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许朦,又攀上新的高枝了啊。”说着他转向沈曜灵,“你谁啊?这么个小姐你都看得上?”
“你叫谁小姐?”恰逢一个服务生端着洋酒经过,沈曜灵二话不说,抄起一瓶芝华士直接砸在对方脖子上。
孙茂云立刻松开我的手,向后踉跄跌了几步,浓烈的酒味随之弥上来,碎掉的酒瓶在他下颌处划开一道血口。孙茂云猝手不及,捂着伤口骂道:“你他妈……”
“和她道歉!”沈曜灵拿手中剩下的半个瓶子指着他,气焰不减,“现在!”
旁边的服务员吓得傻了眼,想劝些什么又不敢说话,赶快转身跑走去找援兵。
我拉住沈曜灵胳膊试图向后拉:“小沈总,算了。”
“疼么?”他将我护在身后,目光在我泛红的手腕上游离,“他没碰你别的地方吧。”
“没有。”
“嗯。”他点点头,“别怕,我在。”
孙茂云缓过来,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向沈曜灵扑来:“你他妈敢打老子!”
我惊呼:“小心!”
他并没有急着闪躲,先是确认我被紧紧护在身后,才试图去夺对方寒酸的武器。
好在酒吧经理适时带人赶到,几个酒保迅速控制住孙茂云。经理忙向双方赔笑:“二位这是怎么了?我们这哪儿招待不周二位尽管说,别意气用事,伤着自己。孙总您快到后面,我找人给您包扎包扎。”经理谄媚地拿手帕擦了擦沈曜灵被酒打湿的衣服,“小沈总没受伤吧,您要是在我这出了什么问题,可是砸我招牌啊。”
说着那经理在孙茂云耳边低语了几句,原本气愤不已的对方立刻消停,不再骂骂咧咧。
沈曜灵将酒瓶扔掉,理了理衣服:“你放心,不让你们为难。”他指着一地的酒,“这瓶多少钱?”
“六千二,小沈总的话给您八折。”
“不用,三倍,这事能了么?”得到经理连连道谢后,沈曜灵转身就走,离开两步后复又回头,对我招招手,“愣那干嘛?走啊。”见我依旧不动,他主动上前拉我,“好了好了,知道吓到你了,我的错。乖,听话,灵哥带你回家。”
坐在沈曜灵车上,惊魂未定的我将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
“说好听点前男友,难听点……”我低下头,想了想还是和盘托出,“孙茂云之前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单子,我知道他想泡我,但我那个时候没办法,你知道我……我那时候欠了一屁股债,他那单生意也好做,我当时就没有拒绝。”
“那后来为什么拒绝?”
“他有家庭!”提起来我就生气,“我后来才知道的,知道之后我删了他所有联系方式,也不肯见他,他就觉得是我骗了他一个单子。”
沈曜灵一手支着方向盘,转过身看着我,一言不发。
“你在想什么啊?”
“想你这借口可以啊!许朦,你套路真深,在下实在佩服!”
“真的!”我申辩道,“你别看我不是好人,我不当三的!”
他摇头:“不觉得啊。”
“我真的不当……”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沈曜灵睁大眼睛眨了两下,突然眉头一紧,痛苦之色攀上面庞,腰也缓缓躬了下去。
我立刻惊惶地打量起他上下:“你怎么了?别吓我,哪受伤了?”
“你灵哥突然心口疼,”他一手捂上胸,“要许朦跟我回家睡觉才能好起来。”
意识到自己上当的我一巴掌拍上他的肩:“骗子!吓我!”
再想打下去时,胳膊被一把抓住,沈曜灵舌尖在唇上勾了一把,眼神似那日见面时轻佻而撩人:“你这人怎么没良心,我可刚又为你花了两万块钱。”说着他上身压过来,将我按在副驾驶上,“今天晚上,不还给我?”
“你不是说……那天说的跟你,就当没提过么?”
“对啊。”他勾唇一笑,“你看你这傻逼样,再背八百年都不一定能背下来一篇楚辞。你他妈,还是直接跟我吧。”
那一晚我和沈曜灵在手机铃声作为bgm的背景中又尝了一晌贪欢。
在我耳边,他说我希望你仇家再多一点,多给我一点英雄救美的机会,然后让你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他还说我看你欠我的是还不清了,要不你别还了,你就和我纠缠不清着算了。
说这些的时候,他一手紧紧扣着我的腰,一手时而温柔时而粗狂地肆意游走。他指尖似是有魔力,轻描淡写就将我引得那么放纵而灼热,每一丝喘息都带动着彼此的节奏。
沈曜灵真神奇,债主和老相好,短短几天他帮我摆平那么多难题。又给我将心和身体都交给他的冲动,好好享受这一秒的欢愉。我竟然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我是怎么应对生活的百般劫难。
这期间,杜可凡给我打了十七个电话,才第二次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沈曜灵就没耐心地捏起我床头的手机,一用力扔出了卧室。做完运动我出去捡手机的时候,毫无疑问钢化膜碎成了渣。
第二天一早,我躺在沈曜灵怀里,问他:“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你想什么关系?”
“不知道。”
他紧了紧搂我的臂弯:“这种事情,不用知道。”
“嗯。”
沈曜灵小心地在我额头映了一个吻:“许朦,你他妈以后有功夫也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就管好好跟着我,我就管好好对你。”
“我们可以这样多久?”
“随便。”沈曜灵顿了顿,略微凄凉地补上,“反正,我也没见过在我身边超过半年的女人。”
“哈哈。”我干笑。
他一翻身,遮住我的视线,唇覆下,又是一段热吻:“许朦,不过,我真他妈希望你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