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寻洛此刻无比尴尬。他深知红绣与杜氏之间的重重深仇,连翘生前待他也是极好的,她死的的确冤枉,而背后的刽子手正是他的岳母大人。这样复杂的关系,时常让他左右为难头痛欲裂,好在不论是红绣还是诸葛绿绮,都没有在他面前直接提起/sss/,更没有叫他为难。
而此刻他又别无他法,方才他说商少行的那一句“既然会娶她,就好好待她”,同样也是在心中提醒/sss/。若是不娶就罢了,既然娶了,
他从前游戏人生,不说流连花丛也算是肆意逍遥,到如今因为心中住着一个女子,无法去跟他的妻子圆房,是对诸葛绿绮的一大不公平。所以他竭尽所能的想补偿她,为她兄长诊治,为她的娘亲提供富足的生活。到如今若是做不到,他的良心也难安啊。可是……
望着红绣,姬寻洛从来邪魅的五官挂着一层与他气质极为不符的担忧与犹豫。
红绣此刻已经坐直了身子,望着姬寻洛淡然笑道/sss/洛寻,你去忙你的,我和三少这就得回府去了。”
“你在这里稍后,我马上就/sss/。”
“算了,洛寻,府里还有一揽子事儿等着三少去做,我也想/sss/好好歇一歇,你且放下心,吃药的事我不会再疏忽了。”他见了杜氏恐怕也有话要说,何苦在这里影响他的心情,让他忙着/sss/看她,又不能怠慢了杜氏?
红绣笑着起身,抓起来的时候披着的商少行的外衫披在肩头,弱风扶柳般走向门前。
商少行抿唇瞧了眼姬寻洛,最终只是摇头叹气,并未在说/sss/,跟在红绣身后出了厢房门。
“苏青,去告诉老妇人,就说我有病人,稍后再/sss/。”姬寻洛回头吩咐苏青一声,便追上红绣。
“我送你到门前,还有些许需要注意之事要叮嘱你的。”
“也好。”
这是姬寻洛的药房,她是客,客随主便吧。让杜氏稍微等那么一会也没/sss/大不了的。
苏青望着姬寻洛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此际眉头紧锁的追着那名娇小女子的脚步,唠唠叨叨的说许多的注意事项,身上哪还有他初见他时候半分临风欲飞的洒然肆意?哪还有丝毫从前游戏人生的畅怀浅笑?人若是跌进感情里,再如神仙般的人也不过就是普通人罢了。
“苏青?你站在这儿做/sss/?”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苏青浑身一紧,回过头,正瞧见师母与老/sss/相携而来。
诸葛绿绮身着石榴红色的缎子袄裙,头梳回心髻,发间横卧鎏金蝴蝶钗,脑后金累丝灯笼步摇上下摇晃,显得人比花娇。身旁的杜氏身着翡蓝色锦缎褙子,发髻高挽,头上是整套的翡翠头面,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威仪,与之前的布衣荆钗比起来,她宛如又重回天堂一般。
苏青恭恭敬敬的行礼,对师母尊重,对老/sss/则是莫名其妙的畏意。
“师傅说让您们稍待,他还有病人,马上就来。”
诸葛绿绮早就看到红绣和商少行的背影,握着杜氏胳膊的小手不自觉收紧了一下。又是诸葛红绣,她的生活中若是没有这个人的出现,是不是会美好的多?可为/sss/总是要让这个女子搀和到她的人生中来。
杜氏妆容精致的面容是一派雍容风姿。一双斜挑丹凤眼望着远处大门的方向,眼光犹如冰刃,直刺红绣的背影。婚礼当日,?/sss/为了旁人将女儿扔下不管也就罢了,如今他竟敢明目张胆的将女儿与她这个做丈母娘的晾在一旁。
杜氏半生要强,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然而爷们儿的心思她也有所了解,先夫生前娶妾纳侍的时候她不也是忍着心中之痛面上笑着做了贤惠的妻子吗?猫儿吃腥,本也是无可厚非之事,最让她容忍不了的不是姬寻洛刚娶妻,被窝还没捂热乎就看上旁的/sss/,而是那个/sss/竟然是诸葛红绣那个小贱人
别的/sss/,顶多是存了攀高枝儿的心来巴结姬寻洛。可诸葛红绣绝非等闲之辈,她娘亲的死,八成都被她算在自个儿头上,万一她是来伺机报复的呢?
想到此处,杜氏又气恼又担忧,所有情绪汇集一处,变作愤怒的一哼。
“原来是病人?我还道是洛儿的贵客呢。洛儿叫我一声岳母,我关心一下医馆之事也是应当的。苏青,还不带我们/sss/跟客人问候一声?”杜氏拉了一下诸葛绿绮的手/sss/你这个做主母的,往后也要学着做个贤内助。多帮衬着些洛儿想不到的地儿,听清楚不曾”
“是,娘。”
诸葛绿绮低下头,蹙紧了眉峰。与人正面交锋,这是她母亲的强项,却不是她的,尽管再恨诸葛红绣,她的心中还是有许多的踌躇。
两位女眷二话不说的向大门走去,苏青想拦拦不得,想劝又不知该说些/sss/,无奈的捶胸顿足。这可如何是好,师父他老人家的丈母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若是真起了/sss/争执,让红绣姑娘吃了亏,师父那新炼制的“十日痒痒粉”还不整瓶的用在他的身上?
红绣这厢出了莫来求的侧门,方才的一通疾走让她不禁气喘,暗自恼/sss/的身子何时变的如此没用,几步路就累成这样。但姬寻洛是她挚友,为了不让挚友左右为难,她也只能如此,并非她怕了杜氏,而是实在不想因为自个儿将他的生活搅的乌烟瘴气。
来到马车跟前,商福全搬来踏脚的凳子。红绣左脚刚刚踏上去,却听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洛儿,听说你有贵客在,到不知来着是谁,不为绿绮和为娘引荐一番吗?”56书库不跳字。
话音刚落,杜氏已经拉着诸葛绿绮的手迈出了门槛。
姬寻洛闻言剑眉蹙紧,暗自恼杜氏的多事。但想到诸葛绿绮,他又不得不瞧着她的面子。
“岳母。”回过神行礼,“小婿此刻有客人在,还请岳母与/sss/到屋中小坐,”站直身体,姬寻洛又挑起唇角,桃花眼中闪着晦涩不明的光,邪魅一笑,淡淡道/sss/稍后,小婿还想与岳母讨论一下兄长的病况。”
提起诸葛言然,杜氏的脸色变了几变,隐藏怒气的双眸瞪向姬寻洛,竟然敢用/sss/来威胁她?
诸葛绿绮则是低下头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就算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姬寻洛如此当着她母亲的面位于红绣,她也是颜面无光啊。
红绣回过身望着杜氏,眸中翻复着种种情绪,可时隔多日,当日那种浓到化不开的仇恨似乎已经随着/sss/而消磨了一些,那时候恨不得将杜氏剥皮拆骨,现在见着她,她却没有了冲上去掐死她的念头。
红绣摇摇头,无论如何,她的恩怨是她与杜氏的事,与姬寻洛无关,不能因为/sss/儿让姬寻洛左右为难。
思及此处,红绣笑盈盈上前一步,对杜氏以及诸葛绿绮问候道/sss/原来是老/sss/和/sss/。赎红绣事忙,适才未能前去问候。”
杜氏心里转了几个心思,为了/sss/只能堆起笑脸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红绣啊,/sss/,你身子可有要紧?”
“无碍的,姬神医妙手回春,红绣有福才能得他施以援手。如今已经无碍了。”看向面色复杂的姬寻洛,红绣笑道/sss/今日多谢你了,你方才叮嘱的我已经记下,还请留步,改日红绣自当登门道谢。”
商少行笑扶着红绣的手臂,以支撑她因仰头之间头晕而略微摇晃的身子。收起折扇对姬寻洛一抱拳,道/sss/姬兄,我们这就告辞了。”说罢扶着红绣上了马车,随即/sss/也跳了上去,自始自终都没看杜氏与诸葛绿绮一眼,整副心思都放在红绣身上。
看着商府的马车渐渐走远,杜氏咬牙切齿的轻哼一声,想到/sss/的命脉还掌握在/sss/手中,只得回过身满面堆笑的道/sss/洛儿,你方才说你兄长,他如何了?可还有清醒的可能?”
姬寻洛心中百味陈杂,无奈的收回目光,与杜氏说起诸葛言然的病情。
几日阴雨连绵,馨苑中的花草也被淋的垂了头。可馨香依旧毫无保留的充斥于鼻端,
红绣倚着靠枕斜卧在窗前黄花梨木的罗汉床上,手中拿着一本《南楚地域杂记》闲闲的翻看着。她身后不远处放着新搬来的楠木书案,商少行正坐在玫瑰椅上认真看着账册,时不时的在上面圈圈点点。
红绣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商少行也不知/sss/了,自打那日回府,他便命人将书房搬到了馨苑来,三少爷此举,引起府中诸人的重视,下人们窃窃私语,主子们背后议论,原以为三少爷只是一时兴起,听了流言蜚语便罢了此事,想不到他还真的坚持下来,愣是将馨苑当成了自个儿的“办公室”,连带着还让福全在馨苑外间帮他备了个小抱厦做临时休息之用。
红绣本不想惹人注意,这一下又被三少推到了风口浪尖。好在老太太发话,说是红绣与三少自有生意中事研究,才平息了府中的流言。不过下人们心里如何想的她便不得而知了。
回头瞧瞧,商少行看账册的样子格外专注。其实这人瞧着面相女气,真正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手段狠辣,颇有些腕子的。若在了解他之后在说他女气,那便是瞎了眼了。
“有事?”似乎察觉到红绣的注视,商少行头也不抬的道。
红绣摇摇头,“没事,只是闲得慌,不如叫梅妆拿针线簸箕来我绣上两针,免得手生。”
“不许。”
又是不许?红绣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些日被商少行盯着不许做活,连绣妍楼的账册都不许她看,直说积着以后身子爽利再说,她已经闲得快发霉了。
商少行没听见红绣的
,略微诧异的抬起头,瞧见她背对着/sss/斜躺在罗汉床上的娇小背影,不免无奈的摇摇头,清朗如山泉般的声音低声道/sss/你身子还没大好,这些日低烧不断的,还做/sss/活儿?再说你的手艺够好了,不怕生疏,你只需将身子养好便是给了我的面子,不然你以为被姬兄每日用吃人的眼神盯着是/sss/舒服的事?”
红绣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还是头回/sss/商少行也有“怕”的时候。
商少行凤眸潋滟如水,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若是她在有个/sss/三长两短,他可再也没脸去见姬寻洛了。就是于/sss/的这一关,他都过不去。
“/sss/。”梅妆端紫檀木的托盘进来,将淡青色的陶瓷盖钟放在红绣手边的矮几上,闻言道/sss/语蝶/sss/来了,这会子走到回廊,说是要找三少爷。”
“哦?”红绣坐直身子,素手端起盖钟,掀开钟盖,一股牛乳的香气扑鼻而来,“梅妆,去替我迎一迎语蝶/sss/,莫要怠慢了。”
“丹烟已经去迎了,估计这会子已经快到门前。”
“那你替语蝶/sss/也热一盖钟牛乳吧。”
“是,奴婢这就去。”
梅妆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哗啦”一声珠帘晃动的声音。商语蝶身穿着六彩攒珠绣缂丝窄袖,下衬如玉青色的襦裙,白嫩丰腴的小脸上满是不满,提着裙摆气冲冲的迈进门来。兜头道/sss/不必了,牛乳有/sss/好吃的,一股子腥臊味,只有同样骚的人才吃。”
“住口”商少行沉下脸,将手中账册放下/sss/语蝶,你又放肆,还不与你红绣/sss/致歉”
“我偏不,行哥哥,你又因为她来凶我,你上次应下我的画还没给我呢,如今变本加厉的欺负我,你,你……”商语蝶俏脸上堆满了委屈,眸中含泪,从袖中拿出帕子,竟然憋着嘴哭了起来。
管她商语蝶说/sss/做/sss/,红绣此刻只是尽情的享受她的牛乳。腥臊味?她可没尝出来,反倒是皮肤越来越好了,商语蝶不喝那是她没口福。
回头瞧瞧商少行,红绣不免有些好笑,三少爷再雷厉风行,在家人,尤其是后宅女眷的面前都是狠不下心的,尤其是商语蝶这位与他从小玩到大,一直跟在屁股后叫他行哥哥的***。
“语蝶妹子莫哭了。”放下盖钟,红绣站起身来,走到商语蝶面前三步远站定,道/sss/若是不喜爱牛乳,不吃便是了,你来的正好,若是你不来呀,我还预备叫梅妆去你院子寻你呢。”
商语蝶拿下帕子,狐疑的望着红绣。
“寻我?做/sss/?”眼神满含防备,似乎红绣会吃了她一样。
红绣莞尔,其实商语蝶这样爱憎分明,喜欢讨厌全写在脸上的可爱女孩,倒是挺少见的,对她的恶言她也没有多在意。她只是个希望哥哥疼她,对哥哥充满占有欲的可爱***啊。
思及此,红绣笑道/sss/三少爷方才还与我说,秋日到了,要找铺子里最好的裁剪师父来给你量身制衣,还有一样好/sss/要给语蝶妹子吃的。”
“好/sss/?”商语蝶面上少了些敌意,多了些好奇。
红绣不仅再次莞尔,对门口的丹烟道/sss/丹烟,去将三少爷尽早吩咐你拿到小厨房去的‘葡萄饮’拿来,对了,还有此次太皇太后赐的夜光鸳鸯玉杯子一同带来。”
一听“葡萄饮”三个字,梅妆与凡巧脸上皆露出不满,这可是/sss/辛辛苦苦酿造的,凭/sss/为三少爷充人情,给商语蝶这样蛮横不讲理的贵/sss/喝?丹烟倒是理会得,笑着点头道/sss/是,奴婢这就去。”
红绣见商语蝶没了脾气,拉着她的手坐到一旁的红木雕玫瑰图腾的交椅上,笑道/sss/这葡萄饮,可是三少爷才刚得的宝物,是西北那边儿有名的一种饮料,由北冀国高价进来的。你行哥哥只给老太太和二老爷每人留了一小瓶,其余的都打算给你送去呢。”
“哼,”商语蝶面上稍微有些得意,可还是愤愤道/sss/那不还是搁在你这儿?”
“是啊,哎,我也是借了他那一摞子瞧不完的账册的光呢。”红绣故意说的酸味十足,回头白了商少行一眼/sss/要不那/sss/葡萄饮,我连见都见不到。?img?src=/sss/茫院笠苍雀乙槐绾危俊?br?/
那一眼的温柔与妩媚,让商少行心中犹如藤蔓滋长一般的暖意再次滋生。红绣这儿/sss/会有北冀国的葡萄饮他不得而知,但是这种专供皇宫,于他们来说有价无市的稀奇之物,她竟然能为了哄他的/sss/而毫不犹豫的拿出来,他不仅对红绣的心怀再一次生出佩服之意。
此间,丹烟已经与凡巧一前一后入了门。丹烟手中一个黑漆漆的坛子。凡巧怀中抱着的则是一个古朴的木盒。
来到桌前,凡巧将盒盖打开,红绣上前,将其中六只杯子一一取出。一看到六个杯子,商语蝶的眼睛就亮了。
“好精致”
“是啊,这套杯子是太皇太后赏的,说是番邦进贡来的。”
一个个翠绿的杯子与红绣素白细腻的小手比对起来,霎是好看。商少行欣赏的笑道/sss/杯子纹饰天然,玉色透明,纤薄如纸,这种杯子,咱们府里也有一套,不过与太皇太后赏给你的自是差了些,可用来斟酒,杯中之酒味道会格外香甜,日久不变,若是对月畅饮,杯内则是奇光异彩,故而被称之为‘夜光杯’。”
“正是,三少爷果然见多识广。”红绣笑着接过漆黑的坛子,拍开泥封,将其中的葡萄酒缓缓注入玉杯之内,端起递给商语蝶,微笑着道/sss/‘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语蝶妹子,还请你品鉴。”
商语蝶早已经被漂亮的翠玉杯子与葡萄酒飘散的香醇味道吸引,嘟着红唇尝试着抿了一口。入口微苦,之后便是酸甜和回味无穷的醇香。商语蝶不仅眯起眼睛,红着脸道/sss/行哥哥,真是很好喝,多谢你特意为我留着。”
红绣已经为商少行也斟了一杯,心中暗暗好笑,商语蝶不过是个孩子,一杯葡萄酒就将她的火气完全浇熄了。若是让她/sss/后院她还珍藏着蓝莓酒,这样的葡萄酒还有一坛,她不是要气炸了。
商少行也啜饮一口,仅是对商语蝶点头,转向红绣笑问/sss/方才你说‘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笆马上催’,这是你新作的诗?”
红绣一怔,她随口溜达出来的一句,想不到商少行还真记住了,无奈只道/sss/额,是啊,不过后半段还没有。”剽窃也是会有罪恶感的呀。
商少行点头,尽管只有半段,他心中对红绣文采的赞赏仍旧藏匿不住的流露于面上。
商语蝶瞧了瞧目光只定在红绣身上的商少行,又瞧了瞧低头品酒的红绣,刚刚升起的一丝丝好心情再度消散。嘟着红唇将夜光鸳鸯玉杯放在桌上,扭头看向窗外。
红绣不仅无奈,看来“哄孩子”真不是她的强项。
刚欲/sss/,门外小丫头朵儿怯生生的道/sss/三少爷,/sss/,外头管事的来报,北冀国来的两位贵客求见,此刻正在前院花厅里奉茶。请你们二位快些前去。”
北冀国来的两位贵客?红绣诧异的坐直了身子,回头望着商少行。
商少行蹙眉道/sss/许是咱们北冀国生意上的/sss/,可是他们为何会找你?”
“我也不晓得了。”红绣摊手,抓起屏风上搭着的对襟小簪花褙子套上,“咱们去会会不就/sss/了?”
一看二人有正事做,商语蝶也起身告辞。红绣命丹烟将剩下的葡萄酒给商语蝶送去,走向花厅的路上,红绣低声对商少行道/sss/你上次给我的越橘,我给酿成酒了,顺道还酿了葡萄酒,给老太太和二叔的已经备下,稍后你命福全儿去取了就是。”
商少行微笑,清俊面庞上全是赞赏/sss/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红绣怔了一下,略微不自在的望向一旁,总觉着商少行的语气别扭的很,似乎有些/sss/在她并未注意的角落生根发芽了。