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诀》传自上古,而《龙女神功》其实是从《真龙诀》中发展出来的,以修炼阴力为主,更加适合女子修炼。
黛玉自从得到周林传授《龙女神功》,每日夜晚当伺候的丫鬟婆子都睡熟了,就静静地从床上坐起来打坐修炼。
按照功法,将意识关注于左掌劳宫穴上,用右手手指捏住穴位缓缓按摩,这样按摩一个时辰。
然后以意识调动穴位四周穴位蠕动,仍然是练习一个时辰。
平时无论行动坐卧,时常将意识关注于穴位之上。
此为“培养穴位意识”,无论是修炼《真龙诀》还是《龙女神功》,都必须从这一步开始。
周林曾对黛玉讲过,“劳宫穴”古称“荥火穴”,从字面上就能看出来,这个穴位包含水火,是人的身体中唯一的一个水火相济的穴位,所以才作为修炼《真龙诀》和《龙女神功》的起始穴位。
黛玉曾经亲眼见过《真龙诀》的神奇和巨大威力,心里极为羡慕,所以一开始修炼,满腔热情,心气极高,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有那么大的本领,再也不是深闺弱质。
甚至幻想自己神功有成之时,可以女扮男装,到江湖山川之间自由自在地游览,比整天闷在家里不知强了多少倍,那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带着满脑子美好的幻想,每日勤修苦练,转眼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谁知劳宫穴竟然毫无动静。
黛玉心里有些着急,连每天必做的俯卧撑都不做了,全力修炼《龙女神功》。
就这样又过去几个月,劳宫穴仍然是没有任何反应。
黛玉渐渐意识到,自己的体质可能不适合修炼......
......
且说宝玉刚至穿堂门前,只见袭人倚门立在那里。
一见宝玉平安回来,堆下笑来问道:“叫你作什么?”
宝玉告诉他:“没有什么,不过怕我进园去淘气,吩咐吩咐。”
一面说,一面回至贾母跟前,回明原委。
只见林黛玉正在那里,宝玉便问他:“你住哪一处好?”
黛玉因为练功无法入门,心情非常压抑,好几次找周林,连个人影都摸不着。得知要搬进园子里去住,心想:“园子里山明水秀,藏风聚气,也许能对练功有帮助。就算没有帮助,能散散闷也好。”
正心里盘算这事,忽见宝玉问他,便笑道:“我心里想着潇湘馆好,爱那几竿竹子隐着一道曲栏,比别处更觉幽静。”
宝玉听了拍手笑道:“正和我的主意一样,我也要叫你住这里呢。我就住怡红院,咱们两个又近,又都清幽。”
两人正计较,就有贾政遣人来回贾母说:“二月二十二曰子好,哥儿姐儿们好搬进去的。这几日内遣人进去分派收拾。”
薛宝钗住了蘅芜苑,林黛玉住了潇湘馆,贾迎春住了缀锦楼,探春住了秋爽斋,惜春住了蓼风轩,李氏住了稻香村,宝玉住了怡红院。
每一处添两个老嬷嬷,四个丫头,除各人奶娘亲随丫鬟不算外,另有专管收拾打扫的。
至二十二日,一齐进去,登时园内花招绣带,柳拂香风,不似前番那等寂寞了。
闲言少叙,且说宝玉自进花园以来,心满意足,再无别项可生贪求之心。
每日只和姊妹丫头们一处,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以至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无所不至,倒也十分快乐。
他曾有几首即事诗,虽不算好,却倒是真情真景:
春夜即事
霞绡云幄任铺陈,隔巷蟆更听未真。
枕上轻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盈盈烛泪因谁泣,点点花愁为我嗔。
自是小鬟娇懒惯,拥衾不耐笑言频。
夏夜即事
倦绣佳人幽梦长,金笼鹦鹉唤茶汤。
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
琥珀杯倾荷露滑,玻璃槛纳柳风凉。
水亭处处齐纨动,帘卷朱楼罢晚妆。
秋夜即事
绛芸轩里绝喧哗,桂魄流光浸茜纱。
苔锁石纹容睡鹤,井飘桐露湿栖鸦。
抱衾婢至舒金凤,倚槛人归落翠花。
静夜不眠因酒渴,沉烟重拨索烹茶。
冬夜即事
梅魂竹梦已三更,锦やむ衾睡未成。
松影一庭惟见鹤,梨花满地不闻莺。
女儿翠袖诗怀冷,公子金貂酒力轻。
却喜侍儿知试茗,扫将新雪及时烹。
因这几首诗,当时有一等势利人,见是荣国府十多岁的公子作的,抄录出来各处称颂,再有一等轻浮子弟,爱上那风骚妖艳之句,也写在扇头壁上,不时吟哦赏赞。
因此竟有人来寻诗觅字,倩画求题的。
宝玉亦发得了意,镇日家作这些外务。
谁想静中生烦恼,忽一日不自在起来,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出来进去只是闷闷的。
园中那些人多半是女孩儿,正在混沌世界,天真烂漫之时,坐卧不避,嘻笑无心,哪里知宝玉此时的心事。
那宝玉心内不自在,便懒在园内,只在外头鬼混,却又痴痴的。
茗烟见他这样,因想与他开心,左思右想,皆是宝玉顽烦了的,不能开心,惟有这件,宝玉不曾看见过,想毕,便走去到书坊内,把那古今小说并那飞燕、合德、武则天、杨贵妃的外传与那传奇角本买了许多来,引宝玉看。
宝玉何曾见过这些书,一看见了便如得了珍宝。
茗烟又嘱咐他不可拿进园去,“若叫人知道了,我就吃不了兜着走呢。”
宝玉哪里舍的不拿进园去,踟蹰再三,单把那文理细密的拣了几套进去,放在床顶上,无人时自己密看。那粗俗过露的,都藏在外面书房里。
那一日正当三月中浣,早饭后,宝玉携了一套《会真记》,走到沁芳闸桥边桃花底下一块石上坐着,展开《会真记》,从头细玩。
正看到“落红成阵”,只见一阵风过,把树头上桃花吹下一大半来,落的满身满书满地皆是,宝玉要抖将下来,恐怕脚步践踏了,只得兜了那花瓣,来至池边,抖在池内。
那花瓣浮在水面,飘飘荡荡,竟流出沁芳闸去了。
回来只见地下还有许多,宝玉正踟蹰间,只听背后有人说道:“你在这里作什么?”
宝玉一回头,却是林黛玉来了。
只见黛玉肩上担着花锄,锄上挂着花囊,手内拿着花帚。
宝玉笑道:“好,好,来把这个花扫起来,撂在那水里。我才撂了好些在那里呢。”
林黛玉道:“撂在水里不好。你看这里的水干净,只一流出去,有人家的地方脏的臭的混倒,仍旧把花遭塌了。那畸角上我有一个花冢,如今把他扫了,装在这绢袋里,拿土埋上,日久不过随土化了,岂不干净。”
宝玉听了喜不自禁,笑道:“待我放下书,帮你来收拾。”
黛玉道:“什么书?”
宝玉见问,慌的藏之不迭,便说道:“不过是《中庸》《大学》。”
黛玉笑道:“你又在我跟前弄鬼。趁早儿给我瞧,好多着呢。”
宝玉道:“好妹妹,若论你,我是不怕的。你看了,好歹别告诉别人去。真真这是好书!你要看了,连饭也不想吃呢。”一面说,一面递了过去。
林黛玉把花具且都放下,接书来瞧,从头看去,越看越爱看,不到一顿饭工夫,将十六出俱已看完,自觉词藻警人,余香满口。虽看完了书,却只管出神,心内还默默记诵。
宝玉笑道:“妹妹,你说好不好?”
林黛玉笑道:“果然有趣。”
宝玉笑道:“我就是个‘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
林黛玉听了,不觉带腮连耳通红,登时直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两只似睁非睁的眼,微腮带怒,薄面含嗔,指宝玉道:“你这该死的胡说!好好的把这淫词艳曲弄了来,还学了这些混话来欺负我。我告诉舅舅舅母去。”说到“欺负”两个字上,早又把眼睛圈儿红了,转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