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文加大了玉指诀的威力,大元无极罩开始逐渐失去灵性,实质化的效果更加明显,且隐约听到“咔嚓”的响声,好像要破裂一般。周无忧可舍不得这层光罩就此破损,大元无极罩和别的神通不一样,是可以温养的,若是就此破裂,等于这个月的修炼就白废了。他大喊一声“停”,陶子文便很快撤去了玉指诀,笑嘻嘻的看向周无忧:“周师兄,我可只发了五成威力,你这罩子有点破啊……”
周无忧却不这么认为,天才如陶子文都用了五成威力才能让自己这层光罩支撑不住,可见这一月修炼效果还是不错的。要知道,两人修炼神通的时间可不一样,而且相互间的资质也不具有可比性,能承受陶子文玉指诀的五成威力,他已经知足了。
稍事休息,周无忧再次施展大元无极罩,陶子文则用炎炎火术攻击。大元无极罩似乎对火性神通的抵挡力要更强一些,当陶子文放出一串火球来撞击之时,竟然波澜不惊的就将这些火球挡在光罩之外,丝毫不得寸进。陶子文有些惊讶,便加大了威力,将火球密集施放,在空中接成一条火龙,然后狠狠向光罩撞去。只听大元无极罩响起一阵“嘶嘶”的焦灼之声,撞击之处冒出几缕青烟,光罩的色泽终于暗淡下来。
周无忧忙让陶子文收回神通,又检查了一番光罩的样子,眼见只是有些暗淡,而并无破裂,才放下心来,重新收回丹田处。
陶子文啧啧道:“不错啊。我可是用了八成威力了。对了,周师兄,你这神通怎么还能收回去,竟然变成了一个小盾?真是奇怪啊。这是神通还是法器啊?我可是从来都没见过。对了,小时候听家里长辈说过,有些高阶法宝是无形的,祭出之时就好像是施展神通,还有些神通也很神奇,施展之时便如祭出法宝。说起来,我那位长辈也是高人啊,当年我还小,不曾觉得,现在想起来,可真是了不起呢……”
周无忧经过一年多的洗礼,已经适应了这位师弟东拉西扯、经常跑题的说话方式,也早就习惯了打断他,当下立刻岔开话题道:“我这段时间还祭炼了一件法器,师弟帮我看看。”说罢,便从丹田处的混元戒中飞出桃木剑,向陶子文斩去。
陶子文见这柄桃木剑是从周无忧口中飞出,不由一惊,道:“周师兄居然祭炼了本命法器,这可要好好见识一番。”也忙从储物袋中祭出一支金钩,迎向桃木剑。钩剑在空中相交几次,周无忧便心中有了底,操控着桃木剑围绕金钩盘旋,屡屡突破金钩的防御。
法器比拼之时,首重品性的高低。若是低阶法器对上高阶法器,相交几次便会破碎,俗话中“武功再好,也怕菜刀”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若是手中所持的法器低于敌手,便不能硬拼,只可盘旋侧击。因此,第二要比拼的就是双方的神识和操控力。
神识较对手强,则能够感应法器的范围就大,双方法器的斗法之处便离自己远,进可攻退可守,自然占尽便宜。而操控力比对手精妙的话,则可让法器运转更加灵活,空中的姿态更加玄妙,攻击的速度也更快。
就这一点而言,两人都有些冒失。还未判断出对方法器的品阶就硬碰硬的相交撞击,若是两件法器品性不同,则其中一方很可能损毁。好在从钩剑相交的几次结果来看,双方的法器品性相差不大,所以还没有出现问题,不然可就要心疼死了。
既然桃木剑和金钩的品性相同,都是普通法器,那么就要看两人的神识和操控力了。很明显,经过几年高强度锻炼的周无忧神识要比陶子文强很多,所以法器相斗之处便离周无忧远,而距陶子文近。再要算上对真气的操控力,陶子文就更赶不上周无忧了。
等周无忧逐渐熟悉了法器比拼的规律之后,桃木剑开始发威,屡屡突破金钩的阻拦,向陶子文斩去,骇得陶子文连连大叫,拼尽全力才堪堪挡住。周无忧见好就收,陶子文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向周无忧道:“师兄,你这本命法器果然厉害,师弟确实不敌。不过师兄啊,我看你这桃木剑品阶也不如何高明,为何要用来作为本命法宝祭炼呢,着实是可惜了。师兄要是缺法器,师弟家中倒是有一些,这便修书回去,给师兄要一件,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周无忧自然知道法器的珍贵处,见陶子文如此大方,也有些感动,却摆手道:“我的修炼方法比较独特,看似是本命法宝,其实并非如此,师弟的好心我就心领了。”
这一番实战下来,周无忧受益匪浅,当下二人回转住所。陶子文要去房中取茶,并邀请周无忧同去庄师叔处品茶,却被周无忧拒绝了,他笑道:“陶师弟,庄师叔今夜必然有事不在,你我去了也是白去。”
陶子文奇道:“庄师叔不在么?周师兄如何得知?”
周无忧故作神秘道:“师兄我自小便有一项本事,刚才略作掐算,便知此行结果。”
陶子文不信,回房取了家中寄来的新茶,便去寻庄师叔。不出片刻又回来找周无忧,好奇道:“周师兄果然厉害,庄师叔确实不在。师兄这门预测之法能否告知师弟,师弟也学上一学。”
周无忧有些后悔自己的信口开河,支吾半晌,无奈之下只能道:“天赋异禀,非后天可学。”
转过天来,周无忧便前往稷丰厅寻谭执事。谭执事一见周无忧过来,忙笑道:“周师侄,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周无忧奇道:“庄师叔说您找我?”
谭执事道:“正是。山厅发来几项事务,这次分值可不低啊。”
周无忧道:“谭师叔,实在抱歉得很,师侄我现在正全心修炼,尚无闲暇承接事务。”
谭执事忙道:“周师侄且不忙拒绝。且先看了再说。”便递给周无忧一页笺纸。
周无忧仔细一看,上面列明了洒扫五座山峰的事务,且注明每座山峰洒扫完毕后,将给予两分。分数翻了倍,客观来说,对于洒扫的活计而言当得上高分了,但周无忧现在没什么地方需要用到工分,再加上是洒扫的事务,便有些不太乐意,道:“谭师叔,我还是不接了罢。”
谭执事没奈何,只得道出事情真相:“周师侄,此次山厅所发布的这几项事务,都指明了由你来承接。你看……”
周无忧一愣:“指明我去?这是为何?”
谭执事一摊手道:“我也不知啊。许是你上次洒扫金光峰时,做得不错罢。”
想了想,委实想不出来为什么区区一件洒扫的活计非要自己去干,当下周无忧追问:“谭师叔,若是我仍旧不去呢?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谭执事苦着脸道:“师侄若是不接,却不会有什么妨碍,只是我这边办事不力,有些……”
周无忧有些老好人的性子,见谭执事为难,便叹了口气,道:“那我就去吧。”
谭执事闻言,立时笑了:“这就好,这就好!却难为师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