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被这女人占了便宜,也只得忍了。
不忍不行啊,万一弄点声音出来,麻烦可就大了。
好在这女人只是乱摸一气,并没再次动武。
此时周林满心焦灼,感到眼前迷雾重重。
为什么躺在棺材里的不是秦可卿?
秦可卿在哪里?是死是活?
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刚才自己没有感应到她的存在?
为什么这女人能抗下自己龙豹层真力的攻击?
种种疑问在周林脑子里不停地冒出来,每一个问题都让人难以索解。
且说贾珍安排人去请钦天监阴阳司,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
周林在棺材里听到外面的婆子丫鬟议论:
“请了一百零八个和尚在大厅上念大悲忏,超度亡魂,明天就到了,要念七七四十九天呢。”
“岂止如此,说是还要在天香楼上设坛,请九十九个道士做解冤洗业的法事,光是这些和尚道士就花上千两银子呢。”
周林一听这话,心里暗暗着急,自己虽然是龙豹层高手,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坚持一个月问题不大,超过一个月就难说了。
这一个月里找机会脱身应该不难,但问题是自己房间的床底下还捆着罗大天呢,万一自己不在这些天,有人闯入房中发现罗大天怎么办?
周林苦思良久,没有对策。
他两只胳膊撑着上半身已经撑了许久,总是这么撑着也不是办法。
那女人摸了周林的身体,此时双手又来摸周林的脸。
周林将头转开,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往边上挪一挪,咱俩挤一挤应该能躺下......”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挪动身体,给周林闪出一条地方来。
周林面朝着棺材板侧身躺下,想想不对,又翻身过来,面朝着那女人。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躺着,鼻尖相距不足五寸。
那女人再次伸了一只手过来,摸在周林脸上,声如蚁鸣,问道:“你、你年纪不大?叫什么名字?”
周林闻言,心里就好像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你特么躺在别人的棺材里,居然还问我叫什么?
不过他现在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都要着落在这女人身上寻找答案。
尽管他性格比较刚硬,现在这些疑问弄得他简直是生无可恋,为了得到答案,说不得,就算此时出卖色相,似乎也是可以考虑的。
“赵、赵云飞!”
周林说了他前世的名字,倒也不算是撒谎骗人。
“你今年多大了?”那女人继续问道。
“十三岁。”周林直言以告。
“好年轻啊......”那女人悠悠叹道,沉默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然后才说道:“你困在这里,百死无生,你跟我实话说了吧,是谁派你来的?来做什么?你要是能说实话,我也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周林答道:“我这么小的年纪,你说我能是干什么的?我本是贾府的亲戚,因为听人说秦氏乃是绝色美女,一直无缘得见,她如今死了,以后就更见不着了,所以趁着守灵的丫鬟婆子睡觉,掀开棺材瞧瞧......”
“反倒是你,你不会告诉我你就是秦氏吧?”
那女人低声冷笑,说道:“你是在骗鬼么?鬼都不信。你说你是贾府的亲戚,这一身内家功夫是怎么来的?”
以周林的智慧和社会经验,这样的问题怎能难住他?故意闭口不答。
那女人等了片刻,没听到周林的回答,伸过两根纤纤玉指来捏住周林脸上的肉扭了扭,低声笑道:“小弟弟,怎么不编谎啦?你倒是继续编啊。”
周林抬手将她的手指拂开,随后小心地翻身面朝棺材板,仍然不说话。
经过这一番交谈,两人明显熟络起来。
那女人自后面抱住周林的腰,将身体紧紧贴在周林后背上,娇声道:“小弟弟生气了......”
周林闷声道:“我生什么气?我只是不愿意理你而已,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理你干什么?”
那女人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声音越来越娇媚,说道:“姐姐信你还不行......你倒是转过来呀......”
周林心里的火腾腾的,真想回身左右开弓给她几个大嘴巴。
当然了,他现在也只能这样想想。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冤枉好人,难道天底下只许你练武功么?我练了武功就成坏人了?那么你呢?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周林故意将声音变得冷淡,说道。
那女人道:“姐姐我当然是好人了,专门辖制你这样的小鬼头。”
周林道:“你是好人?我看你不是人,你是个鬼,你是不是把秦氏吃了?否则怎么是你在棺材里面?秦氏呢?”
“你就当姐姐是个鬼吧,一会儿姐姐连你也吃了呢......”
那女人勾心斗角的经验似乎不在周林之下,无论周林如何套问,竟然套不出丝毫有价值的线索来,反而撩拨得她情绪越来越高涨。
周林无奈之下,蜷起身子,将后背拱起,又进入到沉默状态,任那女人百般抚弄,拒不配合。
......
贾珍之父贾敬在玄真观中烧丹炼汞多年,最近颇有心得,感觉距离得道成仙那一天越来越近,听说长孙媳妇死了,他全不放在心上,任凭贾珍料理。
贾珍本来就是个崇尚奢华的人,他对秦可卿又抱有特殊的感情,此时恨不得随着秦可卿一起死了,既然不能殉情,就想在丧事上做些弥补,所以越发的恣意奢华。
去棺材铺里看棺材板,几副杉木板他都觉得不好,档次太低,恰好薛蟠来吊问,听贾珍说找不到好棺材板,就说道:“我们木店里有一副板,叫作什么樯木,出在潢海铁网山上,作了棺材,万年不坏。这还是当年先父带来,原系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因他坏了事,就不曾拿去。现在还封在店内,也没有人出价敢买。你若要,就抬来使罢。”
贾珍听了此话,正合心意,当即拉着薛蟠等人去店里瞧,果然是难得的木板,大家看时,只见厚度足有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声如金玉。
大家都称奇道异,称赞不已。
贾珍笑问:“价值几何?”
薛蟠笑道:“拿一千两银子来,只怕也没处买去。什么价不价,赏他们几两工钱就是了。”
贾珍听说,连连道谢,即命拉回府里,解锯糊漆。
贾政听说此事,走过去瞧了木板,觉得贾珍做得过了,就劝道:“此物恐非常人可享者,殓以上等杉木也就是了。”
此时贾珍恨不能追随秦氏而去,哪里肯听贾政的话,回道:“此木只是稀奇些而已,也算不得有多好。况且咱们这样人家,用太差的东西惹人笑话。”
贾政见贾珍不听,尽管自己是他叔父,这样的事情却也不好多说,毕竟是各门各户。
周林在棺材里面度日如年,不但套不出话,还受那女人的蹂躏。
那女人似乎是常年没见过男人,对周林越发的变本加厉,竟然开始剥脱周林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