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给脸不要是吧?滚开!”王科长见陆铮挡在两人身前,脸就沉了下来。
黄子轩急忙凑过来,在旁边低声劝陆铮:“算了,别跟这俩傻×一般见识。”黄子轩很明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杨朝阳就笑了起来,很讥讽的笑容,连连摇头,显然觉得陆铮幼稚可笑,苦笑着说:“大块头,你还想打我啊?”
想来觉得陆铮莫名其妙,看起来想动手的样子,以为是社会上的小混混?
“让让道……”杨朝阳对陆铮挥了挥手,好像驱赶苍蝇一般,话音未落,就听“嘭”一声,在众人尖叫声中,一瓶红酒结结实实砸在杨朝阳脑袋上,酒瓶破裂,杨朝阳立时满脸血红,也不知道是酒水还是鲜血,他踉跄两步,险些摔倒。
屋内人全怔住了,陆铮却是扔下了破碎的红酒瓶柄,对赵老板道:“老赵,你这红酒都假的吧,质量可不怎么样。好酒瓶,碎不了,我一下能闷死他。”
赵老板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啊……!”,杨朝阳突然杀猪般惨叫起来,却是伸手摸了头,看到自己满手鲜血,简直就如同遇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那惨叫的尖嗓门简直能把屋顶顶破。
谁也没想到挨了打的杨朝阳是这种反应,虽然,从杨朝阳对杜鹃的行为都觉得这位杨少心理可能有点扭曲,但那般冷静睿智的一个人,见了自己的血竟然歇斯底里的尖叫,这比陆铮动手打他还叫人来的惊愕。
“嘭”一脚,陆铮就将杨朝阳踹翻在地,杨朝阳的惨叫随即戛然而止。
陆铮又走过去,蹲下身,揪起他头发,看着满脸血污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杨朝阳,陆铮微微一笑,“杨少是吧?叫你声杨少呢你算个人物,不叫你,你屁也不是。”一口唾液就吐在了他脸上。
王科长终于反应过来,指着陆铮大声道:“你,你知道你在干甚么么?快点、快点放开杨少,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陆铮扭头看着这个色厉内荏吵吵着却不敢靠过来的家伙,冷冷道:“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不打你,打你污了我的手。”
王科长吓得脸都白了,指着陆铮:“你,你要考虑清楚后果…”,“当”,话音未落,一声闷响,王科长身子晃了晃,转头看去,却见黄子轩,手里拎着个酒瓶子,正骂咧咧的:“怎么他妈没碎?”
然后黄子轩就一拳正中王科长面门,骂道:“草泥马的老子忍你半天了,老子今天不怕手脏,非削死你!”追着,连踢带打的追打王科长,王科长被打的连连后退,后脚一拌,倒在了沙发上,
眼见陆铮翻了脸,黄子轩憋了好半天的火气立时爆发,把王科长按在沙发里,一拳一拳的照着脑袋下,“草泥马的你不就是条狗么?你个傻x!”
王科长连连惨叫,黄子轩有点打累了,才慢慢住手,指了指墙角一箱空酒瓶,对闻到里面动静刚刚进来的王上飞,说:“都他妈给他。”
王上飞也不说话,把那箱啤酒瓶拽过来,就按着王科长,“嘭”照着他脑袋砸碎了一个,然后,又抄起个新的,又“嘭”一声在王科长脑袋上砸碎,就这样,一个个的砸,如果不碎的,就再来第二下。
王科长开始还大声惨叫,渐渐的,就没了声息。
“嘭”,“嘭”,“嘭”,整个包厢内,只能听到酒瓶的破碎声,杜鹃早吓得闭起眼睛,不敢看这等暴虐的场面,卫香秀虽然是公安出身,此时,却也不禁心里砰砰乱跳,每次“嘭”一声响起,都令人心跟着一颤。
杨朝阳已经回复了冷静,可此刻听着身后“嘭”、“嘭”的声音,脸色越来越是惨白,每次“嘭”的一响,他身子就禁不住一抖。
陆铮突然就拽着他头发,拖死狗般拖到了卫香秀和杜鹃面前,把卫香秀和杜鹃吓了一跳,急忙向旁边闪开。
然后,很突然的,杨朝阳再次惨叫一声,却是被陆铮将胳膊拧在了身后,看向角度,好似都断了一般,令人不忍直视,而陆铮手里,却多了一把五四式手枪。
“和我玩枪?你还嫩点!”陆铮手中的枪就顶在了他的后脑门上,卫香秀吓坏了,急忙喊道:“铮子,别。”
却听咔嚓轻微的响声,玩过枪的都知道,陆铮开了保险,”铮子!”卫香秀飞扑过来想拉住他,却见陆铮已经扣动了扳机,“啪嗒”,“嘭”一声闷响,卫香秀惊呼一声,杨朝阳已经猛的倾倒在地。
黄子轩也目瞪口呆,虽然他动手教训了王科长,而且下手挺狠,但杨朝阳这边,他却不想搀和,不管怎么说,对杨朝阳,他还是有几分忌惮,亲自动手,可过不了心理隐隐畏惧的那一关。
“哎,你吓死我了!”卫香秀气得跺了跺脚,原来,陆铮手里多了一把黄澄澄子弹给她看,却是手枪里的子弹早被他下了。而“嘭”的响声,却是酒瓶碎的声音,只是陆铮枪口顶着杨朝阳脑门的时候,大家太紧张,才被吓得一惊一乍的。
杨朝阳,已经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是被吓晕过去了。
陆铮用脚踢了踢他,全无反应。
“本来还想叫他跪着给你和杜鹃道歉呢。”陆铮笑呵呵的,就好像刚刚他砸了一酒瓶更百般羞辱的只是阿猫阿狗。
“行了,阿飞,可以了。”陆铮摆摆手,大声的说。那边的王上飞这才停了手,慢慢站起,阴冷冷的说:“没事儿,还有气儿。”
“你们都出去吧,那个王科长,也弄出去,送医院,我和这位杨少单独待会儿。”陆铮踱了几步,说。
“铮子,没事吧?”黄子轩有些担心的问。
“你们出去吧,没事。”陆铮又对想和自己说话的卫香秀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眼神。
包括黄子轩,其实都了解陆铮,脾气好似是怪点、爆点,但心里有谱着呢,黄子轩更知道,陆铮,阴着呢,一般人可玩不过他。
于是包厢里的人便都听陆铮的话,鱼贯而出,王科长则脸上盖了东西,就好像搀着喝醉酒的醉汉一样,也给架了出去。
赵老板走在最后,“吧嗒”带上了门。
“别装死了,起来吧。”陆铮慢慢走过去,坐在茶几上,盯着软瘫在地的杨朝阳。
杨朝阳一动不动。
陆铮就拿起了茶几上一瓶啤酒,嘭一声打开,正想倒在杨朝阳头上,杨朝阳却一翻身,慢慢爬起,怨毒的看着陆铮。
“我看你是不想离开乌山了。”陆铮笑笑,对他蕴满刻骨仇恨的目光视而不见。
杨朝阳不说话。
陆铮慢慢喝了口啤酒,说:“你回去好好打听打听,我陆铮到底是什么人,乖乖给我从冀东滚出去!免得我去了省城,看到你碍眼!”
杨朝阳听到这儿,怔了下,目光从怨毒,渐渐的,好似开始认真打量陆铮。
陆铮好整以暇的说:“你那条狗送医院去了,至于你,现在就给我滚。一个礼拜后,我要还听说你在正定,到时候,我保证,你比你那条狗惨十倍。”
陆铮说完,便开门走了出去。
通过刚才的交手,杨朝阳这个人,果然奸猾无比,方才绝境之中,装成死狗一般,却伺机拔枪,尔后,又好似被自己吓晕过去,实则,自然在等待机会反击。
警校毕业,想来,他在擒拿格斗上也应该有几把刷子。
今天开始,算是真正和杨家碰上了。
陆铮,长长吐出口气,好似,前生的郁结,也随之得到了宣泄,心里,舒畅了许多。
包厢外面,黄子轩正满脸焦急的等着呢,见陆铮出来,忙凑过来问:“怎样?”
陆铮说:“放他走。”
黄子轩微微点头,有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信服陆铮。
赵老板站得远远的,目光闪烁,这位陆主任,到底是何方神圣?杨少那样的家世,他说打就给打了。
打了不说吧,又朝人家脸上吐口水又怎么的,这,这简直就是根本不把杨少当人看呢,嚣张的令人发指
不过,这样一位人物,是咱这边的人,可真是大幸特幸,陆主任,自己真得想办法好好巴结巴结。
如果这样的一个人是敌人,赵老板不禁打个哆嗦,再不敢想下去。
……
小轿车中,卫香秀和杜鹃坐在后排,陆铮在前面开车。
杜鹃不怎么敢说话,前面开车的男人,太可怕了,杜鹃就怕自己一句话说的不到位,惹恼了他,可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省城那位来头很大的杨少,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他揍了个半死!
“铮子,没事吧?”本想回家去问,可卫香秀实在忍不住了,当着杜鹃有些话能不能说都好,她也不管了。
“没事,回家咱看个录像吧。”陆铮笑呵呵的说。
卫香秀立时无语,陆铮新弄回个录像机,还有好多录像带,听说,还有一些叫三级片的色情片,陆铮“看个录像”便成了口头禅,其实卫香秀也知道,陆铮是逗弄自己而已。
不过刚刚出了这么大的事,陆铮还没心没肺的瞎逗,不禁令卫香秀语塞。
实则陆铮也只是说说而已,到了家,他叫卫香秀去宽慰杜鹃,自己进家门便拿起了电话,拨了长途台,要了大姐陆佳菊家里的号。
现在乌山到京城的通讯网络架设的飞快,长途电话比两年前通畅了十倍二十倍,电话很快就接通,那头,想起了“嘟嘟”的待机声。
然后,电话便被人接起,男子的声音:“你好,哪位?”
陆铮就笑:“姐夫,是我。”
男子声音立时就有些惊喜:“铮子,这,你在哪儿呢?哎,看我,你肯定在乌山呢。”平时都是胡德利打电话跟陆铮取生意经,难得陆铮会主动给他个电话,也怨不得胡德利都不知道怎么反应好了。
“姐夫啊,我刚惹了事儿。”陆铮点了颗烟,慢慢靠在了沙发上。
“什么事儿?又把谁打了?这回不能是市长吧?”胡德利就开起了玩笑。
陆铮咳嗽一声,心说自己这个“虎头”的形象看来在家里快根深蒂固了。
“老杨家的杨XX你知道吧?”陆铮问。
胡德利嗯了一声,随即吃惊的说:“你,你不会……,不对呀,他又不在冀东,再说人家是副省长,你跟他也接触不到吧?”
陆铮无奈的道:“你想哪去了?他儿子,杨朝阳,刚刚我给打了。”
胡德利“啊”了一声,好似想了想,说:“他是小儿子吧?他家老大我认识,这样,回头我跟他家老大提提,叫那个杨、杨朝阳是吧?去跟你道个歉,你也就别跟他一般见识。”
显然在外场上,作为陆天河的大姑爷,陆家的女婿,胡德利是很霸气的。当然,也是因为他不知道陆铮是怎么打的杨朝阳。
陆铮咳嗽一声,“道歉就免了吧,反正,姐夫你看着办吧。”
“嗯”,胡德利随即便笑着说:“算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铮子,你说现在做实业,有没有一本万利的买卖?”
陆铮苦笑,看看表,看来今天又有的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