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抹了抹眼角,催促他们回房,“孩子刚生出来,指不定一会儿就饿了,你们带着‘奶’娘赶快回去吧,路上仔细着些。”她先前已经抱了孙子好一会儿,见他们两口子‘激’动,也想让他们多和孩子接触接触,她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精’力照看小娃娃,不然还真想将孩子抱回怡秋院去。
“哎,我们这就回。青桐这里就麻烦母亲了。”林如海帮着贾敏给孩子裹好了斗篷。
林母笑着让他们赶紧走,“我也就嘱咐嘱咐,有什么麻烦的,快回吧。”
林如海和贾敏上了外面等着的轿子,轿帘都压仔细了,怕风吹着孩子,林嬷嬷看了笑说:“老爷和太太心细的很,主子放心吧。”
“盼了大半辈子总算盼了个哥儿来,能不仔细吗?咱们林府总算是后继有人,我也总算对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了!”林母乐呵呵的,给青桐的份例提了一倍,又安排好院子里的事才坐上轿子走了。
孩子直接记在了贾敏名下,算嫡出子,林如海列了几页的名字,最后由贾敏选了个“瑞”字,希望孩子吉祥、幸福、安康,林母赞她选的好,他们林家说起来钱、权都不缺,唯一差的就是子嗣,只要健康平安比什么都好!
瑞哥儿满月的时候,林如海宴请了所有扬州的官员,这些年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笑他没儿子,隐隐还有传言说他不行,这次总算是扬眉吐气,林如海一整天都是红光满面的,笑容都爽朗了不少,其他书友正在看:。
贾敏忙前忙后的招待宾客,众人看她笑容真诚,毫无一丝作伪,纷纷赞她大度,往日里善妒不容人的传言竟是破了。林绯‘玉’和林黛‘玉’都在林母房里,林母陪着前来道贺的贵‘妇’们说笑,她们两个则凑在瑞哥儿旁边小声儿嘀咕。
“姐姐,瑞哥儿他怎么总睡觉啊?这么吵他也能睡着?”林黛‘玉’皱着脸,对弟弟不跟她玩很是不满。
林绯‘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瑞哥儿躺在摇篮里,小手小脚都被盖在被子里,头上戴着个虎头帽,衬得小脸儿越发小了,面皮儿还微微有些红,听苏嬷嬷说孩子刚出生时整个都是发红的,然后就会一天比一天白,最后长成她和林黛‘玉’这样白白嫩嫩的。
她凑近看了看,觉得‘挺’神奇的,瑞哥儿呼吸浅浅的,身子瘦小,看上去弱极了,软绵绵的,她碰也不敢碰,认真想了一会儿,她有些迟疑的说:“弟弟这么小,兴许要多睡觉才能长大吧?不是说三妹妹也整天睡吗?可能小孩子都这样。”
林黛‘玉’歪着头想了想,“三妹妹听到一点声儿就要大哭,弟弟睡的叫他都不醒,一点都不一样。”
瑞哥儿的‘奶’娘夏嬷嬷在旁边听了,忍着笑给她们解释,“哥儿刚出生,身板还没长好,容易乏,要多睡觉才能长得快,再过两个月哥儿就会笑了,就能看见两位姑娘同你们玩儿了,等过年的时候,哥儿会走了才有趣儿呢。”
“啊,原来他现在看不见我啊,怪不得那会儿我逗他他都不理我呢。”林黛‘玉’惊奇的看着瑞哥儿,想着弟弟一点一点学走路学说话,日后还要学写字学背书,顿时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懂事了,“我一定会当个好姐姐的!”
林绯‘玉’‘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是,我们黛‘玉’可要好好吃饭好好学功课,给弟弟做出个样子来。”
“嗯!姐姐也给我做样子!”林黛‘玉’笑起来。
桐姨娘生子有功,林母和贾敏都免了她立规矩,其实这是变相的隔离她和瑞哥儿,桐姨娘自己也明白,依然素‘色’衣裙,沉默寡言,只是手上多了一串佛珠,平常在房里抄抄佛经,吃吃斋,权当为儿子祈福了。
她的贴身丫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姨娘,咱府唯一的少爷是您生的,这是多大的功劳啊?太太这么打压您,您怎么就不出声儿呢?”
桐姨娘放下笔,看着自己比从前好了许多的字,微微笑道:“出什么声儿呢?太太是什么身份,也是你能编排的?这话莫再让我听见,我的日子已经好过许多,再多想就是不知足了,人活着,一定要看清自己的身份。”
打发了丫鬟出去,桐姨娘转着佛珠看向窗外出神,她不是香巧,总惦着斗倒太太凭儿子上位,她是林府的家生子,对府中之事看得最是清楚,老夫人还在,太太没了也会有继太太,如今太太不能生,府里上下才把她的儿子当宝,若娶进好生养的继太太,瑞哥儿这个曾被寄予众望的庶长子下场怎么好的了?
若她闹起来,想凭着瑞哥儿耀武扬威,瑞哥儿在府里该多难做?再说她一个姨娘再闹也不可能比现在过的更好了,“瑞哥儿在太太那儿才不会受委屈,只有和太太母子情深他才能过得好,只要瑞哥儿好,我如何都是好的。”桐姨娘有些落寞的笑起来。
贾母得了消息,虽然责怪贾敏没听她的用心腹生子,但桐姨娘不声不响的倒也无碍,贾敏终于开朗起来不再悲伤抑郁,她自是高兴的,立刻挑了一大船的礼物给贾敏送来,吃的穿的数不胜数,贾敏收到后感动的泪流不止。
林如海笑着拿帕子给她拭泪,“你呀,真是个泪人儿,忧也哭,喜也哭,岳母关心你,该高兴才对,若岳母知道送个东西也能惹得你哭一场,日后怕是不敢同你来往了。”
贾敏破涕而笑,“老爷惯会瞎说,母‘女’俩哪有不来往的,”她拿着信接着往下看,先还笑着,渐渐却沉下脸来,皱紧了眉头,其他书友正在看:。
林如海见状忙问:“可是有什么事?”
“这个侄媳‘妇’!当真是……”贾敏不会说什么骂人的话,气得狠了,也就斥一句不是好东西,“上回说琏儿有个姨娘怀了孩子,母亲还很是欢喜,老人家就盼着个四世同堂,家丁兴旺,结果琏儿媳‘妇’容不下,四个月的男胎硬是被她给害了,连那姨娘一起都没了!偏府里上下都要她掌着,母亲也不好为个姨娘庶子罚她,哼!她们王家的闺‘女’就没一个好的!”
“怎么又说到王家去了?这话可莫要同母亲说,万一母亲和二嫂子起了什么嫌隙,可不得怨你么?”林如海哭笑不得,‘女’人家说话就是爱转弯,明明在说琏儿的孩子,一下子就转到王家闺‘女’上了。
贾敏瞪了他一眼,“我当然不会同母亲说,当年因着我跟母亲告状,二嫂子到我出嫁时还记恨我,她也不想想,那周姨娘怀的可是我二哥的孩子,是贾家的血脉,我看到她害人怎么可能不说?她们姑嫂都是这样,也不知母亲为何会选她们当媳‘妇’。”
林如海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好了,岳母既然看在眼里,想必自有打算的,你到底出嫁多年了,不了解内情,还是莫参与娘家事的好,凭白落了埋怨,惹人记恨。”
“嗯,老爷说的是,我明白的,只是有些担心母亲罢了。”贾敏叹口气,把信件收到梳妆台下的匣子里,转身去看礼物。没一会儿,秋菊来报,说是大姑娘生辰将至,郡主特地派人送了贺礼。
贾敏忙让她将人给领进来,只见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管事带着两位年轻嬷嬷进了‘门’,三人身上自有一股子贵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奴才,林如海和贾敏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
那管事恭敬的行了个礼,低垂着头禀道:“见过林大人、林夫人,奴才是端肃王府的二管家秦忠,此次奉郡主之命前来给府上大姑娘贺寿,这是礼单,请大人、夫人过目。”
秦忠奉上礼单继续道:“另有这两位嬷嬷,是宫中年满后放出来的,王妃娘娘感‘激’林大人救下郡主,闻得府上两位姑娘都已进学,特从王府嬷嬷中挑了这两位规矩不错的,希望能对两位姑娘有些用处。”
贾敏闻言大喜,宫中出来的若不是厉害人物哪里能进端肃王府?王妃说这两位规矩不错,那定然是规矩极好的!绯‘玉’和黛‘玉’能得这样两个教养嬷嬷,日后说亲也能抬高些身份。
林如海捋着胡子笑起来,“王妃娘娘和郡主真是太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哪里值得如此挂心?还请秦管家替林某谢过王妃娘娘和郡主,林某不胜感‘激’。”
“林大人过谦了。”
林如海想着自家也该准备些合适的回礼,遂微笑着留秦忠在府里住下,“秦管家连日奔‘波’、舟车劳顿,不如在府中休整几日,看一看扬州的景‘色’再返程不迟。”
秦忠办完差事,轻松许多,当下笑着拱拱拳,“多谢林大人,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怀安领着秦忠去客房休息,贾敏笑问两位嬷嬷姓氏年龄。
“回太太,奴婢周氏,年28。”
“回太太,奴婢孙氏,年26。”
贾敏笑着点头,“大姑娘今年六岁,二姑娘三岁,就由周嬷嬷照顾大姑娘,孙嬷嬷照顾二姑娘吧,我已经派人知会了,待会儿她们下了学就过来,两位只管把林府当做自己的家,姑娘们都是好‘性’儿的,必不会让二位受委屈。”
两人恭敬的应了,一同福身道:“全凭太太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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