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干德六年,春——
在经过了一年的安定之后,大汉西北再起边事,准噶尔和叶尔羌在西北兴兵向着大汉进犯,大汉方面出兵应对。
由大汉英国公谢再义为主将,山海侯曹变蛟为副将,率领十万大军,汇合西宁总兵庞师立,共御来犯的准噶尔部兵马。
贾珩这边儿与武英殿的群臣相议战事之后,不多说其他,向着坤宁宫大步而去。
宫苑,坤宁宫——
宋皇后这边儿也已经收到了前方打仗的消息,眉头微蹙,心底忧思。
西北方面战事再起,朝廷方面要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从外间过来,温声说道:“娘娘,卫王来了。”
宋皇后循声而望,看向那蟒服青年,翠丽如黛的秀眉之下,晶莹剔透的美眸柔润微微,说道:“前面战事,究竟怎么样?”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已经和武英殿的几位大臣叙说过了,朝廷这两日就会发兵,起兵十万,兵发西域。”
宋皇后雪肤玉颜的脸蛋儿明媚如霞,温声说道:“十万兵马,这次的战事竟是这样大?”
贾珩轻声道:“准噶尔与叶尔羌两部举倾国之兵而来,朝廷这次正要一举收复西域。”
宋皇后道:“前朝这些事儿,本宫也不甚了然,你心头有数就好。”
贾珩点了点头,近前,一下子拉住宋皇后的纤纤素手,道:“许久不见了。”
宋皇后雪肤玉颜的脸蛋儿蒙起酡红红晕,轻轻拨着贾珩在身前不停作怪的手,说道:“前个儿,四弟媳妇儿进京,提及四弟想要外放。”
贾珩默然片刻,柔声道:“怎么好端端的想要外放?我看京兆府被其治理的井井有条。”
宋四国舅宋瑄在京兆府已经六年了,为官两任。
宋皇后道:“京中衙门林立,四弟这个京兆府尹也不好做,皆是治安、狱讼之事,而民政反在其次,四弟还是想到地方上做亲民官儿的。”
贾珩剑眉挑了挑,眸光闪烁了下,问道:“以宋四国舅的资历,调任地方为一任布政使倒也适宜,湖广之地,朝廷打算分行两省而治,设湖南巡抚和湖北两任巡抚。”
在干德五年,贾珩对大汉的新政区划进行调整,首先是陕西省,改为陕西和甘肃两省,设巡抚之职。
这在历史上,其实也是康熙年间发生的事。
康熙三年,分湖广省为湖南和湖北两省,康熙六年改陕西省为陕西和甘肃两省,康熙七年改江南省(南直隶)为江苏和安徽两省。
或者说,贾珩通过这等巡抚之制,加强中央集权的同时,也好安插亲信党羽。
而湖广今年也在拆分之列,改为两省,分设巡抚,下辖藩、臬、帅三司。
贾珩这边厢,对中央官员的品级改制也在进行,渐趋稳定,先前就将六部左右侍郎皆是提升至从二品。
巡抚则定制为从二品,加兵部侍郎衔或右副都御史衔。
总督正二品,加兵部尚书衔或右都御史衔。
宋瑄年岁也不小了,可以一省巡抚,培养一些主政一方的才干,将来可直入中枢。
宋皇后心头满意,轻笑道:“如是却是最好不过了。”
贾珩又道:“新的京兆府尹,从地方上选派能臣干吏充任。”
其实,这个职务一直是他用来培植亲信的关键位置。
贾珩轻轻搂过宋皇后的肩头,凑到宋皇后的桃红唇瓣,低头噙住那两瓣柔润微微,在丽人羞红了脸蛋儿当中,攫取着甘美、香甜的气息。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贾珩轻轻揽过宋皇后的肩头,看向宋皇后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默然片刻,道:“你莫要担忧了。
宋皇后点了点头,说道:“外面的战事,我也不懂,你要好好用兵才是,莫要出了差池。”
本来想问问什么时候,这人会篡位,但话到了嘴边儿,却又觉得不妥,转而又咽了回去。
过去的一年,可谓祥瑞频频,以宋皇后的迟钝,倒也察觉出其中的关节。
贾珩道:“你放心好了。”
宋皇后这边厢,轻轻拉过贾珩的手,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上红霞彤彤如火,温声道:“芊芊最近都问了,你怎么常常到宫里来。”
贾珩柔声道:“这个芊芊,这是还不喜欢我经常到宫里来了?”
宋皇后翠丽如黛柳眉之下,清冽眸光闪烁了下,温声道:“倒也不是,小孩子好奇心胜,你每一次过来,都让芊芊让偏殿去玩儿。”
贾珩笑了笑,道:“这孩子还怪记仇。”
宋皇后嗔怪说道:“可不是。”
然后,贾珩这边厢,抱着宋皇后的丰腴娇躯,就是向着寝殿快步而去。
帷幔从金钩上缓缓放下,贾珩凝眸看向宋皇后那张带着汗津津的香肌玉肤的脸蛋儿,心神涌起一股欣然莫名。
宋皇后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莹润如水的美眸凝露而闪,羞恼道:“你真是的。”
她都徐娘半老了,这人还天天像个蛮牛一样,欺负着她,再这样下去,再是怀了孩子,可怎么办?
两人闹了一会儿,贾珩面容沉静、冷峻,伸手轻轻揽住宋皇后一侧的肩头,说道:“梓潼,我在想将来封洛儿为什么爵位。”
陈洛身为前朝皇帝,按照优待前朝皇室的惯例,应该给予封公和封王的待遇。
宋皇后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蒙上一丝好奇,问道:“你打算封什么?”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封王爵吧,世袭罔替,不过洛儿一生只怕要难以恢复本姓的。”
事实上,做了几年皇帝,也很难再恢复本姓了,否则他立的牌坊也就倒了。
宋皇后闻听此言,心头虽有些失望没有立为东宫,但也知道这完全不可能,遂问道:“那甄氏的孩子呢?”
贾珩默然片刻,温声道:“将来大概封在海外。”
甄晴的孩子也是和宋皇后的孩子一个原理,不能父子相认,否则他倾心打造的公忠体国人设也就荡然无存。
宋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两道春山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之中,妩媚流波,柔润微微。
只是丽人说话之间,心头终究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和甄晴两个人在后宫之中时常较劲,可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贾珩这边儿与宋皇后痴缠了一会儿,道:“天色不早了,我也先回去查阅典籍。”
宋皇后柔声道:“那你去吧。”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其他,在宋皇后的目送下远去。
……
……
神京城,宁国府——
陈潇从一张红色漆木几案之后起得身来,抬眸看向那从外间进来的贾珩,问道:“回来了?殿中议事如何?”
贾珩点了点头,道:“已经议定了,京营择日就可派兵远征西域。”
陈潇语气关切问道:“兵力几何?由谁领兵?”
贾珩面色诧异了下,问道:“十万兵马,由谢再义领兵,京营这次携带了不少火器,应该足以应对局面。”
军器监这几年也没有闲着,对红衣大炮进行改进,并对各种火器火铳重新改进。
陈潇嗔白了一眼贾珩,没好气道:“儿子他在若清那边儿,你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贾珩默然片刻,轻声道:“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不能想起他?”
陈潇面色诧异了下,问道:“西北战事一启,朝局方面可还算平稳?”
贾珩柔声说道:“政局方面倒不足为虑,如今朝堂之上政务通达。”
内阁方面,五人阁臣小组在经过一年的磨合以后,已经能够充分发挥最大的行政效能。
军机处方面,北静王水溶,嗯,属于对他仰慕,军机处也同样都是亲信,六部百司,他对这些人提拔者甚众。
陈潇又转而叙道:“昨日听锦衣府方面说,日本方面对大汉驻军渐生不满,一些大名在京都生乱,虽被大汉驻军弹压,但京都百姓多有请愿,想要驱逐我大汉兵马,东平郡王世子已经禀告过此事。”
贾珩朗声说道:“先前,锦衣府方面也奏报过来了,此事由东平郡王世子料理。”
陈潇默然片刻,说道:“但我估计,以后日本方面此类事件,将会此起彼伏。”
贾珩冷声说道:“日本天皇自觉翅膀硬了,竟是想要驱逐我大汉驻军,谋求自立,简直是痴心妄想。”
陈潇目光关切地看向贾珩,说道:“你打算如何应对?”
贾珩道:“兴子给我生了一个男孩儿,换掉天皇也就是了。”
几年过去,明正天皇也已经给贾珩生了个男孩儿,养在膝下。
陈潇想了想,说道:“如此也好,如今海贸大兴,朝廷又在澳洲岛之上探索,是离不得日本拱卫海域安宁。”
贾珩点了点头,道:“日本、朝鲜将来都要化夷为夏,成为我泱泱华夏的一部。”
可以说,一切都在按照他最初的设想在进行,从此东亚怪物房,只有一个国家。
大汉歌舞升平,国势蒸蒸日上,离他登基坐上那个宝座,已经差不了多少功夫了。
陈潇那两道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清冽莹莹的眸光闪烁了下,说道:“等西域收复之后,是不是就差不多可以禅位了。”
贾珩目光幽远几许,道:“收复西域之后,就可以着手禅位登基事宜了。”
陈潇柔声道:“也该着手了,如今已是干德六年,再拖下去,只怕也不太好。”
贾珩道:“左右也就这一二年了。”
距他来此界已经有十二年,如今他已经二十六岁,以不到三十岁之尊,成为一代帝王,用三四十年之功,推动历史进程。
……
……
西域,哈密卫城——
巍峨高立的城池静静坐落在仙人掌密布的荒漠当中,周围可见黄沙扬起,漫天飞舞,而城墙之上,一面面汉字旗帜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西宁总兵庞师立,这会儿则是率领五万兵马已经抵达哈密卫城,此刻镇守哈密卫的守将——抚远将军金铉镇守。
“咚咚……”
伴随着一面面牛皮战鼓的声音如春雷响起,庞师立在金铉的相迎下,率领数万骑军浩浩荡荡地进入卫城。
庞师立与金铉叙话而毕,然后来到一张几案旁落座下来,周围军将皆落座下来,共议兵事。
金铉道:“庞将军,准噶尔部的兵马已经攻破了曲先卫和阿端卫,兵锋直逼哈密卫。”
庞师立问道:“先前探事已经探查到,先前可有交手?”
金铉说道:“先前,准噶尔部举兵攻城,被城上的红衣大炮给轰退了回去。”
庞师立眉头紧皱,沉声说道:“单靠哈密卫的兵力,想要以之平灭准噶尔与叶尔羌的联军,实属不易,不过暂且遏制准噶尔部”
其实,如今的哈密卫与沙州卫、罕东左卫的兵马加起来也有十万左右。
金铉目中现出期待之意,看向庞师立,说道:“庞将军可有破敌良策?”
庞师立沉声道:“先行坚守城池,京营方面将会有重兵前来,这次听说带上了改进之后的红衣火铳和燧发火铳,可以隔着远程轰射。”
金铉低声道:“如此一来,准噶尔部与叶尔羌部倒也不足为虑了。”
庞师立脸上凝重之意不减分毫,摇了摇头说道:“准噶尔部的噶尔丹并不好对付,其人可能会袭扰我西宁府之间的粮道。”
金铉心头微动,问道:“那庞将军的意思是?”
金铉道:“多用诱敌之计,与准噶尔部缠斗、厮杀。”
庞师立来到悬挂着一面山河舆图的屏风前,看向那悬在屏风上的舆图,目光浏览着山川舆图。
庞师立指着一张山川舆图,道:“罕东左卫在关西七卫之南,可谓两卫屏藩,绝然不能落入准噶尔之手。”
金铉道:“庞将军放心,先前已经派兵马增援。”
庞师立面上现出期望之色,沉声说道:“这次西北之战,可谓近几年以来最为隆重的大战事,朝野上下瞩目西北,而整个西域是否能够回到我大汉治辖之下,你我能否封侯,乃至封公,全在此战!”
当初的辽东平灭之战,庞师立因为担任西宁总兵,就没有赶上平辽战事,故而在爵位上也没有提升,此事一直被庞师立引以为憾。
金铉目光咄咄而闪,道:“庞将军所言甚是!老朽虽年迈,但也有封侯之心。”
金家的郡王爵位已经给了金孝昱一脉,但并不意味着金铉就没有因军功封爵的可能,如果金铉能够因功封侯,当为一代佳话。
而后,两人落座下来,开始商议破敌之策。
“准噶尔部定然想着以铁骑袭扰我粮道。”这会儿,庞师立语气笃定,沉声说道。
金铉点了点头,说道:“庞总兵说的是。”
庞师立道:“因此我在前来哈密之前,已经分派骑军沿途护送粮道,同时这段时间也应派骑军护卫粮道。”
金铉笃定道:“如今在哈密城中,骑军大概就有骑军六万余众,足够护持粮道。”
其中,哈密卫城之中有当年西宁铁骑三万,再加上西宁府这些年又募训的三万骑军,一共六万骑军,威慑西北。
随着青海收复,汉地的马匹供应也不再短缺,西宁方面的骑军也进行了扩容。
庞师立点了点头,道:“不过也不能大意,准噶尔与叶尔羌两部精于骑兵战法,我军要扬长避短,多以火器争雄。”
金铉而后两人商议用兵细节。
……
……
哈密卫城,卫城城外——
而就在庞师立噶尔丹全军戴孝,周围准噶尔部的军卒也都披麻戴孝,周围隐隐约约有哭声响起。
因为,这是准噶尔部的复仇和雪耻之战。
几年之前,准噶尔部的巴图尔晖被西宁总兵庞师立所斩,准噶尔部兵马损伤殆尽,部落之内,几乎家家戴孝,哭声四起。
“可汗,据探子来报,西宁总兵庞师立已经率军增援哈密卫。”这会儿,一个肌肉虬劲、体格魁梧的大将,快步近前,对着噶尔丹,朗声说道。
噶尔丹面容狰狞,目露凶芒,道:“庞师立那个狗贼,终于来了,这次本汗要将他的头拧下来,制作酒器,告慰父汗的在天之灵!”
叶尔羌部落的大将,也是叶尔羌汗的二子,乞力思明默然片刻,说道:“可汗,汉军又增兵了。”
噶尔丹道:“汉军依仗火器之利,我军不便攻城,但可以用兵截断粮道,哈密卫城距离西宁府尚有距离,我军以铁骑袭扰彼等粮道,汉军匮粮之后,军心大乱,定然溃败。”
叶尔羌部的大将,乞力思明身后的霍可买提霍然出列,抱拳了一声,道:“末将愿意领兵前往。”
“不可莽撞。”乞力思明说道。
噶尔丹容色凛然一肃,在抬眸之时,眸光灼灼地看向乞力思明,问道:“二台吉,兵马调拨应由你负责。”
而后,因为汉军提前有着防备,双方围绕哈密卫城四方开始犬牙交错地交锋。
就在之后一两个月当中,双方率领的兵马,开始在哈密和沙州一线频繁交锋、厮杀,各有损伤,不分胜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