪制好便薨逝了,因此这只金丝凤凰簪便被康熙留了下来,直到自己和胤禛大婚时送给了自己,其中的意味自是不言而明。故而自己虽然对这些首饰不怎么上心,但惟独对这只金丝凤凰簪钟爱有加,正是因为里面蕴藏了康熙与佟佳皇后的一番深情。
黛玉这般想着,便自转过身,向门口走去。晴雯见状,便要上前扶着,只黛玉却道:“你只去看看晖儿醒了没有,若醒了,只带他去园子里玩耍一番,待会儿四哥回来了怕是要教他功夫的。只若还睡着,便小心照看一下,晖儿爱蹬被子,小心着了凉去。”
晴雯听说,因答应了一声,便自往弘晖的房中去了。
“福晋,上哪里去?”眼见着黛玉想要出去,霜华忙自上前搀扶着,如今黛玉是非常时期,可不能有一丝儿磕碰着,不然回头王爷还不拿把斧头劈了自己。
黛玉淡淡一笑,道:“不是说八贝勒他们来了吗?作为主人,我自然该到客厅里去好好招呼他们一番的。”
霜华听了,也不多劝,只因她知道黛玉一旦作了决定,就再难更改,因而便扶着往客厅的方向去了。
只如今的客厅中,胤禛却是正和胤祀他们打着太极。只听胤祀笑着问道:“那日里在太白楼,也没好好的跟四哥四嫂打声招呼,如今和九弟十弟他们一同来,特向四哥赔个礼,还请四哥原谅则个。”
胤禛听了,只道:“八弟言重了。”语毕,却是不再说些什么了。
胤禟眼见气氛有些尴尬,只笑着问胤禛道:“四哥,四嫂怎么不见?莫不是怕人觊觑四嫂的美貌,不舍得让四嫂出来见人不成?”
胤禛闻言,只道:“九弟心中有数便好。”目光触及胤祀,话中隐隐露出一丝敌意。
胤祀闻言,不觉握紧了拳头,他自然明白胤禛这话是冲着自己说的,想当初他对黛玉亦是有意的,只是因为忙着对付太子,所以一时之间竟是错过了,待要回过头来时,才发现皇阿玛竟是将黛玉指给了四哥的,因此他才谋划了那次刺杀,只想着若是四哥没了,想来配得黛玉的,也只有自己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不知道黛玉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的,竟是将四哥给救活了,而且看起来身体竟是比以前还要好上几分。
不过他就不相信的,黛玉能救得四哥一次,还能救得四哥第二次第三次,因此从那之后,自己便买通了许多杀手去刺杀四哥,因为只要四哥没了,不管是皇位还是黛玉,都能够属于自己。
想到此,胤祀的眼中不觉快速的闪过了一丝阴鸷。不过,细心如胤禛的,自然也是发现了的,只胤禛却全然没放在心上,心中却是暗自冷笑道:“老八,你只有什么招数儿,尽管使出来罢,我倒是要看看,会是谁更厉害些!”
胤俄实在受不了这客厅里的气氛,只拿起一盏茶,一饮而尽,又道:“四哥,难道你这里竟是连酒都没有不成,竟是拿这种没味的茶水还招呼我们的!”
胤禛听了,只道:“这里是我岳父的府上,我也是客居于此的,只十弟这般说了,少不得拼着岳父一顿骂也罢了。”言罢,便要唤人拿酒过来。
只这时,却听到珠帘响动的声音,众人看时,却见黛玉扶着霜华的手宛若仙子一般缓缓而来。胤祀见了,忙起身道:“见过四嫂。”胤禟胤俄见胤祀如此说,便也自起身,向黛玉行了礼。
黛玉听了,只微微点了点,妙目扫过胤祀等人,而后便停驻在胤俄的身上,只笑道:“十弟要喝酒,也没什么关系,只这客厅是林家迎客之处,却是不能让酒味沾染了的。若十弟不弃,还请移步后花园,我已经命人在那里摆了一桌酒席,虽不及八弟九弟的府上,但也是过得去了。”
黛玉知道,胤祀和胤禟府中都是极尽奢华,极寻常的一顿家宴所用的开销也足够五百户普通人家过上一年的了,比起康熙所用的御宴来也差不了多少了,因此才会这般说。
果然,只胤祀和胤禟听了这话,只不觉微微红了脸。不过却也怪不得黛玉如此说,便是康熙亦说过他们府上太过奢华,虽然已经节俭了许多,但每月的开销亦是如流水一般。
不过黛玉却是不管胤祀他们如何反应,只在前面引路。胤禛因担心黛玉的身子,便亦执起黛玉的另一手,小心的扶着。
直到了后花园后,胤禛因笑着对黛玉道:“玉儿,若是不爽快,只歇着去罢。”黛玉听了,只笑道:“八弟、九弟还有十弟都在此,我又岂能不招呼着?”言罢,便自由胤禛扶着坐了下来。
胤祀见了,眼睛微红,因道:“四哥四嫂倒是伉俪情深的,只四嫂走路还要四哥小心的扶着。”
胤禛听了,因道:“玉儿如今身怀有孕,自是要小心一些的。”
胤祀听了,因强笑道:“如此倒是要恭喜四哥四嫂的。”
胤禟自然是知道胤祀心中的想法,本来有望继承皇位的,只太子、大哥、四哥、八哥还有十四这几个,只如今太子被废,想来也是没多大希望了的,大哥也被削爵圈禁,也不要多提,就是十四前段时间也被皇阿玛斥责了一通,抑郁不振,想来也是没多大的希望了。
剩下的,便只有四哥和八哥了,虽然如今看起来八哥的势力要大上一些,赢面也大一些,但是到底八哥没有子嗣,而皇阿玛是最看重子嗣的,如今四哥已经有了弘晖,黛玉又有了身孕,若是生下个女儿还罢,若是个儿子,八哥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想到此,胤禟眼珠一转,因笑着对胤禛道:“四哥,你看如今四嫂也有了身孕,四哥身边也是没什么人服侍的,莫若我挑两个貌美的丫头送给四哥如何?”
胤禛闻言,心中冷冷一笑,这个胤禟倒也是个聪明的,只这一番举动,不但挑拨了自己和玉儿的关系,更是在自己的府中插下了两个眼线的。
“哼,九弟最好还是少打这种主意比较好,不然我定然叫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胤禛尚未开口,黛玉却已然娇声斥道。
胤禛听了黛玉这话,心中自是欢喜,因柔声劝黛玉道:“玉儿,你怀着孩子呢,可别气坏了身子,对孩子不好!”
胤祀见胤禛对黛玉这般温柔,而黛玉对胤禛又是这般霸道的,只微微一笑,道:“四嫂,你话可不能这般说的,这出嫁当从夫,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的!”
本来满人乃是南宋时女真一族,女真族自来豪放,并没有汉人那般诸多的规矩,若是两情相悦,便是不用冰人,不摆红烛,也自能一起入了那红罗帐的。只后来女真族渐渐融入中原,与汉人通婚,后来努力哈赤建立满洲政,顺治帝自入关后,为了方便统治,再加上不愿让汉人说自己是蛮夷之族,是以对满蒙女子的言行较之汉女更有诸多的规矩的,自然这七出之条也是当遵守的。
黛玉闻言,却是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八贝勒怎么不休了八福晋的?”
胤祀闻言,不觉一窒。这郭络罗氏家族是他争夺皇位的强大后盾,再者,郭络罗氏更是牵扯着安郡王那边的势力,若是自己休了郭络罗氏,那么自己将同时失去郭络罗氏家族和安郡王府的支持,只这般,自己争夺皇位,哪里还有一丝的胜算?因此,尽管郭络罗氏善妒并令自己无子,但自己却是依然不能休弃她的,只不过这些话,自己却哪里便能够说的?
不过就算胤祀不说,胤禛和黛玉又哪里能不知道的?因此胤禛只淡淡的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八弟,你也该懂得这个道理才是。”
胤祀听了,怔了一会儿,而后方自举起酒杯,强笑道:“四哥说的是,小弟刚才失礼了。”言罢,因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我自罚一杯,算是向四哥四嫂赔罪罢。”
眼见着天色已晚,胤祀虽也想着在这林府住下来,但到底胤禛和黛玉在这林府也算是客边,而林如海和贾敏亦不在府中,故而便也就和胤禟胤俄两人起身告辞。
黛玉看着眼前满桌的菜,因道:“可惜了这些饭菜,却都是没怎么动过的。”
胤禛道:“既然如此,只你我一起吃了罢。”
黛玉听了,却道:“还是赏给府里的丫头小厮罢,只这些给那些臭男人准备的饭菜,我才不用呢。”言罢,便不再去理会胤禛。
胤禛闻言,只觉得好笑,不过黛玉既然不愿用,他也不强迫,于是便自命人撤了下去。而后,胤禛便自掰过黛玉的小脸,因问道:“玉儿,刚才可是生气了?”
黛玉闻言,因道:“我哪里敢生你大王爷的气呢,只人家刚有了身孕,你兄弟便迫不急待的给添美人了,若等我这孩子生下来,怕是雍郡王府早已经人满为患了呢!”
胤禛听了黛玉这话,只觉得哭笑不得,因揽过黛玉,在黛玉的樱唇上咬了一口,笑道:“你当我是种猪不成?还人满为患?我说过,我永永远远都只要你一个的。”
黛玉听说,只叹了口气,道:“将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不说四哥将来坐上那个位置,只怕眼前皇阿玛便会和八贝勒他们一般的想法,往咱们这府中塞人呢。”
“不会的,皇阿玛不会那般做的。”胤禛听黛玉的话,却是笃定的道。
黛玉听了,因问道:“你怎么知道皇阿玛不会,皇阿玛有跟你提起过这事吗?”
胤禛听了,因轻抚着黛玉发间的金丝凤凰簪,笑道:“皇阿玛在大婚之时将这金丝凤凰簪给了你,便是最好的证明,你都没发现吗?这金丝凤凰簪上刻着字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思相守又相亲’,这是皇额娘毕生的心愿,皇阿玛虽然没有能达成,但是他将这给了你,就是希望我们能达成皇额娘的心愿的。”
黛玉闻言,因叹了一声,道:“原来皇阿玛也是个痴人,当初我只当皇阿玛宠幸雪雁,是将对皇额娘的情移到了雪雁的身上,如今想来,却未必是如此啊。”
言罢,忽然又道:“对了,四哥,你说八贝勒他们来这里,却是打着什么主意?总不会就是来看看我们两人怎么样了罢?若是如此,我却是不信的!”
胤禛听了,因道:“听说三哥命人在江南地区纠结了一批文人,想来他们是为此而来的江南,再有就是,胤禟虽说是皇商,却也不过是在京中有着几个铺面,江南自来是一块极为肥美的红烧肉,他又怎么会不想趁此机会来这里分一杯羹的?”
黛玉闻言,只一愣,道:“诚郡王也想夺位?”在她看来,诚郡王爱好文墨,却是没什么野心的,而且荣妃娘娘自来平和,为了保全胤祉,想来也不会让胤祉卷入夺位风波中。
胤禛听了,因笑道:“三哥虽有野心,但没那个能力,这一点他自己是知道的,而且三哥这次应该只是受了人的挑拨,等他醒转过来的时候便无事了。”
黛玉听说,不觉冷冷一笑,道:“瞧起来他们竟是一个个都将这江南视为他们的盘中餐了,只若任他们如此在江南兴风作浪,我们林家立于江南之地数百年,岂不成了笑话了?”
“玉儿要怎么做的?”胤禛看向黛玉,听玉儿这话的意思,却似乎是想要做些什么的。
黛玉听说,眼珠一转,只笑道:“我如今只安心养胎罢了,却有什么要做的?只这事,让爹爹去忙活便是了,毕竟爹爹才是林家的家主的。”
“怪不得人都说‘生女外向’,果然只还没嫁出去半年呢,便只惦记着自己的夫君,却是不管自己爹爹怎么样的。”只这时,林如海和贾敏却是笑着从一旁的廊柱边转了出来。
原来林如海知道黛玉刚才定是看见了自己和贾敏的,所以才会说出这般话来。
黛玉闻言,只舒服的窝在胤禛的怀中,笑道:“爹爹,话可不能这般说的,只四哥可是你的女婿,你是四哥的岳父,虽不是父亲,却也占了一个‘父’字,便跟父亲是一样的,既然如此,那便是一家人,怎么能说我‘外向’呢?”
林如海听说,因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你也别说什么‘父’不‘父’,没得给你绕昏了头,只禛儿好歹叫我一声‘岳父’,我又怎么能不帮自己个儿的女婿呢?”
言罢,目光便变得有些凌厉起来,道:“说来八贝勒他们几个也太张狂了些,竟然敢欺到江南来了,看来,若不给他们一个沉重的教训,他们还只当我林如海离了官场便成了软柿子了。至于诚郡王那边,我也得叫他明白,让他断了不该有的心思的。”
胤禛闻言,却也不得不同情起自己的这几个兄弟来,惹怒了林如海,就好比是拿草棍儿去戳老虎鼻子——找死来着!
贾敏听了林如海的话,只嗔怪的看了林如海一眼,林如海见了,不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时,却听贾敏开口道:“干嘛说些吓人的话,没得吓坏了孩子!”
林如海听说,只愈发莫名其妙起来,因问道:“孩子,哪里有孩子?难道晖儿在这里不成?”又左右看了一回,道:“晖儿也没见在这里啊?”
贾敏闻言,只捶了林如海一眼,指了指黛玉的肚子,道:“那里不是么?若是你吓坏了我的宝贝金外孙,你只跑到书房里去睡罢!”
林如海听了,只觉得哭笑不得,因道:“敏儿,玉儿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成型呢,最多也就算是一团肉罢了,哪里便能算是孩子了,更听不懂我听的话呢!”
贾敏闻言,只瞪了林如海一眼,林如海见状,立马举手投降道:“好,好,敏儿,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说这般吓人的话,不该吓坏了宝贝金外孙!”
言罢,便自对着黛玉的肚子打了一躬,道:“宝贝金外孙,你只饶过外祖父这一回罢。”
见了林如海这番举动,便是胤禛,亦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再聪明的男人对上不讲理的女人都会没辙,尤其当那个不讲理的女人还是自己深爱的女人时,更是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不过,像林如海这般“聪明”的男人却是极少的,果然只林如海这般举动,竟是让贾敏不好意思起来,一张粉面竟自飞红,而后便将头深埋入林如海怀中,口中嗔着林如海道:“在孩子们面前这样,真是讨厌!”
只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却是低若蚊吟,若不是因为胤禛和黛玉武功高强,耳力也极强的缘故,他们最多也只会当贾敏只嘴唇动了动罢了,并听不清什么。
林如海自然也是听清了贾敏的话,只笑着拥紧了贾敏。
不说林家这里两代夫妻你侬我侬,只说如今的扬州知府贺文安的府中,胤祀却是怒气横生,一掌将桌上的茶盏拍碎,亦顾不得那滴滴留下的鲜血,口中恨道:“爱新觉罗胤禛,你且等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当上皇上的,任何人都可以,惟独你不可以!”
言罢,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画像,观画中人其形其貌,都是黛玉无疑。胤祀看着黛玉的画像,狠厉的眼神刹那间变得温柔,却又有些感伤,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又一次选择了他?为什么,每一次你都看不到我?”
话语刚落,只听外面风云骤变,大雨滂沱而至,而那落下的“啪嗒”之声,却是不知道,是外面的雨,而是男儿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