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这是月老殿的房间,我刚摸到房门,就被弹开了。月老为了防止我去刑场,居然设了屏障,我使出浑身解数都未能冲出去。

屋外开始打雷了,厚重的雷声响得我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开始行刑了。

我出手插入屏障,疼痛感至指尖漫布全身,忍着剧痛,将所有力气至于指尖,用力拉扯屏障。屏障上的法术全部涌于指尖,像是要将它们绞断,一下子我被弹得老远,直接将床砸碎了。

我的头一阵晕眩,忍痛爬了起来,发现屏障已经有了裂纹。

我立刻化为本体,一个拂尘须烧黑一半的拂尘,猛地冲向裂纹最粗的地方,最终逃了出来。

此时雷不知道来了第几轮了。

我寻着雷声来到刑台,刑台周围被施了结界,结界大概有十几丈宽,结界外站了一圈天兵天将,拦着外面围满了的围观的仙子和仙君们。他们有的是幸灾乐祸看好戏,有的十分担心。

我至人群的最外面立刻冲进最里面,看到了刑台的样子。刑台是圆形,周围有几根柱子,沿着外围分布,支起了法阵,师傅盘腿坐在中间,因为隔得远,所以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本想冲进去,结果被一群天兵天将拦了起来,发生了争吵,吸引了旁边观看的月老。

月老立刻赶过来,拉着我惊讶的对我说:“丫头,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

“你放开我!”我立刻甩开他,然而却没甩得开。

接着我感觉身体里一片灼热,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我是在月老殿的暗阁里醒来。

据说当时我大开杀戒,打得一群天兵天将魂飞魄散,连进轮回道的机会都没有了。墨珏看见后,马不停蹄的跑回炼兵阁拿小箱子。

而我在师傅受第三十七道雷的时候,毁坏了刑台,修为散了一大半的师傅立刻站起来接我的招,差点被我打死。还好墨珏回来的及时,我最终晕倒在师傅的怀里。

因为我有擅闯刑场、打断刑法以及滥杀无辜的罪名,就算天帝再心软也容不下我了,于是对我下了逐杀令。

师傅求情说“徒儿有错,是身为师傅的我教导无方,我愿意替她受刑。”再加上献出了上古神器琉璃镜才免除了我的死刑,代替我去跳无极崖。

无极崖相当于人间的断头台,里面的瘴气很重,跳下去的仙君,肉体都被腐蚀掉了,连魂魄都被打散了,所以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次,月老不再关我,带着我一同上了无极崖送我师傅。

离崖边还有几丈远的地方,就充满了让人感觉千刀万剐的气息和噬人心骨的疼痛。

师傅走在前面,我和月老走在后面。月老带着墨珏给他的新发明的盾,我俩才免除身上的不适感,而一身白衣的师傅,什么都没有,硬生生扛着这些瘴气。我一直在哭,尽管没有发出声音,眼泪却一直在掉。

我和月老在离崖边不远处停下来,因为前方瘴气太重,盾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师傅走到崖边,风将他的衣诀吹得飘飞,像随时要将他刮走一样。他突然转过身来,望着我,扯出这世间最温柔的笑,用这世间最温柔的声音说道:“缘儿,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他直接倒向悬崖。

“不!”我挣开月老的束缚,跑到崖边一下子跳了下去。

瘴气太重,我才落几丈远就被打回了原形:一个拂尘须被烧成灰烬,充满戾气的拂尘木柄。听说月老为了救我,用他保养得很好的白胡子把我勾起来,胡子直接被熏黑了一大半。

后来月老又用聚魂珠聚集了我师傅的魂魄,将他送入轮回道。而我被他封了记忆化作红线,挂在了月老庙的千年桃树上。

之后我就拼命修行,化了人形,才有了与师傅相见相知相识的故事。那条青蛇是帝后派来阻止师傅升仙的,而我并不需要还什么债,只是保护他安危罢了。

赵澈被白虎他们救了回去,也还了神智,开始用功读书。这本来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只可惜无论赵老爷子找什么样的姑娘来,赵澈都不感兴趣了,这可把赵老爷子给气的个半死。

世人都说赵澈心心念念的是满花楼的花魁“青依”,只有白虎他们知道他心中的人,是一个叫“红缘”的姑娘,只可惜这个姑娘再也没出现过。他们都猜测这个姑娘是与蛇妖作战直接被打死了,毕竟那蛇妖十分恐怖,连他们都不是对手,一个姑娘家家又怎能打的过她?

没有办法,白虎等人只好重新安排给赵老爷子纳妾生子,终于在赵老爷子四十三岁那年有了一对龙凤胎。

十年后,赵澈终于成了状元,他谢绝了公主招他为驸马的美,一直在朝堂勤勤恳恳为政,终生未娶,直到寿终正寝。

我昏迷了很久,醒来了后,发现自己在师傅的神君阁内自己的房间里。

床边的时盏花开了很多,我来不及去数他们了,一下子冲出房门。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与他错过这么久,不想再错过更久。

我刚冲出房门就撞见了刚好来看望我的月老,他手里捧了两壶酒,结果被我撞倒了一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酒水散发出浓郁的香味。不过我不想管他继续朝前跑。

“啊,我的酒……”月老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酒,立刻朝跑远了的我追来,骂道:“你个臭丫头,给我站住,赔我的酒来。”

我先去师傅的卧房看了一下,没人,又掉头去了书房。我推开书房的门,闯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幕:一身淡蓝色衣袍的师傅,正提着袖子执笔在纸上写下一个“缘”字。

他扯出一抹温柔的笑,轻轻地唤了一声:“缘儿……”

我低了低头,咬了咬嘴唇,忍着眼框中的泪珠。最终我猛地扑向他:“东泽,老娘今天要亲死你!”

我和他双双倒地。

才跑过来的月老,气喘吁吁的刚想说什么,看见这一幕,立刻闭嘴,把门关上。

“这两个人,真是的,这还是大白天……”转身喝着酒而离开了,赞叹道:“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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