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一惊,还没来得及尴尬的时候,那画面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接着便是迅速掠过的山石及树木,简单的说,她被撞下悬崖了。残颚疈晓
君凌睿恍惚中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紧接着衣袍一紧,刺啦一声衣袍撕裂的声音忽然响起,下身已是一片清凉,诧异的回头正好看到那刚刚还被他护在身后的女人,在他面前瞬间向下坠落。
看到这一幕,他眼神倏然睁大,顾不得许多正在与人搏斗,大手回旋一伸就想抓住她,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伸出去的手只来得及与被她撕裂带走的锦袍擦手而过,不过眨眼,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刹那,一个黑衣人一剑狠狠刺了过去,立刻将他连人带剑一块儿推出了悬崖。
随着风声掠过,两个人影眨眼消失在悬崖边缘,几个黑衣人望一眼深不见底的深渊,阴森森相视的一笑,倏然转身离开。
崖下是有名绝命谷,顾名思义,下去的人不管是生是死,都绝无生还的可能,更可况还是中了毒的人。
半空中,清月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下面是黑洞洞一片,心中除了初时的惊诧顿时只剩了一种感觉。
悲催
“嗖……”
正在她悼念着自己刚刚生还不久就要再次玩完的小命,忽听上空有什么坠落的破空声迅速接近,紧接着一道沉重物体彭的撞了上来,刹那间,身体下坠的更快。
清月被撞得胸口血气翻涌,却忽然觉有什么紧紧缠上了她的腰身,将她牢牢包裹在一处温暖之中,定睛一看,对上的就是一双格外熟悉的黑眸,幽深无波,如万年不动深潭。
君凌睿?
看到他的瞬间,清月满心震动,他这是……?
“被人打下来的。”不等她开始感动,君凌睿突然开口,那冷冰冰的腔调,足以把她心中刚刚萌生热度瞬间降至冰点。
闻言,清月连忙别过一片火辣辣的脸,掩饰自己的尴尬。
丫的,竟然误会了。
也是,他与她没有什么情分,怎么可能为了她跳崖?
两人身体不断下落,仿佛没有尽头,寒冷的夜风不停掠过身体,空气渐渐有了湿度,眼前开始有了腾腾迷雾,空气变的潮湿而寒冷。
经过了面对死亡时的惊心动魄,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这么久还未落地,足以说明这涯底的深度,估计是活不成了。
想想也可笑,自从醒来,她就一直在想着要怎样帮助那些曾经跟随过父亲的随扈,也想过自己可能会因此而死,但她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种死法。
上一次经历死亡时太过突然,在她还未有害怕的感觉时就已经玩完了。而这一次,她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怕,第一次她发现,自己在面临死亡时竟然还能如此从容,甚至带着一丝期盼。
她心里一直都清楚,之所以在醒来时发现已经身处别人身体里却依然选择活着,并不是因为她怕死,也不是她有多恨那个人想要报仇,而是她怕进了阴间无法面对被自己害死的亲人。所以她才会那么执着的探寻着紫芒国的一切消息,帮助那些还未受害的人让他们可以活下去。只有这样,在以后死了见到那些亲人时,她的愧疚才能少一点。
可如今……
想到这里,清月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眼中多了些无奈、放弃与向往。
其实,她在人世间真没有什么可留恋,反倒是阴间她一直很向往。
虽然苏家的人都待她很好,甚至说得上是宠溺,但那毕竟不是她的亲人,她也找不到那种面对亲人的归属感,就好像寄人篱下的人一般,疏离而客气。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只是寄居在人家女儿身体中的一缕幽魂,若不是因为心里愧疚,不敢去见自己至亲的亲人,她怕是也早就不存在于这里了。
其实她很孤单,一直很孤单。
君凌睿的视力很好,就算在烟雾弥漫中,他也能看清那双眸子中放弃与向往,不知怎的,那心头蓦然一紧,就好像被什么突然攥住了心脏一般,难受得紧,手下不知不觉的就突然加重了力道的。
她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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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狂妄妃,第三十六章?坠入深渊,第2页
bsp;?为什么会有这种毫无留恋的眼神?
身上突来的疼痛,瞬间拉回了清月的神智,回神对上就是一双担忧的眸子。
他……
彭……
一种贸然的想法刚跃上脑海,身体突然落入了一种极致的寒冷中,漫天漫地的水铺天盖地的灌入她的鼻间喉咙,呛得她五脏六腑剧痛,刺骨的寒冷顺着肢体蔓延全身,瞬间冻僵了她的意识,眼前蓦然一片黑暗。
君凌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冷冻得一个的寒战,但好在他早有防备,在被水淹没的刹那猛的吸了一口气憋住,紧抱住怀中人不让两人分离。
他们下坠的冲势很猛,是以,身体落入水中良久速度才渐渐缓和,怀中软绵绵的身体告诉他,她已经被呛晕了,情况危险至极,所以,在两人坠落速度刚刚减缓的刹那,他两腿突然猛的一蹬,带着她迅速朝上游去。
“哗啦……”
随着一声破水的响声,君凌睿拖着她浮出了水面,在夜色中略微辨别一下方向,便迅速朝着一个方向游去。
清月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山洞里,身边不远处有簇不大的火堆正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熏得洞中满是烟味但却暖烘烘的,火堆的对面君凌睿正一动不动的半倚在洞壁上,凌乱的发丝半遮住脸庞,唇微微有些发黑。
黑?
清月忽然想起悬崖上他握住剑刃的那一幕,她记得那时候他手上流出的血就是黑色的,莫不是……
想到这里,她猛的翻身而起,几步来到他身边撩开半遮住他脸庞的发丝,发现他的脸此时竟一片铁青,双眼闭得死紧明显已经晕了过去,拿过他放在腹部的手掌掰开一看,那伤口深可见骨,凝固的血迹一片漆黑。
看到这一幕,她不禁心惊,连忙探向他的脉门,那脉搏竟然几乎察觉不到,若不是探查到他那细微的呼吸,她几乎要认为他已经见阎王了。
该死的。
诊断他的伤势,清月暗咒一声,下意识伸手摊入怀中,却是一愣,因为自己放在那里的所有东西竟然全都不见,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只着了一件里衣,洁白的颜色那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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