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彭涞指了地图上的一处城镇,又给了贾环一封信件,让他跟着江淹一道去。一旁蹲着的江淹明显之前没有得到过暗示,所以此话一出,脸上挂着惊讶,不过很快地收起了面容,只沉着脸看着彭涞。

太上皇才死不久,那叛军罗布藏丹曾便趁着军中无帅,全线越过了阿斯坦穆,青海大部为叛军所斩,西北驻军衣食无着,士兵饥寒而死者随处可见,又说逃兵者从士卒到将领,催着圣上派了大将军到西北,圣上没法只能又吩咐,南王世子押运大批粮食,到了西宁处之后分发各地,顺便兼任了副都统的位置。

只是如此一来国库空虚,这便是那条线,累的甄府,贾府,王家等世家接连被抄家,之前圣上因着某些事情便不想将抚远大将军这职位‘交’给年尧,可偏偏西北那处的几个将领折子一上,军情十万火急,最后无法,也只能把大将军派到那处,做他的土皇帝。其中的龌龊也是旁人想不明白的,彭涞能想明白是因为他在军中自有消息,江淹自然也知道了,此次运粮,本来有心去各处打听,若得幸能遇到几个,明白事理的,知道大部分情况也省去了自己手底下将士的‘性’命。

这便是神仙打架,遭灾的自然是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偏偏像彭涞这样的,若是不出大差错这辈子也算功成名就了,他还想着等年纪大了抬着一箱子的东西回去砸死江家那些看不起人的呢。

“你俩一会换了衣服早去早回,从我这里到目的地也就十三天的路程,你们绕一趟。”彭涞开口道:“那楚江你是知道的,轻车熟路,早去早回,记得把这封信完整的‘交’到他手里,记得将要的东西妥善保管好。”彭涞一边说着一边把信递给江淹,之后又看看贾环道:“这是你第一次出去,但凡有什么事情,你俩意见相左,就以江淹的意见为主。”他说完便看向江淹:“我知道你一向思虑周全,不过我看曾三似乎有急智,若是可行便听他的,你的为人他们都熟悉,我怕万一出事,容易被他们抓住。”

彭涞眼角瞥到江淹微皱的眉,想想到底说了一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此趟差使并无什么危险,你们只需小心行路便可。”之后便挥手让贾环先走,贾环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彭涞将江淹拉到旁边:“到了楚江那边,你联系他手底下的李大刀,你且小心,千万不要让旁人听到你们对话,就问他一件事。前三年楚江担任卫千总的时候,那经手调拨的粮食的账本可还在手上?”

江‘阴’看着彭涞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彭涞无奈地叹口气:“我也不想,不过听着消息不对,若是到时候你我真出了事,再着急便晚了,如今既然要死,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的,大将军不仁,你我还是早做打算。”

江淹看着彭涞道:“我还以为你准备跟着他一路走到黑呢,没想你如今你也想开,有了自己的打算了。”

彭涞叹了口气道:“若我只是一人,将这条命赔给大将军又有何妨,只可惜我手底下还有三万将领,我不能让他们跟着我一起死。自从年将军回到西北任西北抚远大将军之后,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不说旁的,就那都中的忠勇王,忠顺王,接连倒台,如今那南王也销声匿迹了,当初大家都说太上皇选了今上做皇帝,是因为当今圣上最为慈悲,如今看来不是他‘性’格温润,而是他最能忍罢了。”

太上皇殡天不久,早先那些上窜下跳的,如今都被秋后算了总账,他可不认为大将军能跑掉,俗话说君要臣死臣,臣不得不死,跟皇帝杠上的,十有□□都没什么好下场。有好下场的都自己做皇帝去了,他看年尧不像是那种能成的人,做做土皇帝已经是极致了。

江淹只默默地看着彭涞,开口说道:“既然你做了这个,就不能回头了。”

彭涞笑道:“等这事一过,你我便辞官回乡吧。比起早死,我更希望你长命百岁的活着,等到你我七老八十子孙满堂。”

江淹看着彭涞没有说话,转头只看着一旁的粮车默不做声,一会便抬脚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放在马匹之上。两人一人用一匹马,都是喂饱了拴在车后,路途上没让使一点力气。贾环的那匹似乎有些灵‘性’,看着贾环往自己背上放东西就不停地扭着马头,又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响鼻。贾环想了想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几块糖糕试着喂了喂,结果那马伸长了脖子卷了贾环手心的点心,‘舔’吧‘舔’吧就吞了进去。

似乎是这两块糖糕满足了马大爷的心思,之后贾环无论干什么,他都一副随你便的样子,偶尔低头啃两口草,之后又在贾环的腰间蹭蹭,似乎就是这里刚刚拿出来的糖糕。

两个人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出发了,这会正巧是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当然一旁守卫的几个彭涞是打过招呼的,不过用的借口不过是一些‘私’人事务。

这次行程贾环才知道,什么叫日夜兼程了。两个人骑上马之后就再也没有下去过,吃喝拉撒不算,到了晚上居然也是坐在马上,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途中贾环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迎面的大风吹得把话头梗在了嗓子眼,稍微一放松,这江淹便跑得快没了踪影,好在管道就这么一条,赶着赶着就追上了。

到了城边正巧是清晨,管事的差役刚刚开了‘门’,就瞅见两个眼睛通红的男子牵着马到了自己跟前。

“两位可是要进城?”差役小心地问了问,他一会看看贾环,一会看看江淹。

江淹将自己的身份牌递给了差役之后说道:“军中要事,还请放行。”

差役也没仔细看,西北这边几乎没什么人敢拦军里的人,飞快地放了行。江淹带着贾环牵着马到了东口将马匹‘交’给了小二,自己则带着贾环去了楚江府邸。

贾环自然不知道江淹到里头去干什么,只是在客厅里坐了好一会,喝了三碗的茶,结果这一喝就发现了问题。给自己上茶的丫鬟似乎有急事,每次都是咬着‘唇’急颤颤的喘着粗气,一直跟自己道歉。而且总是往外头看,手里虽然端着托盘,可身子一直往外侧,连托盘上的水滴到衣服上都不知道。

他觉得不对,却没有问出口,毕竟是不认识的,或许是这个丫鬟又什么急事吧,偏偏府上来了客人不能离开,好一会江淹出现在‘门’口,喊了贾环离开。

两人出了楚府‘门’口时,贾环顺着即将关闭的大‘门’往里头看了一眼,果然有好几个急匆匆来回跑的下人,有个中年男子正急得站在中间呵斥着两个抹着眼泪的丫鬟。

“你看什么?”江淹看到了贾环的动作,皱着眉疑‘惑’地问道。

贾环跟着江淹身后走出了那条街,回头看了一眼没人跟着,这才对着江淹道:“大人,此处恐怕有变,不如你我早日离去?”

江淹看着贾环皱着眉,正想说什么,结果从东边冲过来一队的士兵,驱赶着大街上的闲杂人等,贾环跟江淹也被他们推到了外头,只远远地看见那楚府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五品武官服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从街角走到了楚府‘门’口,身后跟着上百人的军队,形容整齐的跑到了‘门’口,分开两队站立好,只等着吩咐。

那人下马不一会儿,江淹便看见楚江被人压着出来了,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原本收拾整齐的楚江此刻披头撒发,身上的军服也被人扯去了外头,手上挂着锁链压到了男子面前。

那男子看着楚江笑道:“咱俩又见面了,楚大人别来无恙啊。”

楚江呸了一声道:“小人,正是有你们这些人,大将军才会一日一日的泥足深陷,若不是你们,大将军如何会对我们这帮老人如此,今日是我倒霉死在了你手上,来日总有你死的一天!”

那人只是笑笑,并不在意,只是看着楚江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嘴角道:“楚大人跟着番邦勾结,透‘露’情报之事,大将军已经知晓,不管你今日如何辩解都抹不去此等罪名,当日那过世的将领如今都等着在地府跟楚大人团聚呢。”

他一边笑着一边说着,还凑到了楚江身边轻声说道:“不管我何时死,楚大人是看不见了,如今可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家里,早早的说了,恐怕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你我同僚一场,这点小事总是能照应你的。”

那楚江道:“我站得直,行的正,姓范的,总有你后悔的一天!”之后便是一串的咒骂,那范姓男子使了眼‘色’,让一旁的‘侍’卫捂住了楚江的嘴,又给他戴上了刑具,之后压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他一走,‘门’外的‘侍’卫挨个往里头跑去,之后一阵的‘鸡’飞狗跳,楚府里头上百个人一个一个的被官兵押着出来了。

江淹看到此处便吩咐贾环道:“你我先回客栈,收拾了早早离开。”

贾环回头看了一眼楚府又看向江淹,觉得此刻两人估‘摸’着没那么容易走,只能看看对方的反应是不是没那么及时。

两人回到客栈,不过是在客栈里头拿了行李的功夫,正想往外走的时候,却发现城里已经开始有官兵挨家挨户的搜了,贾环微微皱了皱眉头,吩咐一旁上菜的小二:“沿街怎么此时忽然变得如此紧张,你不如替我们跑一趟,领一下市面?”一边说着一边塞了银两给小二,小二见着银子,眉开眼笑地就应了。

那小二往外头看了看,之后往外头跑了一圈,回来便道:“公子莫怪,那城‘门’口刚刚贴榜,听说来了两个外族的探子,跟咱们平民百姓无关,就是城‘门’口严戒,恐怕两位出城要稍等片刻。”

贾环哎了一声:“既然如此,给我们开间上房,对了再买几套衣服来,我想给家里娘子带个,省的她在家中‘乱’想,对了要两套,她如今四五个月的身孕,你买的宽松一些。”

小二机灵的应了,之后接过贾环的银子又跑出了‘门’。

贾环跟江淹在屋里带了没多久,外头就熙熙攘攘的一堆声音,底下有人说着什么,不一会他们的‘门’就被敲响了,江淹看看贾环,手指往腰上‘摸’去。

贾环微微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大人,你去窗边,我来开‘门’,若是情况不对,您跳窗跑!”

江淹摇头:“怎么能留下你,不如我们这回一起跑。”

贾环道:“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便是跑了也拖累大人,不如大人先走,到时候还能有机会来救我。”反正都是陷害,自己明摆着不是外族,就算抓起来估计也就是关在牢里罢了,什么屈打成招之类,只能指望着江淹早些回来了。

如果自己跑,江淹不跑,等到了卫千总那,自己就是个死,若是两人一起跑,跑出去了还好,跑不出去就是自己的责任,反正都是死,还不如乖乖去牢里,至少他的身份还是能够让对方不敢随意陷害的。

两人争执不下,江淹皱着眉正想告诉贾环当初出发时彭涞便吩咐他要听自己的,如今真遇到事儿怎么偏偏就不听了呢。又一想这人虽来历不明,可是到底也是义气之人。

两人争执不下,结果‘门’口那处的敲‘门’声就更响了,外头的士兵见房‘门’久久不开,便起了心思。五个人都‘抽’出了明晃晃的刀,几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领着的那个正想踹‘门’,外头的一个小二喊道:“官爷脚下留‘门’,咱们是小本生意,里头住的肯定是本分人,稍等片刻。”

这声音传到了屋内,眼见着就要闯‘门’而入,贾环无法,只能尽快打开了‘门’,笑了笑道:“莫怪莫怪,小的正在方便,实在,没来得及给各位大人开‘门’。”

外头的官差横眉冷对,领头的一把扯过贾环的领子往外一丢,之后便进了屋,之见着屋里还站着一个男子,这才把手里的刀放回了刀鞘,只听刷的一声,惹得贾环背脊的寒‘毛’直立。

“官差办事儿,你们可有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那人看了看江淹,又回头看了看贾环。

贾环忙摇头道:“此处是客栈,怎么会有鬼鬼祟祟的人呢,我跟少爷刚刚才到的地方,莫非是城中有害人的玩意,可了不得,少爷咱们还是回去吧,若是您有个好歹,奴才如何跟老爷‘交’代,小的便是配上几条命都不够啊。”

那官兵哼了一声,喝到:“我等管辖之地,咱们会有那‘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是有些外族的探子到城中打探消息罢了,你们俩出‘门’在外,自己小心。”说罢便挥手,吩咐另三个人回撤。

官兵一走,贾环跟江淹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贾环因着刚刚说话的时候手指一指用力的抠着自己的手掌,这下酸麻麻的,觉得有些刺痛了,他低头看了一眼,结果便看到了一抹的红,果然‘性’命攸关的时候不是嘴上说说便可的,他笑着摇了摇头将房‘门’关上,回头看看江淹,又觉得奇怪:“怎么看着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到底要抓的是谁,况且那么说的又是一个人,莫非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江淹道:“是很奇怪,估计此事时间尚短,他们也不过是给楚江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不管有没有这探子,他们都要做上这一场戏。”

贾环之前还觉得不太可能搞错,自己又想不明白,如今听得江淹一分析,大约是如此了,不过既然那官兵手里的剧本只安排了一个反派,那他们两个作伴,自然目标就小了许多。

贾环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他们应当没有你我的画像,大人不如等在此处,我去外头看看。”

江淹点点头:“你下去之后,吩咐那店小二给我上一盆热水,我换洗件衣服。”

贾环应了一声之后便让江淹自己一人留在房中,自己出‘门’打探。

出了房‘门’下来了大堂,就见了小二正在擦着桌子,贾环上前问道:“刚刚官兵前来可有什么事情,吓得我家公子好大一跳。”

那小二回头看见贾环便笑道:“无事,咱们这边比其他地方是要‘乱’一些,这官兵啊每隔几日便来一趟,你若是经常来此地,便晓得这儿的规矩了。”他语气满不在乎,似乎在说一件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贾环看了看小儿平静的脸,觉得自己果然太天真了,于是下意识地便问出了口:“不知此次搜查原因为何,我这初来乍到的,若是我家少爷问起,不知道什么的,也是要挨罚的。”

这话一说出来,小二看着贾环的眼神就略带可怜了,他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道:“我之前也没听旁人说起什么,不过听着那楚将军似乎有些不好,到底因为什么我也不晓得,我们这片街的人都受过楚将军的恩惠,那可是个实在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冤枉了,希望他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啊。”说完小二叹了口气道,“如今世道不好,这个活儿可就越来越难做了。”

贾环没想到居然还能打听到楚江的生平,原本彭涞吩咐他们到这边来的时候,贾环便以为自己不过是跟着走一趟,‘浪’费点脚力,如今听到有地方可以知道一些前因后果,便跟着小二打听了起来。

事情也确实很简单,当初楚江在此立府的时候,原本这条街是要拆了出去的,这贵人住的地方怎么可能让一些小商小贩的聚集,有损面子,偏偏那楚江说不用,之后还自己掏钱修了路。小二那一肚子的在赞美如今总算有地方倒了,说着说着还用自己的袖子擦了一把脸:“要不是楚大人,咱们这些穷人谁会管呢。”

贾环点点头道:“你不容易,我也不好做啊!咱家少爷今儿被吓了一跳,起了‘性’子,这不吩咐我去打探清楚,我也无法,只能来问你了。”

小二道:“你我都是伺候人的活,你若想知道详情,便去城‘门’口看看,估计那边的人都知道一些什么,别的不说,每次抓人都会在布告栏上贴上通文的。”

贾环打听清楚了地方,便拱了拱手道谢:“有劳小二哥给我家少爷一会儿送去热水让他洗漱,我这就去打听,若是我家少爷问起,便说我去城‘门’口,也好省得我回来之后受他的教训。”

小二知道这少爷有些脾气,一直觉得贾环可怜了,拍了拍贾环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一会儿我便吩咐厨房去煮了热水给你那少爷送过去,你找找去吧。早些打听清楚了,回来也省得你少爷再骂你。”

贾环叹了口气道:“我都习惯了,无事‘抽’三下,有事揍一顿啊。”他说的惨痛,惹的小二也抖了抖身子,贾环对着小二摆手:“那我便出‘门’了。”小二哎了一声,之后贾环出了客栈往外走了十几步。

果然如小二所说,外头的小摊小贩们都习以为常了。官兵挨着一处一处地询问,他们也应答自如。等官兵走了,又自顾自的继续做自己的生意,城‘门’口离客栈并不远,贾环因着早晨走过的路,自然知道方向,顺着大街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内外增加了不少的人,城墙上贴着一排的通缉令,大多都是什么关于外族探子的,通缉令上还有头像,该怎么说呢。贾环看着画像感叹道,若是这也能抓到人,那人该有多倒霉啊。这白刷刷的一排,基本都是‘抽’象的五官,要说根本就长得不像人,贾环看到最新的通告,连个人头像都没有,他心下一宽便往回走。

经过几个小摊贩打包了一点小吃零食,顺便打听了如今的情况,似乎没有人认为这件事情很严重,大伙儿都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等到了客栈那小二见着贾环回来,又迎了上来,偷偷告诉贾环说搜查已经结束了,你跟你家少爷讲,放心吧。贾环一听意外之喜,连连点点头,还把手里的一份包子递给了小二当做谢礼。

贾环回屋见了江淹,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上的发戴上了书生帽,身上换上了大众的书生大褂。见着贾环回来,便起身走了过来,上下看了看贾环身上是否受伤,这才开口问:“你出去了一趟可有危险。”

贾欢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回头看着江淹:“大人放心,外头那告示上并非你我的脸孔,如今大人要跟换了装扮,想来一般人都不会对我们产生怀疑。”

江淹的眸孔很黑,看着贾环似乎想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看了一会点头道:“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再待上几日看看情形,也不知道那楚江最后是个什么结局。”大约是江淹感同身受了吧,贾环看着对方‘阴’沉的脸,这样猜测。忽然贾环右耳一动,对着江淹竖起食指,抵在‘唇’边,自己则小心地贴着‘门’听了一会。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三四个菜上来了,正想敲‘门’,‘门’却被贾环一下子拉开,那小二吓了一跳之后忙道:“掌柜的吩咐厨房做了一些热菜,吩咐小的给各位送上菜肴算作赔罪,因着今日被官兵打扰,虽不是咱们店里的过错,到底各位都受了惊了,喝点小酒压压惊,这可是咱们掌柜自己酿的。”

贾环忙笑着去接了过来:“有劳小二哥了。”小二笑道无妨无妨,说完又回去了。贾环看着小二走下楼梯,之后是往店后走,应当是厨房的地方,这才回身,将手上的饭菜放在桌上,喊了江淹前来吃饭,偏偏江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用菜,坐在桌边拿着筷子一动不动。

贾环看着江淹不动,便知道他心中依然放不下楚江,也不知道该劝什么。当初彭涞给两人的时间是半个月,只需再十五天内跟大队人马汇合便没有关系,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天,之后又有五天的路程,他们只能在此处呆上七天,七天想来是什么都不能干的,贾环心里明白,不过嘴上却不说,只是自己吃了点饭菜,便收拾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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